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宸燁冷笑着說完,祁翊眼裡已經泛着冰川一樣的冷色,他斜眸斜飛,鷹目如炬,全身散發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凜然冽氣,紅脣狂傲不羈的眯起,“我的妻子我自會用命去守護,這點不勞將軍費心,等有一天你處在我這個位置,指不定還做不到我這個程度。.
他肩負着國家的興亡,是燕帝和整個燕國的希望,同時又是嫿兒的丈夫,是她一生的依靠,他一定會努力將兩者平衡,哪怕他自己苦一些,也不能讓爲他付出的人傷心。
楚宸燁沉了沉眸,眼裡浮起一縷涼薄的深意,玉指輕敲了下案桌,又道:“兩樣都想擁有,最後只會什麼都得不到,祁世子,你是聰明人,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同時也不想揹負着戰爭的心理壓力,或許,咱們倆可以好好合作一番。”
聽到楚宸燁的話,祁翊微挑起眉毛,俊美的雙眸裡浸着一縷不容違逆的雷霆之勢,他微眯起眼睛,纖長的睫毛微微闔了闔,美如雪山下的聖泉,眼裡閃過一絲慵懶,淡淡然的勾起殷紅的脣角,“本殿爲何信你?”
一句本殿,已經承認他自己的身份,楚宸燁在聽到的那一剎那,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你終於肯承認了,燕太子。本將軍可是尋了你兩年,不過,你應該知道,憑本將軍的聰明才智,要發現你不難,畢竟燕太子身上散發出的凜然之氣是別人沒有的,如果本叔叔想害你,早就告訴皇上,也不會讓他現在才發現。現在的你,纔是真正的你,傳聞中那個集嗜血,冷魅深沉,俊美於一身的太子,既然話已經挑明,本叔叔就明人不說暗話。多年來皇帝就一直在打壓齊王一派,如今更是削本叔叔的權,將本叔叔害到這邊遠之地,而昨晚,本叔叔就接到消息,我的父親齊王,不知何故生了重病。這如果不是皇帝在中間使壞,憑他的身體,怎麼會生病?如今本叔叔也是處於內憂外患的局勢,我要整個蒼祁,可以給你長樂,你得燕國,我們兩國以後,互不侵犯,諦結萬世和平的契約,如何?”
祁翊聽完後,同樣將骨節分明的玉指放在橙黃色的案桌上敲了敲,眼裡透着無比的驕傲和冷酷,“我燕帝要的是一統天下,又豈會讓你蒼祁生存?”
“是嗎?打仗首先苦的是百姓和將士,其次,你認爲,你的燕帝當真能殺進蒼祁京都,將蒼祁誅滅?別到時候弄個兩敗俱傷,讓邊上的小國漁翁得利,到時候你們燕國也討不着好。不願意與本叔叔合作也無礙,本叔叔還懶得與你們合作。”楚宸燁說完,瀟灑的揮了揮衣袍,起身就欲走。
這時,祁翊同樣站起身,俊美的雙眸噙着一縷邪魅的淡笑,“本殿認爲,合作可以,但以本殿的輩分,還輪不到叫你叔叔,這個稱呼我很介意!”
