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緩的擡起眼,朝着女孩說的方向望去輕輕眯了眯眼。與其在這裡糾結,不如,去看看。
打定主意後,彎了彎眉眼,素白的手中拿着一朵盛開的馬蹄蓮,眼底劃過一抹亮色。不急不緩的邁着輕巧的步伐走了過去,很快便走到了女孩所說的位置站定,擡眼望了眼牌匾,眼底多了幾分笑意。
要說這人選的地方還真是湊巧,這皇都裡那麼多家有名的客棧酒樓不選,偏偏挑中了品茗居。若是早一點倒也沒什麼關係,可如今,每一次去到品茗居,總覺得自己像是佔了什麼便宜一樣,細細想想,可不就是如此嗎?
搖了搖頭,輕笑一聲,便踏進了品茗居。同街上的喧鬧不同,品茗居里面很安靜,一樓大廳零星坐着幾個人,有的獨自一人,有的幾人坐在一起小聲說着話。總之,無論是氣氛還是什麼,都給人一種從內部透出來的安詳寧靜。
青竹几人跟在她身後走進,卻不曾注意到,就在柳小小邁入品茗居之後,浮若一直站在外面,對着牌匾看了許久,不知在想些什麼,直到紫竹出聲喚她,這纔回過神來。
再說柳小小,剛進入品茗居環視了一圈後,便有一箇中年男子滿臉笑意的走了過來。走到她們面前微微頜首,看出了這些人是以柳小小爲首後,便笑着開口道“不知幾位姑娘是想在這一樓,還是想去二樓雅間?”
勾了勾脣角,柳小小將手中的馬蹄蓮舉到他面前,嗓音清淡的道“一樓不要,二樓不必,不知掌櫃的可能幫小女子找到這朵馬蹄蓮的主人?”
那中年男子微微一愣,隨即笑了笑“原來姑娘是來尋人的,那麼請隨在下移步。”點了點頭,復又感嘆的道了一句“姑娘好眼力,一眼就認出了在下是這裡的掌櫃。”
柳小小輕笑,並不答話。她之前是用品茗居辦過事,只不過那是都是蘇夜全權出面,這掌櫃不識得她也很正常。而且,在倉溯黎城時,她曾觀察過品茗居掌櫃和夥計衣服上不同的圖案,所以認得。
跟着掌櫃直奔二樓,在左手邊第二間的門前停了下來,掌櫃的輕輕叩了兩下門,便回身道“姑娘,在下只能送您到這裡的。”微微拱了拱手,便往後退去。
柳小小頜首“有勞掌櫃了。”說完,身後的踏雪上前一步,將幾錠銀子遞到他的手上。掌櫃的也不矯情,他原本就是開門做生意,客人偶爾給些打賞什麼的很正常。收了銀子道了謝,便退了下去。
目光落到緊閉的房門上,柳小小眸子裡劃過一抹深意,伸出手,緩緩推開門。入目便是一個有些陌生的背影,身子曼妙,一襲黑衣,是個女子。看她的動作,像是在斟茶。
不急不緩的將茶水倒完,像是未曾發覺有人進來一般,那人輕輕轉過頭,露出一張秀美的容顏,嗓音和煦的道“好久不見。”語氣中帶着幾分說不出的熟絡,笑意淺淡。
看到她的第一眼,身後的幾人一愣,隨即眼底劃過一抹了然之色。
站在門口,柳小小突然泄了所有的氣勁,懶洋洋的靠在門框上。脣瓣勾出一抹清淺的弧度,嗓音輕緩“原來是你啊!”雖是這麼說着,可卻不見半點震驚詫異的模樣。其實早在收到馬蹄蓮的時候,她便想過這個答案。舉起手中的花,柳小小似笑非笑的道“怪不得,在這個時令我居然還能看到馬蹄蓮。”
那人微微一笑,不語,只是輕輕晃了晃手中的茶杯。
尋天,皇都……
不知道第多少遍的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扔到地上砸碎,屋子裡盡是“噼裡啪啦”的聲響。待將桌上最後茶杯摔碎後,女子擡起眼,滿目盡是怒火“本郡主再說一遍,馬上讓我出去,馬上!”
可她的怒火絲毫沒有換來什麼有價值的回覆,門口隨即響起男子冰冷的嗓音“郡主喜怒,郡王吩咐過,無論如何都不可以讓您出來。所以,還請郡主不要爲難屬下。”
“呼!”長長吐出一口氣,女子一襲紅衣,面容嬌美,此時卻帶着怒意和不甘。盡力讓自己的嗓音聽起來平和,蔣佳怡語氣緩慢的道“你們開門,父親那裡本郡主自會一力承擔,與你們無關。本郡主如今有要緊的事情出去,若是耽誤了的話,你們承擔不起後果。”這後一句話,便是滿滿的威脅了。只不過蔣佳怡還是有些頭腦的,最起碼在盛怒的情況下,還懂的什麼叫恩威並施。
誰料,這句話落地後好久外邊都沒有聲音傳來,就在蔣佳怡以爲有戲的時候,站在外面的侍衛又冷聲道“郡主喜怒。”僅是四個字,便在沒有了動靜。
“你們……”蔣佳怡自然是怒不可遏,滿腔怒火置於胸口無處噴發。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尖銳的指尖嵌入手心,印出道道痕跡,卻絲毫沒有減輕她的怒火。
想她蔣佳怡,何時被人如此對待過?頂着郡主的名號,走到哪裡不是被人禮讓三分,即便被蔣雨柔壓了一頭,可她還是憑着自己的實力將所有事情做到最好。就連跳舞這一項,連蔣雨柔都比不過她,甚至放眼整個五國,都沒有誰能在她之上。
可偏偏這次,她就栽了,還是栽在了一個最不可能的人身上,這叫她如何甘心?
