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風流皇上
這日上午,皇帝感覺身體有些不大好,但他仍然帶病堅持工作,在臥榻上傾聽着首監的情況彙報。算起來他已經三日沒有坐朝理事了,但朝臣們還是每日得去點個卯的。
首監今天彙報的重點只有一個:又有十多位大臣稱病沒有上朝。他一一點出這些大臣的名字後說:“皇上,到今天爲止,已經有近半數的大臣病倒了。爲了社稷着想,我看是不是請太醫們上門替他們一一會診。”
皇帝皺了眉頭說:“這些個大臣好象和你的關係都挺不錯的啊。你去看過他們嗎,都是哪兒不好?”
首監忙說:“我不是一直不敢離你左右嗎?”
皇帝說:“這事兒可有些怪了,從來還沒有過如此多的大臣同時稱病告假。你看他們是不是趁着朕染恙不能理朝,而不把朕放在眼裡恣意妄爲呀?”
首監趕緊地說:“不,不,他們哪裡敢,確實都有病在身。”
皇帝明察秋毫地說:“你又未曾予以探視,是從何得知的?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向着他們說話。”
首監急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從他們往日的作爲上判斷得出的。”
皇帝便道:“可你知道嗎?你這是在犯經驗主義的錯誤,會誤國誤事的。”
首監垂首道:“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
這時,傳令官來報,首醫求見。
不待皇帝揮手說宣,首醫業已由門外興沖沖地走來,手裡端了一碗濃濃的汁液,嘴裡喊着“皇上大喜,皇上大喜”,徑直來到皇帝的龍牀前。
皇帝問他碗裡裝的是啥物。首醫樂滋滋地說:“不就是你盼着的長生不老靈藥嗎?奴才費盡心思將那麒麟丹化了,趕着第一時間給你端了來,你快趁熱用了吧。”
皇帝本是躺着的,聞聽此言,喜得從牀上蹦了起來,口裡連聲道:“讓朕瞧瞧,快讓朕好好地瞧瞧。這就是能讓朕返老還童長生不老的那物兒?”
首醫趕緊地將手中的玉碗呈到皇帝眼前,說:“正是,你仔細地瞧好了。”
皇帝往碗裡一瞧,同平常的湯藥並無二致,不由懷疑道:“這就是你那長生不老藥?”
首醫道:“正是。奴才整整用了十二個時辰才把它熬煉成功的。你先聞聞,是否有着一種特殊的香味兒,光聞着人都年輕了許多。”
皇帝聞了聞,確實有股提神醒腦的香味兒,卻往他面上瞧了眼突然問:“都在這兒了?”
心中一悸,首醫忙道:“我把它分成了四份,像這種上上補的靈藥,一次不能用得太猛的,猛了會口鼻衝血。”
皇帝疑道:“你不會偷嘴兒了吧?”
趕緊地舉起右手,首醫發誓道:“蒼天爲證,奴才若是偷用了一星半點兒,來世變成豬。”
皇帝不由笑道:“哈哈,你倒會變,想變成那除了吃喝享用啥也不幹的豬。朕諒你也不敢。快讓我嚐嚐。”
一直看着皇帝用盡了碗內的湯汁,又見他確實精神了些許,首醫才喘出一口長氣。
向皇帝告退後的首醫出門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剛把手放下來,面前突然鑽出個人來望着他,鼻孔裡發出陣陣冷笑,卻是那陰魂不散般的首監。
聽着他那不懷好意的笑聲,首醫只覺背心一陣發涼,便想繞開他。首監將他那肥胖的身軀一橫堵住他的去路,冷冷地問:“首醫啊,這大冷的天,你頭上怎麼冒出汗來了?”
雖說首監權傾朝野,但首醫卻是不怕他的。一則他的親妹妹曾是皇帝最寵愛的貴妃娘娘,再則他始終認爲,他和首監之間,一爲官,一爲醫,不存在根本的利害衝突,所以往日裡也沒怎麼把他放在眼裡。可這會兒,首醫無端地找茬,本有些心虛的他不免有些發怵了,便隨口道:“適才在爐前多呆了會兒,身上有些燥着慌。”
朝他逼上一步,首監陰陰地說:“是心裡燥着慌吧?那能讓人長生不老的玩意兒可補着呢,自然會燥着慌。”
首醫不得已反擊道:“不知首監你這話什麼意思?”
將一張面孔湊近他,首監問道:“剛纔皇上問你是否偷用了麒麟丹,你說的可是實話?”
首醫一聽他問的是這個,心裡一塊石頭始放下了,口氣頓然硬了起來道:“依着首監你的意思,奴才犯了欺君之罪囉?”
首監道:“難道不是嗎?剛纔在皇帝面前,我眼瞅着你大大地鬆了口氣,是否因爲皇上沒有繼續追究?否則你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摘的。”
首醫哪裡還想跟他講什麼客氣,便冷冷道:“那就把大人你的一個也算上吧!”
