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來的爆炸聲讓街上的百姓爲之一震。等衆人反應過來,順着爆炸聲傳來的方向看過去,不遠處黑煙滾滾,火齊蔓延,空氣中開始瀰漫起一股東西燒焦的味道。
刑部大牢外,雲凌和一羣御林軍目光怔怔的望着已經被火齊肆意焚燒的牢房。
他們這些人是親眼看到蕭雲霽點燃了腰間繫着的雷管的。他們這些人都在雷管芯子點燃的那一瞬間拔腿衝出牢房的。要不是他們跑的快,差點就去見閻王爺了。
而蕭雲霽,他們這些人都沒有看到他從刑部大牢的大門跑出。那就只剩下兩種可能。要麼他在大牢裡被雷管炸死了,要麼就是被熊熊大火燒死了。
總之,平日裡囂張的他這次是徹底完蛋了。
雲凌精明的雙眸裡倒映着火光,一張儒雅的臉龐也被大火映襯的散發出奇異的光彩來。
他以最快的速度進了宮,去見了蕭清毓。
“皇上,絕對不會有錯的。奴才是親眼看到蕭雲霽點燃雷管的。他不可能活的!”雲凌喜滋滋的向蕭清毓稟告着。
威脅了他父皇皇位十多年的蕭雲霽死了?
蕭清毓臉上起初露出迷茫的神色,都有些懷疑他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但云凌已經又在邊上揚聲向他保證道,“皇上,奴才已經派人守在那裡了。一旦那裡的火滅了,奴才就會讓人把蕭雲霽的屍體送到皇上您面前。”
“他真的死了?”蕭清毓低低的輕喃着,臉上神色還是有些懷疑。
“皇上,他沒有三頭六臂,真的不可能活下來的。”雲凌又強調的說了一遍。蕭清毓那張溫潤的臉龐在僵硬了小片刻後,嘴角漸漸的咧開一抹怪異的弧度。
漸漸的,他就笑了出來。
“哈哈!蕭雲霽,他死了!”
奢華明亮的大殿裡開始迴盪起他的嘎笑聲。
就像是一個隱忍了多年的天下第二劍客終於打敗了天下第一劍客似的。
他的臉上滾動的是一種大仇得報後暢然痛快的神色。
蕭雲霽死了!
整個東靖國的江山還有他心心念之的那個女人就都是他的了!
蕭清毓已經完全的陷入了對美好未來的狂熱展望中。而在這種狂熱的展望作用下,他雙眼閃爍着奇異的光彩。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雲凌,“你再多派人去看管晉王妃。告訴她,如果她要追隨蕭雲霽去,朕會對雲政雲向北施以重刑。”
蕭雲霽雖然死了,但他心裡有些擔心雲初淺會追隨蕭雲霽而去。得先讓人看緊她,他纔可以放心。
雲凌滿肚子壞水,聽蕭清毓這麼一說,他眼珠子就又泛起奸詐的光芒。湊到蕭清毓面前,壓低聲音說道,“皇上,雖然奴才沒有成功離間晉王晉王妃的感情。但現在晉王既然已經死了,皇上您不如抓緊機會把晉王妃直接囚、禁在宮中,在她喝的茶裡下些藥,然後皇上就可以想怎麼折騰她就怎麼折騰他了。”雖然皇帝現在的命根子是用不上了,這不還有角先生之類的東西嗎。
還是勉強可以讓皇帝盡興的。
蕭清毓深看了雲凌一眼,這個雲凌他本來想在除掉蕭雲霽後將他也殺掉。可現在看着,其實暫時再留他一條狗命也是可以的。
“你先把朕看好晉王妃吧。”蕭清毓神情晦暗的說着,雲凌的提議他會執行的。
只不過御醫說他現在的身子暫時不適合進行任何刺激性的行爲。
再過些日子吧……等他身子稍微好些,他一定要各種東西折磨她。
雲凌聽他這樣的回答便知道他這一回受的傷看來是非常嚴重了。他也不再勸說什麼,只拱了拱手退下去。
雲凌從蕭清毓的寢殿離開後,只讓他的幕僚再多帶些人去了忠勇侯府看着雲初淺。而他本人出了宮後,徑直的去了一個地方。
……
未央宮裡,也有宮女把蕭雲霽被雷管炸死的事情稟告給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已經病怏怏的躺在牀榻上了,聽到了這個好消息,她擰緊的如麻花似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了,嘴角輕揚了揚,她鬆了口氣,“總算是除掉了一個大妖孽。”
