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五天的艱苦行軍。穿山越嶺,我們來到了車臣,到了一個山裡的一個村莊也就是我們將要駐紮休整的地方。這比我走的任何一次路都艱難。不僅僅是因爲身上有傷。還有缺乏補給,並且時刻提心吊膽。晚上睡覺都是真一隻眼閉一隻眼。
路上我們有遇到了其他潰敗的車臣人。據他們說,當然是保爾後來對我說的。俄羅斯人攻克了新拉克斯科耶。那裡的集結的車臣人遭到重創,損失慘重。並且俄羅斯人開始封鎖達吉斯坦與車臣的邊境,切斷車臣人撤退和增援的路線。其實我覺得只有撤退的份,至於支援.支援來送死嗎?我們就是在這種處於被追剿的狀況下一路進入了車臣,當然我們這一路沒有再遇到俄羅斯人,除了天上有時會飛過俄羅斯人的飛機。但是心還是一直提着的,加上之前的慘痛失敗,就感覺這個山林中會突然飛出無數的子彈,然後衝出那天晚上和我們交火的十分厲害的俄羅斯人。
當我們來到了這個村子,我感到了無比的輕鬆,我已經不想再走了,幾乎是被拖着來到了村子裡。當我們到達這個偏僻無比,估計在他們的地圖上都未必能找到的村子,這裡已經有其他車臣武裝來到了這裡。人數不多,看那樣子還不如我們,應該也是潰敗逃到這裡來的。
他們看到我們隊伍裡的車臣人顯得很高興,擁抱互相問候。而對我們則冷淡的多。不過我們這些都無所謂,能有個休整讓大家好好休息,睡個安穩覺的地方纔是關鍵的。對了。。還有吃的。
“他們覺得你們是來賺錢的。今天你們能幫我們。明天就能幫別人。”一個人用帶着隆重口音的英語對我說道。
我擡頭望去,看着我旁邊一個簡易並且髒兮兮的擔架上躺着一個車臣人,一臉的鬍鬚,滿臉污漬,看不清容貌。在我看來他們都是一臉鬍子長的差不多。此時他也正看着我。
我不認識這個人於是我隨口道:“是吧。如果當初知道是這樣,再多的錢我也不想來。”
這個車臣人看着我笑了笑道:“你不記得我了吧。我就是你那天晚上被你救了的人。”
我回憶了一下,想了起來,“哦。你就是那個用英語讓我救你的人。”
他點了點頭道:“謝謝你那天那種情況下救了我。”
我擺了擺手表示沒什麼,看他躺那,身上綁着繃帶,我問道:“你怎麼樣?”
他順着我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傷,說道:“現在好多了。沒什麼大問題了。其實我之前知道戰爭不好打。但沒想到會是這樣。雖然不會像你那樣後悔參加,但卻是相比上次這次出乎意料了。”
聽了他這麼說,我對前途更加沒信心了。該死的保爾,全是聽了他的鬼話讓我來到了這裡,我衝着不遠處的保爾瞪了一眼。對這個車臣人道:“你叫什麼?從哪裡來的?”
“薩利姆。車臣人。如果我不是車臣人,我想我是不會在這裡的。”薩姆有點喪氣的說到,“你叫什麼?我聽他們好像叫你吉普賽人?”
我點了點頭,“是。你聽到的沒錯。吉普賽人。你也可以這樣叫我。”我並不想告訴他我的真名,因爲之前保爾還有約翰的那些話,讓我覺得除了自己隊伍裡的人沒人可以相信。
薩利姆估計感覺到了我的想法,所以也沒追問。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這裡是你們的集結點嗎?”我問道。
薩利姆搖了搖頭道:“不是。不過這裡很隱蔽。如果之前就是大家知道的集結點那麼這會在這裡的應該是俄羅斯人。”
我想想也對,在這大規模的集結不管如何都會被俄羅斯人發現然後循跡而來。“那我們在這只是休整?”
