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葛淳做的事情還算是比較靠譜,他並沒有像過去在街上調戲民女那樣對待羅寶兒,而是央了自己的父親向羅家提起,想羅寶兒做自己的道侶。
青虛城主當時就動了心。
羅家畢竟有兩個年輕的神通境修士,可以說前途不可限量。
修真界不僅僅比法力,更比壽命,一個人已經幾百歲了,才修到神通境和一個二十多歲就進入神通境的修士,那是天才的庸才的區別。兩個年輕的神通境二重修士,放在那個家族都是要爭取的天才。更何況,羅家還有傳說中的通靈寶玉,這件事怎麼看都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所以青虛城主欣然而往。
但葛淳卻是蘋果皮上長蟲眼,爛名在外。
同在一個城裡,羅寶兒如何能沒聽過他的“大名”,一聽自然就死活不同意。
這也就是修道時日短的壞處,要是一個修道時日長久的修士,早就看破了世事,對所謂的愛情根本沒有奢望。一切都以修練爲主體,以家族利益爲主體,能同一個轉入青鸞家族正支的青虛城結親,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偏偏羅寶兒沒那麼“老道”,還是一個對情情愛愛有着希望的小丫頭。
羅寶兒的父母都是沒入道的凡人,以這事上自然基本沒有發言權,族祖叔伯們倒是很動心,但羅通卻一門心思地支持妹妹,他同妹妹一樣,看不上葛淳的爲人。而且,在他看來,一個全籍外力修練成神通境一重的紈絝,也沒什麼前途。而且已經拒絕過一次青虛城主的要求,青虛城並沒有對羅家怎麼樣,看來青虛城還是比較忌憚羅家的。
但這次他們卻沒想到,今日的青虛城已經今非昔比了。
且不說今天青虛城已經即將有金身大修士的實力,僅僅就是青虛城被扶爲青鸞家族正支,這威嚴已經不容侵犯了。
所以很快,青虛城的二長老葛霸帶人臨家,一聲令下,羅家就家毀人亡。而且,羅寶兒也不能再做葛淳的道侶,而是做一個奼女爐鼎。就是專門提供真陰給男修的工具性女修,這在許多大家族裡都會專門豢養。
許多修道大家都會在凡人中挑選有天份的女童,由專人帶領她們修煉道法,等有所成時,就給家族裡有些天份的修士做奼女爐鼎,以供他們採取真陰。當然,也有些被家族用來籠落一些修爲高超的散修。
羅家人少力單,但勝在心齊,這時看已經得罪了青虛城主,也沒人埋怨乞命,而是所有人拼力一戰,硬硬地讓羅通逃出,希望保存家族血脈,等來日能報仇血恨。青虛城自然不能讓羅通這樣一個修真天才逃脫,於是二長老葛霸和少城主葛淳就帶領大半修士,前來圍捕。
羅通眼看已經無路可走,卻正遇到戴添一這個上青虛城來尋仇的主兒。
一番爭鬥之下,羅通這個平常眼高於頂的天才修士對戴添一已經徹底服氣了。
他分明看出,戴添一明明也是神通境二重修爲,卻先是擊殺了葛霸這樣一個身懷寶器的魂境高手。殺死青虛城的少城主葛淳時連眼都不眨一下,然後幾乎秒殺青虛城六名神通境一二重的修士。
可是到現在,他還沒看明白戴添一是怎麼殺的,戴添一的法寶是什麼,他都不知道。
這時想起家裡的親人和可愛的妹妹,羅通毫不猶豫地就跪到了這個看着比自己似乎還小點的修士面前。只要這人能救自己的家人,他願意做牛做馬,甘爲驅使。
戴添一拉起羅通,聽了羅通的一番訴說,心裡就盤算開來:自己本來就要找青虛城的晦氣,此事自然是水到渠成,能救羅家人,就搭把手。而且,自己一個人行事,也確實分身乏術,頗有不便,如果能有這麼一個人給自己跑腿配合,行事無疑方便許多。
不過,戴添一一貫不喜歡做沒把握的事情,他將羅通拉到一邊,開始詢問青虛城的實力,以做部署。
而些時,青虛城裡卻已經亂做一團,青虛城主臉色鐵青,正在閉關衝擊金身境的大長老葛遠,也被召到了議事廳上。葛遠本來對打斷他的修煉怒氣衝衝,但一聽情況,也就臉色大變,坐在一旁的蒲團上,不再做聲。