“你們都給本宮滾開!本宮有要事要求見太皇太后。”寢殿外這時傳來一陣喧鬧聲。太皇太后隱約的聽到了覃太后的吵鬧聲,他眉頭緊抿,剛想讓人將覃太后哄走。覃太后已經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
她一進來,看到躺在牀榻上的太皇太后。“撲通”一聲跪下來,抹着淚哭着道,“母后,兒媳前夜到您寢殿外跳舞並不是想讓您難堪。只是……沛兒他被人擄走了……擄走他的人讓兒媳要到母后您這裡跳舞的。母后,您就饒過兒媳這次吧,可可沛兒到現在都還沒有被人放回來。”覃太后哭着不停的抹眼淚。
太皇太后被她吵的頭昏欲裂,但又擔心着蕭清沛的安危。
眉頭再次的擰成麻花狀,她幽幽嘆着氣道,“行了,你不要再在我這裡鬧了。哀家會派人全城搜尋沛兒的下落,你就不要在這裡鬧哀家了。”真是一堆破爛事,一個比一個不省心。
兒子失蹤了這麼多天,覃太后也徹底慌了神,聽太皇太后這樣說,她心裡纔算是稍微了點安慰。
這一對婆媳正說話間,有一個嬤嬤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對着寢殿裡兩個身份尊貴的女人稟告着,“啓稟太皇太后,太后娘娘,巡城營那裡剛派人來通報說他們找到了宸王殿下了,眼下宸王殿下已經被送回宸王府了。”
覃太后臉色陡然一變,驚喜的追問着,“宸王他現在怎麼樣了?”
那個嬤嬤垂着頭恭敬道,“啓稟太后娘娘,宸王殿下的情況老奴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說宸王殿下回府了便來稟告太皇太后和您。”
覃太后現在自然最關心的就是蕭清沛到底怎麼樣了,一時間也沒有心思再留在太皇太后這裡。和太皇太后告辭了一番後,她便匆匆讓人擺駕準備出宮去見兒子了。
在她離開不久後,太皇太后揉了揉已經打成結的眉心,一臉愁苦的嘆着氣,“真是一個比一個不爭氣。”她最看重的皇孫被一個女人毀了子孫根,她稍微的看重的皇孫又竟然能被人擄走。
這都是不爭氣的主兒。
“皇祖母!孫兒來看您了。”一個輕快的聲音這時候飄進寢殿裡。
人未到聲音先到,這樣的出場方式自然只有璃王了。璃王今天身穿莽齊袍,手攥着一把摺疊扇翩翩然的走了進來。
太皇太后目光從他手裡攥着的扇子匆匆的瞥過,他這個皇孫平生酷好收集各種扇子。幾乎每次見到他,他手裡都會攥着一把新扇。
“皇祖母,孫兒聽說您這幾天胃口不是很好。孫兒特地親自給您下廚熬了一些桃花羹。皇祖母,你今天可得給孫兒一個面子,把羹都喝了。”
璃王說話間已經走到太皇太后的牀頭。他身後的小廝已經小心翼翼的從食盒裡端起一碗的桃花羹。太皇太后覷着眼睛看去,見這羹的品相,實在是不堪入眼。
不過聞着倒是挺香的。
璃王收起手中的扇子,端起那碗桃花羹,舀了一勺子,輕吹了幾口氣,才小心翼翼的喂到太皇太后的嘴裡。
“皇祖母,這粥雖然看着不好看。但真的是孫兒特地爲您熬製的。您多吃點,纔對得起孫兒。”
太皇太后嘴裡輕含着粥,看向璃王的目光多了幾分真心實意的寵溺。
璃王是她所有皇孫兒中最會孝敬她的人。但可惜的是……他腦子不如蕭清毓和蕭清沛那般聰慧。以前蕭雲霽要是在時,讓他登基爲帝。結果嘛……那肯定是他前頭屁股剛坐上齊椅,後頭蕭雲霽就叛亂了。
以前是以前,但現在嘛……這蕭雲霽不是沒了嘛。
璃王他腦子雖然不聰慧,頂多當個平庸些的皇帝,但絕對不會是那種昏君。
“老六,哀家知道新帝登基你們這些皇子都要去封地了。皇祖母最是捨不得你,想讓你多留在汴梁城陪哀家一段時間,如何啊?”
