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被打流產加被休,望族嫡女,五度言情
蘇姨娘心底恨得咬牙切齒,可面上不得不擺出一副虔誠可憐的模樣,躲在暗處的南宮嫿嘴角冷勾,蘇姨娘有孕?倒真出乎她的意料,聽說爹爹纔去藕香院一次,她一次就懷上了,有這麼好命?這不得不讓南宮嫿懷疑。
南宮昊天此刻卻別過臉,畢竟經歷了那麼多事,他對趙氏已經是十分的信任,對蘇姨娘則是恰好相反。
南宮昊天決定打開那門看個究竟,便朝身側的左明道:“來人,把夫人的房門打開,本候要親自查看。”
南宮昊天吩咐完後,左明已經上前,神色凝重的將那門慢慢推開,這時,蘇姨娘已經示意身後的周嬤嬤快推輪椅,一行人迅速朝門口奔去,南宮昊天也迅速跟了過去。
一到房門口,蘇姨娘便看到一名婦人背對着她躺着,而那牀上,似乎躺着一個男人,看到這裡,蘇姨娘立即興奮的大吼一聲,“好啊趙慧清,你真與男人通姦,平時你裝得那麼清高,沒想到私底下你竟這麼齷齪,老爺,你看,這就是證據,人還在裡面躺着,妾身沒說假話吧?”
蘇姨娘眉眼帶笑,沒想到趙氏那麼飢渴,竟真的與董進好上了,董進的那一方面,可是很厲害的。
這時候,南宮嫿一行人已經迅速從花園後方繞到大門處,這時,早準備好的趙氏已經在綰綰的帶領下從遠處的抄手遊廊處走來。
趙氏眼裡帶着焦急,不過步子走得十分平穩,她遠遠的就看到南宮嫿迎了出來,立即領着人快步上前,一走到院子門口,趙氏已經握緊南宮嫿的手,見南宮嫿朝她點了個頭,她眼裡也泛着陣陣堅強。
南宮嫿讓趙氏暫時侯在外邊,她則領着人迅速上前,沉重且慌亂的腳步聲在鳳莛軒響起,南宮嫿此時雙眸含着鋒利的冷芒,已經大步流星上前,朝蘇姨娘與南宮昊天道:“爹爹,姨娘,發生什麼事了?”
此時,那屋子裡,昏暗的燈光下,女子仍舊背對着大家躺着,南宮昊天此刻已經是滿臉的不可思議,他想讓左明先進去查看,可在看到那一男一女的身影時,他氣得渾身發抖,從腳趾涼到頭頂。
還未查看南宮嫿已經進來了,看着一臉天真的南宮嫿,南宮昊天臉色凝重一片,冷冷盯着她,這時,蘇姨娘嘴角已經勾起一抹冷笑,朝南宮嫿得意的譏諷道:“我還真沒想到,嫿兒,你的孃親竟飢渴到這種地步,連個醜八怪小廝都不放過,怪不得最近那小廝常來藕香院,原來早和夫人暗通款渠,勾搭上了。嘖嘖,我懷疑夫人的雙胞胎都不是老爺的,而是董進的,夫人月子才坐完沒多久,就迫不及等的與董進發生關係,真令人不恥,有這樣的母親,嫿兒,你以後以何面目嫁去武穆王府,這是極大的恥辱!”
“哦,是嗎?蘇姨娘今天這麼閒,竟然來抓姦,好像你就躲在人家牀下一樣,什麼都一清二楚,我弟弟是正經的侯府嫡子,還由不得你來污衊,我倒是很好奇楓兒是不是爹爹的孩子,畢竟,他的眉眼和爹爹越來越不像。再看我兩個弟弟,和爹爹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你認爲爹爹會信你的一面之詞?”南宮嫿淡笑的看向蘇姨娘,她知道,讓蘇姨娘最痛苦的辦法,就是折磨她的兒子和女兒,這比折磨她有意思多了。
蘇姨娘聽南宮嫿這樣說,氣得咬緊牙關,一臉醬紫,啪的一掌拍在輪椅扶座上,厲色的看向南宮嫿,“大小姐,你少牙尖嘴利,夫人與小廝通姦讓我們抓了現行,現在她都還沒醒來,可見她有多麼的滿足,很好,到了這個地步,你竟然還能空口說白話,我就讓你心服口服。來人,把裡面的一對姦夫淫婦拖出來!”
