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巧計退敵
所有來接受麒麟丹“復明治療”的患者,均表明症狀不同程度地得到緩解或恢復,令林蕊懸在半空的心終於落實了。
這日上午10時,又有兩名患者由印度眼科醫院的一名印度國醫生送到。這名醫生給幾名反映良好的患者檢視後,向林蕊證實了患者所述屬實,林蕊大大地鬆了口氣,走到衣依身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她。
衣依張開雙臂欲伸個懶腰,被林蕊頂了下腰部,她頗難受地悄聲說:“姐,我好累,能不能休息一下呀?”
林蕊無奈地點了頭。這幾天太難爲她了。
衣依於是對那些圍着她的患者說:“好了,現在休息一刻鐘,但不要走出這間屋子。”
林蕊攙扶着衣依走進臥室,她脫下身上蒙着的紗罩,往牀上一倒,哀嘆一聲道:“姐,這哪天才是個頭啊,整得我腰痠背痛的。”
林蕊讓她趴好了,用那隻好手替她渾身按摩着。衣依從懸掛在脖子下一個兜狀袋裡取出麒麟丹,反手遞給林蕊,林蕊握住麒麟丹在衣依腰部滾動按摩。
衣依享用了一會兒便嚷嚷道:“好舒服啊,姐,就像書上說的,有股真氣在渾身涌動着,這個丹丹呀到底是個啥寶貝,太神奇了!”
林蕊忙讓她小點兒聲,當心隔牆有耳。
十五分鐘很快到了,衣依重新做回她的角色。
當患者們各回各位後,林蕊目光一凜,昨天來過的那名老者悄然進屋,找個角落坐下了。她退到屋外,一邊用眼角餘光監視着老者的一舉一動,一邊打量着樓房四周的動靜。
老者一如昨天,一雙眼不安分地在衣依渾身上下掃瞄着,似欲穿透她的身體。林蕊的感覺十分不妙,忙走出單元門,向這幢樓的兩頭看去,果然在一頭髮現了有可疑人在晃悠。
她思忖了一會兒,撥通了馬警官的電話,問他在哪兒。馬警官說出位置,她請他馬上來一趟,進小區時最好能發出警笛聲。
二人曾數度接觸,馬警官從心裡欽佩林蕊有股巾幗不讓鬚眉的氣概,這會兒聽她這麼一說,肯定她是遇上事了,卻不好明說來了這麼一出。
林蕊打過電話進了屋,保護好衣依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老者已經換了個位置,從先前的側面坐到了衣依的正面,林蕊愈發肯定其來意不善。幸好就一會兒,小區大門那邊傳來警車拉響的警笛聲,漸漸攏來,接着剎車聲響起。
林蕊迎了出去。馬警官從車上下來,林蕊把他堵在單元門口。
馬警官問:“你住這兒?”
林蕊不置可否地對他說:“你能不能幫我個忙,找個人陪我去小區監控室看看錄象。”
馬警官說:“沒問題,可我呢?”
林蕊指着租屋說:“你就守在這兒不要讓人從那屋裡出來,我看過錄象就來找你。”
馬警官嘀咕了句搞什麼名堂,叫一名手下陪林蕊去趟小區監控室。
倆人找到小區監控室,裡面的保安很配合地回放了一小時內的錄象資料。錄象顯示,老者是半小時前在小區門口下的車,同車的另有兩名年輕男子。老者進小區時,保安沒理會他,而他身後的兩名男子被攔下了。不久,兩名男子被放行,沿着老者的路徑一路走來。
林蕊租住的這幢樓是監控盲區。
林蕊對陪同的警察說了句什麼,這名警察讓同屋的保安用對講機把小區門口的保安呼來。僅一會兒,一名保安跑着進了屋,林蕊指着錄象上的那兩名男子問他,這倆人以什麼藉口進的小區。
保安回答說:“找朋友啊,房號和業主的名字對上了,有問題嗎?”
警察對他說:“你聯絡一下業主,若這倆人不在他那兒,你在小區內找找,找到馬上通知我。”
林蕊挺感激他的,她豈知人家當她是馬警官的朋友了,甚至有可能誤以爲是馬警官的對象。她見這兒沒她的事了,轉身要走,這名警察又對屋裡的那名保安說,如果那倆人打小區門口走,先扣下再通知他。
林蕊忙說,如果是這樣,那就不用了。因爲她心中已然有數了。
回到正在警車旁抽着煙的馬警官身邊,他問:“你把我的人支使來支使去的,到底在幹嘛?”
林蕊不理他這茬,問他:“馬警官,我們的那個鐵盒你何時還給我們?”
馬警官說:“那事呀,一時可能還不了。那個古玩店老闆跟我們在玩失蹤,他不露頭,東西給不了你,不符合規定。”
林蕊又問:“他要是有個什麼了,這事怎麼個了法?”
想了想,馬警官說:“那至少得等兩年,家屬報失蹤不究或死亡。聽說這盒子值倆錢,你是不是缺銀子花呀?”