自從來到皇都之後,她計算的一切都落了空,最後自己還被禁了足,現在哪裡都去不了。想着想着,頓時怒上心頭,一把掀了桌子,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眼底浮起戾氣,若不是柳小小那個賤人,先是嫁給了墨王爺,後又讓她顏面掃地,她何須落到如此田地?她當真後悔,當初在星辰湖爲何不乾脆一點,直接殺了她!
“柔嘉郡主請留步!”正想着,忽聽外面傳來一陣對話聲,蔣佳怡擡眼,聽着外面道“郡王吩咐過任何人都不得將小郡主放出來,請不要讓屬下們爲難。”
話音落地後,一道溫柔如水的嗓音響起“幾位有禮了,父親只是說,不讓妹妹出來。可曾說過不讓人進去?”門外,蔣雨柔一身青色羅裙,提着一個食盒,笑靨如花的看着門口守着的侍衛。
那幾名侍衛對視了一眼,有些遲疑“回郡主,郡王只是說不可以讓小郡主出來,其餘的……不曾吩咐過。”
“這便是了。”聞言,蔣雨柔脣瓣的笑意更深了“父親只是說不讓妹妹出來,卻不曾說不讓人進去。本郡主算着時辰,早晨送去的飯菜全都原封不動的送了出來,如今妹妹定然是餓了,便送了些糕點過來。要知道,只不過是禁足而已,要是妹妹身子出了什麼問題,你們也是擔待不起的。”
“父親如今也是在氣頭上,妹妹的禁足也禁了好些天了,算算日子也該放出來了。不過今晚,解禁的命令定會傳下來,你們確定不讓本郡主進去嗎?”
幾名侍衛權衡了一下事情的輕重緩急,隨後打開門道“郡主請!”他們幾個不過是小小的侍衛而已,雖是奉郡王的命行事,可也不便得罪兩位郡主。
道了一聲謝,蔣雨柔便走了進去。剛關上們,門口的侍衛們便聽到蔣佳怡一聲尖銳的質問“你來做什麼?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嘴臉,若是來看我笑話的,現在就給我出去。”
聞言,站在門外的侍衛對視一眼,搖了搖頭。要說這兩位郡主,都是打一個孃胎出來的雙胞胎,只不過一個早一個晚,性格卻差了南轅北轍。怪不得郡王和郡王夫人都偏心柔嘉郡主,就連皇上也只給了柔嘉郡主封號。這般一比,小郡主是真真比不上柔嘉郡主半點。
而此時的蔣佳怡還不知道,她在外人眼裡的形象,已經差到了極點。所以此時,她只是一臉防備的看着眼前的人。輕瞥了一眼房間,蔣雨柔皺了皺眉,落在蔣佳怡的眼底變成了嘲諷。狠狠瞪她一眼,蔣佳怡剛想說話,便被打斷。
“你以爲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值得我來看你的笑話!要不是姐妹一場的份上,如今我也不會來到這裡。技不如人就承認好了,偏生要惹得父親也惱了你。現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滿意了?”蔣雨柔這番話可謂是一點也不客氣,字裡行間都透露這對於眼前這個妹妹深深的不滿。而此時的蔣雨柔,也全然沒有了方纔在門外的溫柔和慧敏。
“我怎樣,還用不着你蔣雨柔來管!”一聽這話,蔣佳怡頓時怒上心頭,口不擇言的回道“要是都像你一樣,是個人就阿諛奉承,我……”
“你還想不想出去了?”面無表情的打斷她的話,蔣雨柔臉上露出幾分不耐煩的神色。
蔣佳怡頓時一愣,狐疑的看着她“你會這麼好心?”
“呵!”冷笑一聲,蔣雨柔道“我只是不忍心看着你再這麼蠢下去,還真指着一個緋月幫你得到墨王妃的位置嗎?你未免也太天真了,難不成忘了外界對於千影閣的傳言?”
“你……你怎麼會知道?”蔣佳怡心下一驚,警惕的看着她。
瞥了她一眼,蔣雨柔緩慢的道“我怎麼知道的你不必管,父親要做什麼你也知道,我你也不想就這麼離開尋天吧?”
咬了咬脣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你要我做什麼?”
聞言,蔣雨柔突然笑了,面上盡是道不盡的詭秘“不需要你做什麼,做好你最擅長的就好了。”
蔣佳怡微愣,她最擅長的,不就是……跳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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