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好玉符陣,白蔡蔡又同楊華倩一起把擋着窗戶的棉被和窗簾拉開。夕陽的餘輝從打開的窗戶裡映射進來,夾着一絲冬日的寒風,吹散了一屋有些詭異的氣氛。
程英和高月麗兩個依然昏睡着,此時,白蔡蔡同楊華倩一起坐在牀邊的長椅上,就算是白蔡蔡有一個成熟的靈魂,就算楊華倩性子利落爽朗,此刻兩人都不免有些惴惴。
不過,白蔡蔡觀察兩人身上的煞氣,在福運玉符陣的作用下,煞氣正在逐漸的消退,而原來顫抖的身體也不在顫抖,就好象是在沉睡一般,這應該沒什麼事了。
白蔡蔡想着,真出了什麼事,這兩家長還不來楊家鬧翻天哪,人家可不會管到底是怎麼回事,總之人是在你楊家出事的,到時定是楊華倩阿爸阿媽倒黴。
“怎麼樣,她們沒事吧?”楊華倩問。雖然她知道白蔡蔡跟徐師公學過,可這東西在她來說還是不能相信。
“應該沒太大的事情,等過一會兒醒過來就好了。”白蔡蔡道,
“那就好。”楊華倩聽了蔡蔡的話,才略略鬆了口氣,不過終歸還是擔心的看着睡在牀上的兩人。
“這個東西,以後打死我再也不玩了。”楊華倩看着地上斷了兩截的筆道,隨後又問白蔡蔡:“這世上還真有鬼啊?”
“這東西應該不算鬼,只是人的意念達到某種同步後產生的一種意煞吧,就跟風水裡因爲地形的不利產生的煞氣是一回事。”白蔡蔡解釋道。
當然,這種意煞的好壞完全是跟據玩遊戲人的心情和五形決定的,所以,有的人玩筆仙啥事也沒有,而有的,就好象這次這樣,來個鬼上身,實則應該是煞氣衝體。
回想那一年,她對小豆花阿爸所施用的一種意念之符,就是一種意煞,而小豆花阿爸當時的情形,就好似鬼上身,或祖宗託夢的說法,此二者是異曲同工的。
“哦,是煞氣?人的意念會產生煞氣?產生的煞氣還會傷害自己,不會吧?”楊華倩象好奇寶寶似的一臉疑問。
“當然了,我跟你舉一個最明顯的例子,比如說自卑,這其實就是一種意念,而這種意念就常常會導致人沒有自信心,悲觀,嚴重者甚至厭世,這說到底就是意煞對人的影響。”白蔡蔡道,徐師公說過,所謂的煞氣,在外部環境來說,就是壞的環境,用古代人的說話,就是這氣不通了,氣一但不通暢,就會形成煞氣,而在內部則是七情,七情不暢,則氣不通,也就有了煞氣,也就產生了種種的負面情緒,而這些負面的情緒又反過來影響身體。
白蔡蔡又接着道:“其實這種自卑的意念人人都有,誰一生中不遇上幾個挫折或者不如意的呢,只是外向型的人,這種意念一產生,就會通過外物來疏解掉,因此往往不會傷到自身,可內向型的人,因爲沒有外疏渠道,這種意念便壓在了心底,時間長了,形成一個強大的煞氣場,這個煞氣場會對這人產生一種壞的影響,比如壓抑,鬱悶,煩燥等等,而這種壞的情緒又會損害身體健康等。”
這些基實是徐師公跟她說過的,再結合一些心理方面的知識,白蔡蔡發現有時是真的這麼回事。
比如說,前世,她的五姨周靜,就因爲一來身體不好,二來婚姻不順,人變的很自卑,惡性循環之下,對身體影響更大,早早就病世了。死的時候不過三十五歲。
白蔡蔡默默算着,也不過兩年後的事情,所以,對於這一次去京城,她心裡有一種迫切感。她覺得,自家五姨的事情,如果通過一些風水調冶,然後再改過她的生活狀態,一切應該還能挽回的。
周家兄弟姐妹多,自家阿媽排行老四,正好是前三個後三個的。
白蔡蔡前世常去陪外婆,聽外婆說古,對外婆家的事瞭解的還是比較清的,她的大姨叫周惠,今年應該45啦,接下來就是二舅周計劃,算是周家的長子,今年44歲,跟大姨只差一歲,三舅周建設42歲,據說到了這裡,外婆和外公就商量着不生啦,那時候生活條件差,孩子多了也養不起啊。
不過,意外的是六年後,外婆再次懷孕。當時,家庭條件略略好些了,於是,外公一拍巴掌,生。這就有了自家阿媽周萍,三年後又添了五姨周靜。
外婆說起這個五姨周靜,每每嘆氣,說這個老五來的實在不是時候,那時正是最困難的六十年代初,當時外婆懷着五姨,哪裡有什麼營養,能吃飽是就頂天的大好事情了,平日都是一碗稀的不得了的玉米糊,幾乎就是用水來灌飽的。
也因此,五姨自在孃胎裡,營養就沒跟上,落地後,身體就一直不好,經常三天兩頭的病,那時候家裡窮,哪裡有錢看,於是五姨沒上幾年學,便一直待在家裡,邊養病還邊幫着家裡做家務,這也使得她跟其它的兄弟姐妹有隔閡。
因此種種,五姨的性子就偏內向,再加上她體弱,沒怎麼讀書,跟家裡的幾個兄弟姐妹比起來就有些自卑感,抑悶於胸,長此久往的,就造成了病煞,於是身體病上加病,早早過世。
