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哪裡啊啊啊啊啊!
葉傾城在看清楚周圍的情況之後,差點尖叫出來,她她她不會喝一頓酒就又穿越了吧!
她的大抱枕呢!
一擡眸,接着房間裡尚未熄滅的油燈的亮光,她赫然發現睡夢之中的大抱枕變成了一個真人!
媽呀!葉傾城一下自己就彈了起來,晃了晃腦袋纔看清楚自己剛纔七手八腳抱着的是一個真的男人!而且那個男人和她好熟悉!雖然他半側過臉去,髮絲還散落在他的腮邊遮蔽住了他大部分的容顏,但是葉傾城還是知道他是誰的。秦韶啊!
因爲葉傾城劇烈的動作,秦韶也被吵醒,他微微的睜開迷離的睡眼,看到葉傾城憋紅了一張俏臉,正縮在一邊,驚恐的看着他。“天還沒亮。”秦韶看了一眼窗外,迷迷糊糊的說道,“我好睏,不要鬧了。”說完他翻身大手一攬,再度將手攬在了她的腰間,“乖。你不知道你有多鬧騰。”他嘟囔了一聲。
“我……我……我……鬧騰什麼了……”葉傾城只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天啊,腦子一片空白,就連尿意都好像暫時消失了,她呆滯的看着秦韶那近乎完美的側臉,濃密的睫毛壓下,遮蔽住了他明亮的眼睛,在白瓷一樣的肌膚上留下兩道深邃的暗影。他的手很暖和,暖和的讓葉傾城想要靠近,但是又叫她膽顫心驚!
“你忘記了嗎?”秦韶實際上已經被驚醒了,只是裝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他微微的眯着眼,偷偷的透過一絲縫隙看着葉傾城,試探的問道。
“我不記得了……”葉傾城驚恐的搖着頭……
“哦。”秦韶放心了……他重重的?音應了一聲,就稍稍的將臉埋入自己的臂彎,脣角已經抑制不住的微翹起來。不記得也好……他記得就行。
“喂?”見秦韶這是繼續睡的節奏,葉傾城的心底頓時如同被一百頭神獸呼嘯而過一樣的難受,“秦韶!”她試着擡起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
“恩?”秦韶又發出了一聲?音。
“我究竟做了什麼折騰的事情?”葉傾城顯然是受了驚嚇了,她是感覺自己應該沒做什麼吧,因爲身體上沒有說很麼異樣的感覺,只有腦袋沉的要死,還有抽抽的痛,但是她身上的衣服都換過了,而且秦韶的衣服也沒了!只有一件單薄的中衣,衣襟還因爲她的動作稍稍的有點打開,露出了一片光潔平坦而又結實的胸膛,他墨發散亂,極黑的發與白的如玉一樣的肌膚混在一起,給人一種純到極致也妖冶到了極致的性感。讓人看了就忍住不想要伸手去觸摸一下……
重點不是這個!
葉傾城啪的一下打了自己手背,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一點,重點是她喝醉了之後對秦韶做了什麼?爲什麼秦韶會說她折騰的他很累?還有這裡是哪裡啊!!!!!
葉傾城有點抓狂了,懊惱的扯了扯自己的髮絲,等待着秦韶的回答。
“我不想說。”秦韶憋住笑,淡淡的回道。
“可是我想知道!”葉傾城開始去拉秦韶的手臂,“我不會拿你練手。將你揍了一頓?讓我看看有沒有將你揍壞?”
秦韶……
他像是那麼容易就被揍壞的人?這種錯覺是哪裡來的?
葉傾城看他總是捂臉,才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蠻力一來再借着幾分酒意真的將靠近她的人都給胖揍了一頓了?秦韶一定是被她打壞了臉……所以才一直要將臉藏在臂彎裡,不讓她看……艾瑪,作孽作大了!秦韶那麼一張漂亮的臉,要是真的被她揍成豬頭樣的話,明天可怎麼見人?他是不是怕被人看到所以不敢回家,才帶她來這裡?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啊,葉傾城對自己的酒量有信心,但是對喝醉之後的自己可是沒信心。
反正她已經確定秦韶沒有對她做出什麼禽獸的事情來,所以纔會擔心自己臭揍了秦韶一頓……
還是,她借酒發瘋,又追着秦韶要親親,然後秦韶反抗,她就將秦韶按倒了?也是有可能的……如果是這種就更窘了!
“你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秦韶憋住笑,悶聲問道。
“我……”葉傾城矇住了,對啊。知道或者不知道不是都已經發生了?
見葉傾城手足無錯的在一邊支支吾吾的,又是撓頭,又是撓耳朵,一副橫豎都坐不住的樣子,秦韶就更想笑了,怎麼辦?這個葉傾城怎麼這麼可愛?
