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幫蔣氏處理好雲初歌的事情後,白氏回到了她自己的院子。
命人把折了腰的張嬤嬤攙扶到她面前後,她將其餘無關人一併屏退下去。
白氏額頭處青筋迸現,雙眼裡翻滾着惡毒和陰狠。
“張嬤嬤,你不是向我保證說那小畜生喝下了mi藥了,那今晚這事怎麼說?我們準備的那個惡痞又怎麼跑去雲初歌那裡了?”
張嬤嬤心裡大喊冤啊,她是真真的看到雲初淺把藥喝的碗朝天的。
“夫人,老奴總覺得大小姐自毀了容後,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以前的大小姐哪裡敢違抗夫人你的命令啊,可最近她一直在忤逆夫人你啊。”輕頓了頓,她才更加小心翼翼道,“大小姐該不會知道那個秘密了吧?”
這話說的白氏一驚。
要是讓那個小畜生知道了十三年前的事情還得了!
“夫人,要不還是直接殺了大小姐吧,留着她真是個無窮的禍害。”張嬤嬤心裡斟酌了一番,小心翼翼的提議着。
白氏全身瞬間縈繞起一股血煞之氣。
她斬釘截鐵的否定了張嬤嬤的提議,“不!她還有用,暫時還不能讓她死。”
既然不能殺她,張嬤嬤想了想,又道,“夫人,雲初歌身邊伺候的燕兒可是夫人安插過去的。今晚雲初歌受了那樣的羞辱,咱們可以讓燕兒在雲初歌耳畔邊吹點風。讓她知道是大小姐設計毀掉她名聲的。以雲初歌的脾氣,可不會輕易饒過大小姐的。而且……”
張嬤嬤眼眸閃了閃,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弧度,“而且凌辱了雲初歌的那個惡痞也是夫人你的人啊。有他在,再讓雲初歌配合下,咱們又何愁毀不掉大小姐呢?”
白氏點點頭。
眼下雖然不能直接殺了雲初淺那個小畜生,可只要能讓她倒黴,她也開心。
有了白氏贊同,張嬤嬤不敢再耽擱,拖着受傷的腰退下去辦事了。
第二日,伽藍寺後山花園裡。
“大小姐,你是沒看到啊。昨夜住在這伽藍寺裡的女眷們好多都看到三小姐和男人鬼混的情形了。三小姐那是要有多丟臉就有多丟臉啊。”鴛鴦激動的說着。
平日裡那雲初歌沒少在外面詆譭她家大小姐的名聲,如今她自己落了個“失貞女”的名聲,這是她活該。
雲初淺表情平淡。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傷害。
這次她一出手就毀了雲初歌的名聲,想來她應該能安生一段日子了吧。
雲初淺剛這樣一想,園子盡頭傳來一陣腳步聲。
雲初淺眉頭一皺,爲了不暴露鴛鴦的行蹤,她趕緊讓鴛鴦躲起來。
鴛鴦剛躲好,那腳步聲已經到了雲初淺跟前。雲初淺一擡頭,就看到了雲初歌帶着她的丫鬟燕兒氣勢洶洶的向她奔來。
“雲初淺你個賤人,你敢算計我!”
她劈頭蓋臉的罵着,擡手就要扇雲初淺一巴掌。而她身邊的燕兒眼疾手快的趕緊攔住她。
雲初歌這纔像是想到什麼,趕緊收了她的手。但很快的,她嘴角邊就浮起一抹得意而奸詐的笑容,“雲初淺,你以爲你真的能鬥得過我啊,咱們之間的好戲纔剛上場。”
花園盡頭此時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雲初淺眯眼看過,透過層層疊疊的枝葉,她隱約的看到白氏帶着一羣同來寺裡燒香的女眷向她們站着的方向走來。
心頭猛的意識到雲初歌到底打了什麼如意算盤。
她剛想做出反應,雲初歌身邊的燕兒就已經一巴掌狠狠的扇向雲初歌。這一巴掌落下,雲初歌臉頰上馬上多了一個五指印。
“救……救命啊!”雲初歌慌張的大呼起來,腳下步子就向白氏她們的方向奔去。
雲初淺見狀,想要伸手攔。可被燕兒給纏住,一時脫不了身。
而云初歌也以最快的速度奔向白氏她們,衆目睽睽之下捂着臉向白氏大呼着,“大伯母,救命啊!歌兒查到昨夜潛入我房間的那個男人是大姐姐派來的,故想來找大姐姐理論,哪知大姐姐竟是狠了心要殺我滅口!”
這惡人先告狀的行徑以及顛倒是非的言語,讓白氏露出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看吧,她馬上就能將小畜生永遠的踩在腳下了。
藏在一株桃枝後不小心目睹了剛纔一幕的某人,此刻一雙狐狸眼微眯,眼眸明亮而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