蘇姨娘一聲令下,身後的風、林、雨、木四大婆子就要衝進房裡,而這時,那大門口處,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衆人被這聲音驚倒,全都回頭,只見笙媽媽和沐瑤竟扶着趙氏,而趙氏手裡端着一碗烏骨雞湯,一臉迷濛的看向衆人。
“老爺,這是怎麼回事?我剛纔在廚房爲你熬了雞湯,原本想送去清墨軒,清墨軒的人說你來鳳莛軒了,我怕這湯冷掉,趕緊端過來讓你吃。咦,怎麼這麼多人,蘇姨娘,你怎麼來了?”趙氏裝作不知的看向蘇姨娘,而此刻,她在冷風中瑟瑟站立,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的樣子,看得南宮昊天滿臉的愧疚。
南宮昊天立即上去扶趙氏,關切的看向她,不過也有些疑惑的道:“夫人,既然你在小廚房,那你房間裡的女人是誰?”
趙氏也是一臉的疑惑,而在看到趙氏進來的蘇姨娘,此刻眼睛已經瞪綠了,她氣惱的指向趙氏,胸膛不停的起伏,不可置信的道:“怎麼是你……你在外面,那裡面的又是誰?”
這時,南宮昊天已經率先一步走到大門前,正當所有人要衝進去之時,突然聽到裡面傳出男人的一聲慘叫聲,緊急着,冬婆子大手捏住董進的耳朵,將渾身五花大綁的他一把從牀上拽下來,又一咬牙,將董進猛地扔到門外。
這時,所有人都驚訝得合不攏嘴來,只見董進渾身綁着布條,嘴巴被布巾捂住,而冬婆子已經冷着眼睛,雙手插腰的走了出來,一出來就盯着董進,惡狠狠的道:“滿臉麻子的醜八怪,老孃這一大把年紀都看不上你,別說夫人。”
說完,冬婆子已經一腳踢在董進身上,同時轉身朝南宮昊天鄭重的道:“老爺,這事根本是蘇姨娘在背後主謀,好幾天前我們就發現她與董進接觸密切,便派人觀察她,後面得知她竟指使董進闖進鳳莛軒,想栽贓夫人與董進通姦,然後大小姐就準備來一個甕中捉鱉。今天晚上我們早就等在鳳莛軒,然後看到董進從牆角翻了進來,接着我就事先埋伏在夫人房裡,等他跑進去的時候,我就一個刀手將他打倒,然後將他捆了起來。接着,幕後主使蘇姨娘就帶老爺你來抓姦了,老爺,蘇姨娘屢次犯錯,你千萬別聽她說要改邪歸正的假話,我們夫人才是清白的,雙胞胎纔是老爺你的親生兒子。”
冬婆子苦口婆心的說完,南宮昊天算是明白了個大概,而這時的趙氏,一雙烏目裡浸着冰冷的寒光,還未等南宮昊天發話,她已經凌厲的上前一步,目光深黑,朝身後的婆子們厲聲吩咐道:“來人,把蘇姨娘扣押起來,膽敢再次栽贓於本夫人,本夫人今天定不會輕饒!”
趙氏沉着臉,完全一派祖母的威嚴,這時候,已經有婆子上前去押蘇姨娘,蘇姨娘的四大婆子想阻攔,可因爲人太少,趙氏帶來的人太多,沒幾下一個個都被扣着跪到地上。
連雙腿有傷的蘇姨娘,她被笙媽媽扣着猛地壓跪在趙氏面前,這時候,外邊傳來南宮楓和南宮珏的哭聲,兩人看到被抓住的蘇姨娘,迅速衝了進來,而南宮嫿早讓婆子把兩人攔在邊上,不讓她們靠近蘇姨娘。
“好你個蘇繡月,你有沒有把本侯放在眼裡?三番五次的想置夫人於死地,本侯這一次,絕不輕饒!”南宮昊天此刻已經氣得吹鬍子瞪眼,如今他對蘇姨娘是徹底的失望,他恨透了這個女人,多次心懷不軌,一次比一次厲害,連雙腿受傷不能行走都還不忘搞自己的小九九,這女人簡直沒救了。
蘇姨娘看着對自己失望的南宮昊天,她眼底溢出一抹冷笑,同樣不服氣的道:“夫人不在房裡,不代表她沒與董進通姦,董進是當事人,老爺不妨問問他,究竟有沒有這回事,而且,董進那裡有夫人的玉釵,難道這還不能證明?”