“我和你道歉好不好?”葉傾城想了半天,才懊惱的說道,“對不起。”
“你那樣對我,一句道歉就算了嗎?”秦韶暗自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痛痛痛!藉助痛感,他才強忍住,沒當場笑出聲來,因爲舌尖被自己咬的太痛了,所以他說話也有點含混,再加上初醒的人自然而然帶的厚重的?音,那聲音聽起來竟是真的有一點幽怨的感覺在其中。
“那我……”葉傾城苦了一張臉,將身子微微的前傾。“不然你打回我一頓好不好?”
透過睫毛的間隙,秦韶隱隱約約的能看到葉傾城因爲身子前傾而稍稍露出的襟口……牡丹真國色,她的睡裙之下是一件水紅色的肚兜,上面繡着一朵怒放着的牡丹。那朵牡丹若是穿在一個胸部豐滿的女子身上,必然是千般嫵媚,萬般妖嬈的,但是穿在一個尚未發育好的人身上……就好象一大塊花布包裹着兩枚荷包蛋一樣,秦韶就更想笑了……怎麼辦?秦韶瞬間覺得自己要被憋死了……他只能馬上轉了一個身,將臉徹底的埋在枕頭之間。這樣葉傾城就看不到了……
艾瑪,完蛋了,她這是將秦韶給揍成什麼樣子了?
葉傾城一臉呆滯的看着秦韶將臉埋在枕頭裡,肩膀在稍稍的聳動,更是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讓我看看?就看一眼。看看你的臉是不是被我打壞了。”葉傾城忙又柔聲說道。
我去!秦韶瞬間有種想要撓牀的衝動……他的臉完好無損啊,早知道葉傾城醒來會想的這麼離奇,他還不如自己給自己兩拳,打出一個烏眼青來,這樣是不是她就會更加的內疚了呢?
“沒事。”秦韶將臉悶在枕頭裡努力的想要收斂住自己臉上的笑容。緩聲說道。
“你沒騙我?”葉傾城問道。
秦韶沉默。
葉傾城……
這特麼的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啊!
”我到底都做了什麼?”葉傾城苦惱的問道。
秦韶好不容易止住了笑,這才緩緩的轉過身來,撩開了自己臉上散亂的髮絲,看向了葉傾城。
葉傾城一看他露出臉來了,忙仔細的看,見他的臉頰上除了有點嫣紅之外,也不見其他什麼傷痕或者瘀青,“你的臉沒事啊!”葉傾城錯愕的說道。
“是啊。你又沒打我的臉。”秦韶含混其辭的說道,事實上她不光沒打他的臉,連他身上其他的地方都沒有碰。秦韶將目光落在了她因爲吃驚而微微張開的紅脣上,怎麼辦?他又想吻她了,現在葉傾城的樣子真是可愛到他很像伸手將她攬入懷裡隨後恣意的欺負一下。
“那我打你哪裡了?”葉傾城果然上當,順着他的話問道。
“你真的不記得了?”秦韶在心底低嘆了一聲,自己剛纔的那個想法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光明正大的付諸於行動。至於現在爲了不嚇跑葉傾城,那種念頭也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底了。
“我真的不記得了。”葉傾城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忘記你有什麼毛病了嗎?”秦韶問道。
哎呦!果然!葉傾城頓時捂住臉,沒臉見秦韶了……
“我親了誰?是葉妙城還是黎箬?”葉傾城問道。
“我。”秦韶哼了一聲,他去的那麼及時,她怎麼可能親到別人?“你強迫我……”他加重了口氣,說道。
“哎呦!”這下葉傾城真的是徹底沒臉見秦韶了,“你不要誤會啊。”她忙解釋道,“我喝醉了就那麼毛病……不代表有什麼的。”
秦韶聞言真的有點不悅了,對她來說這都不代表什麼,也就是說,隨便那時候水和她在一起,她都會去求親親?以後南鎮撫司禁止有酒這種東西的存在!
見秦韶悶悶不樂的將目光稍稍的別開,葉傾城心底也是愧疚至極。“對不起。”她再度道歉。
不想聽……秦韶微微的撇過臉去。
好尷尬……葉傾城窘迫的看着秦韶的背影,忽然尿意襲來,她捂着小腹就跳了起來,擡腿跨過了秦韶就朝外跑。
“你去哪裡?”秦韶叫道。
“茅廁!”葉傾城回道,說完就跑了出去。
秦韶的臉瞬間就紅了起來,這姑娘就不能矜持一點!