祁翊說完,鳳眸掃了楚宸燁一眼,兩人各自對視一眼,分別從營帳的兩側踏了出去,出去之時,衆人還以爲兩位將軍不和,畢竟臉上都紛紛聚着冷肅,且隔得老遠。
一晃,時間已經過去小半個月,南宮嫿依然沒有接到祁翊傳來的消息,因爲皇上看得甚嚴,宮中所有信鴿都被太監和侍衛射落下來,只要發現有異樣的,就會交給皇上,外頭的人嚴禁出入,只有皇后每天領着楚雲飛看南宮嫿三次,早、中、晚各一次,給她帶去許多有意思的東西解悶。
不過,奇怪的是,皇后今天早上並沒來看她,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讓她心裡隱隱的擔憂。
她雖然被軟禁在東宮,但因爲皇后還沒被禁足,也知道了邊關的一些消息,聽說祁翊早已與楚將軍會合,又給軍營的將士配了藥,目前那些將士的身體正在恢復階段,而皇長孫的後備軍也駐紮在廣陽郡的後方,隨時等着支援祁翊和楚宸燁。
如果燕國發兵,那麼祁翊和楚宸燁會毫不猶豫的上,如果等將士們身體完全康復,估計燕國不發兵,蒼祁都會直接去端了六皇子在邊關的老巢離落城,畢竟,是六皇子先挑起的事端,蒼祁要不報了這個仇,哪有面目見老百姓。
這樣的消息看似平靜,其中卻透着不可預計的波瀾,很有可能雙方馬上就要開戰,因爲兩方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而且祁翊後方還有個虎視眈眈的楚瀾,這其中的糾葛,絕對不簡單,現在是暴風雨來前的寧靜。
這些天,她也從皇后那裡聽來一件事,就是安容華和羽落郡主頻繁接觸,兩人經常在景仁宮交談,每次都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耍些什麼花招。
但是,昨晚,她卻聽到一件事,安容華和羽落,竟然去御書房見皇上了,說是最近皇上風疾發作,兩人爲了表忠心,從早到晚的忙碌給皇上研製補品,終於研製出一種能夠治風疾的金丹,這種丹藥也被人稱爲仙丹,說是人吃了有延年益壽的作用,皇上那天風疾發作得十分的厲害,在服下這金丹後,竟然緩解了疼痛,重新變得容光煥發起來。
這些天,皇上天天召見兩人,就一直在爲這金丹的事,甚至有宮人在私底下議論,說皇上之所以這麼喜歡這金丹,是因爲這金丹能使人長生不老,安容華得到許多賞賜,羽落同樣。
而且,安容華臉上的黑斑竟奇蹟般的沒有了,別人都以爲她身體康復,只有她知道,不過是服食瞭解藥,有毒藥一般就有解藥,她能重新變漂亮,這很正常。
正在這時,門外的喜媽媽急忙跑了進來,一進來,就朝南宮嫿小聲的道:“公主,奴婢在外頭聽到個消息,有人說,昨晚皇長孫妃在生孩子的時候,難產而死,一屍兩命,那小皇子也一起跟他死在腹中,你不知道,當時有多慘,整個牀上全是血,房間裡瀰漫着濃濃的血腥味,所以早上皇后一臉的愁雲,難得得吃不下東西,也沒心情來看你。”
南宮嫿在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驀地擡高眼眸,眼裡泛着陣陣冷色,“然後呢?安容華,是不是上位了?”
喜媽媽一聽,當即拍了拍手,道:“公主你真有比干的玲瓏心,猜得太對了,皇長孫妃一死,安容華立即進宮像皇上請封,要扶爲正妃。混帳的是,皇上竟然同意了,而且沒經過皇長孫的同意。恐怕皇長孫現在還沒收到消息,畢竟他人在千里之外的邊關,要是知道得有多傷心,自己的妻子難產暴亡,小妾立馬不要臉的請旨要做正妃,正是氣人,人家皇長孫妃現在還屍骨未寒,安容華她太心急了。”
聽完喜媽媽的話,南宮嫿也嘆了口氣,皇長孫妃太過單純,跟安容華這樣的豺狼虎豹在一起,哪會有好命?
可恨的是,楚瀾絕對不會傷心,他只會和安容華狼狽爲奸,沒有他的默許,安容華哪有那麼大的膽子下如此重的手?最昏庸的是皇帝,因爲服食了金丹,竟然聽安容華的話,許了她皇長孫妃的地位,他是不是老糊塗了。
以皇帝的精明,他應該不會不知道這事與安容華有關,可他仍舊許了安容華地位,難道,與那金丹有關?
金丹、仙丹?南宮嫿想起歷史上某些朝代的皇帝,後期都死於紅丸,紅丸也就是大多數的金丹,這樣的丹藥具說有長生不老的功效,皇帝什麼都擁有了,人生的一大追求便是長生,永遠統領他的國家,讓他的國家千秋萬載的傳承下去,即使不迷信的,到了老年,都會迷上這東西。
這東西除了有治風疾的作用,恐怕還有迷惑人心智,壯陽的功效,因爲男人最喜歡的就是這個。
想到這裡,南宮嫿只覺得一股天大的陰謀瀰漫在宮殿,羽落、安容華,這兩個狐媚的小賤人,她們竟然用這種方法控制住了皇帝的心智,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和皇后就危矣!
