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蔡蔡走進小四合院,一陣風過,枯黃的梧桐葉隨風四散飄落,陽光下,屋子的倒影,斑駁的井臺,再加上坐在門前望着天空出神的阿香婆,整個畫面都帶着一種老照片似的懷舊感。
“阿香大媽,你好。”白蔡蔡走到阿香婆面前,微笑着問候。阿香婆仍是保持着望着天空的姿勢。
白蔡蔡微笑着,然後拿出那塊昨晚雕好的玉符,幫阿香婆掛在她的脖子上。這時阿香婆才愣愣的看了白蔡蔡一眼,隨後又轉過身去,繼續望天。
“蔡蔡,你來了,快屋裡坐。”屋裡的金素宣聽到白蔡蔡的聲音連忙出來,招呼着白蔡蔡進屋。
“素宣姐,不用客氣,我陪阿香大媽坐一會兒。”白蔡蔡衝着金素宣笑道,搬了個小馬紮坐在阿香婆的面前。
金素宣聽到白蔡蔡這麼說,也轉身進屋,搬了一把小凳子出來,又端出一個繡架,然後坐在白蔡蔡身邊,邊繡東西,邊跟白蔡蔡聊着天。
白蔡蔡看着門邊煤爐上正燉着的藥罐子,一股帶着參氣的藥味正彌散開來。
“素宣姐,我記得師公的筆記上說過,你這病最耗心血氣,而眼通肝氣,繡東西太耗心神了,對你的身體不好。”白蔡蔡不由的道,她昨天就發現了,金素宣的眼中帶着一股子青氣,這正是耗神太過之故。
“沒法子,我這病有一味藥必須野山參,你也知道現在的野山參有多難得,又貴,從小爲了我這病不知耗費了多少錢,以前我媽身體好的時候。給人看看風水什麼的,有時還能弄到點錢。可後來我媽病了,就全靠冬平和徐師公的資助,但這有時都不夠,好在,我的繡品還算不錯,也能貼補一點,這也是沒法子的。”金素宣有些意興闌珊的道,她這病拖累了一家子。
白蔡蔡沉默了,金素宣這病。確實是銷金大戶,只可惜她這病是從母體遺傳下來的,已由虛症轉爲實症,玉符沒多大作用。
“那就沒辦法根冶嗎?”白蔡蔡不由的問。
“有倒是有的。只是藥材難得。必須有一味三百年以上的野山參。”金素宣道,隨後卻露出一絲苦笑:“這藥可遇不可求,現在別說三百年。就是一百年的都難以找到,就算是找到,我也買不起。”
白蔡蔡這邊沉默,確實,三百年野山參,錢倒是其次。重要的是根本就是可遇不可求。不過,她倒是想到了宋欣雲。她家是種植人蔘,或許有這方面的路子,哪天問問她。
金素宣說完嘆了口氣,不過,在提到徐師公後,她又糾結了起來,不由的問道:“蔡蔡,你說徐師公真會是我父親?”
這個白蔡蔡也不敢說完全清楚,只是從徐師公的筆記和行事來推斷,不管如何,阿香婆和金素宣是徐師公最牽掛的人,不然,徐師公不會在遺囑上交待這兩人。
“不准你提他!!!”白蔡蔡還正想着怎麼回答金素宣的時候,沒想一邊的阿香婆卻突然的吼了起來。
“媽??!!”金素宣驚訝的叫了起來,這幾年,媽從來沒有這麼清楚的回過她的話,金素宣有些激動的走到阿香婆的面前。白蔡蔡也站了起來看着阿香婆。
只是阿香婆在吼過一句後,那臉上的神情又險入了一種懵懂的狀態,而且那眼神還好象在努力回香着什麼?隨後卻打着哈欠,顯的十分的疲倦。
“我們扶阿香大媽進去睡一會兒吧。”白蔡蔡衝着金素宣道,阿香婆這情況,正是玉符起作用後的情形,再加上阿香婆對徐師公可能記憶深刻,一聽到徐師公的名字,就下意識的回答,這正是要清醒的跡象了。
這時候讓她睡一覺,會恢復的更快。
“嗯,對的。”金素宣連忙點頭,然後同白蔡蔡一起扶着阿香婆進了房間,扶着阿香婆躺好,阿香婆幾乎是頭一粘枕頭就睡着了。
金素宣幫着她媽掖好被子,才拉着白蔡蔡輕手輕腳的出來。
出了房間,金素宣又小心的關上了門,心裡一陣激動,她有一種感覺,自家母親的病真的可能快要好了,雖然好的有些莫名其妙了點,但能好就是萬幸。
“老婆,老婆,我們要發財了……”就在這時,衛冬平一臉興奮的從外面進來,還大聲的嚷嚷的。
“輕點,我媽剛睡下了呢。”金素宣連忙推着衛冬平到外間。
“哦哦哦。”衛冬平忙不疊的點頭,然後退着步悄聲的往外走。
白蔡蔡看到衛冬平這樣子,便笑着問:“衛姐夫啊,韓老闆找你啦?”