素和與素清在外面守夜,所以秦韶並不擔心什麼。
他在屋子裡面靜靜的等候着,想着剛纔葉傾城的樣子,嘴角就再度忍不住翹了起來,對了以後他不在的時間,要堅決禁止葉傾城喝酒!
他等了好久不見葉傾城回來,就在秦韶忍不住想要起身去找她的時候,葉傾城終於帶着一身外面的寒氣凍的哆哆嗦嗦的回來了。
“趕緊過來。”秦韶見她那樣子,忙打開了自己的棉被,對她說道。
“哦。”葉傾城聽話的爬上了牀,秦韶用被子將她給包裹了起來,暖意頓時驅走了她身上的寒氣,葉傾城忽然呆住了!秦韶單手撐頭,半支起他的身軀正在俯視着她。
這……葉傾城自己自覺的朝外挪了挪。
“再挪就掉下去了!”秦韶淡淡的說道,一擡手攬住了葉傾城的腰,“你很怕我?”他挑眉問道。
“不怕啊。”葉傾城搖了搖頭,只是覺得剛纔他們兩個人的動作極其的曖昧,好像秦韶隨時都可以吻下來一樣,艾瑪,葉傾城的老皮老臉也忍不住微微的紅了一下。
自己是傻了還是被他給催眠了,爲何他只說了一句快過來,自己就跟小狗一樣搖着尾巴就過去了……葉傾城好糾結。
“別這樣。”葉傾城將秦韶的手臂推開,“我們說好的,什麼交集都沒有。”
“你想多了。”秦韶默默的收回自己的手臂,“我只是看你要掉下去了,所以才撈你一下。你掉下去不要緊,不要拽着我的被子!我怕地上髒!”他的心底忽然流轉起了一層酸澀。他故意惡聲惡狀的說道。
“睡吧。”他放冷了自己的聲音,轉了一下身,滾到了牀裡面,用背對着葉傾城說道,“被你這趟那麼久,還能不能讓我消停一會了?”秦韶故意嫌棄的說道。
聽到了秦韶口氣之中的冷淡與嫌棄,葉傾城的心底忽然也有點不是滋味。
很好,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嗎?
“哦。”她也默默的翻身,將背對着秦韶,閉上了眼睛。
葉傾城身上還有有着酒精的作用,所以用不了多久,人就再度沉沉的睡去,但是秦韶卻是怎麼也睡不着了。
他總是覺得懷裡好像少了點什麼。竟是異常懷念起剛纔葉傾城七手八腳的捧住他的感覺。
秦韶在心底默默的嘆息,再也難以入眠。
聽着身後人的?聲漸漸的想起,秦韶這才稍稍的轉過身來。
她睡覺是由?聲的,不大,很輕,與她相處了那麼久,他早就熟悉了這樣的動靜。甚至在前些日子出去辦事離開了京城,每到夜裡他都有點懷念這樣細微的?聲。
因爲睡熟了,葉傾城也翻了一下身子,將四肢舒展開來,她還大咧咧的將一條腿直接撩到了秦韶的腿上,壓的秦韶稍稍側目,倒不是她的腿重,而是她壓的地方實在是有點尷尬……
秦韶不得不推了一下她,葉傾城又換了一個姿勢,這才安穩下來。
秦韶輕噓了一口氣,怔怔的看着自己枕邊的女人。
不。現在的葉傾城還不能被稱作女人,雖然眼眉已經逐漸的長開,但是她的身體還沒完全長好,充其量也就是個女孩的樣子。
上一世他愛極了她的一身妖嬈,但是現在看着她依然一副青澀的模樣,秦韶還是覺得自己依然陷落在其中。
活了兩輩子,都喜歡上叫葉傾城的人,秦韶苦笑,難道這就是宿命糾纏?
好在這個葉傾城不是上一世那個,不然他乾脆現在自己抽劍抹脖子算了!
一夜無眠,到了清晨,葉傾城醒來一看天光已經大量,頓時慌了神了,“怎麼不叫我啊!”她尖叫着從牀上爬起來,跳到地上,“完蛋了,完蛋了,第一天去南鎮撫司就遲到!”