“媽媽,我要見母后,快把母后請來。南宮嫿不能出宮,不想和喬侍衛在那裡白費脣舌,便握住喜媽媽的手,輕聲的吩咐她。
喜媽媽聽完後,立即點頭跑了出去,邊上的玉萼立即上前拉着南宮嫿的手,朝她安慰的道:“公主,別難過了,皇長孫妃是個敢愛敢恨的好女人,可惜栽到了安容華手裡,她才死,安容華就成了長孫妃,老百姓要是知道,都會唾罵她,這個狠毒的女人,簡直太狠了,害得人家一屍兩命,要是奴婢有武器,都恨不得殺了她,何況皇后還是皇長孫妃的親姨母,現下肯定十分的難受。真不知道昨晚皇長孫妃究竟死得有多可憐,安容華太可恨了,這個永遠不知滿足的女人,她會遭報應的。”
聽到玉萼的詛咒,南宮嫿難受的閉上眼眸,她還沒和那皇長孫妃深入接觸過,卻已經聽到這樣的噩耗,她真恨當初在牢裡沒直接解決了安容華,留着這個禍害害了別人。
大概一柱香時辰之後,皇后已經紅着眼圈來到東宮,她眼眸十分的深冷,神色懨懨的,一走進來,南宮嫿便上前扶住她,“母后,您別太過憂心,事情我都知道了,這肯定是安容華乾的,我們一定要爲長孫妃報仇。”
皇后聽到報仇二字,眼裡迸出鋒利的冷芒,“對,本宮一定要爲灼蘿報仇,安容華這個小東西,一介普通的農家女,竟然有如此歹毒的心思。先是靠手段接近皇長孫,在成爲側妃後,又害死皇長孫妃,如今還研製了些什麼補身體的金丹來迷惑皇上,那個小賤人,前晚上還歇在皇上的大慶宮,真不要臉,偷人都偷到宮裡來了,本宮見過那麼多人,都沒見過比安容華更賤的!”
聽到皇后憤怒的話,南宮嫿也覺得安容華的手段真是太陰毒了,只是她沒想到,安容華是楚瀾的女人,竟然進宮陪侍皇帝,要是楚瀾知道這事,會不會氣得殺了她?
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老爹搞在一起,給自己戴了這麼一大頂綠帽子,是誰都受不了。
“母后,你把父皇的金丹想法子要一顆來,讓我看看裡面都有些什麼。”南宮嫿堅定的看向皇后,一臉認真的道。
皇后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忙點了點頭。
見完南宮嫿後,皇后領着人便朝大慶宮匆匆而去,今天皇上竟然沒上早朝,不知道究竟在做什麼,大臣們早已經是議論紛紛,已經有些大臣準備進宮見皇上,卻被常青山一一擋了出來,理由是皇上身子不爽利,今日不上早朝。
皇后聽到這個消息,臉色當即灰暗下來,堂堂一國之君,竟然不上早朝,這根本是動搖國本的事,她倒要看看,安容華和羽落這兩個小妖精鬧到了什麼地步。
到達大慶宮時,常青山正眯着眼睛在宮門口打磕睡,沒看到皇后走過來,皇后徑直朝前走去,根本不理會常青山,身後帶着她的嬤嬤與奴才們,常青山一聽到聲音,冷不防的擡起頭,猛地打了個寒顫,一看皇后來了,立即上前將她攔住,一臉爲難的道:“娘娘,您不能進去,皇上說了,誰也不讓進,就是你和太后都不可以,違者斬。”
皇后冷笑一聲看向常青山,鳳眸裡透出陣陣大義凜然與鄙夷的譏誚,陰測測的看向常青山,“皇上如果不是身體太不舒服,他從來沒不上早朝過,常公公,你身爲皇上的近侍,肩負着守護皇上的重任,而今,你竟然不管皇上爲何不上朝的事,要是動搖了國本,讓朝中人心惶惶,若是皇上給百姓留下一個昏君的印象,你可擔得起這個罪責?別因爲你的項上人頭就做一些對不起良心的事。”
