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哈哈地拍拍他的肩:“放心好了,我還等着吃你的豆腐呢。”
剛說完,灰綠那一組的臉色頓時就有點奇怪,路漫漫意識到不對,連忙改口:“哈哈哈,我是說吃你做的麻婆豆腐……”
夜刀神狗朗恭敬地單膝跪地,深情地望着她:“我會盡快趕回來的,請漫漫大人保護好自己!”
路漫漫點點頭,並沒意識到自己已經立了FLAG,拍拍他的肩膀:“快去吧快去吧,保護好小白。”
送走狗朗,路漫漫這邊的陣地頓時顯得空空蕩蕩,雖然對方只有兩個人,而且還是老殘(?)組合,但是自己這邊也很不妙,屬於年弱組。相比起來,還是對方佔了優勢。
路漫漫一邊小心着比水流,一邊暗中蓄力召喚周圍的動物,腦袋裡盤算着吉爾伽趕回來的時間,只要撐到他回來,事情就好辦了。
很快,這座位於山水叢林間的別墅周圍就傳來了陣陣騷動,一羣接一羣的動物從樹林間跑了出來,接受召喚來到了路漫漫的身邊,雖然數量不少,而且體型都不算小,但……路漫漫還是慢慢擡起手指捏住了鼻子。
那一大家子相親相愛的臭鼬是怎麼回事!那一羣一看就是剛在自己的糞便裡打過滾的野豬又是什麼鬼!還有那羣屎殼郎大軍拜託你們不要推着腦袋大的糞球過來了啊啊啊啊!
這種殺敵三千自傷八百的戰術雖然有一定的效果,但是路漫漫還是在腦袋裡盤算着是不是可以用個篩選條件——有異味的不要、不愛乾淨的不要、有不良癖好的不要啊啊啊啊!
比水流似乎也被薰得不輕,但是因爲手也被困在束縛服裡,看樣子只能憋氣,一直到磐舟天雞空出手來給他捏着鼻子,他才如釋重負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臉色頓時更加蒼白了。
三個人,一小一殘一老,在這種污濁的空氣裡僵持了五分鐘。
最後,路漫漫先撤走異味大軍,喘着氣對對面說:“所以……你們現在……還是別打我主意了,趕緊撤,不然我就再把那羣東西叫回來!”
比水流臉色蒼白得和紙差不多,看起來在藏屍間裡呆的時間太久(?),對於這種刺激性的味道非常難以忍受,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灰之王輪船田雞還好,勉強可以開口。
從路漫漫敢在心裡給他取綽號這件事可以看出兩點,一是她不怕這個看起來有點吊兒郎當的大叔,二是她還有點喜歡這個大叔不正經的調調。
“好吧,我們撤。”
灰之王臉上掛着無可奈何的笑,手推着比水流坐着的輪椅轉身,突然擡頭看了一眼天上,疑惑地說:“咦,天上那個是什麼?”
路漫漫心裡正在疑惑吉爾伽爲什麼還沒趕回來,擔心着是不是周防尊真的出事了,聽說天上有東西下意識地擡頭一看。
那不是巨大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而是一架小小的直升飛機。
靠之,大叔你活了幾十年沒有看見過灰機嗎?!
路漫漫心裡如是想着,但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感覺後頸的地方被人用力拍了一下,眼前頓時一黑腳下一軟倒在了地上,最後一眼看到的是那件萬惡的傳教士服。
磐舟天雞一隻手抱着路漫漫,一隻手推着比水流坐的輪椅,慢慢地往回走,但在半路上就遇到了御芍神紫和五條須久那。
“哦呀,這麼快就回來了,看五條憋屈的小眼神,應該是沒有抓到伊佐那社吧?”
五條須久那就是路漫漫之前提到的少年,看起來比現在的路漫漫大上那麼一兩歲,肩上卻扛着一把巨大的鐮刀,穿着黑色馬甲和短褲的純正貴族少爺打扮,連臉蛋也不負衆望的精緻華美。
“都是紫的錯啦!本來我們都要抓到白銀之王了,結果看到那個叫狗朗的傢伙一回來,紫就像打了雞血一樣,非要和他大打一場,結果還沒打贏,簡直丟臉死了!”
御芍神紫頂着一頭華麗的紫色捲髮,臉蛋華美至極,連眼影都是紫色的:“哎呀,人家好久沒見到狗朗醬了嘛,難道就不允許我小小的激動一下嗎?這樣也太無情了嘛,你說對不對天雞醬?”
磐舟天雞無視這個膩死人的愛稱,將手裡的路漫漫丟給御芍神紫:“好好看好了,這可是這一任的無色之王。”
御芍神紫一米八五的身高,穿着黑中泛出幽紫的長風衣,身體修長筆直得就像一棵華麗麗的樹,他輕鬆地接住路漫漫,垂下修長纖密的睫毛,勾起塗了紫色脣彩的薄脣一笑:“啊呀,是個很美麗的小蘿莉嘛,天雞醬你太壞了,居然對這樣的小蘿莉下手呢!”