“不用着急了。”秦韶慢條斯理的起身,對葉傾城說道,“我一大早已經叫素和騎馬出城去替你請假了。”
“啊?”葉傾城呆住,第一天就遲到與第一天就請假貌似也沒什麼大區別!完了!葉傾城將肩膀一垮,那個張指揮使本來就看不上她,現在更好了。
她原本還說給人家一個好印象呢。
好印象已經飛的無影無蹤,抓都抓不住了。
“午飯後再去也不遲。”秦韶說道。
“那你怎麼還在這裡?”葉傾城說道。
“我也請假了。”秦韶自然而然的說道。
“哦。”葉傾城點了點頭。
“下午我送你去南鎮撫司。”秦韶接着說道。
“你送我去做什麼?”葉傾城頓時將腦袋搖了搖,“你別去了!”本來人家就覺得她又是公主,又是靖國公府的少夫人,這樣的身份去南鎮撫司就是去開玩笑,現在秦韶再跟着,那就是玩笑之中的玩笑。
“我正好有點事情與張大人商談。”秦韶說道。
“哦。”原來是公事,葉傾城覺得自己都要被嚇死了。
“不過我還有事請要和你先說明。”秦韶正色說道。
“你說。”葉傾城乖巧的在牀邊做好,現在秦韶最大!只要要求不過分,她都聽。
“你去了南鎮撫司,不準隨便喝酒!即便是迫不得已的喝了,也不準多喝不準喝醉!”秦韶厲聲說道。“你若是做不到,我就不再答應讓你去南鎮撫司。”
“知道知道!”葉傾城的臉一紅,“我昨天那不是和黎箬還有葉妙城在一起才放開了喝的嗎?”
“以後沒有我的准許,你不準再這樣了。”秦韶正色說道。這是一個大問題!要嚴肅對待。
“知道了……”葉傾城點了點頭。她是真的不敢再亂喝了……
見她毫不費勁的應了下來,秦韶的臉色才稍稍的有所緩和。秦韶去南鎮撫司找張如錦大人說的也是這個事情,他輕張如錦幫忙,以後只要葉傾城在南鎮撫司之中就不准她碰酒。
張如錦爲了避免麻煩,自然滿口答應下來。
葉傾城在南鎮撫司的第三天,張如錦纔將一隻十人的小隊交給她。
葉傾城顯然沒想到自己這個百戶會真的有手下,她還以爲張如錦是肯定瞧不上她,所以也只會安排一點雜事給她做做,或者根本不安排事情給她。這十人雖然少,但是聊勝於無。
這三天,她已經將錦衣衛南鎮撫司的日常給刷明白了。
早上約莫八點的時候出操,出操的內容由百戶自己規定,百戶百戶,顧名思義,就是手下管理百人,這是最最直白不過了,一百人,在現代的軍隊裡面,百戶相當於一個連長,而她可憐巴巴的一個連長卻帶着十號人,堪比一個班長……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個人葉傾城第一次見到,瞬間就明白爲何會放到自己這裡了……
除了兩個人一臉的不情願之外,其他八個人個頂個的懶散!其中甚至有一個大胖子,身如鐵塔,一臉的憨直,錦衣衛小旗的衣服都要被他給撐爆了!
“張大人,只給我十人不夠。”葉傾城當下就提出來。“我需要再有五個。”
張如錦一臉的便秘,這十個人能給她都不錯了,還要要人,好在她只再要五個……這個張如錦還是能辦到的。
“可以。”張大人點了點頭。
“這五個人我要自己選。”葉傾城說道。“還有我目前只要十五人,若是他們不願意跟着我的話,想要回去原來的地方,還請張大人不要阻攔,讓他們自己會去,其他的人選再由我去挑選。”
“啊?”張如錦撓頭,這位殿下要鬧什麼幺蛾子,但是他剛纔都已經答應了,又不能翻悔,只能硬着頭皮再點了點頭。
葉傾城暗自握拳,她要發家,只能靠這十五人了!
她將這十個人的資料要到手,隨後張如錦叫來了南宮瑜,將葉傾城的要求與南宮瑜說了一下,南宮瑜應了下來,帶着葉傾城去了校場,之前被委派過來的十個人也跟在了葉傾城的身後。
等葉傾城先出去了,張如錦拉住了南宮瑜,小聲對他說道。“這位公主咱們要供着,你替我多看着她,她要做什麼,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話,你就儘量滿足她的要求,需要錢財也不用手軟,只求她不給咱們惹事就好了。”
“是,卑職明白。”南宮瑜笑道,最後走了出去,追上了葉傾城。
南宮瑜問葉傾城要什麼樣的,葉傾城說隨便看看。
她圍着校場轉了幾圈,選出了五個人。南宮瑜一看就皺眉,“你確定?”他問道。
“確定。”葉傾城點了點頭。
南宮瑜壓低了聲音,“這幾個人都是拖後腿的,平日裡就是刺頭,很難管,你倒是會選,將這些人選在一起,可是你選他們是要做什麼?“
”自然是參加三個月之後的比試啊。“葉傾城說道。
南宮瑜頓時一驚,”你也要帶人蔘加?”