“賤人!都死到臨頭了你還不知悔改,好,本侯讓你心服口服。”南宮昊天說完,一個盛怒上前,扯掉董進嘴裡的布條,厲聲道:“狗奴才,你說,你衝進鳳莛軒,是不是蘇姨娘的主意?”
董進如今和蘇姨娘是一條船上的人,自然不能說,立即一臉驚慌的搖頭道:“不是蘇姨娘的主意,是夫人叫我來的,夫人說她喜歡我,要和我生生世世在一起。而且,這件事最先是夫人勾引的我,我也是受害者。”
“你胡說,小心本侯割了你的舌頭,來人,檢查他身上還有沒有別的東西!”南宮昊天現在已經是無條件的相信趙氏,心裡恨死了蘇姨娘。
南宮嫿立即朝喜媽媽使了個眼色,喜媽媽一個箭步上前,嘩的一聲將董進的衣裳給扒了下來,然後拿到燈下去檢查,檢查了一會兒,她突然捂驚呼一聲,“啓稟老爺,董進的衣裳內側裡繡得有蘇姨娘的名字,而且用的是蘇姨娘最擅長的雙面繡!”
這時,原本已經忐忑不安的蘇姨娘已經緊張的看向喜媽媽,邊上的南宮珏、南宮楓兩人已經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哭,只是默默流淚,而南宮昊天在聽到喜媽媽的話時,已經一個箭步上前奪過那衣裳,拿到燈光下一對比,果然,在衣裳的內襯處,竟真的用紅線繡着三個大大的蘇繡月!
“好你個賤人,原來真正與小廝通姦的是你!”此時的南宮昊天,眼裡浸着嗜血的寒光,被戴了綠帽子,沒有哪個男人沉得住氣。
這時,那小廝也嚇得渾身發抖,立即急中生智的道:“老爺,這字不是蘇姨娘繡的,這不能作爲證據。小的知夫人身上的特徵,在夫人和小的睡覺時,小的親眼看到夫人大腿內側有三顆痣,而且排成三角形的開狀。而且那三顆痣的排列,和我臉上的麻子一模一樣,夫人還說與小的有緣,我在和她魚水之歡時,經常親她腿上的三顆痣,您是老爺,一定知道夫人身上的特徵,我說的沒錯吧?”
這時候,小廝豎着一雙眼睛,嘴脣微顫,只想着用這一招栽贓趙氏,而衆人在聽到他的話時,一個個都驚訝的瞪着他,因爲這裡的大多數婆子都知道,蘇姨娘大腿內側有三顆痣,這事已經是侯府公開的秘密,除了外院的小廝丫鬟們不知道外,內院的人,基本上都知道。
因爲蘇姨娘身邊的婆子在給她沐浴時看見的,這就一傳十,十傳百,弄得內院的人全知道了,而南宮昊天與蘇姨娘在一起那麼多年,更是清楚的記得這三顆痣。
這下子,蘇姨娘傻眼了,她迅速看向地上的董進,一把躍起身子,一巴掌打在董進臉上,惱羞成怒的喝罵道:“你傻了?我是吩咐你怎麼說的,你竟然這樣說,你是怎麼辦事的?”