皇后一席話說得令常青山十分的汗顏,他額頭上立即冒起細密的汗,在擦了擦汗後,忙裝着打盹的站到一旁,將頭埋了下來。
見常青山還算識時務,皇后緊繃着的臉這才稍微緩和一些,她冷地拂袖,瞪了常青山一眼,迅速朝大殿裡走了進去。
一走進大殿,皇后就聽到一陣**的男女歡聲聲音,一聽那個男聲,她就知道,這是皇上,這是她尊重了那麼多年的皇上,如今卻在這裡搞自己的孫媳婦,當真可怕,也很噁心。
“姐姐,還有沒有金丹,再給皇上吃一粒。”這聲音細軟溫潤,一說出來,當即震得皇后往後退了兩步,這麼噁心的聲音,竟然是羽落的,這兩個人,自從上次被強暴之後,就完全自暴自棄,墮落了。
“妹妹稍等,我這就去拿,你先伺侯着皇上。”這是安容華的聲音,皇后聽得面紅耳赤,一時激動,怒地拂袖,將那聯二櫥上的一隻五彩粉白釉花瓶一下子掀了下去,只聽砰的一聲,那花瓶重重的摔到地上,嚇得裡面的三人當即啊的一聲叫了起來。
這時,皇后已經忍住滿腹的怒意和恨意,迅速走到那屏風前,一走到屏風前,她就看到皇帝光着身子,身下壓着羽落,身上趴着安容華,正盛怒的盯着她,而羽落和安容華兩人也是脫得精光,臉上化着極其妖媚的妝,在她們邊上的案桌上,擺放着各色各樣的金丹,每一樣的藥效似乎都不一樣。
這時候,安容華和羽落不僅不害燥,反而一臉得意的看向皇后,似給她示威一般,兩人眼晴周邊都化得十分的妖媚,深黑,眼睛好像孔雀毛一般,額前貼着金光閃閃的花鈿,變得十分的神秘。
“皇上,你看,皇后娘娘怎麼來了,她會不會向太后告發我們?”羽落眼裡還有些許忌憚和羞愧的,她連忙將身子藏到皇帝身下,此時的皇帝,臉色已經由青轉白,由白轉紅,臉上有羞愧,也有被人發現秘密的那種狂燥感。
“大膽皇后,你怎麼進來的?趕緊出去!”皇帝此時的身子還和羽落聯合在一起,邊上的安容華立即給兩人蓋了條棉被,三人呆在鋪滿黃緞的龍牀上,一臉的靡態。
皇后此時已經恨恨的瞪着三人,雙手緊握成拳頭,氣憤的走上前,指着三人就道:“皇上,你太讓臣妾失望了,你不上早朝,臣妾還以爲你真是身子不爽利。沒想到,你竟在這裡勾引自己的兒媳婦,羽落和安容華還那麼小,你怎麼下得了手?當然,她們兩個不是什麼好東西,研究這些破金丹來害你,你不要再吃這些金丹了,你還要不要你的國家的?”
“你說什麼?朕服食金丹不過是爲了強身健體,治朕的風疾。至於與容華她們兩個,只是朕的……朕有什麼可怕的,天底下的女人都是朕的,朕想要誰就要誰,皇后你管得着?”皇帝此時已經是滿臉的羞愧,那種不安、燥動、羞愧,丟臉、混亂、迷惑、後悔的感覺一齊涌來,他只知道服了那金丹後,會產生幻覺,身體會變得很厲害,房事更是能做很久,又因爲羽落和安容華的挑逗,讓他一時沒把持住,就順其自然和兩人好上了。
在他心中,天底下的女人都歸他,他想納她們爲妃都沒人敢說半句,可他還是覺得一張老臉已經丟盡,在皇后面前掛不住面子,當即朝外邊的常青山吼道:“常青山,你是怎麼辦事的,誰讓你把皇后放進來的?還不趕緊把她拉下去,敢擅闖朕的地方,拉出去禁足!”