“必須啊我也是南鎮撫司的百戶,難道不能參加嗎?”葉傾城說的比試是前兩天張如錦宣佈的,三個月後,由南鎮撫司所有的百戶帶領各五十從手下選拔出來的人選先參加一輪南鎮撫司自己內部舉辦的比試,成績優異者選入一隊着重訓練,再經過選拔,參加明年的與兵部的比試。
“可是你只有十五人,確定要和五十人一組的其他百戶相爭?”南宮瑜狐疑的問道。這十五人裡面能用的也只有兩個。
“不要小看我啊。”葉傾城笑道,“我這是去試試啊,不試試又怎麼知道行不行呢。”
“你倒是有趣。”南宮瑜雙手抱胸,微微的一笑,“那好,你需要什麼只管和我說,我儘量滿足你的要求。”葉傾城十分的與衆不同,之前她說要參加武舉會試,別人都當她說的話是一個笑話,就連南宮瑜自己也是抱着準備看笑話的心態去替她收集了歷代的資料出來,這一次,她又提出要參加那個南鎮撫司的比試,還只憑身後的這十五人,真是笑話之中的笑話……
所以南宮瑜也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麼心情答應的葉傾城,他倒是真的有點對她有所期待。
“好的,我不會和你客氣的。”葉傾城笑道。
“你們幾個,跟我走吧。”葉傾城說道。
被葉傾城選中的那五個人莫名其妙的相互對看了一眼,這就跟着她走?她雖然是個公主,但是也是個女的!
”還不跟去?”南宮瑜見那五個人誰也沒動,低聲說道,“難道要受軍法處置?以後你們就調入葉百戶的麾下。全部聽從她的指揮。”
見南宮瑜發話了,這五個人才不得已的朝葉傾城一抱拳,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跟着葉傾城去了她的地方。
等進了葉傾城專門問張如錦要的營房之後,這十五個人都驚呆了,這裡的條件比之前他們的住的地方條件不知道好上多少倍……,雕花的木牀,又寬又大,上面鋪着全新的被褥,深深一聞還帶着一股子淡淡的香氣,每人一個櫃子,拉開一看,他們的個人物品都已經被人送了過來,整?的擺放在裡面,還有幾套嶄新的衣衫疊放在其中,應該是葉傾城贈與的。
總之這裡的一切都是全新的,而且還十分的舒適,就連窗臺上都擺放着花草,看起來比之前死氣沉沉的營房不知道漂亮多少。
就是之前那不情不願的兩個人現在看到這種條件都有點猶豫起來。
“我知道你們不會服我。也不願意被分到我的麾下,覺得我是女人,而且年紀輕,到了我這裡無非就是混混日子,或者陪着我胡鬧罷了。”葉傾城命令他們站成一排。隨後微笑着負手從他們面前一個個的走過。
“不敢。”葉傾城話一出口,那十五個人同時低下了頭,?聲說道。
“行了。口是心非的我見多了,你們不算頭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葉傾城笑道,“不過跟着我可是有很多好處的。你們所見到的一切就是其中的一項,還有一項,我可以給你們在別的地方得不到的東西。”
“什麼?”葉傾城的話頓時勾起了十五個人的興趣,他們?刷刷的看向了葉傾城。
“那就是別人的敬佩和羨慕。”葉傾城笑着說道。“這是我今日對你們的承諾。我可以保證我做到。”
十五個人頓時同時泄氣,他們還以爲是什麼金銀珠寶,升官發財呢。
“不是錢財你們失望了吧。”葉傾城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所想的事情,笑道。
“不敢。”這十五人又同時說道。
“沒什麼不敢的,人爲財死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你們辛辛苦苦的在南鎮撫司當兵不也爲了賺比別人更多的餉銀嗎?”葉傾城說道。“這是人之常情,說出來也沒什麼丟人的。”
“是啊。我就是爲了錦衣衛的餉銀比別處多,所以才努力考進來的。”其中有個小個子滿不在乎的說道。
葉傾城掃了他一眼,這人就是剛纔她從校場裡面選出來的。
這小子油滑的很,全程她都看到他在偷懶,但是全程都沒被他的百戶發現,倒是他身邊幾個比較賣力的人反而被責罵了一頓。人才,裝樣子能裝到這種地步,也是一個本事,所以葉傾城纔將他給選了出來。
“很好。”葉傾城點了點頭。“勇於說實話,就是一個很好的品質。”
那小個子還是第一次被別人誇自己品質好,就是臉皮厚如城牆,現在也不由有點微曬,他摸了摸自己的?子,藉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我不管你們最初進入南鎮撫司的初衷是什麼。有什麼遠大的抱負,但是今時今日做到了多少。混成了什麼地步,爲何會被別人選到我這裡來。今天我和你們說的話,就這麼多,你們今日暫且住在這裡,好好想想我剛纔說的,如果你們想要別人的尊敬與羨慕,想要回到最初自己的志向,那就留下來跟着我,如果不想要的話,明天你們可以自己拎着包裹離開,回到原來的地方,我會和張大人說絕對不會橫加干涉你們的選擇。我給你們一個選擇跟隨我的機會,不過也只有一次。這或許是你們人生之中另外一次重要的選擇,請慎重再慎重的對待。決定之後就不要後悔,因爲我不需要一個出爾反爾的人。”