而蘇姨娘盛怒之下說的話,更另證明此事就是她指使董進的,這下子,臉上已經綠雲罩頂的南宮昊天氣得胸膛起伏,幾大步走到蘇姨娘面前,一把提起她的領子,伸手就是啪的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蘇姨娘眼冒金星,而南宮昊天在打完之後,狠狠提着蘇姨娘的領子,看着她漲紅且暴怒的臉,一臉陰沉的道:“賤人,你竟給本侯戴綠帽子,來人,給本侯重打五十大板,打死這個不潔的女人。”
南宮昊天只覺得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家裡常常出事,而且始作捅者都是蘇姨娘,氣得他連官都不想當了,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女人。
這時,南宮嫿則一步上前,朝南宮昊天行了個禮,道:“爹爹,等一切事情弄清楚了再處罰蘇姨娘也不遲,喜媽媽另有事要說。”
“什麼事,還不趕緊說來。”南宮昊天心情極度糟糕,這要傳出去,他也別想出門了,太丟人了。
喜媽媽立即上前,恭敬的垂眸,道:“回老爺,最近奴婢發現蘇姨娘與陸醫正接觸密切,奴婢懷疑蘇姨娘不令與董進有染,還與陸醫正有染,這陸醫正從蘇姨娘進府起,就在咱們侯府看診,這十多年來與蘇姨娘關係一向親密。奴婢……有個斗膽的懷疑,楓少爺小時候就不太像老爺,反而有些和陸醫正相像,老爺臉形較瘦削,而楓兒的臉形則和陸醫正一樣有些偏圓。孩子越長越大,奴婢正覺得他像陸醫正,好像和陸醫正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奴婢想請老爺滴血驗親,驗一驗楓少爺,看他究竟是老爺的孩子,還是陸醫正與蘇姨娘的孽種!”
喜媽媽冷冷說完,已經聽得南宮昊天眼睛瞪圓,不會吧,他已經戴了一頂綠帽子,還要再戴一頂超大的,這麼多年來,他難道替別人養了免費的兒子,還對別人的兒子這麼好?
這時,地上的蘇姨娘已經猛地蹭坐起來,指着喜媽媽就憤怒的道:“你個老貨,胡說什麼?楓兒是老爺的親生孩子,我與陸醫正是清白的,你要敢再誣陷一句,我就撕爛你的嘴!”
“你閉嘴,來人,把陸醫正抓來!”南宮昊天無比憤怒的瞪了蘇姨娘一眼,他氣得直喘氣,而南宮嫿早已經朝他正色的道:“爹爹,我早就派人把陸醫正帶來了,楓兒是不是陸醫正與蘇姨娘的私生子,驗過即可。如果不是陸醫正的,那我就向他道歉,把他當親弟弟那般撫養,但如果是,那他就不是我們侯府的種,侯府就不必客氣了。來人,帶陸擎蒼進來!”
南宮嫿雷厲風行的說完,外面的何然早將捆綁好的陸擎蒼推了進來,此時,蘇姨娘和陸擎蒼對視一眼,兩人立即收回目光,渾身忐忑到不行。
看着陸醫正早被帶進來,南宮昊天不由得多看了南宮嫿一眼,他這個女兒,實在是太聰明,聰明得連他都忌憚,心中隱隱不敢與她作對。
這時,邊上的南宮珏和南宮楓也被人押住,有婆子已經將南宮楓率先押到蘇姨娘身邊,讓兩人並排跪下,那陸擎蒼看到這副情形,已經是一臉的不忍和憤怒,他忙看向南宮昊天,“老爺,請你息怒,我與蘇姨娘是清白的,楓少爺是您的親生兒子,您不能那樣對他!”
“什麼時候,你比我這個當爹的更關心他了?”看到陸擎蒼眼裡露出對南宮楓的關心,南宮昊天狠狠捏緊拳頭,嫿兒做事他一向放心,她說什麼一般不會有錯,如今她已經提出來,不得不讓他懷疑,南宮楓真是陸擎蒼的野種。
“在下沒有,只是不想無辜的人受傷害。大小姐今日不分青紅皁白抓了在下,在下還要向侯爺討公道,在下只是蘇姨娘的大夫,與蘇姨娘並沒有不正當的關係,請侯爺明鑑!”陸擎蒼還算鎮定,不過在看到臉上捱了一掌的蘇姨娘時,他心頭隱隱作痛。
這時,那外邊的何然又帶進來一個女人,這女人大約三十二、三,生得也算風情萬種,不過在看到蘇姨娘的時候,她眼裡透着一縷仇恨,這正是陸擎蒼的妻子梅氏。
“夫人,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家麼?”陸擎蒼在看到梅氏冷冰冰的走進來的時候,立即朝她使眼色,示意她快回去。
而梅氏哪裡肯,自己的丈夫有危難,她肯定不能走。
此時,南宮嫿看到傳言十分善妒的梅氏被何然的人帶進來,便冷冷上前,朝她沉聲道:“陸夫人,你來得正好,說不定來了,一下子就能多個便宜的兒子!”