前世,白蔡蔡沒見過五姨,只是外婆每每說起她,就哭,說這個女兒命最苦,她對不住老五,沒好好幫老五冶病,以至於老五早早病死。
也因爲外婆的經常說起,白蔡蔡雖沒見過五姨,但對五姨周靜的一切卻很熟悉。她從外婆的嘴裡約模有些情況,其實五姨的病並不是致命的,但因爲五姨一直以來強烈的自卑,以封閉的生活狀態,使得她有了厭世的傾向,在最後根本就沒有好好配合冶療,而是自爆自棄。這才早早的走了。
“不是吧,自卑也算是煞氣的一種?那用風水的方法,怎麼改變自卑呢?”白蔡蔡的說法,楊華倩是第一次聽說,便覺十分的新奇,沒想到完全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居然也能說到一起去。
“風水,其實指的就是環境,有自然環境和人的環境,再細分就是五行,而現在不也講究環境對人的影響,這差不多就是一回事了,至於怎麼解決,古人說,仁者樂山,智者樂水,而仁者胸懷萬物,智者看透世情,這二者也包含兩個內容,一者是容,有容乃大,二者是智,有智便能通透,便能明白,也就不會迷惑,我聽徐師公說過,這二者其實是最大的福運,而山於水同樣能起着化煞的作用,所以,登山觀水對人的心情是有很大幫助的,當然這個山於水是指好的山水環境,如果是險山惡水,那就不行了。”
白蔡蔡說着。當然,也不只這山水一途,總之條條大道通羅馬。
聽到這裡,楊華倩倒是大感有理,別的她不知道,只知道心情不好的時候,爬爬山,玩玩水的,確實能舒解的快一點,當然,對她來說,還有打拳,有時,心情不快活的時候,打一通拳下來,那真是通體舒泰,一切的不快都沒了。
“對了,那我打拳也能化解自己不好的心情啊,這又怎麼說?”楊華倩又問道。
“這很好說啊,古代不管是武術,還是醫藥,它的基本理論都離不開五行,風水也代表着五行的表相,所以,你練武術,其本身就是一個調和五行,強身健體,化煞固本的作用。”白蔡蔡道,這些道理,都是徐師公平日一點一滴教的,再結合石匠師傅的筆記,就成了白蔡蔡最後的理解了,只是這裡面的東西挺玄,有些東西還真說不清,若是聽的不是楊華倩而別人,必會說蔡蔡是成神棍了。
“嗯,這倒也是,看來,這筆仙這東西,完全自己給自己找罪受。”楊華倩最後總結。
就在這時,高月麗和程英醒來了。
“怎麼回事啊,筆仙走了嗎?”高月麗揉着腦袋問。
“還問筆仙咧,你倆都差點沒命了,以後可不準玩這東西的,自找罪受。”楊華倩氣哼哼的道,幸好她今天打電話在叫蔡蔡來了,要不然,那後果,她想着都有些害怕。
程英也揉揉頭,兩人愣愣的坐了一會兒,對於之前發生的事情,隱隱約約的有那麼一絲印象,想着,兩張臉也有些發白,各自告辭回家,白蔡蔡和楊華倩送了一程纔回頭。
“估計她們兩個回家後至少還要小病一場,她們兩個應該是屬於五行相沖的,這形成的煞氣特別強,雖然我的玉符陣已幫她們解除了煞氣,但煞氣對他們影響還是有殘餘的。”白蔡蔡道。
“還好我戴着你送我的這開過光的石雕,要不然,這回,我要跟他們一起遭殃了。”楊華倩一陣後怕的道。還不忘拍拍胸口掛着的石雕。楊華倩掛的這個石雕是一隻石葫蘆,在所有的法器裡面,白蔡蔡最喜歡雕刻的就是葫蘆。
隨後白蔡蔡同楊華倩道別回家。
晚上,一家人一起吃飯,這幾天毛毛一直處於興奮狀態,不是催着阿媽快點,就是說着小舅的事情,還有就是跟小黑依依惜別,按毛毛的意思,其實是想帶着小黑一起去京裡的,在他看來,小黑也是家庭成員之一,白蔡蔡也贊同,不過,周老師堅決不同意,一票否決,就沒戲了。
剛吃過飯,白學武就來了,他是來拿小黑的。
白學武一進門坐下,神情就有些不對。
“你小子,店裡生意火爆着呢,還這麼哭喪着臉,幹什麼?”白爸問,白蔡蔡也好奇的看着自家二哥。
“別說了,我叫孫老闆給刷了。”白二哥說,寧山縣的刷了相當於後世的忽悠了。
“怎麼回事啊?你跟他有什麼瓜葛啊?”白爸問,白蔡蔡給白二哥的提議,白爸是不知道的。
“我想跟孫老闆合作弄個竹鷓鴣賭鬥館,孫老闆倒是很感興趣,只是沒想他卻撇開我,又另外找了兩個老闆合夥,我只負責提供鬥鳥,賭鬥館的事跟我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那纔是來錢的大頭啊,要不,二叔,你正好管着老城區這一塊,你幫我跟他說說,怎麼說這個賭頭館我也該有份子的。”白二哥忿忿的道,深恨孫慶安過河拆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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