璃王無所謂的點點頭。他跟蕭清毓也沒有什麼舊怨。再加上有皇祖母罩着他,他根本不怕留在汴梁城會被蕭清毓暗害。
太皇太后見他答應的這般乾脆,她頗有些欣慰的點了點頭。
皇帝被毀了子孫根,這輩子恐怕不能給他們蕭家留後了。宸王那一種爲一個女人可以怒髮衝冠什麼都不顧的,也不能當皇帝。想來想去,她心裡定下一個主意。
“老六,你和你的王爺也抓緊點,快給哀家生個曾孫兒啊。”他府裡一大堆的女兒就是沒有兒子。
若是有了兒子。當爹的不聰明沒關係。她撐着一個身子也會把曾孫兒培養成才。以後曾孫兒長大時再把皇位傳給他就是了。
這樣也能平安的把政權過渡下去。他們蕭家子子孫孫無窮盡也,東靖國的江山也會永遠由他們蕭家人繼承下去。
璃王的王妃最近染了一場重病,聽太皇太后這般催促,他有些心虛的敷衍過去。
之後這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家常。
……
覃太后出了宮就去見蕭清沛。蕭清沛失蹤幾天,被人打折了兩條手臂。覃太后到宸王府時,御醫剛給他接好骨。蕭清沛躺在牀榻上,一臉疲憊。
“沛兒!”覃太后一走進他的殿裡就直接往他的牀榻方向走去。
自從蕭雲霽進了牢房後,真是奇了怪了。他們皇室的這些人傷得傷,病得病,各個日子都不好過起來了。
一看到蕭清沛病怏怏的躺在牀榻上,覃太后就傷心的問起他這些日子的遭遇。蕭清沛大略的說了一遍,無非就是被人嚴刑拷打了一番。然後今天被那羣人扔到菜市場門口,被巡城營的人給救了。
將御醫和其他無關的閒雜人等都屏退出去。
殿中最後只剩下他們母子兩人。蕭清沛聲音清冷,眼神冰冷,“母后,兒臣是被蕭雲霽的人給擄走的。“他有一次隱約的聽到擄走他的那羣人在提怎麼用他去換蕭雲霽的命。
“這該千刀萬剮的蕭雲霽!”覃太后咬牙切齒罵着。
“不過蕭雲霽那些手下在聽說蕭雲霽被炸死後。都嚇得趕忙把我給放了。母后,蕭雲霽現在既然不在了,咱們母子兩也該收收心,不能再讓蕭清毓那傢伙爬到我們頭上了!”
