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念還以爲無境是和雪翼發生了什麼事情,搖了搖頭道:“哎,和小師弟比起來,我確實幸運多了。”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想起了她,想起了那紅色的火焰,想起了如火般的身影,想起了那風中飄蕩的秀髮,想起了那明亮如水的眼眸,總是露出微笑。
夜涼如水,湖光映着月色,彷彿那本來迷人的天淚湖披上了一層輕紗。
月光溫柔,正在夜空安詳地沉睡,可有誰又會想到這平靜水面之下正在翻滾涌動的激流。
最多,烈風襲過,吹起陣陣漣漪罷了,可又有誰會在意呢?
無念找到了無風,跟他大致說了說,便去見老巧仙了。
此刻,五脈掌門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無念性子隨和,瀟灑放*蕩,不過無風卻和識大體,當先上前一步,給五脈掌門行禮。
無念也跟着無風的動作,向衆人行禮,什麼話也沒有說。
雲天化道:“老七那混蛋怎麼沒有來?”
無風從容鎮定,心中早就有了計較,便道:“師父,不知道啊,我們沒有找到小師弟,不知師父師伯們有什麼事情,要是我們能幫的上忙,自然竭盡全力。”
雷政峰微微一怔,道:“那麼我雪翼師妹在不在?”
“在的,但就是找不到我小師弟。”無念撒謊,有如家常便飯,面不紅,耳不赤。
老巧仙笑了笑,將手一揮,道:“罷了罷了,既然無境師侄不在,我現在問話,你們要是知道的話,儘管回答。”
“是的,師伯,做人要有話直說,弟子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無風應了一聲。
無念幾乎要笑出聲了,心道:“真不知道,平常和我們一塊兒打滾的老三,說起場面話來,面不紅耳不赤,還沒有覺得不好意思。這小子,以後有人找問話,一定要把他帶着才行。”想到此處,不禁掩面失笑。
雲天化瞪了他一眼,奇道:“喂,老二,你笑什麼?”
“哦,沒什麼。”無念連忙像波浪鼓一樣搖頭,道:“只不過啊,我想到這老三青出於藍,學到了很多師父都不怎麼會說的話。”
雲天化臉上微微一紅,大感尷尬,當下臉色一正,罵道:“兔崽子,嚴肅點。”
無念連連應了幾聲:“是。”這才和無風退到了雲天化的身後。
老巧仙看大家都靜下來了,這才清了清嗓子,笑道:“幾位師侄,聽你們說,兩極族人開始挑撥五脈之間的關係,這件事情你們誰知道的比較清楚,儘管說說吧。”
無念將手一揮,直接走了出來,搶着道:“哦,這件事情,自然是我最清楚了,這個啊,要說到……”手舞足蹈,竟是毫不顧忌。
雲天化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忍不住嘀咕了兩句,舉起酒壺喝酒。
馮回燕眉頭一皺,心中念道:“這些迴風山的弟子,簡直和洪師弟、雲師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行爲放*蕩,真是沒有辦法。不過他們一脈居然有五人進決賽,這份修行,當真沒有辱沒了魔化天麟的昔日威名。”
只聽得無念續道:“……當時啊,我一看,小師弟只會認字,根本不會寫字,那梨絨飛箭自然是被別人偷走了……”
無念在說的時候,雖然提起雷政峰用天網伏魔陣困住了無境,可雷政峰早就已經向衆人解釋過了,他的那種陣法,只不過是根據白氏三翁的天羅地網改變來的,外形相似,並非天網伏魔陣,衆人也都不再疑心,便任由無念往下說。
忽然間,班桶插口道:“那個紙團還在嗎?”
雷政峰忙從懷中掏出那個紙團,遞了出去道:“事關重大,我不敢扔掉,一直都留在身上。”
無念大是氣惱,冷笑道:“哼,我人微言輕,師伯不相信的話,儘管拿着那個紙團去查吧。要不要我去給你找我小師弟,問問他會不會寫字?”
班桶臉色一沉,不過他們完璧鏢局和迴風山一脈向來不和,也就不再多加理會,依然把紙團讓身邊的班劍雲接了過來。
班劍雲先遞給了老巧仙,老巧仙看完之後,又交給馮回燕看了,最後才轉交到班桶手上。
班桶看完之後,笑了笑,又遞給雲天化,道:“師弟,你辨認一下吧。”
雲天化不去理他,冷笑道:“會相信的人,早就相信了,不會相信的人,我說有什麼用?老夫我可不會去脫褲子放屁。”
班桶大尷尬,不過他一派掌門,常年走鏢,見過的世面多了去了,此時一笑帶過:“師弟說笑了,大家自然都相信不是無境師侄留書的,這件事情關係到神龜國的安危和兩極族的陰謀,咱們不就是爲此才聚到一起商量嗎?我讓你看看,是想讓你辨認一下,這是兩極族何人的筆跡。師弟曾經力挫兩極族高手,和他們打過交道,沒準兒可以認出也說不定啊。”
雲天化白了他一眼,也不伸手去接,輕輕吹了一口氣,那封信便如羽毛一般飄了過來,落到他手中。
他剛瞄了一眼,大驚失色,酒葫蘆險些掉在地上。
衆人的臉上都出現了驚喜之色,雲天化肯定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
馮回燕忙追問道:“雲師弟,莫非你看出了什麼?”
