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場
“明長官有事要吩咐卑職?”明樓一直到辦公室裡才鬆開手,我揉了揉……唔……其實並不痛的手腕,畢恭畢敬地請示道。
明樓一直沒說話,靜靜地打量着我;我便面無表情的由着他盯着看。末了,他取下眼鏡,問道:“你一定要這樣和我說話嗎?”
我眨眨眼,一股不該有,卻好似從骨子裡泛起的強烈的苦澀自心頭涌出。 深呼吸了幾次,這種苦澀感卻越來越重,好似呼吸間都帶着苦味。
我低下頭,輕聲道:“若是明長官沒有什麼事的話,卑職先告辭了。”
“曼春,其實……”男人似是要說些什麼。
“汪處長。”我打斷明樓的話,“於公於私,這纔是明長官對卑職最正確的稱呼。”
“曼春,”男人有些無奈地嘆息一聲,手伸過來就要握住我的,“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他是什麼樣子,他就是什麼樣子的。就好像明臺他其實並不是想……”
“汪處長。”我再次打斷明樓的話。
我當然知道明臺並不是故意的,他確實有過爲了程錦雲不顧其他組員安危的行爲,但他絕不會故意將於曼麗引入危險的境地。明臺本來就是個半大的孩子,讓他承擔得太多,還要瞞着自己最依賴信賴的家人,他心中的苦悶也需要有人爲他排解,而於曼麗卻是個行爲能力不弱,心理上卻需要別人呵護的人。明臺有心事,能聊知心的話朋友更是少之又少,他會告訴程錦雲無非就只是想找個人聽他訴說心事而已。
無論怎樣,明臺至少比他的這位大哥要有良心,好歹他還會懷疑下我是不是抗日分子,至少能證明我這段時間也沒白護着他,總好過他大哥從一開始就想我死,至今都不達目的不罷休。
我深吸了幾口氣,覺得再和這個男人待在一起,我遲早要窒息,“明長官還有事嗎?沒有的話,卑……職告退。”
明樓忽然靠近,與我鼻尖相觸,我只一開始驚了一下,而後便神色平靜,沒有羞澀,也沒有牴觸,坦然地說完了要說的話,轉身就走。
一直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才慘白着臉從口袋中掏出特效藥吃了兩粒,壓下心尖上的絲絲抽痛,而後纔打開看了看樑仲春塞給我的紙條,上面寫着時間和具體貨物,看來他是已經安排好了。
伸手揉了揉胸口,苦笑了一聲。
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只怕是熬不到別人來殺我的那一天,我就先被明樓折騰得死於心痛病,誰的手都不用髒了。
於曼麗這幾日總是會朝我走兩步,又收回腳步;然後又走兩步,再退回去。後來,我是在看不下去了,只好說:“只要明臺不作死,我也沒空搭理他。”
“我跟明少爺就是萍水相逢的關係,我不是擔心……”
我現在是越來越懶得聽他們演戲了,直接打斷她的話,“明鏡在匯豐銀行開了一個保險櫃,號碼231,你想辦法把名字換成我的。”
“有錢人開保險櫃在正常不過了,爲什麼要換成你的名字?”於曼麗有些不解,問道。
“因爲我要送某人一份大禮。”不讓孤狼徹底失去南田洋子的信任,從我眼前消失,我心難安,“其他的事情不用你你管,也不是你能管的,找我的話去做就行了,傷害不到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