葉傾城將話說完之後就轉身離開。
那十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好像剛纔是做了一場夢一樣。
他們知道葉傾城的身份,之前最早被選定來的十個人更是目瞪口呆,他們之中有八人是知道自己因爲平日裡被人排擠,所以才被選到公主這邊,他們來的時候,昔日的同僚都拿異樣的眼神看着他們,好像他們是來給公主當玩伴和寵物一樣。就是另外兩個機靈的也十分的迷茫。
但是聽了公主這一番話之後。這幾個人都還真的開始思索爲何自己當初會費了那麼大的周折進入了錦衣衛南鎮撫司。
”公主,我們現在去哪裡啊?”素和與素清站在門口等葉傾城,見她拿着一疊冊子走出來,忙過來將她手中的東西接過去。
葉傾城身份特殊,經過陛下特許,素和與素清也加入了錦衣衛南鎮撫司,方便照顧與她。這叫葉傾城倍感方便。只是她們兩個沒有官階只能從錦衣衛南鎮撫司最最普通的小兵做起,但卻是可以領用朝廷的俸祿。
這叫素和與素清驚喜萬分,更加堅定了追隨葉傾城到底的決心。她們的衣服與葉傾城的一樣都是特製的,所以現在只有腰牌,還是依然穿着自己的衣衫。
“自然是去了解一下這幾個人。你們說明天會留下幾個?”葉傾城揚了一下自己手裡的冊子,對素和與素清眨了眨眼睛問道。
“這個真是說不好。”素清搖了搖頭,倍感壓力的說道。
“我倒是覺得他們或許會留下不少。”葉傾城笑說道。
“爲何?”素和問道。
“因爲有一個人說過,人生若是沒有理想那和鹹魚有什麼兩樣?”葉傾城說完,自己就掩脣樂了起來,星爺,借用一下你老人家的“名言”。
“這個人還真逗。”素和與素清先是一愣。隨後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的確。”葉傾城也樂不可支一起笑着。
這三個人有說有笑的一起進了南鎮撫司特別給葉傾城準備的小院。
被葉傾城留在這個嶄新營房之中的十五個人各有所思,有的好奇的看東看西,有的則朝嶄新的牀鋪上一趟開始閉目養神。
“大哥,你說我們兩個怎麼辦?”張恆將自己的兄長張彪拉到了牆邊一個無人的角落裡面,小聲的問道。
張彪想了想,“我倒是現在有點想要留下了。”
“大哥,你忘記我們來的時候,別的同僚是怎麼看我們的了嗎?”張恆一急,聲音差點高了幾分,他忙警覺的朝四周看了看,然後又將聲音壓低了說道,“大哥,若是我們留在原來的地方,一定會被選上參加三個月後的比試,咱們家裡又沒有什麼關係,又沒有錢,能不能升遷就看這一回了。若是跟在公主的身邊,就只能是個跑腿的。”
“可是你沒聽剛纔公主說的話嗎?”張彪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弟弟,“我想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公主應該不會能考中武狀元吧。再說,剛纔她那一番話頗有深意,咱們來錦衣衛的最早目標是什麼,不光是養活自己,也想要出人頭地,但是咱們也來了大營將近四年了,沒有戰事,升遷幾乎無望,總不能就這樣一直都是小旗吧。我想留下,博一回。她若是是心中沒有什麼目標的話,不會說出剛纔那一番話來的。“
張彪的話說完讓張恆也有所思,他愣了好久,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大哥,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那我聽大哥的!”公主說。這又是一次重要的選擇,要慎重對待,或許真的不是隻是來胡鬧一番。
“那咱們兩個就留下試試。”
這邊張氏兄弟兩個剛剛做好決定不動聲色的回到了營房之中,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就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那個被葉傾城點名的小矮子叫呂鵬,他坐在牀邊抖着腿,一副浪裡浪蕩的模樣。“喂,那胖子!”他對房間裡面最高最胖的人叫道。
“你叫俺啊?”胖子回過身來,“俺有名字。”
“知道你有名字,我認得你,你叫方大丙。”呂鵬說道,“不過叫胖子不是親切嗎?”
