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正在欺凌他侮辱他的人,不是他的平,而是那個令他深惡痛絕而又極度恐懼、早已死去的皇帝——宇文承昊!
他尚未完全潰散的神志停到了宇文承昊陰騭的冷語, “踐人,你終於發現了?遲了,太遲了!”
雪衣慢慢轉過頭,剎那間他猛地一顫,就這麼一眼,他就看到了讓他心神俱裂的一幕:
離牀不遠的角落裡,陳公公將一個人死死按住地上,那個人已經被全身捆綁,口中塞着布,顯然被點了穴道,絲毫無法動彈,手腳因爲死命的掙扎已經被繩索勒的鮮血淋漓,正圓瞪着一雙通紅的眼睛,眼裡冒着狂怒的火焰,恨不得將宇文承昊燒成灰燼!
是他的平,是他的宇文承平!
那一刻,程雪衣完全絕望了,他知道宇文承平已經看到了一切,看到自己赤身Luo體,在另一個男人身下婉轉承歡。
程雪衣發出一聲慘烈的長嘶,像那種垂死掙扎的動物發出的鳴叫,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他推開了宇文承昊,跳下牀去,以瞬雷之勢撿起地上一柄長劍!噌地將劍一拔,就往宇文承昊刺去。
宇文承昊避過,一腳踢在他手腕上,劍脫手而飛。
雪衣另一手一揚,一道銀光閃向宇文承昊的眉心,宇文承昊又偏頭躲過。那匕首當地碰到牆壁又落到地上。
宇文承昊冷笑,“程雪衣,你落到我手裡,你還能逃出去嗎?你還有你的平,這個地牢就是你們的墓葬!”
宇文承昊趨前一步,點了程雪衣的穴道,讓他無法動彈。然後一把捏住雪衣的下頜,把他拖到宇文承平面前,“你這傻子,怎麼也算是宇文家的皇孫吧?怎麼看上這一個踐貨了?這一張小臉倒是挺勾人的,可惜,早給我玩透了,玩爛了!呵呵,我明白了,也許你就喜歡拿我玩過的東西當寶貝?我看你就跟他一樣的賤!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姓宇文氏!還想覬覦我的龍座?哼,今日我就成全你們,到地獄繼續苟合吧,哈哈哈哈……”
他狂笑着離去,對陳公公丟下一句話,“把這裡徹底炸了!我不想再看到這兩個人活着出去!”
陳公公將程雪衣和宇文承平捆在一起,在四個角落裡放置了炸藥,點燃了引子,然後須速離開了地牢,順便把唯一的 出口堵上。
引子在滋滋地冒着火花。程雪衣用內力迫使血液逆行,將被封住的穴道打開,明知道這樣做會讓五臟六腑受到重創,但他已經不在乎了,他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把宇文承平就出去。
終於能動彈了,他解開了縛住兩人的繩索,同時解開了宇文承昊的穴道。宇文承平一把抱住他,淚水已奪眶而出,“雪兒,是我的錯,我沒有用,我沒能保護你……”
雪衣沒有說話,拉着他就外出口跑去,然而這唯一的出口已經被堵死。
引子眼看就要燃盡,難道他們真的要在這裡粉身碎骨?
宇文承平忽然想到了什麼。大喊一聲,“跟我來!”
他拉着雪衣回到地底,鑽入那張石牀下面,他摸到一塊突起的石頭,用盡全力轉動石頭,石頭終於動了,地板上裂開一條縫,足可以讓一人通過,問題是,這下面全是水,而且看下去深不見底。
“你會泅水嗎?”宇文承平問。
雪衣搖搖頭,又說,“我看這是唯一的生存機會了,試一試吧!”
宇文承平用力將他摟到懷裡,“雪兒,我們在一起,生死不離!”
雪衣嘴角悽然一笑,彷彿一朵絕望的花。
他們相擁着跳了下去,就在這瞬間,轟的一聲巨響,地牢爆炸了。
他們沉到了水底,也能感到地動山搖,水也被震得翻涌不已,無數碎石砸到水裡,如果他們還在密室裡,定死無葬身之地。
終於,爆炸停止了,一切又重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