“這是怎麼回事?陸擎蒼,你和那女人怎麼了?”梅氏是被何然帶來的,何然只告訴她她丈夫與人私通,卻不告訴她是誰,所以她二話不說就來了,就等着教訓一頓那個賤人,在看到蘇姨娘那媚眼無骨的樣子之後,她心裡立即騰昇起一股火氣,氣惱的盯着蘇姨娘。
“夫人,不關你的事,你快回家,爲夫馬上就回去。”陸擎蒼雖然不喜歡他這個夫人,不過家裡還有孩子,上有老,下有小,都需要梅氏打理,他可不能讓梅氏看到自己的狼狽樣子,更怕梅氏出什麼事,到時候他的家就真的完了。
而梅氏向來是沒腦子的妒婦,不僅不聽陸擎蒼的話,這下聽他這麼說,更加確定他心虛,便不依不饒的道:“我就是不回,今天我倒要弄清楚,你在哪給我弄了個野種回來了。”
這時候,趙氏已經冷沉着一張臉,朝喜媽媽吩咐道:“喜媽媽,準備好器皿,給南宮楓和陸醫正滴血驗親!”
這時,南宮楓已經被嚇哭,蘇姨娘更是驚慌得想爬過去抱他,可她雙腿疼得要命,根本不能行走,只好眼睜睜的看着喜媽媽去拉南宮楓的手。
那陸醫正也趕緊往起身往外跑,不料身子早被婆子們押住,看着這混亂的場面,最吐血的算南宮昊天,他爹被戴了那麼多年的綠帽子,替別人養兒子這麼多年,沒想到他也重蹈了父親的覆轍,這事真是丟盡他的臉。
南宮昊天也很緊張的盯着喜媽媽,喜媽媽手中捏着刀子,一把將南宮楓的手拖過來,對準他的手指就是嘩的一小刀,立即,南宮楓手上的血便沒在了碗裡,這時,喜媽媽又走到陸醫正面前。
此時,已經有人將陸醫正的手指推出來,喜媽媽又是麻利的一刀,接着,一滴鮮血滴進那血碗中,衆人已經翹首以望的上前,一個個死死盯着那血碗,只見兩滴血慢慢相遇,接着,竟慢慢的融合滲透,沒一會兒,便融合到了一起,合成了一滴。
看到這個場面,南宮昊天氣得怒吼一聲,當即竄到喜媽媽面前,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刀,對準一個空碗,嘩的一刀,手上就冒出顆血珠,他立即把那血珠滴到碗中。
滴完自己的血後,南宮昊天一把拽過南宮楓的手,不顧南宮楓的哭喊,又是一刀下去,一滴鮮血落到碗中,南宮昊天眼睛瞪直了,仔細朝碗中看去,很希望兩滴血能相融。
可是,無論他怎麼看,他的血和南宮楓的血都互相排斥,離得遠遠的,有時候差點要碰到,又會向後邊浮過去,根本不相融,一直是兩滴。
看到這個情景,南宮昊天氣得啊的怒吼一聲,將手中的血碗猛地一聲砸到蘇姨娘臉上,砸得蘇姨娘眼角都青了。
“姦夫淫婦!蘇繡月,枉本侯對你這麼寵愛,沒想到你竟與別人通姦,還讓本侯替你們養便宜兒子,來人,把這野種綁起來,本侯還要驗南宮珏的血!”南宮昊天說完,人已經上前,一把拽住南宮珏的手指,在南宮珏的哭喊聲中,一滴血滴到一隻空碗裡。
南宮昊天繼續給自己來了一刀,又是一滴血滴下去,這一次,兩滴血卻慢慢融到了一起,南宮昊天一顆懸着的心稍微放下一點點,至少南宮珏還是他的女兒,不是野種。
南宮珏原本被嚇得渾身發抖,如今看到自己的血相融了,也暫時鬆了口氣,不過,她知道,接下來就是山崩地裂的狂風暴雨。
這時候的蘇姨娘,驚慌的看向陸醫正,她渾身發抖,全身血液如倒流一般難受,拽着陸醫正的手就道:“擎蒼,我好怕,你要保護我和楓兒,我們不能出事,楓兒是你的親骨肉!”