“嘿嘿。”方大丙憨厚的一笑,撓了撓頭,“你叫俺大丙就好了。”
“好的大餅。”呂鵬對方大丙一笑,“我問你,你想不想留下?”他故意將大丙叫成了大餅。
“想!”方大丙想都沒多項的就馬上點了點頭。
“爲什麼?”呂鵬沒想到他這麼幹脆,詫異的問道。
“俺爹孃嫌棄俺吃的太多了,覺得養不起俺了,所以才叫俺去從軍,俺就想既然要從軍,就要找個吃的好的地方。”方大丙不好意思的笑道,“俺去城裡打聽過了,說這裡吃的最好,所以俺就考來了,別小看俺,俺也是參加過上一屆武舉會試的人。俺雖然是那一期的最末一個。不過俺也是上過金鑾殿的人呢。”
“你是武舉會試進來的?”呂鵬倒是一驚,“那你怎麼混到現在還是一個小旗?”參加過武舉會試的人,最少也會是個總旗,這胖子在這裡混了三年還是小旗,可見其他人是有多不待見他……
進入南鎮撫司可以有幾個途徑,一是參加武舉會試,二是由鎮撫司千戶以上的人推薦,三是鎮撫司不定期也會舉辦招考用以補充兵員,現在這個屋子裡面的人除了方大丙其他人全部都是通過鎮撫司的招考進來的。
“俺不知道啊。俺只求有一個吃的好地的地方就好了。”方大丙憨厚的笑道。“俺看這睡覺的地方都已經這麼好了。俺就覺得吧跟着公主殿下一定吃的不會差,所以俺就決定留下了。況且,俺回去也沒什麼人願意和俺在一起,俺覺得無所謂。”
呂鵬的嘴角抽了抽……對於有一個吃貨的理想,他真的是想不明白,不過他倒是覺得這個胖子並不笨。能通過武舉會試的,至少在文武之上總有一樣是過人的。
跟着聰明人有飯吃,在哪裡混不是混,所以呂鵬瞬間決定了,他要留下。
葉傾城回到國公府裡之後就將自己關在了書房裡面,畫了一個好久的圖畫。
秦韶回來之後見書房的燈火通明,問了素和知道葉傾城在裡面發奮,他就覺得好奇,想要進去看看,又怕吵着她。
秦韶回到房間裡,心底好像有無數的小手在撓一樣。
他都沐浴完畢了,葉傾城還沒上來,就在秦韶坐立不安的想要下去看看葉傾城到底在書房裡面搞什麼的時候,葉傾城終於興沖沖的跑了上來,“秦韶,你在太好了,過來幫我看看這個。我若是在營房裡面建造這個,會不會被張大人拍死?”葉傾城一見秦韶,就馬上熱烈的招呼着他。
秦韶將那疊紙接過來一看,“這是什麼?”
“這是各種訓練場地啊。”葉傾城笑道,她是將現代的障礙訓練都搬來了古代,她在大營裡面看過了,雖然有單雙槓,但是卻沒這些。
秦韶見那些東西又是高牆,又是大坑的,就笑了起來,”你若是開口,張大人不會阻攔。畢竟你的身份在。“他將那些東西又交給了葉傾城,”不過你弄這些東西是要做什麼?“
“自然是訓練用了。難道是玩兒啊!”葉傾城翻了翻眼皮子說道。
“對了,周邊有哪些山林?”葉傾城問道,“你什麼時候有空,沐修的時候帶着我去看看,我想狩獵。”
“可以。”秦韶點了點頭。狩獵什麼的,他也喜歡,他更喜歡和葉傾城一起去。
兩個人商定好三日後的沐修日一起去近郊狩獵。
葉傾城第二天起的很早,早早的就帶着素和與素清趕去了南鎮撫司的大營。
她進入那座營房的時候,見到有十四個人其刷刷的站在那邊,只有一個人的牀鋪是空了的。
很好,葉傾城暗自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你們都選好了。”
“是!”十四個人異口同聲的回道。
“那麼,這是素和,這是素清。”葉傾城笑着將素和與素清也一併叫進來,那十四個人一看進來一對漂亮的少女,頓時眼睛都瞪的大大的。
“以後咱們就是一個團隊了!”葉傾城忽然板起了面孔來,“她們兩個日後會加入你們。成爲你們其中的一員。我想你們十四個老爺們,不會連兩個小姑娘都不如吧。”
那十四個人哪裡肯在素和與素清這麼漂亮的姑娘面前丟臉,頓時?聲吼了一嗓子,“不會!”