“啊,蔡蔡,振華地產發生的事情你已經知道啦?沒呢,韓總現在顧着那發病的客戶,哪還來得及管這些,不過,等那邊的事情一妥,他肯定要找你的,蔡蔡,你可千萬要帶我一把啊。”衛冬平連連拱手。
“放心了,答應你的事不會黃。”白蔡蔡樂呵呵的道。
“什麼事啊?”一邊的金素宣奇怪的問。
白蔡蔡便把剛纔過來時,白馬湖小區售樓中心發生的事情跟金素宣說了說,一邊的衛冬平也一臉喜不自勝的道:“有了這一樁事情,韓老闆就不能不信白丫頭的話了,到時,只要白丫頭向他介紹我這畫兒,那我這畫就是奇貨可居了。”
“蔡蔡,這事真的能行,不會讓你爲難吧?”金素宣轉臉問着白蔡蔡。
“沒什麼爲難的,衛姐夫那畫雖說不是名家所作,但確實有些年頭了,再加上整個畫的佈局非常的好,五行佔水,而水能克火,正是化解火燒天門之相的東西,也正是韓老闆所需之物,我不過順水搭橋罷了。”白蔡蔡回道。
“那就好。”金素宣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白蔡蔡的手機響了,白蔡蔡拿起一看。是程英打來的,便接通問:“程英。什麼事啊?”
“蔡蔡,你等等啊,韓老闆找你有事。”對面程英回道,隨後停了一下,顯然是要把電話轉給那韓老闆。
白蔡蔡不由的一陣訝然,韓老闆好快,這都找到學校去了,這時,對面響起了韓老闆的聲音:“白蔡蔡。你在哪裡?有事情想跟你請教。”
“韓老闆,你爲的應該是我昨天說的火燒天門之相吧,我現在就在白馬衚衕,你要有時間就過來一下吧。”白蔡蔡說着。就把金素宣家的住址報了一下。
“好。我馬上過來。”韓時人也很乾脆。
白蔡蔡掛了電話,看到一邊衛冬平和金素宣有些迫爭的眼神,便揚了揚手中的電話。衝着衛冬平道:“韓總馬上過來,你快去把你的畫準備好吧。”
“好。”衛冬平一揮拳,隨後卻握着金素宣的雙肩:“這筆生意惹能成功,我就去給你買山參,就算是買不起百年的山參,但只要年份稍長一點。藥效也要好的多,哪象那種種植的。藥效差的沒邊了。”
“好。”金素宣紅着眼眶微笑的點頭。
白蔡蔡在邊上看着,突然就有一種淡淡的嚮往,所謂夫妻當如是啊。
衛冬平去準備他的畫去了,不一會兒,韓時人就來了,見到白蔡蔡,茶也不喝一口,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這火燒天門之相該如何解?”
“將駿馬圖下掉,另外準備一幅能化煞的畫掛,同時在西北擺上魚缸,養幾條風水魚,這樣,過一段時間,就沒事了。”白蔡蔡也直接回道。
“什麼樣的畫能化煞,昨天衛兄弟拿的那一幅怎麼樣?”韓時人也知情識趣的很,這會兒主動提衛冬平的那副李白遊金華圖了。
“可以,正合適,而且,那畫還能來財。”白蔡蔡回道。
“那好,來,衛兄弟,我現在就求你那幅畫,你給個價吧。”韓時人這會兒一轉臉,直接對衛冬平,一臉誠懇道。
白蔡蔡在一邊不得不感嘆哪,韓時人能一手創下振華集團的大業,那行事手法果然非同一般,他這會兒擺明着就是讓人宰,可越是這樣,別人反而越不好太過份,更重要的時,他這態度一擺出來,昨天因韓麗婭所造成的一點點不快就煙消雲散了。
果然,在韓時人的態度之下,衛冬平那姜太公釣魚,願者上勾的神棍樣有些裝不下去了,不由坐直了身體,輕咳了一聲才道:“二十萬。”
白蔡蔡在邊上不由的撇嘴啊,這衛冬平還真敢開價,一邊的金素宣也不由的暗暗的扯了扯衛冬平的衣袖,顯然是怪他開的有些沒邊了。
“好,二十萬,成交。”韓時人十分的乾脆。一邊的衛冬平反而愣了,他做生意,向來是漫天開價,落地還錢的,本來着還打算跟韓時人磨一陣嘴皮子,而他心裡,這幅畫能賣到五萬就非常滿意了。
可沒想人家韓總財大氣粗啊,這價還都不還一下,直接成交了,倒是弄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咧了咧嘴道:“我說韓總,你做生意都這麼實誠的嗎,咋都不還價的?”
“呵呵,在我看來只要能解決問題,二十萬值,要是經常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我以後的生意就沒法做了。”韓時人道,說着又看着白蔡蔡道:“以後這方面說不定還要拜託白同學幫幫忙。”
白蔡蔡這時明白了,韓時人之所以還都不還價,這是要結善緣,爲以後打基礎。不過,白蔡蔡心中也有計較,自家師婆這眼看着就要清醒了,正好,她也是個風水師,到時候,她完全可以把師婆介紹給韓時人。
心中打定了主意,白蔡蔡便道:“沒問題,到時候,我給韓總介紹一個好的風水師,是我的師輩。”
“好,那一言爲定。”韓時人一聽這個,那就更滿意了,畢竟白蔡蔡還是太年輕了點,由她的師輩出來,那正中下懷。
……
感謝花開四時的粉紅票,期待完美蛻變的平安符,小星好友的香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