從那以後,無論娟子如何試探,阿楚都絕口不提冷家對她的看法,被逼急了只會敷衍一句“挺好的”。
“挺好的?那應該是不錯,我們可以結婚?”
“……”
“喂,你幹嘛睡覺?不許睡,醒一醒。”
“……”
不用小豬詛咒,他已經深深的爲自己的卑鄙感到不恥,是的,明明不想娶小豬的人是他,一直都是他,他卻用冷家來做幌子,他的心好痛,痛的四分五裂。
母親的犀利與直白生生撕毀了他的自欺欺人。
可是他現在在做很麼,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就這麼一直拖下去,以半欺騙半霸道的形式圈養小豬,然後偷偷與楊柏宜來往,雖然只是敷衍的吃頓飯看看電影,但一切都說明了他不會放棄楊柏宜。
楊柏宜也是女人,雖然是從利益出發而要嫁給他,但是面對冷楚冷卓兩個同樣優秀的男子,她還是無法拒絕美貌異常的那一個。
冷卓吃過不少苦,擅長以木訥爲保護色,生存於冷家,所以看上去忠厚老實,對於哄女人這方面自然比不上十分有女人緣的冷楚。
冷楚似乎是天生的世故圓滑,總能討得全家上下歡心,除了父親,父親心裡最愛的永遠是冷卓。
冷卓對於最高的權位也是苦苦爭奪,但他從未擁有過所以不怕失去,相比之下冷楚纔是輸不起的那個人。這個弟弟生來驕傲,尤其是對於野種哥哥,斷不會依靠他過活。
春去秋來,轉眼與阿楚已經交往一年了,這一年,娟子大三,阿楚與楊柏宜的訂婚日子已經確定下來。
她與阿楚的戀情就像一條起伏不定的波浪,有高有低,可是無論多麼低,她都會不斷的自我安慰,只要阿楚有一點點變好的希望,她就會讓自己試着微笑,重新接受。畢竟在一起久了,難免會有磕磕絆絆。
然而這一次波浪低下後就一直再低,從未有起來的趨勢,阿楚已經好久沒跟她通話了。
娟子心裡大約有些明白只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她曠課一整天,守在阿楚下班必經之路,然後尾隨他走了好遠好遠,來到一處最不容易碰到熟人的餐廳,楊柏宜畫着精緻的妝容,與阿楚歡快打招呼,兩人牽着手走進旋轉的玻璃門。
如果那個人是米娜,她會衝過去扇幾個大嘴巴,可惜此人不是米娜,而是最具有賢妻良母潛質的楊柏宜。
米娜那樣的女人永遠都不會威脅到娟子,可楊柏宜會。男人把一個女人當玩物還是當老婆,一眼就能看出,娟子笑了笑。
淒涼,我現在好幾天纔打開後臺翻翻本文的數據,實在不想面對了,多給我一分支持你會看到最精彩的,否則……我的熱情在一點點熄滅,其實我們是共存體……
很多讀者甚至有些作者對番外都不夠重視,於是番外真的不重要了,我漸漸發現我開頭的熱情並沒有喚回那些人的重視,白白浪費了這個故事,儘管我還在不斷的麻痹自己,硬着頭皮寫。其實它可以很好的,甚至比正文更好。可惜無論如何努力,它都因“番外”這兩個字貶值了。
還有有些讀者認爲我番外一開始就加v,沒有免費。請看清楚了,我正文一結束就立刻寫番外,這代表什麼,我上不了完結榜第一,損失很重,現在連我自己都後悔,而且我確定從此以後再也不會這麼做。請原諒我只是個俗氣的女人,儘管開頭前三章沒有免費,其實也就二三十點吧,但與我的損失比起來它真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點小錢。話不多說,這些內行的事不便解釋太多。總之這次顛覆性的打擊足夠一場教訓。還有,對於我的不完美給大家造成了困擾,也請大家原諒或者乾脆無視我,只要故事還尚有一絲娛樂您的價值我也就圓滿了。
她忘記自己是如何回到小豬的窩的,額頭沉沉的垂在掌心,坐了很久很久。
窗外的天色漸晚,黃昏的餘暉拉出很長的一道,然後一點一點的縮短,最後被一種近乎慘白的月色取代。
茶几上的手機安靜無聲,娟子才意識到一個規律,每回晚歸,無論阿楚樂不樂意,自己都會電話告知,可是阿楚彷彿從來不懂得這起碼的遊戲規則,總讓她惶惶不安的度過每一個孤單的黑夜。
阿楚被寵壞了,很自私,似乎覺得掌控她的生活理所當然,而他的,誰也別想干預。
此刻,空虛的記憶裡都是自己不厭其煩的電話,而阿楚的屈指可數。毫無保留的愛讓她變成了一個閨中的怨憤,嘮嘮叨叨的騷擾着晚歸的夫君。
站起身的時候,腿有點麻,這幾日精神都不怎麼好,困懨懨的。
直到鐘擺敲響了午夜的音符,阿楚依舊杳無音訊。
心顫,忽然感覺有點慌亂。
怎麼所有的東西都不按照規則出牌了,明明自己是小豬的窩的客人,卻日夜守候在此,阿楚纔是主人卻視此地如賓館。
這麼晚了,阿楚還不回來,在跟楊柏宜做什麼呢?