“那好。先出去圍着校場跑上三圈,讓我看看你們的決心。”葉傾城說道,隨後她看向了張彪,“由你暫代小隊長一職,發號施令。用最快的速度集合完畢。等跑完了,再回來吃早飯。”
“是。”張彪立刻喊出了口令。
這十幾個人平時懶散的要死,但是現在卻是一個比一個的動作快,因爲誰也不想在素和與素清的面前丟人。
就連張彪都有點吃驚與他們的集合速度。
晨光瀰漫之中,由張彪帶領着的十四人小隊,再加上素和與素清兩名少女,整?的圍繞着校場開始跑圈。
葉傾城將尋血牽出來騎上,晃晃悠悠的跟在他們的身側,葉傾城給了素和與素清一個眼神,素和與素清心領神會。頓時開始加速,沒過多久就將那十四人給甩在了身後。
“跑快點啊。慢慢騰騰的,和個娘們兒似的,看看我的素和與素清,動作可比你們快多了。”葉傾城坐在馬背上,故意嘖嘖嘴,煽風點火道,“你們居然連我的侍女都比不過……”
那時四個人見素和與素清輕靈的身影真的越跑越快,拉大了與他們之間的距離,一個個的都跟打了雞血一樣,嗷嗷喊着就追了上去。
他們出來的早,其他的人還沒出操,經過校場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十四人如同惡狼一樣的猛朝前跑,而最前面的素和與素清則好像在逃命的小白兔……
好詭異……
南宮瑜進入大營的時候就看到這麼一副詭異的景象。他都不由勒住了繮繩,看着校場上那騎在馬背上的少女。
她只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能叫這十幾個平日懶散慣了的刺頭跑的這麼賣力……
南宮瑜失笑,看來這位公主殿下還真的是不能用平常的眼光來看待,每每都會叫人大吃一驚。
“南宮大人。”葉傾城見到南宮瑜在校場一側駐馬觀看。忙策馬過去。
“葉百戶好本事。”南宮瑜佩服的朝葉傾城一豎大拇指,“你是怎麼做到的?”他好奇的問道。
“也沒什麼奇怪的,就是給點刺激給他們而已。”葉傾城哈哈的一笑,是人都有三分脾氣,素和與素清就是他們的催化劑,也好像是吊在懶驢額前的胡蘿蔔一樣,道理很簡單。就看你會不會用。
“對了,我那邊走了一個人,回頭我再選一個補上,這個給你過目一下。”葉傾城將昨夜自己完成的圖紙掏出來交給了南宮瑜。“不知道大人能不能幫我造一個這樣的場地。”
南宮瑜打開一看,眼睛就是一亮。“可以。”他翻看了一下那些圖紙,隨後微微的一側目,這圖紙上面的標註的格式……看起來真的好眼熟……
南宮瑜若有所思的深深看了葉傾城一眼,“這些圖是葉百戶自己畫出來的?”他問道。
“是啊。”葉傾城充滿朝氣的點了點頭。
“難道沒有借鑑過什麼?”南宮瑜又問道。
“我能借鑑什麼?”葉傾城當然矢口否認,她又不是活膩了,說自己是穿越來的,這些是她照搬現代的東西。
“也是。”南宮瑜將那些圖紙收好。“三天之後,就在你要的營房的前面,我幫你造好這些。”
“又是三天,能不能快點?”葉傾城急啊。
“那就一天。”南宮瑜想了想,說道。
“太好了!那明天我就等着用了!”葉傾城說道。
“可以。”南宮瑜告別了葉傾城,策馬緩步朝前行去。
一邊走,他一邊在想剛纔看到的葉傾城所畫的圖紙的樣式與標註的方式,像!太像了!真的太像先聖孝仁皇后的風格了!他又想起了那日與葉傾城第一次相遇便是在國子監的書齋之中,他潛進去看裡面的藏書,而葉傾城也正巧潛入。
難道她要找的也是聖孝仁皇后的手稿?
她知道了什麼?
葉傾城送走了南宮瑜,這邊的三圈也很快就跑完了。
葉傾城注意看了看方大丙,驚奇的發現這位胖子的體力還不是一般的好……有幾個三圈跑下來幾乎要累的虛脫,氣喘如牛,可是方大丙同學臉上依然掛着憨厚的笑容,只是出了很多汗而已……
真是一個神奇的胖子……葉傾城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無意之中撿到了一個寶貝了……一顆被蒙塵的珍珠。
“好了。看來大家的鬥志很高啊。”葉傾城讓張彪將隊伍集合起來,騎在馬上笑道,“我很滿意,所以,一會回去沐浴,吃飯。”
“啊?”葉傾城話音一落,大家都是一片哀嚎,“爲何要沐浴啊!不能直接吃飯嗎?”
“因爲我聞不得汗味!”葉傾城很傲嬌的丟下一句話,帶着素和與素清策馬離開,“誰不沐浴,就沒有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