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要胡說!我跟你什麼關係都沒有!”她用力推開許矛,尖聲爲自己辯解着。
許矛又撲着抱住白氏,痛聲的說着,“宛若,要是皇上不肯饒過咱們,那咱們一家三口就一起到閻羅殿吧。你放心,這一世咱們不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下一世我一定要用八擡大轎娶你回家……”
“你滾!”白氏雙手握成拳頭,不停的捶打着許矛,“你不要癩蛤蟆吃天鵝肉。我跟你哪裡有什麼關係,你不要害我……”
白氏又不停的搖着頭,用求救的目光望向座位上的成獻帝,委屈的哭着道,“皇上,這奴才在陷害臣婦。臣婦真的跟他沒有什麼關係。皇上,求你看在忠勇侯的面子上,相信臣婦吧……”
許矛聽她這般哭訴,也嘆着氣泣聲向成獻帝磕頭,“皇上,都是奴才引誘忠勇侯夫人的。她是無辜,被奴才連累的。皇上您英明,就饒過她吧……”
成獻帝寡情的臉龐上已經罩上了層層的烏雲。
他威嚴的厲聲質問着許矛,“你說白氏和你有了首尾,有什麼證據?”
許矛咧嘴苦笑,“皇上,若宛若她腹中的孩子不是奴才的,奴才……爲什麼要跑來保她和孩子。”
成獻帝又擰着眉頭對白氏問道,“白氏,你說你和他沒有什麼關係。那你腹中的孩子是誰的?你總不要告訴朕那孩子是遠在邊關的忠勇侯的吧?”
白氏被他這麼一質問,啞口無言。但她又指着韓一景尖聲道,“皇上,許矛勾結這個韓一景設套害臣婦。”這個可惡的韓一景可從來沒告訴過她懷孕的事情。
現在他又和許矛一起出現,這兩人肯定設計陷害了她。
韓一景施施然的向成獻帝一拱手,一臉無奈的解釋着,“忠勇侯夫人,我和許矛是故交了。一個多月前你懷了身孕,許矛擔心他的醫術不精湛,便求着鄙人到忠勇侯府去當府醫。鄙人執拗不過他這才進了府。這一個月裡可都是鄙人在爲你調養身子的。你不要現在反咬鄙人一口啊。”
韓一景一臉風輕雲淡的說完話,邊上跪着的王御醫趕忙向成獻帝介紹起韓一景來。
當成獻帝知道韓一景是越國有名的隱世神醫。
心裡更加燥煩了。
該死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
這種紅杏出牆的下三濫事情竟然都被越國人知道了。
許矛又是緊摟住白氏的身子,低三下四的求着她,“宛若,你別鬧了。我早就勸過你了。該是咱們的東西別人怎麼搶也搶不走,不該是我們的東西,我們怎麼努力都爭取不過來的,就像忠勇侯府的家產,它壓根就不屬於咱們的孩子。你硬是要搶過來,老天爺會報應咱們的。”
白氏只覺得整個人被丟到火山口了,以至於她全身都要燃燒起來。
她當初給忠勇侯雲政下斷子絕孫藥,又親手弄死蔣氏的孩子,爲的當然是能讓她的鳶兒以後獨霸忠勇侯府以及丞相府的家產。
可許矛現在跟她提報應?
若說十多年前,她纔不相信這世上有報應之說。但現在……她心裡隱隱的有些畏懼這所謂的“報應”之說了。
她本能的擡眼向人羣中的雲凌望去,“二叔,你幫幫說句話,我的爲人你該是清楚的。”
都到這時候,白氏還要拉他墊背?
真是個賤人啊!
跟他歡好時,指天發誓可以爲他做任何事的那股lang勁去哪裡了?
雲凌冰冷的眼刀向她剮去,絕情冷漠的一拂袖,厲聲道,“大嫂,你的爲人我這個當二叔的怎麼敢保證。”
白氏只覺得他剮向她的眼刀正在她眼眸裡不停的翻絞,她的眼眶發疼、發痛,眼淚“唰”的下就氤氳了她的視線。
視線裡的雲凌單薄的已經定格成一抹剪影。
她又咬下脣瓣要去求同是女人的皇后和太后。但目光一下子就撞到了雲初淺身上。
雲初淺站在太后身側,眼神漠然的睨望着她。
像是在看着一個跳樑小醜。
白氏心狠狠的一抽,眼裡竄起熊熊的烈火,又兇着道,“淺兒,咱們東靖國這麼重孝道……孃親以前沒少爲你操心。現在孃親被人冤枉了,你這個當女兒的怎麼可以袖手旁觀像個沒事人一樣看着孃親被人嘲笑。”
求雲初淺幫她求情,卻還用這般惡劣的態度對她說話,可見不管什麼時候雲初淺在白氏的心裡都是極爲輕賤的人。
雲初淺還沒來得及迴應她,太后眉頭已經緊皺到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了。
“行了,白氏!你都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了,還跟淺淺提什麼孝道。”太后往雲初淺跟前站了一步,一副爲她出頭的姿態,“哀家今天索性再放一句話。不論白氏你做了什麼不檢點的事情,哀家都不會因爲你而改變對淺淺的態度。等今天散了宴會,哀家會讓皇帝草擬一份詔書,會冊封她爲郡主的。”
太后心裡亮堂得很,白氏這事已經鬧成這樣了。如果再貶低忠勇侯唯一的女兒,難免會讓忠勇侯寒心。那以後還讓他怎麼效忠朝廷。
讓雲初淺那個小畜生和他的鳶兒平起平坐?白氏渾身一震,像是要被這個消息擊潰。
她辛苦佈局這麼多年。爲了她的寶貝女兒能成爲所有人仰慕的對象,她犧牲了太多太多。
可太后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就打敗了她所有的努力和付出。
加之現在,她還被人“冤枉”和許矛暗通曲款……白氏簡直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