娟子覺得自己應該是好奇的,所以撥了電話,不通就掛,繼而再撥,第四遍的時候,阿楚果然接了。
“喂。”男子的聲音有點低沉,帶着點磁性,似乎有些不耐煩。
“阿楚,你在哪裡?”
“我在外面。”一個非常正確卻又狡猾的回答。
“和朋友一起玩的麼?”
“嗯。”
“是誰?”
“有男有女,好了,你睡覺吧,我不會亂來。”說着他就要掛電話。
“阿楚……”想試着挽回點什麼,卻發現所有的語言都那麼蒼白。
當一年的時光洗滌了當初的熱情,寵愛不在,有的只是不耐煩。大約她就像張愛玲筆下的白玫瑰,隨着歲月的飄逝,新鮮汁液的枯萎,變成了阿楚衣領上最礙眼的一顆白米粒。
有時候娟子挺佩服阿楚的,撒謊的時候總是那麼理所當然,理直氣壯,讓人產生這就是實話的錯覺,反觀自己,真是不成氣候,每每說謊都會心虛,不自在,所以她從來都不騙阿楚。
有人說男人出(和諧)軌,女人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娟子覺得不然,其實女人最有可能是第一個知道的,她們很敏銳,尤其是對自己的男人,只是這個知道太悲慘,讓人的自我保護系統主動打開,自欺欺人的忽略,假裝不知道,直到那個男人來親手撕毀。
第三天,她蹲在地板上給麝香豬撓癢癢的時候,阿楚回來了,還捎來一隻小禮物,白水晶小豬,按下鼻子會唱歌的那種。
娟子忽然發覺自己怎麼跟豬這麼有緣呢,煩躁,充斥周圍的全是豬,或許阿楚也覺得她笨的像豬,真是諷刺。
阿楚摸清了娟子的脾氣,知道自己的忽略已經引起她內心的不滿,便知情識趣的買來小禮物。
女人都是一樣的,最禁受不住心愛的男人甜言蜜語以及貼心的小禮品。
小麝香豬幾乎沒怎麼長大,被娟子餵養的不胖不瘦,聰明又懶惰,真是物象主人。她和麝香豬同時擡起頭望着他,那眼神明亮而憂鬱,纖細的脖子把鎖骨撐着特別深邃,胸前一條深暗而魅惑的溝在寬大的衣領深處蔓延……
“你回來啦。”她笑了笑,冷楚有點心慌。
“哦,”他也跟着蹲下,將水晶小豬放在她手心,“親愛的,這個送給你。”
娟子將水晶小豬捧在手裡,垂下的睫毛在眼瞼處形成一道弧形的陰影。
“這幾天是不是很忙?”
“還好。今晚……我還得出去一趟。”似乎不該回來,但是總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冷楚清了清嗓子。今天要陪楊柏宜選戒指。
“出去見誰?”娟子依舊仔細的盯着水晶小豬。
“……客戶。”他的眼睛真是黑白分明,撒謊真是老練而熟稔。
“哦。”
“肚子餓麼,是不是又叫外賣了?”冷楚洗完澡,穿着家居服走出,皺着眉頭檢查了下餐桌上外賣的包裝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