“等一下,皇上,你是心虛了吧?臣妾是忠言,忠言的確逆耳,但是臣妾是爲你的江山好。你就是殺了臣妾,臣妾也要說,你吃這個金丹對身體有害。前有先帝爲例,後又有那麼多的大臣死於金丹,臣妾是爲了你好,今天我倒要看看,這究竟是什麼鬼東西,能讓皇上才吃十幾天就變了性子。”皇后說完,一把抓起那桌上的金丹,拿在手中就打量起來,同時已經趁人不備往袖子裡揣了幾顆。
這時,安容華和羽落見狀,瘋了似的一下子從龍牀上跳了下去,迅速朝皇后抓了過去,羽落則衝上前,光着身子一把給皇后推去,本以爲她能將皇后推倒,誰知皇后已經眼尖的一把捏住她的手,在她張狂的撲過來時,啪的揚起手,對準她如花似玉的臉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大膽!憑你一個小郡主也敢侵犯本宮,你可知犯了死罪?”皇后厲聲說完,一把將羽落推到地上,臉上浮現出十分嚴厲的冷色,冷冰冰的盯着羽落,倒把羽落嚇得眼神閃爍兩下。
皇上見自己的新寵被皇后打了,氣得裹起被子就下牀,渾身都抖了起來,這時,常青山已經領着幾名太監走了進來,皇帝立即一把上前,一巴掌打在常青山臉上,恨聲道:“你這老貨,動作怎麼這麼慢?還不把皇后拉下去禁足?”
常青山被打了一巴掌,嚇得戰戰兢兢的朝皇后走過去,正要說話,皇后已經冷然看向皇上,一臉正氣的道:“皇上,今日你不聽臣妾的忠言,一定會後悔的,你不能再服用這種害人的藥了,而且,你動了楚瀾的媳婦,要是傳出去,讓他知道,他會不會起造反之心?有哪個男人能忍受這種事?你別怪臣妾膽大,臣妾如今敢豁出來和你說這些,就沒怕過死。”
“哼!”皇上冷哼一聲,嘴角勾起陰毒的冷笑,一臉暴怒的瞪向皇后,“裴莞兒!看來朕平時是太過寵愛你了,搞得你連自己的身份都忘了,以爲皇后便可以對朕指手畫腳,敢擅闖大慶宮,搶朕的東西,打朕的女人,還如此的言行無狀。來人,把皇后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再幽禁在鳳鑾宮,不准她踏出鳳鑾宮半步!”
皇帝說完,已經有侍衛涌了進來,而皇后此時一張臉已經面如死灰,她震驚的看着這個連手指頭都捨不得動她一下的男人,眼裡已經迸出滾燙的淚珠,而皇帝則不顧皇后的眼淚,大手一揮,就讓人把皇后帶了下去。
皇后在臨走之時,對着重新爬上牀,又和安容華兩人顛鸞倒鳳的皇帝大吼道:“皇上,你會後悔的!”
不一會兒,大慶宮外,常青山已經一臉尷尬的擦汗着,看着貌美如花的皇后,“皇后娘娘,對不住了啊,皇上說要行刑,老奴也是沒辦法,不給你行刑,老奴也逃不掉砍頭的命運,老奴不想死啊。我會叫他們輕點兒的,你先忍着,忍忍就過去了。”
說完,兩名鐵面無私的侍衛已經上前,一把將皇后架到那凳子上,皇上一邊反抗一邊吼叫,可男人們力氣太大,幾下就將她綁住,看得邊上的裕姑姑着急得滿頭大汗,迅速撲上前想擋在皇后背部。
“來人,把裕姑姑拉開,行刑。”常青山嘆了口氣,說完後,又朝舉着板子的侍衛們道:“你們可打輕點兒,做做樣子就行了,皇上這麼寵愛皇后,要是把皇后打壞,咱們都賠不起。”
兩名侍衛從來沒打過貴妃以上的人,如今能打皇后,自然也是沒有什麼底氣的,兩人也怕萬一皇后翻身,那他倆就完蛋了,所以下手的時候,刻意放輕了些。
可就是放得再輕,那也是板子,一板子下去,打得皇后直咬牙,她恨恨的咬着銀牙,一雙眼睛瞪得直直的,她不敢相信皇上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食色性也,果真是男人最高的追求?
前有紂王荒淫無道,只愛美人不愛江山,濫殺忠良,寵愛狐妖,今有蒼祁帝服食丹藥,雖不及紂王荒唐,但他已經在朝紂王的道路上發展,才服食幾天藥就變成這樣,要再這樣下去,他會不會一個不高興就濫殺無辜?