如果路漫漫醒着,一定會對這句話大表贊同,因爲之前就是因爲對磐舟天雞的疏忽,才導致被抓到的結果。
“她醒過來你才知道過不過分,就是這麼一個小女孩,身邊沒帶一個隨從,我和流卻差點就沒能抓住她。”
“哈?!”
五條須久那正因爲沒能抓到伊佐那社而鬱悶,現在聽說抓到了這麼一個厲害角色,頓時覺得雖然丟了條小魚,但是抓到了一條大魚也不錯,趕緊跑了過來,想要一睹傳說中厲害得飛起的無色之王的真顏。
結果這一看,眼珠子就轉不開了,片刻之後,一向囂張的臉蛋上居然飛起了兩朵紅暈。
御芍神紫還在細細打量着路漫漫,伸手戳了戳她吹彈可破的細嫩臉蛋:“這是真的嗎?這個孩子看起來這麼弱小,又這麼可愛,就算是個智商爲零的白癡也應該會有很多人寵着愛着的呀,還需要智商這些東西做什麼?”
比水流實在聽不下去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是隻看外表的華麗白癡。這個無色之王,說到智慧和實力的話,至少在五條之上。”
“五條醬,流居然這麼說你,難道你不傷心嗎……誒,五條醬你的臉怎麼紅了?”
御芍神紫因爲身高太高,所以現在才發現五條少年的臉紅得像一個桃子,心思一轉笑道:“哦呀,難道是我們的五條醬終於情竇初開了?不過這個小女孩的確長得蠻可愛的,而且很煽動男人的保護欲呢,要不是因爲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說不定我也會喜歡她哦!”
比水流無奈地閉上眼睛,再次強調:“我說了這不是小女孩,這是無色之王……”
御芍神紫作爲五條須久那的師傅兼“知心姐姐”(?),更關心的當然是五條少年的情感問題:“怎麼樣五條醬,要不要我教你怎樣告白啊?”
五條須久那這時才突然回過神來,猛然往後退了一大步,連肩膀上的鐮刀都哐噹一聲掉在了地上,結結巴巴地擺手加搖頭:“……八八嘎!我怎麼可能喜歡這種小女孩!”
說着轉身撿起鐮刀就走,雖然強裝鎮定,但是同手同腳的笨拙姿勢還是出賣了他的不淡定。
比水流&磐舟天雞&御芍神紫不約而同地眯起眼睛,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
比水流:“紫你負責看守無色之王,不要讓五條接近她。”
磐舟天雞:“還要隨身攜帶口罩、消毒面具等應急措施,做好面對一大羣禽獸都面不改色的準備。”
御芍神紫:“……我還是想確認一下,這個小女孩真的有你們說的那麼可怕嗎?”
比水流&磐舟天雞不假思索異口同聲:“有。”
御芍神紫用自己餘額不多的大腦分區仔細思考了一下:“我們不能說服她,讓她歸順我們這邊嗎?這樣她就可以和五條醬在一起了。”
比水流&磐舟天雞齊齊以“腦子是個好東西,我覺得你也應該配備一個”的表情看着他。
“好吧,我儘量。”
御芍神紫輕佻地揮了揮手,抱着路漫漫大踏步往前走了。
磐舟天雞推着比水流走在最後,夕陽西照下,兩個人恬淡散步的樣子像是相伴了一生的老夫老妻(!)。
磐舟天雞:“流,你有沒有覺得這次的事情有點懸?”
比水流閉上眼睛:“有,所以我們只能以速度取勝。”
要不了多久,綠之王比水流綁架了無色之王的事情就會人盡皆知,尤其是周防尊、宗像禮司、伊佐那社、夜刀神狗朗,還有路漫漫那傳說中可以吊打十個比水流的隨從,吉爾伽。
“喂,漫兒,醒醒。”
路漫漫隱約間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好像是吉爾伽的聲音,顫巍巍睜開眼睛果然到吉爾伽就在自己面前。
“我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是被那個田雞抓住了嗎?”
吉爾伽伸手揉了揉她的臉蛋,寵溺地笑着:“所以朕現在把你救回來了啊,你看看你身上,受了多少傷。”
路漫漫低頭一看,果然發現自己的百褶裙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撕破了,光潔的小腿大腿上全是傷痕,連手臂上也青一塊紫一塊的。
“你說,你受了這麼多傷,應該接受什麼樣的懲罰?”
路漫漫看着吉爾伽沉下來的臉色,心裡大叫委屈,我都受了這麼多傷了,還要接受懲罰,那還不如干脆死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