陸醫正這時候也是滿目的驚心,他有些沉默的愣在原地,一時沒有回蘇姨娘的話,而在邊上聽得真切的梅氏這時候已經豎起眉毛,一把跳到蘇姨娘面前,就大聲罵道:“怪不得最這我相公回家很晚,我就奇怪了,侯府哪有那麼多病人,他用得着天天來這裡?敢情是來會你這個小妖精的,我呸,你不是小妖精,而老妖精,敢搶我的男人,老孃今天就打死你。”
梅氏此時已經嫉妒到發狂,她眼裡容不得沙子,容不得任何女人覬覦陸擎蒼,所以在說完之後,已經一把撲到蘇姨娘身上,掄起巴掌,左右開攻,同時進行,對着蘇姨娘就開始打了起來。
這時候,卻沒有婆子上前去拉,南宮昊天也十分冷漠的側過臉,而且拉住趙氏的手,投給趙氏一個溫柔的眼神。
那邊上的陸醫正在看到自己的夫人煽蘇姨娘的耳光時,立即想上前攔住她,卻被喜媽媽一把控制住,不讓他幫忙。
“夫人,你住手,表妹是無辜的,你放了她。”陸醫正這下子又不敢承認和南宮楓的關係,生怕因爲這件事,他被押入大牢,從此榮華富貴就成了雲煙。
而被打的蘇姨娘立即痛苦的看向陸擎蒼,大聲的道:“表哥,你快救救我,把她拉開,我好痛!”
“表哥?敢情你們還是表哥表妹,老孃怎麼不知道,你還生了個野種,聽說侯府的妾室又懷孕了,是不是你啊?你肚子裡懷的這個恐怕也不是侯爺的種,而是我相公的賤種吧?”梅氏氣急,掄起巴掌又是一頓猛打。
打得不解氣,她還一拳拳的朝蘇姨娘的肚子上打去,而聽到梅氏話的南宮昊天,突然冷眯起眼睛,厲聲道:“怪不得上次你突然要找本侯,難不成你已經懷了陸擎蒼的野種,怕此事穿幫,就來勾引本侯?”
南宮昊天想到自己成爲墊腳石的事實,更是氣得想加入打蘇姨娘的行列,而此進被打的蘇姨娘,趕緊抱着自己的肚子,朝陸擎蒼道:“表哥,你快救救我們的孩子,這是你的孩子,你快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要他流掉!”
這下子,已經確定她肚裡的那塊肉是陸擎蒼的,接連有兩個便宜孩子,南宮昊天氣得張大嘴巴,滿臉的不可思議,而邊上的其他婆子們一個個都十分鄙夷的看向蘇姨娘,有的人看不過去,還上前朝蘇姨娘吐口水。
“打死她,打死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這種與人偷情的女人,就是打死都不解恨。”笙媽媽朝梅氏鼓勵的看過去,梅氏此時已經急火攻心,掄起拳頭就往蘇姨肚子上打。
而邊上的陸醫正嚇得瞳孔泛白,想上前制止,人又動不了,只好朝梅氏厲聲道:“你這個賤人,你放了繡月,你放了她!”
看到陸醫正還算有點良心,南宮嫿決定添一把柴,讓蘇姨娘連最後的希望都破滅,她慢慢走到陸醫正面前,微微眯起眼睛,道:“陸醫正,上次有個叫陸震威的刺殺過我,害我險些沒命,那人,就是你吧?而陸震威,就是你的化名,這件事,也是蘇姨娘指使的吧?你說,如果你與蘇姨娘聯合刺殺我的事讓武穆王府的祁世子知道,你這個醫正還當不當得下去,你的全家老小的項上人頭還要不要?”
