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夫人,統領救駕有功,被皇上擢升爲正二品輔國將軍,夫人你終於熬出頭了。”喜媽媽風風火火的跑進屋,一看到坐在牀上養胎的南宮嫿,臉上立即露出個溫和的笑容。
“真的嗎?”南宮嫿摸向自己圓滾的小腹,眼裡盡是欣喜,陪着逸升受了四年的苦,今日他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不行,她要親自去迎他,要與他一同分享這個快樂。
南宮嫿的貼身大丫鬟玉萼、湘繡聽到這個消息,兩人臉上也是抑止不住的興奮,小姐和陪姑爺吃了這麼多年的苦,終於可以擡起頭做人了。
突然,院門外傳來女子和孩童的輕笑,南宮嫿一擡眸,便看到妹妹南宮珏牽着一名三歲大的男孩,一臉得意的走進來,身後則跟着滿目陰鷙的袁逸升。
“珏兒,你怎麼在這裡,這幾年你去哪了?”幾年沒看到妹妹,南宮嫿忙親切的招呼她,不料,南宮珏眼裡帶着一縷譏笑,朝南宮嫿輕蔑的道:“姐姐,妹妹多年不見,自然是替將軍生兒育女去了,你不知道妹妹,你的一舉一動,妹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呢!”
南宮珏的話仿如驚雷般擊在南宮嫿身上,只見身後的湘繡卸下一臉的恭謙,冷冷起身,得意的站到南宮珏身後去。
原來湘繡背叛了她!此時,喜媽媽和玉萼皆是一臉憤怒,原來將軍在外面有了女人,那個女人正是小姐的妹妹,她還替將軍生了個兒子!
南宮珏挽着袁逸升,美麗的臉上全是譏諷,朝袁逸升撒嬌道:“相公,快把絕子湯給她喝了。”
袁逸升冷然擡眸,看着南宮嫿的眼裡是絕對的厭惡,冷聲道:“本將軍今天來,是爲了告訴你,本將軍真正愛的是珏兒,她爲本將軍生了個兒子,而你,多年來無所出,又善妒,如今還懷上別人的野種,來人,給她灌下絕子湯,打掉這個孽種!”
轟!南宮嫿感覺心都懸了起來,捂着肚了趕緊搖頭,不可置信的看向男人,“相公,我哪裡善妒了?這明明是你的孩子,他不是野種。我和你同甘共苦這麼多年,家裡事事以你爲先,你不是說你只愛我一個麼,你騙人!”
喜媽媽也一臉憤怒,當即護主的站在南宮嫿面前,朝袁逸升道:“原來姑爺也是個忘恩負義之輩,當年小姐放棄那麼多優秀公子不嫁,偏生嫁你這個沒錢沒權的小統領,把所有嫁妝花在你身上,供你步步高昇,如今你飛黃騰達,當了輔國將軍,就要至夫人於死地,我呸!你比陳世美還不如!”
“閉嘴!”袁逸升生平最討厭別拿他靠女人來說事,一臉憤怒的衝過去,一掌把喜媽媽打飛到對面的廊柱上,喜媽媽如同一塊破布般慢慢滑落下來,已是滿嘴鮮血。
南宮嫿見狀,趕緊跑到喜媽媽面前,一把將喜媽媽抱住,烏黑的眼眸恨恨的看向袁逸升,怒聲道:“喜媽媽以前那麼疼你,你竟然這樣對她,你真狠!”
她現在真後悔當初沒有聽孃親的話,一意孤行要和生活窮困的袁逸升好,如今他官拜正二品將軍,她這個踏腳石沒了利用價值,他就看她不順眼了。
最讓她寒心的是,一向和她關係親近的妹妹,竟然夥同他上門逼宮!
南宮珏看着南宮嫿狼狽的樣子,不屑的嗤笑一聲,朝身後的丫鬟秋月道:“秋月,把小將軍帶出去,省得他看見些污穢的東西,影響孩子生長。”
秋月一臉得意的瞪了南宮珏一眼,牽起小男孩退出主屋,再將主屋硬生生關上,這下子,南宮嫿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悲涼。
“相公,這孩子是你的親骨肉,我求求你不要打掉他。”一向性格軟弱的南宮嫿忙走到袁逸升身邊,捂着肚子淚眼鏈鏈的看着他,希望他能看在多年夫妻的情份上,回心轉意,不要殺她的孩子。
“好笑,相公的親骨肉在外面,姐姐,這明明是你和你表哥的野種,你休想糊弄逸升,還有,今後我纔是將軍府的主人,將軍是我男人,你別一口一個相公的叫,我聽着會不舒服。”南宮珏一臉淡笑,可笑聲卻很刺耳。
一說完,她就朝袁逸升使了個眼色,袁逸升一個箭步上前拉住南宮嫿,右手將她的頭髮扯住,左手扣住她的下巴,朝南宮珏道:“珏兒,你來喂她喝,一定要打掉她肚中的野種,本將軍丟不起這個人!”
南宮珏冷笑着端起桌上的絕子湯,朝南宮嫿走去,此時南宮嫿的嘴已經被袁逸升撬開,喜媽媽和玉萼兩人趕緊撲過去,跪在地上給袁逸升求饒,可她倆才靠過去,袁逸升已經飛起兩腳,將她倆踢飛老遠。
“夫人……不要,袁逸升,你太狠了,你放了夫人,你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要毒害,你不是人。”喜媽媽哭得撕心裂肺,又噴了一口鮮血。
玉萼也爬起來想衝過去,卻被邊上的湘繡給抱住,這時候,南宮珏靠近南宮嫿,冷聲道:“姐姐,你別怪我,將軍愛的是我,謝謝你這麼多年盡心盡力的照顧他,將軍一路高升還多虧你,謝謝你給我們未來的美好日子打下基礎,我們一家三口會感謝你的,你帶着你的野種,去黃泉路上相會吧!”
