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牛魔突然想到了一個不可能的可能。
“牛郎……”玉面狐狸含羞帶淚地望向牛魔,一團溫柔水能將人困得死死的。
然而,面前,先是鐵扇給他的視覺衝擊與愧疚,現在乍然聽此消息……
按理來說,自己暈在自己家門口,應該很快就會被人發現……怎麼讓他人“碰巧”路過了呢?
當然,也就是那一次,自己第一次醒來沒有看到鐵扇,反而是其他人救了他,他便有些氣憤。
他也偷偷回去過芭蕉洞,然而卻怎麼也不見人影,只知道她出去了……
如今看來……她不會是去給自己採藥了吧……
鐵扇聽到牛魔的那一句,眼神沉了沉。
果然如此!狐族可真是淨幹些這樣的勾當!
然而,心中氣憤歸氣憤,面上她仍然是平和的。
“玉兒……到底是怎麼回事?”牛魔有些腦袋紛亂。
千尋冷眼旁觀着這一切,不着痕跡閃過一抹諷刺。
從莫千尋用自己的臉暗示月寒生,到莫瀟然幾次路上暗中圍剿,再到如今居然有人冒牌頂替救人。
好一個妖族,還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
玉面狐狸臉色蒼白,顯得頗有幾分楚楚可憐。
“牛郎……你……不信我?!”
“玉兒,抱歉,只是……我想聽實話!”牛魔縱使內心掙扎,卻還是問了。
此話一出,鐵扇的脣邊勾出一絲豔麗的微笑,轉頭看向千尋,卻看見她正擡眼看着堂中首座上的一個青衣女子。
出於好奇,她也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卻看到了……一個同樣一身青衣的妹子,而且還和千尋長得有幾分相像。
鐵扇一時間腦中有些打結。
“她是我情敵,妖族九公主,嗯……我也不知道她爲什麼那麼像我。”千尋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但是,我一路上被妖族的人劫殺了無數次,妖族對我可能起了別的心思……我待會可能要跑,提前給你說一聲……”
“……你……好吧看情況。”鐵扇有些愕然,卻很快想通其中癥結,也沒有出言阻攔。
玉面低下了頭,不出片刻,已然是眼淚漣漣。
牛魔看着有些煩躁,在這樣的情況下,在這樣的暴脾氣急性子的老直男眼裡,平時撒嬌可以……可是關鍵時刻還哭,卻是很招人煩。
正猶豫間,千尋卻突然輕聲一笑,一根紅線順着她寬大的袖子飄出,精準地纏到了牛魔的手腕之上。
鐵扇公主的耳邊響起她的聲音:“今日我如果有什麼不測……還請幫一把,算是扯平。”
“……”鐵扇公主嘴角抽了抽,這個女人還真是會找她的死穴啊……
懸絲診脈的時間並不長,很快,千尋便收回了手。
“想必,這便是鼎鼎大名的牛魔王了,當年,孫行者大鬧地府時,與我交情頗深,倒是提起過王的大名!”千尋極爲熱絡道。
乍然聽得孫悟空的名字,牛魔王倒是怔了怔。
“你認識那潑猴?”
“不似兄弟,卻是知己。”千尋笑,“不過,當年取經五人之中,千尋不才,與白龍敖烈乃是至交,他是我未來姐夫。”
這點,千尋倒是沒有說謊。
“他現在在哪裡?”牛魔顯然是有些急切,這個與孫猴子臭味相投的人,顯然是真正的兄弟之情了。
“這個……恕我不知。”千尋也是有些遺憾,話鋒一轉道,“王的傷勢,雖然被人用陰柔之力的玉女心經暫時壓制,但是卻終究只是治標不治本。”
“陰陽爆裂,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很好的調和,再者……王乃是心火之毒,壓制毒體的陰柔之氣也非善類,二者相沖,雖能暫時緩和,但會爲日後埋下更大的隱患!”
那心火之毒,果然是已經困擾了牛魔王很長時間。
“……”牛魔王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
而比他臉色更難看的,則是一旁從始至終沒能插得上話的玉面狐狸。
玉面狐狸求助似的望向莫千尋,卻突然第一次發現,這兩個人……貌似長得有點像啊……
而且今天爲了沖喜,千尋好不容易換下了黑袍子穿上了青衣……
不僅是長得像,這已經上升到衣衫撞色的問題了。
“阿牛,你……你怎麼如此不愛惜自己!”鐵扇看起來有些氣憤,還帶着幾分心疼。
這是一個妻子擔心與關愛丈夫的眼神。
牛魔思及此,再也無法繼續這場被中途叫停的婚禮。
“抱歉,玉面公主!”牛魔一邊說着,一邊脫下了那身紅的刺眼的喜服。
堂下,那個美得妖嬈張揚的如同噴薄烈日的女子正帶着眼淚看着他。
他的心一下子變得堅定起來。
“阿扇,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