這蕭清沛也是一恢復了自由,就要去爭那張齊椅。
覃太后也握住蕭清沛的手,眉宇間滿是支持他的神情。出生在皇家,只有三條路。一,當個閒散王爺。一輩子窩在封地,沒有皇帝傳召不能回汴梁。二,死在奪權的路上。三,踩着無數人的皚皚白骨爬上頂峰。
蕭清毓已經收拾完蕭雲霽了,現在的他也到了要算計他們母子的時候了。
他們母子要是再坐以待斃,只有死路一條了。
既然決定要幹一番大事業,母子兩也是馬上分析了朝堂上的各種局勢。兩人說話的聲音時輕時重,寢殿門口。雲初鳶側着耳朵焦急的聽着。
“側妃,你在這裡做什麼?”她的身後,楊嫿的聲音淡然的傳來。
雲初鳶被嚇了一跳,臉上浮起一抹虛僞的笑容來,“是王妃娘娘啊,臣妾知道王爺出事了,心裡擔心她,想來看看他現在到底如何了。”
楊嫿在雲初鳶這裡吃盡了苦頭,深怕自己現在要是攔着她不讓她見蕭清沛。這朵苦情小白蓮又要變臉。便對她道,“那你就進去吧。”
“不不!”雲初鳶連連搖手,“太后娘娘在裡面呢,娘娘不喜歡看到臣妾。”雲初鳶趕緊離開。
楊嫿在她離開後,伸手敲了敲門。
殿裡的那對母子兩立刻警覺的換了個輕鬆的話題談論起來了。
雲初鳶從蕭清沛那裡回來後,又和丫鬟交換了一身衣服,偷偷的離開了宸王府。她乘着車,去了汴梁城的萬花樓。
因爲先帝的去世。萬花樓這些日子已經不招待普通的客人。只有那些有錢有勢的客人萬花樓纔會接待。
雲初鳶把手裡的帖子給了樓裡的店小二,店小二徑直的帶着她去了二樓一間雅室。等雲初鳶打發走店小二,推開雅室的門時,雅室裡雲凌擡頭向她看來。
雲初鳶進了屋後,目光在雅室裡環視了一圈後,發現屋裡還坐着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面容蒼白憔悴,身上穿着打扮也十分粗俗,最要緊的事她還斷了一條手臂。
她發覺她在偷偷觀察她,便勾着嘴角,精明的眼睛閃爍着陰鷙的隼光,“宸側王妃,你好。”
雲凌主動把蘇明月介紹給雲初鳶,“這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以前因爲蕭雲霽的緣故他受了些難,現在我把她接回來,以後你們姐妹兩要好好幫我。咱們父女三人一定可以在汴梁城闖出一片天地的。”
雲初鳶心裡是很鄙視雲初淺的。但好歹雲初淺是越國公主,有她這樣的敵人。她自己覺得自己還是有身份的。
但蘇明月不同了,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一個髒兮兮野丫頭,這野丫頭還斷了一隻手臂,這樣的丫頭是她的妹妹?哼哼!真丟她的臉。
蘇明月也看雲初鳶不爽。這個從小在自己父親母親身邊長大的女人,做作得很。
要不是她被蕭雲霽給斬斷手臂,之後又被蕭雲霽的人賣進那種低等的煙花之地,她現在混得可不會比她差。
這姐妹兩目光對視間,眼裡已經是針鋒相對了。
雲凌將兩人臉上神情收入眼底。伸手輕敲了敲桌面,拉回這兩人的思緒,淡淡道,“蕭清毓剛登基不久,他的身邊需要我這樣一個可以幫他做各種壞事的人。在以後的一段日子裡,爲父在蕭清毓這邊的地位不會輕的。你們兩姐妹只要乖乖聽爲父的話,以後的日子絕對會越來越好過的。”
當然,雲凌這樣一個有野心的人,是不會只滿足於當蕭清毓的權臣的。他的野心是把持朝堂,將蕭清毓完全的操控在手心裡。
在雲凌說完話後,蘇明月雲初鳶姐妹兩臉上皆露出了對未來生活的憧憬和渴望。
……
蕭雲霽不在了;蕭清毓掌了權;太皇太后暗中支持璃王;覃太后和蕭清沛又生了造反之心……這一切的局勢變化似乎又重新遵循着上一世的發展軌跡在進行着。
忠勇侯府裡,張天親自到雲初淺面前,跪着向她稟告了蕭雲霽的消息,“啓稟王妃,主子他……他走了。他臨走前讓奴才轉告您,他已經給您安排好了所有退路。王妃您可以和忠勇侯他們平安的離開東靖國,希望王妃您要振作,不要因爲他一個人而辜負了那麼多愛您的人。”
雲初淺臉色有些慘白的跟張天扯出一抹笑,“你家王爺一定又在玩我們吧。”他怎麼可能死?