林蕊說:“小心我找你借。”
剛纔那名陪林蕊走了一遭的警察插了一句說:“他巴不得呢,不帶打借條的。”
馬警官吼了他一嗓:“有你什麼事,瞎摻和。跟人家跑了一趟就向着人家了,沒見過漂亮女人怎麼的。”
林蕊佯嗔道:“胡說,我怎麼就成女人了!”
馬警官嘻笑道:“女的就是女人,在我眼裡,從來就只有小女人大女人老女人之分。”
林蕊氣他不過,返身欲進屋,一名保安跑着過來了向那名警察報告說,那倆男的不知跑哪兒去了,估計是翻牆跑了。
警察看了林蕊一眼,林蕊搖了下頭,警察對保安說“沒你的事了,去吧。”
別有意味地瞧了林蕊一眼,馬警官直搖着頭說:“看來我這個頭都抵不了你了。喂,我挺忙的,你把我叫這兒來,總得有個交代吧。”
林蕊說:“行啊,改天請你吃飯。”
馬警官說:“你這女人太精了。”
那名警察開玩笑說:“就沒我的份呀。”
馬警官向車裡走去說:“你就等着她單請你吧,被人涮了還幫着數錢的傻蛋!”
林蕊捂着嘴忍住笑進單元了。
進屋再瞧那老者,似乎老實了許多,那副賊眉鼠眼收斂了。她鬆了口氣,正欲轉個身,嚇得一下掩了嘴差點叫出聲。
身後悄沒聲息地立着突然現身的伊倍和辛恬,而伊倍也一副嚴肅的表情盯着屋裡,朝嚇着了的林蕊眨了下眼,一把將她拉出室外。
捫了捫胸口,林蕊對他倆俏聲說:“你們搞什麼嘛,嚇得我。”
伊倍略有些緊張地問她:“那老頭怎麼回事?”
林蕊忙也問:“你認識他?”
伊倍說:“我在酒吧見過他兩次,當時就覺得他有些不地道,怎麼跑這兒來了的?”
林蕊把自己對老者的懷疑之處和剛纔鬧騰的一幕對他說了。伊倍思索着說:“咱們得防着他點,估計他是衝着麒麟丹來的。”
辛恬恨恨地說:“這個老傢伙太掃人興了,我跟伊倍合計着給你和衣依一個意外驚喜的,被他給攪黃了。”
林蕊笑着說:“就你鬼名堂多,也就伊妹兒能給你個意外驚喜,關我和衣依什麼了,一百年不見也沒個驚喜頭。”
辛恬咬牙切齒說:“你個沒良心的。裡面完了沒有,咱們外面吃個飯去。”
林蕊說:“估計差不多了。你們就這兒呆着,我進去遞個暗號給衣依。”
就這會兒,只聽裡面的衣依彷彿心有靈犀地在嚷:“今天上午就到這兒了,大家下午三點再來。”
伊倍奇怪地問:“她怎麼這麼破的嗓子呀,是不是這幾天累着了?我走時爾老師還特意吩咐過,別讓她到處亂跑,當心老毛病復發了。”
林蕊笑着說:“沒瞧那當中的老婆婆就是她扮的。”
十來名青壯年患者陸續地出來了,那老者裹在中間頗有些醒目,走過伊倍身旁時,伊倍的一雙眼死死地盯着他,直到走出視線,對林蕊說:“這老傢伙肯定有名堂。”
林蕊說:“我會盯死他的。走,進去吧,看能不能給咱們的衣依一個意外驚喜。”
三人走進對着門的客廳,突然被嚇得着了慌:衣依四肢大張地倒在地上,頭枕着一個小凳,滿臉的疲態,看去只剩出的氣了。
林蕊忙衝上去一把抱起她,急得直喊:“衣依怎麼了,哪兒不好?”
衣依閉着眼賴在她懷裡,懶懶地有氣無力地說:“姐,能不能抱我進去睡一覺?”
伊倍瞧着她那一身裝扮,不由道:“這是幹嘛呀,整得像個巫婆似的。”
衣依猛一下睜開眼,從林蕊懷裡翻了個身對着了伊倍大喊道:“伊妹兒,你個鬼傢伙從哪冒出來的?”
辛恬衝林蕊做了個怪相說:“還是衣依可人,就你,冷血動物。”
伊倍心疼地對衣依說:“真是難爲你了,瞧累成這樣。”
衣依從林蕊身上蹦下地說:“沒事,爲革命做貢獻嘛,苦點累點應該的。你幾時回的?”
伊倍隨口道:“我回時,恬恬說,你們剛出門。”
衣依一下瞪圓了眼喊道:“什麼?那怎麼這會兒纔來?”
林蕊忙用胳膊肘拐了她一下,她往辛恬春意盎然的眼裡望了一眼,突然轉身抱住林蕊吊在她身上,吃吃笑了兩聲後又放肆地哈哈直笑起來,惹得辛恬撲上去朝她小屁屁上使勁拍着,接着又去用腳踹林蕊,林蕊費勁地抱着衣依躲進臥室,辛恬還要追着去打,衣依用腳後跟把門碰上,和林蕊在裡面的牀上打着滾可勁地大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