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雲書期待地問。
夕顏肯定地點點頭。
雲書一直觀察者夕顏的神色,可惜夕顏臉上戴着人皮面具,沒有顯露任何表情,而他的話語平靜,也讓人無法不信服,雲書只好相信他。他不希望宇文承平有事,一方面他視宇文承平如兄長,另一方面,如果宇文承平真的有什麼不測,那他的四皇子必定要繼承大統,那麼他們的關係真的就走到了盡頭,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他們又閒聊了幾句,夕顏就告辭了。
宇文承淵看雲書一臉憔悴的樣子,便不用分說拉他到牀上休息,還不允許他起來。雲書沒辦法,只好乖乖閉上眼睛。他確實累了,昨夜消耗的體力還沒有恢復過來,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宇文承淵守了他一會兒,看他睡得很熟了,就給他掖好被子,離開了房間。
出了內殿,他徑直向夕顏的住處走去,剛纔他就感覺到夕顏的話只是冰山一角,很可能有些話夕顏不願意當着雲書的面說出來。他要找夕顏問個清楚。
剛纔經過花園的長廊,發現那個青衣身影正站在涼亭裡。
“你在等我?”宇文承淵走到他跟前。
夕顏點點頭。雖然沒有絲毫表情,但那一雙清瑩的水眸顯得異常凝重。
“到底什麼事?”
“殿下,可能要出大事了。”
“哦?好事,還是壞事?”
“既是好事,又是壞事,全看殿下了。”
宇文承淵心頭掠過一絲不安,但語氣依舊淡定,“呵呵,夕顏,別給我猜謎了。”
夕顏勾起一抹沉靜的笑,“時局動盪、山河變色,對於宇文氏江山社稷的確是壞事,但對於殿下,我認爲,恰恰是千載難逢的機遇。但能否成事,就要看殿下如何這次如何運籌帷幄,掌控全局了。”
好一會兒,宇文承淵沉默着,如雕塑一般,連眼神也是凝固的。
“殿下,你打算怎麼辦?”夕顏輕輕問了一句。
宇文承淵忽然惶然地問,“夕顏,是不是皇兄他、他回不來了?”
夕顏眼裡出現了深深的憂慮,“我昨晚一夜無眠,看到天上驚現‘熒惑守心’,這是最爲不吉利的天象,意味着國運有厄,輕者天子要失位,嚴重者就是皇帝崩逝。我本來想提醒你及早想辦法消除禍患,化解危機,但沒有想到,原來早已出事了。”
“我已經派出鐵鷹衛去尋找和營救皇兄,但願不會太遲。那麼眼下還有什麼辦法?”
“夕顏這樣說有些大逆不道,但是,如果皇上真的有什麼不測,夕顏還是覺得殿下是君臨天下的不二人選。”
宇文承淵面上微微變了顏色,“不,我不希望皇兄有事。”
夕顏奇怪地看着他,“殿下,你不是與皇帝素有嫌隙,以前每次提到他你都恨不得他下地獄,現在怎麼……”
宇文承淵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說道:“夕顏你有所不知,現在的皇帝,他不是宇文承昊。”
“什麼?”夕顏吃了一驚。
宇文承淵嘆了口氣,“本來這件事是宇文氏皇族內部的一個驚天秘密,如果泄露出去,那麼我們的江山真的岌岌可危。”
於是,他把宇文承平的身世之謎簡要地告訴了夕顏,最後再三叮囑夕顏要保密。
夕顏點頭道:“殿下放心,夕顏是有分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