上一世他都詐死得了皇位的。
張天眼波微動,聲音低沉下去,“王妃,其實主子一直沒有告訴您。上次您被蔣氏刺的負了重傷,連韓一景都說要給王妃您安排後事了。後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老頭子。他說他有辦法救王妃您。不過需要……王爺拿一樣東西換。”
“什麼東西?”雲初淺陡然緊張起來。
張天低着頭,嘆着氣回稟着,“說是主子的帝王命格……那老頭子只要用主子的帝王命格換了王妃您的命,主子他就不可能再當得了皇帝了。”
雲初淺衣袍下單薄的身子都在簌簌發抖。她臉上頓失了血色。一陣寒風“啪”得下吹開了窗戶,風兒把桌子上放着的醫書刮的“嘩嘩”作響。
張天再偷偷擡頭去看時,發現她最引人注目的一雙黑亮大眼睛裡盛滿了絕望。這種絕望又從雙眼往臉上擴展開。
“王妃,您節哀啊。”張天不忍的勸說着。
“張天,我再問你一次……”她抖着脣瓣,聲音虛弱像是無根的柳絮,“你家王爺真的……真的被炸了?”
張天眼眶一紅,眼淚就滾落了下來。他猛低着聲音,又說出殘絕的話,“王妃,奴才知道您和王爺的感情很深,他突然這樣一走,您捨不得他自然會很難過,可王爺他……唉,王爺臨終前讓奴才留在王妃身邊照顧您的。還在汴梁城的各家莊子裡給王妃存了一筆數額巨大的金銀財寶。王妃您以後不管是想在越國生活還是回東靖國,都能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他最後一次去見他家王爺時,他家王爺真的是在對他交代後事啊。
其中他家王爺說的最多遍的話就是讓他一定要保護好王妃的安全。
雲初淺還是不敢相信前世那般卓然的蕭雲霽,會走不出區區的一個刑部大牢。
她的手輕撫着平坦的小腹,胸口間那種熟悉的反胃感又傳了上來。
她強壓下胸口氾濫的那股感覺,揚起眼睫,用了最大的力氣才從喉嚨裡擠出話語來。“按你家王爺的安排……帶我們離開忠勇侯府吧……”
張天重重的一點頭,伸手無奈的抹了一把臉,“那王妃您就先收拾下需要帶的東西吧。”
這一夜,看似防守各種嚴密的忠勇侯府殺進了一批蒙面刺客。這些刺客大概有五六百人。御林軍們雖然拼命抵抗,但整個忠勇侯府畢竟不像刑部大牢那樣設計了各種機關來防止人劫囚犯。
雲初淺在一片兵荒馬亂之中和雲政他們逃出了忠勇侯府。
一路有人接應,一羣人順利的出了城。
到城郊時又有周嫺君在外面接應。
一羣人連夜趕往越國。
皇宮裡,蕭清毓很快就又聽說了雲初淺被救的事情,他大發雷霆。連夜派人去追雲初淺他們一行人。周嫺君也不是什麼普通人,自然也早就有防備……
三個月後。
越國皇宮裡,雖然已經到了冬天,但越國氣候宜人,一年四季如春。就連冬天,皇宮裡也開滿了鮮花。
御花園,鞦韆架上,雲初淺的小腹已經隆起了。
周嫺君下朝時,聽說女兒在御花園,便帶人循過來。
陽光下,她走到她面前,笑的一臉慈祥,“淺淺,你大舅帶軍揮師北下,連佔了東靖國六座城池。東靖國皇帝蕭清毓已經派人來遞送投降書了。願意當越國的屬國,年年給我們越國納貢。”
雲初淺聽到這個消息,心頭一緊,果然一切都又按照前世那般發展了。
前世,越國揮師北下,也是攻佔了東靖國六座城池。在那之後,越國的皇后蘇明月就提議讓前世嫁給蕭清毓的她主動到越國當人質。
既然這一切又都按照前世發展的軌跡在進行着。那蕭雲霽會不會也像前世那般找了個地方先蟄伏起來?
周嫺君又說道,“淺淺,你外祖父今天找哀家談了。你是我們周氏一族這些宗親中唯一的女兒,你外祖父他們不想讓你以後帶着孩子孤苦的過着日子。他們要給你……選夫。”
雲初淺差點就要被自己的唾沫給噎住了。給她選夫?除非是蕭雲霽自己來,要不誰願意娶個帶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