可雲天化卻依舊是一副震驚不已的樣子,目瞪口呆,傻傻地盯着手中的那張紙。
片刻後,他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顫聲道:“這、這是……”
衆人不由自主的將身子往前傾,目不轉睛的盯着雲天化,看他說些什麼。
雲天化看了看衆人滑稽的表情,卻不再往下說,咕噥喝了一口酒,笑道:“我不知道。”
衆人險些跌倒在地。
馮回燕搖了搖頭道:“雲師弟,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你還開玩笑。”
雲天化道:“我就說我不知道,怎麼算是跟你們開玩笑了?你們啊,我要教教你們,人世種種,都深不可測,難道我有這個驚訝的表情,便是知道寫字的人是誰了嗎?哎,你們啊……”說着又搖了搖頭,喝了一口酒。
無念並不感到奇怪,欲再敘述一下他們的見聞,可雲天化卻從椅子上面站起來了,臉色也嚴肅了很多:“這封信,和當年八臂寒蛛給我下的戰書是同一個人寫的。”
“啊?”衆人一起驚叫了一聲。
班劍雲斜挑着眼,似乎並不相信,當下便道:“師叔,你剛纔不說你不知道嗎?”
“剛纔不知道,現在知道啦。我就是要告訴你們,事實往往捉摸不定,想要做出準確的判斷,就得靠腦子。不是去看表面現象,不然很容易被迷惑的。”說到此處,雲天化伸手去捋鬍子,哈哈大笑道:“哈哈,當年,大家都說我不會教徒弟,現在看來,還是我的話最有道理,妙極,妙極……”說着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衆人哭笑不得,雖然覺得雲天化說的很有道理,可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一時想不出是什麼地方罷了。
此時,無念忽然間想到了什麼,驚叫了一聲:“是他,是他!”
衆人的目光自然被這聲驚叫吸引過去了。
無念的目光隨之在衆人臉上掃了一遍,笑道:“當日啊,我和我小師弟是去觀看飼奴和那個黑袍人比武。那個黑袍人所打出的許多招數,手臂看起來都像是風車一樣,好像多出了好幾條,現在想來,他極有可能便是八臂寒蛛了。”
雲天化臉色一變,忙追問道:“你可知道他的招數有什麼名堂?”
無念嘻嘻一笑:“他用一招‘袖光一刀斬’吧……”
他尚未說完,可老巧仙、班桶、馮回燕、雷弩、雲天化的臉色同時一變,緊接着便是點頭了。雲天化最先恢復了鎮定,乾笑兩聲:“果然是八臂寒蛛。兩極族的六靈戰士出動了,看來他們是志在必得啊。”
那一刻,他們又陷入了沉默。
也不知過了多久,老巧仙卻還是皺着眉頭,緩緩地道:“如此,想來是八臂寒蛛親自離間五脈關係了。”
無念應了一聲:“是。”隨即又道:“還不止啊,他見此計不成,又想殺我、冰翎師妹、侍炎師妹、雪翼師妹四人,來施行他的殺人嫁禍的毒計。好在啊,小師弟及時出現,一眼便識破了他的毒計,五人聯手,把他給打跑了。”
“什麼,你們五人打敗了八臂寒蛛?”雲天化瞪大眼睛,顯然是不肯相信。
無念臉上一紅,忽然想起洪天魔那日出現,可一心想爭點面子回來,撒謊便撒謊唄,反正撒謊又不會掉一斤肉,便道:“那還有假?”
雲天化鬆了一口氣,順口道:“哦,那那人八成不是八臂寒蛛了。”
無念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盯着雲天化,氣惱地道:“師父,你說什麼啊?對我們這麼沒有信心啊。我們五人,可都是進入決賽的高手,再說了,小師弟那麼聰明,哪會真的跟他去硬碰。我們是先擾亂了他的心神,用大火把他燒成了半條命,然後再破了他打出的那招磨石成粉的旋風招數,他這才走了。”
老巧仙看他們師徒兩人竟有爭執之意,揮了揮手,跟無念微微一笑道:“無念師侄,你別急,慢慢說,是怎麼回事?”
無念性子急,說不清楚,不過一向沉默寡言的冰翎卻站了出來,幫着無念解釋了一下,這纔將打敗黑袍人的整個過程說清楚了。
無念和冰翎說的天衣無縫,由不得衆人不信。
可是,最後,冰翎又加了一句:“接着,洪師伯也出現在了天極三疊圖中,我們才明白原來是洪師伯把他嚇怕了。”
那一刻,不少人朝無念看去,若不是場合不對,真要笑出聲來。
無境硬起頭皮,笑道:“冰翎師妹說的也對,不過那是等我們把黑袍人打跑之後,他纔出現的,算不得他的份。”
老巧仙對無念的話恍若無聞,輕輕地地點了點頭:“如此說來,那人所使的那個絕招,該是‘暗夜龍捲風’了。這確實是兩極族的絕招,是從兩極族陽護法手下傳下來的,那人極有可能便是八臂寒蛛。”
無念稍稍沉吟,忽地又想起一事,便又問道:“哦,對了,掌門師伯,這神龜山到底有什麼秘密,值得兩極族如此大費周章?難道說神龜山下面有寶藏,兩極族缺錢花了,便讓五脈先亂起來,他們卻乘機來挖寶藏?”
老巧仙一愣,打了個哈哈,笑道:“不錯,神龜山確實有寶藏,到處都是寶。行了,你們幾個明天還要比武,先下去休息吧。”
無念嘻嘻一笑:“那好的,我們先走了。不過師伯,要是真有寶藏的話,挖出來分一點給我們迴風山,也好讓我們改善一下伙食。”
雲天化一聽,如何按耐得住,瞪着無念,怒道:“混小子,難道你們吃的不好嗎?我的好酒好菜都餵豬了?”
其他人看到這師徒二人如此舉動,以手敲額,實在是忍受不了了,均想:“這徒弟不像徒弟,師父不像師父,當真讓人哭笑不得,恨不得上去把他們迴風山的人痛揍一頓。”
老巧仙微微一笑,讓身旁的林奕帶着他們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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