薩利姆又搖了搖頭,“這裡會是一個秘密的集散地。這裡事先留下了通訊設備。還有一些人員。可以通過這些通訊設備和人員出去招攬那些同樣潰敗下來的人,也可以讓車臣內的人來接應我們。”
“那不是會被俄羅斯人發現嗎?”我問道。
薩利姆第三次搖頭道:“不!我們不是在這集結。我們只是發出消息。然後在別的地方集結。而且我們不會在這待很久。按照以往的做法,我們會在離開之前發出消息。然後我們離開。”
“明白了。對了,召集來的人和你們這些衛隊相比如何?”我問道。
薩利姆聽了哈哈笑了起來,因爲笑的劇烈牽動了傷口,很快笑聲變成了急促的呼吸,在平息了疼痛後他道:“怎麼可能?我們這些人都是參加過上一次戰爭的人。都是老兵。不過車臣男人都是戰士。天生的戰士。”說着他變的嚴肅起來,甚至表情中帶着些許自豪和驕傲。
我有點不以爲然,都他媽這樣了,戰局已然糜爛了,還驕傲個屁。不過反過來想這也許也是他們最後的一點驕傲吧。畢竟車臣人的武勇就是一向彪悍的俄羅斯人也不得不承認的。
“不過。”說着他的話鋒一轉,“這場戰爭讓我們損失很大,甚至過於龐大了。國內充滿了失去父親的孩子還有失去丈夫的寡婦。”說完他躺了下去,顯得無比的沮喪。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盡力就好。如果保護不了你的國家。那便保護好你的家人吧。”
他聽我這麼說,轉頭再次看向我,原本滿是失望的眼神中有了點希望,“有點道理。也許我是該打算打算了。”
“對!那麼我們在這能有武器補給嗎?”我想岔開話題,正好武器什麼的也是我比較關心的。
“當然。應該就在這幾天就會有人帶着武器裝備過來。不過肯定是一些步槍和彈藥。重點的裝備估計得在真正的集結點纔會有。”他很配合的轉移了話題。
“那就好。”我鬆了口氣,我目前關心的問題都有了答案,而且還都不錯。我繼續道:“那天我們在林子裡遭遇的俄羅斯好像和在村子裡遇到的那些很不一樣,你知道嗎?我聽他們說是什麼旗?”
薩利姆冷哼了一聲道:“哼!信號旗。俄羅斯人的特種部隊。KGB,就是克格勃組建的。當然比一般的俄羅斯人厲害。”
“哦。原來如此。他們是衝你們的頭兒來的吧?”我看了那些正在交談的車臣人。
薩利姆點了點頭道:“當然。他們不隨便出動的。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得到了情報。”
我苦笑道:“就是說他們就是來這方向來找你們,或者說我們的。結果我們自己還主動撞上去要消滅人家。”
薩姆聽出了我話中嘲諷的意味,他沉默了一會兒承認道:“是的。是這樣。”
“但願以後別再遇到他們。”我說道。
薩姆笑了笑道:“其實對於你這樣的僱傭軍來說,和他們作戰過,活着出來,並且沒有讓他們完全達到行動目的,這可是一個不錯的資歷呢。”
我想到那天永遠消失的隊友,特別是和我一起行動戰死的基裡連科,我否定道:“我情願不要這樣的資歷。”
“嘿!吉普賽人。過來吃東西了。你不是一直叫喚着餓嗎?”正當我和薩姆陷入無話可說的沉默的時候,薩沙在那裡叫了起來。他手裡拿着的應該是一種餅對着我搖着。
“馬上就來。。”我真的餓了。說着,我站起來對躺那的薩姆道:“我過去了。你。。照顧好你自己。”
薩姆調整了一下躺的姿勢,讓自己舒服一點,看着我道:“當然。一會兒有人照顧我。你也多保重。估計以後有段時間我們得並肩作戰呢。”
我告別了薩姆以最快的速度來到薩沙身邊,一把搶過他手裡的餅啃了起來,雖然明顯是粗糧做的口感不是很好,但是這熱乎的,並且還散發着食物香氣的餅可比那該死的壓縮餅乾可口多了。
“慢點吃!沒事等着你去做。”薩沙說着又遞給了我一個罐頭。
“我們準備在這待多久?”我一邊嚼着餅一邊問道。
薩沙又拿出一個罐頭遞給旁邊的瓦列裡一邊道“這次可能要長點,半個月吧。怎麼?你等不及了?”
我趕緊搖頭道:“我等的急。我沒那麼賤。”說着我坐到了還躺在擔架上的瓦列裡身旁想看看他的罐頭裡是什麼。
“那也別太高興。那些早我們到這裡車臣人據說帶來了消息說,俄羅斯人又增兵了。等我們從這出去後估計會更加艱難。”薩沙說道。
我聽了他這話一愣,只是嚼着食物沒有說話。一旁的瓦列裡道:“那也是半個月後的事。先讓老子把傷養好了。到時候再說吧。”
“對!”我覺得瓦列裡說的很有道理,反正也躲不掉,到時候再說吧,現在天天有的吃可以安穩的有房子睡覺,沒事還能和人閒聊曬曬太陽,雖然現在是九月不冷。但是這樣的日子可是在到了這裡以後非常難得的,應該說是對我來說是第一次。以後是否更加艱難等出去了再煩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