皇后緊緊咬着牙,那板子打得她渾身刺痛,看得邊上的裕姑姑一陣陣的撲上去,眼淚啪嗒的直往下流。
這時,皇后迅速將袖子裡的個東西掏給裕姑姑,朝她冷聲道:“快,去找長樂公主,把這個交給她,快去,你別管本宮,這點板子本宮還死不了。”
裕姑姑實在擔心皇后,不想離開,可皇后有令在身,她只得拔腿就朝東宮跑去,有侍衛正想追,已經被常青山一把攔住。
東宮裡,南宮嫿一直在宮裡踱步,自從皇上去大慶宮後,小半個時辰都沒回來,沒半點她的消息,讓她心裡騰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覺得心裡慌得厲害,好像有無數只螞蟻在咬一般,正在這時,外頭已經傳來裕姑姑與喬侍衛爭執的聲音,南宮嫿聽見,立即拔腿就跑了出去。
一跑到宮門口,南宮嫿見喬侍衛正擋在裕姑姑面前,裕姑姑臉色鐵青,冷冰冰的盯着喬侍衛,“我要見公主,你憑什麼攔着?我奉皇后的旨意見公主,請你讓開。”
“對不起,姑姑,微臣也是奉皇上的旨意嚴查所有人的出入。”喬侍衛一臉的冷然,堅定的守在裕姑姑面前。
南宮嫿此時已經上前,冷冷擡眸,一雙鳳眸冰冷的看向喬侍衛,沉聲道:“如果不想死的,就放開裕姑姑,否則,別怪本宮無情。”
別以爲她被軟禁着她就拿這些人沒辦法,要想整這些人,她有的是辦法,只是不屑用罷了。況且她也不想出去,正好少惹許多事非。
聽南宮嫿如此一說,喬侍衛有些忌憚的看了她一眼,長樂公主的名號大家都知道,想惹她的人,一般都死得很慘,想到這裡,他只好慢慢放開擋着的手,退到一邊。
這時,裕姑姑立即跟着南宮嫿走進大殿,一進去,裕姑姑就拉着南宮嫿的手,眼眶泛紅,焦急的道:“公主,不好了,皇后撞到皇上正在寵幸安容華和羽落郡主,皇后就對皇上說了些規勸的話,誰知道皇上惱羞成怒,便命人把皇后拖下去打了三十大板,皇后不要奴婢在那裡,就把她從皇上那搶的金丹交給了奴婢,讓奴婢交給你。”
“什麼?”南宮嫿一聽,一把奪過裕姑姑遞過來的金丹後,冷地拂袖,當即,她走到那鎖着的櫃子前,從玉萼手中接過鑰匙,將這櫃子的鎖迅速打開,裕姑姑和玉萼都驚奇的看着南宮嫿,見她手法麻利的打開櫃子,從裡面掏出一塊澄黃色的玉佩出來,與其說是玉佩,不如說是金色的玉牌,玉上邊踱得有金。
“公主,這不是祁世子給你的定情信物,他不是帶走了嗎?”玉萼覺得十分的奇怪,當晚她可看親眼看到公主和世子讓來讓去的,最後公主還把這寶貝給了世子保平安。
南宮嫿拽着這沉甸甸的東西,玉萼哪裡知道,這根本不是祁翊的傳家之寶,這是皇帝賜給祁翊的免死金牌,能使用一次。
這東西用玉做成,但上邊踱得有金,所以和一般的玉佩不一樣,是澄黃色的,上次祁翊交給她,就是爲了讓她保命,她猜到這個東西很珍貴,不似一般的定情信物那麼簡單,不然緊要關頭祁翊也不會給她,所以她主動要給祁翊。
最後祁翊在臨走時,與她擁抱的那一剎那,將這金牌放進了她的衣袖裡,如果皇帝要賜死她,她可以用這金牌免死一次,是當年祁翊給皇上治頭疾,皇上一時高興賞的。
記得祁翊當時說過,當年皇帝的頭要痛死了,他就下令,誰要是治好他的頭疾,賜免死金牌一道,還有醫聖的稱號,祁翊十二歲,小小年紀進宮給皇帝看診,一次就給他把頭疾治好,皇帝當着文武百官的面,賜了他這一道金牌,還說,他願意給誰用都行,但只能免一次死。
拿着這金牌,南宮嫿鼓起勇氣,咬了咬牙,一走出大殿,看到喬侍衛又想衝上來,她一把執起手上的金牌,朝喬侍衛喝道:“大膽,這是皇帝御賜的免死金牌,見此牌如見君,你們還不跪下?”