南宮嫿冷笑着說完,已經嚇得陸醫正滿頭大汗,他之前不敢承認與蘇姨娘的關係,就是怕一家老小都玩完,如今南宮嫿的話說得他眼皮直跳,心裡十分的糾結。
南宮昊天聽到有人曾經刺殺過南宮嫿,更是氣得直啪邊上的槐樹,拍得那顆槐樹上的樹葉全落了下來,可見他此刻有多麼的憤怒。
“太可恨了,不僅楓兒是孽種,連她現在懷的孩子都是孽種,而且本侯竟不知道,她們偷情偷了十多年,還是表哥表妹,蘇繡月啊蘇繡月,這麼多年來,你可對得起本侯?”南宮昊天氣得連話都不想說了,不過他仍舊陰沉着臉,側臉看向南宮嫿,看着這個將一切蛛絲馬跡找出來的女兒,沉聲道:“嫿兒,她們還敢刺殺你,簡直是罪大惡極,按蒼祁律法,由你監督,派人給她倆施烙印之刑!”
一聽到這個烙印之刑,連南宮嫿都嚇了一跳,這可是十分侮辱人的行爲,犯了通姦罪的女人,男人們有的是辦法對付她們,而烙刑就是其中一種,是指用經燒的烙鐵在罪婦臉上烙一個淫字,臉上被印上這樣一個字,那她就別想活了,隨即活着,也見不得人,是一種極大的恥辱。
不過,以蘇姨娘犯的罪行來看,烙刑還算便宜她的,有的還要施“晾臀”之刑,規定婦女犯了奸罪需要笞杖者,必須脫了褲子裸身受杖,有的還要把婦女的褲子脫掉遊街示衆,要不是蘇姨娘關係到侯府的名聲,估計父親會給她施晾臀之刑。
不過無論哪種刑,都是蘇姨娘自找的,這一切都是她犯錯在先,有個疼她寵她的侯爺還不算,她還做出這種喪德敗行的事,間接害得孃親受了那麼多年的苦,所以,她要親眼看着蘇姨娘施刑,看着她痛不欲生!
聽到自己要被施刑,陸醫正嚇得立即看向南宮昊天,此時他心中已經有了想法,那就是榮華富貴戰勝了蘇姨娘和南宮楓,他萬不能承認自己是姦夫,就讓這一切都讓蘇姨娘承受,他絕不會放棄自己的一生來陪蘇姨娘下地獄。
“侯爺,我沒有,我沒有和蘇姨娘有染,一切都是她在胡說,你別聽她的一面之詞。”這下子,陸醫正已經沒男子漢氣概的軟了下來,像烏龜一樣不敢承認自己是姦夫,企圖推翻蘇姨娘的證詞,連他自己的兒子都不要了。
陸醫正的話說得南宮嫿狠狠的眯起眼睛,恐怕這下子,蘇姨娘要被氣死,果然,正和梅氏扭打在一起的蘇姨娘在聽到心愛的男人背叛了自己時,她眼窩深陷,廝吼一聲,朝陸醫正厲聲罵道:“陸擎蒼,當初你爲了學醫,拋棄我娶了醫學世家的女兒梅氏,後邊誆我說你真愛的是我,我才和你在一起那麼多年,沒想到爲了你自己,你竟說得出這種話,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啊!你這個負心漢,沒良心的男人,楓兒可是你兒子!”
蘇姨娘氣得急火攻心,渾身顫抖,陸擎蒼的話無疑是對她最大的打擊,她難受的捂着胸口,眼淚啪的一下就掉了下來。
這下子,梅氏氣得一咬牙,猛地跳起來,一腳踢到蘇姨娘肚子上,只聽蘇姨娘慘叫一聲,她下身立馬淌下一灘鮮血,這時梅氏還不解氣,她用力去抓蘇姨娘的頭髮,又扯下蘇姨娘頭上的金釵,拿起金釵就往蘇姨娘身上捅,蘇姨娘這下被折磨得嗷嗷慘叫。
而陸醫正只是沉痛的別過臉,不敢去看這一幕,南宮珏和南宮楓兩人哭喊着要上前幫忙,可已經有人將她們拉住,不讓她們上去。
南宮嫿冷眼看着痛不欲生的蘇姨娘,嘴角勾起抹冷笑,比起**的痛苦,陸醫正對她心靈上的打擊纔是最令她痛苦的,此時,已經有人大叫着流產了之類的話,可根本沒人理會蘇姨娘,因爲流掉的只是個野種而已,不關侯府的事。
如今沒人同情蘇姨娘,大家都覺得這是她自找的,南宮嫿看着一直在撕咬婆子的南宮珏,慢慢走到她面前,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朝南宮珏小聲的道:“珏妹妹,別鬧太大聲,惹得爹爹不高興,連你一起處罰就不好了。你還算是幸運的,是爹爹的女兒,可楓兒就不一樣了,他是別人的孩子,他有什麼樣的下場,我也不知道。只是,你要考慮清楚,是與蘇姨娘劃清界限,聽爹爹的話不受處罰,還是與蘇姨娘爲虎,然後與她一起被施烙刑?”