說完,攏着的袖口舒展開來朝他面上一甩,昂然而去。
首監眼瞅着他的背影,氣哼哼地扔下一句話來道:“他媽的,終有一日你落在我手裡,不整得你個死去活來,我就他媽不是個男人!”
虧着首醫沒聽見——你還是個男人嗎?
可現在的問題是,既然麒麟丹在鳳兒的手上,首醫怎敢欺君罔上,隨便拿個什麼東西來冒充麒麟丹來糊弄皇帝的呢?
就在昨日晚間,他回到自己屋裡,忽然發現麒麟丹不見了!這下把他嚇得三魂掉了兩魂半,背心上的冷汗就像小河流水嘩嘩地直淌。這事已然發生,他是一星半點兒也不敢問其他太醫的,更無從調查。他首先思及的是如何應付皇帝。如果皇帝突然想起要看麒麟丹,那就正如首監剛纔說的,他有十個腦袋也保不住了。
想了整晚上,他決計來個冒名頂替先發制人,即使有人把真的麒麟丹呈送到皇帝面前,他也可一口咬定是冒牌貨,因爲“真的”麒麟丹已經被皇帝吃進肚子裡去了。如此這般,孰真孰假就無從辨識了。於是這日早早的,他便取了幾味滋補中藥熬了,充作麒麟丹獻給皇上。卻未料他剛纔的緊張表情被首監看進眼裡了,誤以爲他作了手腳,偷了麒麟丹的嘴兒,無端嚇了他一大跳。
首監重新回到皇帝的身邊。皇帝問他,同首醫在外面嘀咕些啥呢。他回說,就是叮囑他快些地把那些有病的大臣們的病治好。
在病榻上歪了有些天的皇帝,或許是心理作用的緣故,頓覺精神煥發了許多,便讓首監伺候着穿戴整齊,想出門去遛個彎。
七遛八彎,順着略帶涼意的秋風,一陣陣如泣如訴的古琴聲傳入他的耳朵。他站下細細一聽,琴聲來自心酸宮方向,心內便知是銀貴妃已多日沒得着他的臨幸,正借琴消愁呢。
恍惚間,銀貴妃那窈窕的身子晃進了他的腦子裡,剛吃過靈藥而騷動的身體頓然勃發了,便顛顛兒地朝着心酸宮走去。
正在宮內廊下微蹙着柳眉借琴傾訴着滿懷心事的銀貴妃,突然見皇帝大駕光臨,就差沒當場暈了過去。
這銀貴妃生就一張美人胎子的臉盤,又養了副絕好的魔鬼身材,很得了一段皇帝專寵的美好時光。只是因了長江後浪推前浪的亙古規律,近些年皇帝偶爾想起才招招手讓她近前,慷慨地拋灑些兒露珠予之。
慌忙地放下了手中的琴,銀貴妃屈身給皇帝請了安,往他面上一瞧,紅暈罩臉,淫光四射,心下便知他已開始發情了,她卻還要假作矯情地問:“皇上,還要聽臣妾彈奏一曲兒嗎?”
撫了她水韻韻的臉一把,皇帝毫不知些羞恥地說:“朕是想着你那妙妙兒的身體纔過來的,這仙樂何時都聽得,你說該先急着哪樁?”
僅這一句話,便勾起了銀貴妃身體內已久荒蕪的淫.心,當即牽了皇帝的手行入宮內,吩咐宮女取來了香湯,與皇帝先後沐了手,再拖了他的手行到榻前,切切地遞過小嘴兒先讓他含着,擡起柔柔的一雙玉手替他寬衣解帶,將他送進被窩裡,然後慌急趕忙地除了自己的衣裳,掀起被角鑽入進去,嚶嚀一聲倒進皇帝的懷裡,努了一張嘴兒貼上了他的老鼻子老嘴。
多時沒有近銀貴妃的身了,皇帝一捱上她頓覺別有一番滋味兒,經她上下其手稍稍一撩撥,那性味兒便濃了,加之首醫的那碗滋補湯的藥性兒恰恰揮發,皇帝的雄性荷爾蒙便昂昂地勃發了,當即來了個長驅直入,搗得銀貴妃驚喜地直喊“皇上,今兒個返老還童了,把臣妾弄得舒爽透了!”
那皇帝最喜后妃們贊他老當益壯了,當即下了番功夫,整得銀貴妃嬌.吟陣陣呼喊連天,滿身香汗淋漓,直呼從沒像今天這樣爽過。皇帝自以爲是服下麒麟丹湯汁之故,愈發地用心用力,瞧銀貴妃上下折騰的蠻帶勁,倒還像是那麼回事兒。
照說多時未得皇帝的雨露滋潤後的銀貴妃應該是大大地心滿意足了吧,當她喚了宮女打來一盆溫水,親手替皇帝一番擦洗過後,重又偎進他的懷裡,卻拿一雙幽怨的眼去瞟着他。皇帝一看不由奇了,不臨幸你有怨,臨幸了還這麼瞧着什麼意思,繼續呀?還不如把朕生吞活吃了呢,朕還雄得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