如今皇帝沒有處死皇后,她自然不會亂用這一道金牌,但用它來震懾一下這些普通人還是可以的,因爲這樣的金牌皇帝一生統共不過發了這一道,人人都知道此事。
那喬侍衛一看,果然是塊金燦燦的玉牌,與傳聞中祁世子的那塊很相似,嚇得立即跪在地上,高聲道:“微臣不敢。”
“還不退後,否則本宮以你不敬皇上爲由,拖你出去砍了,你信不信?”南宮嫿冷冰冰的說完,那喬侍衛立即又往後退了幾步,躬身跪在地上嚇得渾身發抖。
傳言果然不假,這個公主太厲害了,她在絕境的時候,都能如此厲害的反擊,連他這個侍衛長都拿她沒辦法。
南宮嫿走出東宮,徑直朝大慶宮趕去,一路上,後邊的玉萼、喜媽媽等人個個都提心吊膽的,這個金牌現在也不知道對皇上管不管用。
不一會兒,衆人已經到了大慶宮,可此時,皇后的刑已經完畢,她正奄奄一息的匍匐在板凳上,由兩名宮女扶着,那兩名宮女簡直哭成了淚人兒。
看到皇后臉色蒼白的模樣,南宮嫿氣得咬緊牙關,一步上前將皇后扶住,渾身顫抖的將皇后抱在懷裡,輕輕撫摸着她紅潤的眼眶,“母后,沒想到父皇竟如此的狠心,他太狠毒了,他怎麼能這樣對你?玉萼,還不把藥拿出來,先給母后服下?”
南宮嫿說完,玉萼立即從藥瓶裡掏出一粒治傷的內服藥丸,南宮嫿趕緊接過來給皇后服下,皇后此時腰處已經是一癱濃濃的血跡,臉上全是冷汗,她身子顫抖着,可仍舊堅強的咬牙服下藥丸。
“嫿兒,別擔心,母后沒事,爲了天下蒼生,就是母后死,也沒事。只是,你怎麼跑出來了?你不怕皇上連你也打,乖孩子,快回去吧,母后這麼多年曆經多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也不怕今天這一頓。”皇后說話在間,眼皮已經是半睜半闔的,嘴脣已經變成了深紫色。
南宮嫿見她傷得嚴重,恨不得拽起邊上的板子恨恨的打常青山等人一頓,她的心真的好痛,這個母親她開始很排斥,可兩人相處越久,感情就越深,兩人心裡彷彿有某根線牽引一般,漸漸的,她真正的愛上了這個母親,怕她受苦,想她快樂幸福。
“母后,你別急,我先扶你回宮休息,其他的時候,一會咱們再說。你放心,這個仇,女兒會替你報的。”南宮嫿說完就要扶起皇后走。
“喲,那不是正在軟禁的長樂公主嗎?沒有皇上的命令,竟然還敢私自跑出來,是不是想挨板子?皇后娘娘這三十板子可是鐵血的教訓,郡主,你快看,公主竟也出來了。”這正是安容華的聲音。
南宮嫿聽到仇人的聲音,烏黑的眼裡已經泛起鷹隼一般的寒芒,她將皇后扶到裕姑姑手裡,當即冷冷轉身,一步步朝並排着的安容華和羽落走過去,南宮嫿每一個步子都邁得極其的沉穩,而安容華和羽落兩人穿是十分的暴露,看那樣子似乎沒打算要離開大慶宮,想夜夜留宿在這裡了,真夠無恥的。
安容華眼裡帶着對南宮嫿的恨意,羽落也是滿臉的得意,兩人嘴角紛紛勾起那種殘酷而仇恨的冷笑,直射向南宮嫿和皇后。
“皇后娘娘?呵,我沒聽錯吧,你也有今天,剛纔還打了本郡主一巴掌,沒想到,轉眼就捱了皇上三十大板,你看皇上有多疼你,用板子來疼你啊!”羽落郡主笑得十分的猖狂,和安容華一樣笑得花枝亂顫。
安容華則看向她最大的勁敵南宮嫿,看南宮嫿被軟禁這麼幾天,膚色竟然仍舊白裡透紅,絲毫沒有因爲被軟禁就變得十分的頹廢,她眼裡溢起陣陣的嫉妒,右手已經狠狠的握成拳頭,想趁南宮嫿過來之際,率先打她一個耳光。
因爲,如今她們已經是皇帝身邊的紅人,要是真和南宮嫿吵起來,皇帝只會懲罰私自跑出宮的南宮嫿,絕不會懲罰她和羽落,所以,不趁機打壓一下南宮嫿解恨,她豈能痛快?