南宮嫿微笑着說完,可那話語卻是十分的嗜血,聽得南宮珏渾身顫抖,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她怔在原地,腦海中仔細思考南宮嫿的話。
接着又看了眼滿目陰沉的南宮昊天,越看衆人的眼神,南宮珏越不敢上前,也不敢再鬧,生怕自己也會遭受那樣的下場,她可不要毀容,毀容比殺了她還痛苦,女人最重要的就是美貌,她不願意受刑。
想到這裡,南宮珏突然往後退了兩步,不敢上前去幫蘇姨娘了,她怯弱的舉動看得蘇姨娘身痛心也痛,蘇姨娘看着這白眼狼似的女兒,氣得破口大罵道:“珏兒,我是你親孃,你……你竟然不管我的死活,你還是不是人?”
蘇姨娘接連被愛郎和女兒背叛,她只感覺天都要塌了,而且她這時候還流產,身上還在流血,她只覺得自己好慘好慘,卻沒有一人解救她。
“你少提珏兒,珏兒是侯府小姐,與你有什麼干係?珏兒,站到你大姐後邊去,別與這樣的賤婦爲伍。”南宮昊天氣惱的瞪向南宮珏,對於南宮珏,他還是有感情的,所以不想失去這個女兒。
南宮珏聽完後,不知道是哭是笑,只是麻木的走到南宮嫿身後,默然低下頭,滿面羞愧的不敢去看蘇姨娘。
這時候,南宮昊天則看向笙媽媽,沉聲道:“去拿筆墨紙硯來,本侯今天要休了這個賤婦!”
這時,笙媽媽已經快步跑到裡屋,沒幾下就將筆墨紙硯拿了出來,蘇姨娘此刻瞪大眼睛,絕望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切,她正被梅氏掐頭掐身子,而陸醫正和南宮珏均低下頭不敢看她,兩人爲了自己的富貴榮華,徹底拋棄了她。
此時,南宮昊天已經鄭重其事的捏緊毛筆,攤開信紙,就在上面嘩嘩寫了起來,不一會兒,一封大大的休書呈現在衆人面前。
南宮昊天把名字落下後,便冷地起身,將手中的休書啪的一聲打到蘇姨娘臉上,蘇姨娘則轉過臉不去接那休書,忙朝南宮昊天求饒道:“老爺,看在我們多年感情的份上,你留我一條生路,我不要休書,我不接受,我對你是真愛啊。”
她如今想的便是替自己報仇,她纔不能那麼容易死掉,她就是隻剩最後一口氣,也要除掉南宮嫿和趙氏,只是,她現在已經沒有心情想這些,她一顆心已經被南宮珏和陸醫正刺激得碎成數半,如今她也是衆叛親離。
“本侯已經休了你,別叫本侯老爺,你這樣是死不足惜!”南宮昊天說完,轉眸看向趙氏,又道:“慧清,陸醫正和董進都交由你處置,傳令下去,董進私闖內宅,拖出去亂棍打死,陸醫正……”
說到這裡,南宮昊天忍着滿腹怒氣捏緊拳頭,鐵青着一張臉,繼續咬牙道:“陸醫正與蘇氏通姦,生出孽子,與蘇氏同施烙刑,施完行再將他與南宮楓送去官府,由刑部尚書秦瓊親自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