說完,她冷眸一擡,狠狠將一碗濃汁灌進南宮嫿嘴裡。
南宮嫿只覺得胸悶氣短,喉嚨灼熱,身子難受得不行,突然,她感覺一股熱流從小腹滑下來,在觸摸到身下的鮮血時,她崩潰的大吼一聲,“不要!”
她的孩子沒了,她最信任的丈夫,竟然和自己的妹妹殺了自己的孩子!
南宮嫿滿臉憤怒,身上全是鮮血,窗外有絲冷風透進來,冷風中的她顯得十分淒涼,她身後的玉萼和喜媽媽已經哭得肝腸寸斷,兩人恨不得衝上去扒了南宮珏和袁逸升的皮。
“你們好狠,你們聯手殺掉我的孩子,你們會遭報應的!”南宮嫿好恨,好憤怒,她感受到一總從未有過的怨,她恨眼前這對狗男女,她的眼睛都快滴出血來。
南宮珏不屑的輕笑出聲,“是你遭報應纔對,到時候我和升郎就告訴全天下,你南宮嫿懷了別人的野種,不僅你得死,你表哥李銘浩也得死,哈哈……”
南宮珏笑得十分猖狂,南宮嫿則恨得心痛徹骨,大聲吼道:“我待你們不薄,你們爲什麼要這麼狠?”
南宮珏再次冷笑一聲,嫵媚的看了眼一臉陰黑的袁逸升,妖嬈的道:“有你在,哪有我和我兒子的位置?升郎要你個不會下蛋的母雞來做什麼?你知道你的新婚之夜爲什麼獨守空房?因爲升郎在陪我,你知道升郎爲什麼老不在家,因爲升郎在陪我們的孩子,一個不懂情趣的女人,哪配得上升郎?”
“小賤人,我和你拼了!”喜媽媽再也聽不下去,猛地從在上爬起來,拾起根桌腿就要去打南宮珏,這時,眼疾手快的袁逸升一把抽出腰間寶劍,將那泛着銀光的寶劍嗖地刺進喜媽媽腹部,喜媽媽瞪大眼睛,顫抖的道:“夫人……老奴不能……伺侯你了,你要……小心她們……”
“喜媽媽!”南宮嫿憤怒的大吼一聲,趕緊衝過去抱住喜媽媽,這時候,喜媽媽已經沒了呼吸,眼睛還是睜着的,死不瞑目!
“夫人!”玉萼看得眼淚直流,一腳踢在湘繡的腿上,掙脫湘繡便要衝上去抱喜媽媽,誰知衝到半路,袁逸升的劍就無情的刺穿她的心臟,頓時,一灘鮮血噴了出來。
“玉萼!”南宮嫿眼淚止不住的流,痛苦的大叫一聲,“蒼天,如果你有靈,你讓我替玉萼和喜媽媽報仇……”
“想報仇?哼,此事不能捅出去,既然她倆都死了,你也必須死。”南宮珏冷冷看向南宮嫿,朝袁逸升道:“相公,蒼祁朝律法,丈夫捉到妻子與男人通姦,可以怎麼做?”
袁逸升一臉的冷漠,無情的道:“自然是全殺了!”
“你們好狠。”南宮嫿難受的站起身,眼裡已是無盡的憤怒,悉心照顧她多年的喜媽媽和玉萼就這麼沒了,她雙眼噴火,捂着直流血的肚子朝袁逸升抓去,大聲道:“你還我喜媽媽,還我玉萼,還我的孩子,你這個狠心的男人,你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你會遭報應的!”
“你放心,再怎麼你都會比我們先下地獄,過幾日你表哥就來陪你了,急什麼,要私會去地府私會,別髒了我們的地。”南宮珏嫌棄的煽了煽鼻子,得意的看了眼偌大的宅邸,從今以後,這些宅子、莊子、下人就全是她的了。
南宮珏說完,慢慢湊近南宮嫿,悄聲道:“你知道當年你爲什麼和表哥通姦,那是因爲我娘設的計,你知道你娘爲什麼病死,那也是因爲我娘,哈哈……”
“你這個賤人,原來那是你和你娘搞的鬼,原來我娘是你們害死的,你還我娘來!”這是她辛辛苦苦築起來的家,她怎麼捨得拱手讓給南宮珏這惡女人,而且,她們害死孃親,陷害她與表哥通姦,因爲那件事她從此在家族失寵,如今她們還要再害表哥,她怒道:“袁逸升,我不准你傷害表哥,你要敢傷害他,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呵,這就由不得你了,去死吧!”南宮珏一把搶過袁逸升手中的劍,狠地朝南宮嫿的腹部刺去,頓時,血流如柱,邊上的女子則笑魘如花。
南宮嫿睜大雙眸,雙眸帶着烏紅的血絲,兩手狠狠握住冰冷的劍鋒,手被利劍劃開道大口子,滴下大灘鮮血,她好恨,恨蒼天,恨大地,恨一切。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她意識到,這一切都是她太過軟弱和太相信人,玉萼和喜媽媽的仇,孃親的仇,表哥的仇,還有肚裡未出世苦命孩兒的仇,每一筆加起來,都足已讓這對賤人死一千次。
她向天發誓:如果還有重來的機會,她一定要血債血償,將這對狗男女打入十八層地獄,讓他們嚐嚐她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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