眼看着南宮嫿沉着眼眸一步步的走了過來,可她看着南宮嫿黝黑的眼眸,只覺得她眼裡充滿戾氣,好像在說,我要你死,你必須得死,你給我等着一樣的表情,而且那眼神像要把她看穿一般,透着濃濃的狠毒。
就在南宮嫿靠近她時,她猛地仰起手,想順勢給南宮嫿來一巴掌,可早發現她動作的南宮嫿已經迅速伸手向前,右手一把掐住安容華的脖子,與此同時,左手同時出手,兩手抓住安容華細嫩的脖子後,在衆人的驚呼聲中,一把湊上前,將安容華壓得往地下彎了一截,而南宮嫿則處在她的上方,一雙如野豹一般的眼眸恨恨的盯着她,無比冰涼的道:“憑你,也敢動本公主?今天本宮就替皇上掐死你,賤人!”
南宮嫿說完後,驀地加重力道,狠狠的掐住安容華的脖子,這下子嚇得羽落等人當即尖叫起來,南宮嫿太厲害了,太狠了,已經把安容華掐得兩眼翻白,啊的陣陣嚎叫起來。
羽落怕受牽連,忙往邊上退了幾步,一張臉嚇得白如死灰,臉上也全是冷汗,這時,安容華覺得喉嚨室息,翻白着眼睛,朝南宮嫿吐出舌頭道:“賤……賤人,你放……放開我,我……我是皇長孫妃,你沒資格……教訓我。”
此時的安容華,只覺得死亡離她很近,她好害怕,眼裡閃着恐懼的光芒,她怕自己馬上會斷氣,會沒命,她的脖子太嫩,她太害怕了,她一顆心懸得老高,雙腿打起顫,快嚇得尿褲子了,可又尿不出來。
“啪!”只聽啪的一聲,南宮嫿在鬆手的那一瞬間,狠狠的抽了安容華一大嘴巴,便迅速收回手,此刻,她手中的免死金牌突然掉落在安容華的腳下,安容華見落下來的是個好東西,想也沒想就一把衝到地上把那東西撿了起來,全然不顧她臉上火辣辣的指印帶來的疼痛。
正在這時,只聽皇上聲如洪鐘的聲音響起,“都在幹什麼?一個個的在宮門前吵鬧,成何體統?長樂,你怎麼出來了?朕不是禁了你的足,難道你也想挨板子?”
“兒臣不敢。”南宮嫿說完,立即走上前,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態度誠懇的道:“女兒研製了一種新藥,是治風疾的,一時激動,就迅速趕來這裡了。其間,女兒把父皇御賜給祁世子的免死金牌拿了過來,就怕有人阻攔給父皇治病的時間。誰知道安容華仗着自己是父皇的女人,完全不把女兒放在眼裡,搶奪了女兒的免死金牌。父皇請看,這金牌現在還拽在她手裡,女兒聽夫君說過,見此金牌如見君,有如皇上親臨,旁人不可亂搶奪,安容華這是犯了搶奪皇家重物的大罪,罪可當誅!”
南宮嫿一字一頓的冷靜說完,此時,已經揚起側臉,冷冷看向安容華,遞給她一個冷酷而綿延的笑容。
安容華聽到南宮嫿顛倒事非,立即也跟着跪在地上,她顫抖的拿着那塊金牌,一聽是動不得的東西,立即大手一扔,將金牌迅速扔到地上,南宮嫿見狀,當即指責的道:“大膽,皇家聖物你也敢亂丟棄,你真是其心可誅!”
南宮嫿說完,小心翼翼的將那金牌撿起來放到手中,十分呵護的吹去它上邊的灰塵,這時候的安容華已經反應過來,指着南宮嫿就道:“你胡說,你是來打我的,我也根本沒說自己是皇上的女人,這一切都是你編造的,你剛纔差點掐斷我的脖子,皇上,公主私自離開東宮,是不是該罰,請皇上按宮規懲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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