剛纔,負責監理魂燈的葛勤來報,二長老葛霸魂燈突然變紅,然後熄滅。
青虛子大驚,正猶豫要不要報大長老葛遠知道。這時又有子弟來報,兒子葛淳的魂燈也滅了,青虛子就徹底暴走了,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從小到大費了多少心思,兒子都沒有踏入道門。好不容易趁着發現朱雀靈火轉世的女子這次立功機會,青虛子費了多少口舌,又送出多少好處,才讓葛一涯找青鸞家族的一位長老,給已經閉了先天之氣的兒子伐骨洗髓,又同葛遠和葛霸費子多少口舌,才讓他們同意將一顆合虛丹給這唯一的兒子服用。
兒子進入神通境一重,青虛子欣喜若狂,他親自帶兒子去立魂殿,眼看着他點亮魂燈,心裡別提多開心了。魂境一重,意味着兒子已經擁有三百年的壽命。兒子能不能再進一步,已經不是青虛子能靠自己的能力達到的事情了。
不過,進入神通境一重後,人的神識開化,兒子肯定要比過去聰明許多,能再進一步,也說不定。
唯一的兒子入道,青虛子比自己獲得長壽還高興。
但現在,他的夢卻一下子給破滅了,兒子竟然死了,在踏入神通境一重的短短十數天裡,就魂飛魄散了。
同青虛子一樣,大長老葛遠也在心疼,不過他可不是在心疼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少城主,他在心疼二長老葛霸,特別是心疼葛霸的那枚雷光鏡。這次青虛城出力幫助家族拿獲朱雀靈火轉世的女子,青鸞家族獲得了三顆合虛丹、五件寶器和一件道器,賞賜之厚,令人驚訝。青鸞家族自己不能獨吞,本來要賜給青虛城三件寶器和一顆合虛丹。但城主青虛子卻不知道和少族長說了什麼,最後換成了兩件寶器和兩枚合虛丹。
而讓葛元氣得吐血的是,兩枚合虛丹,卻沒有直接給他和葛霸,反而將其中一枚賜給了青虛子那個廢物般的兒子。兩件寶器中一件金鱷剪,竟然也賜給了那廢物。他和葛霸只能分其中的一件寶器雷光境和一顆合虛丹。不過,他並沒有敢說什麼,因爲這一切竟然都是少族長葛一涯的意思。
寶器和合虛丹之間,他選了合虛丹,這是他做大長老的權力。
葛霸有點無可奈合地接受了那枚雷光鏡,這件寶器威力巨大,據說其發出的雷球竟然可以殺滅金身境的修士。但對於每一個修士來說,威和再強大的法寶,都不如提升自身的修爲來得迫切。但現在,葛霸卻死了,青虛子那廢物兒子在浪廢了一粒合虛丹後也死了。自己已經馬上要進入金身境時,卻給打斷閉關,叫到了這裡。
這邊正胡思亂想間,立魂殿那邊又來人報靠,又有六名修士隕落了,這六名修士都是葛霸和葛淳帶出去的修士。葛遠大驚,把看守立魂殿的子弟叫來,忙仔細地詢問那些人隕滅的情形,以推斷到底怎麼回事兒。
根據立魂殿弟子的描述,葛遠陷入了沉思中,魂境的葛霸和神通境一重的的葛淳,死得間隔稍微長一些,而六名後續弟子卻幾乎在同一時間被殺,這說明對方的人肯定超過六個人,而且,行動統一。這就說明此事不是散修所爲,那麼是那一股勢力敢對青虛城動手呢?葛遠將混元大陸的勢力排了又排,就是想不出來是那一股勢力。
“派人出去,發鳴信符,將在外面的青虛城弟子盡數召回,立刻傳訊給青靈城,就說我們被其他修真門派襲擊,讓他們派人增援!”葛遠將自己的分析告訴青虛子,並做出這樣的決定。
但青虛子聽了,卻臉色鐵青地道:“傳訊給青靈城沒有問題,但怎麼能將外面的弟子召回來呢?我們應該增派弟子弄清對方到底是誰!如果能擊殺的,應該儘快擊殺!”
葛遠看着他的樣子,直接不客氣地道:“你兒子死了你傷心,我們一下子損折了六名神通境修士和二長老葛霸,難道我不傷心!但我們得保持清醒的頭腦,仇可以想辦法報,但青虛城不容有失!”
青虛子一下子漲紅了臉,但卻無可奈何。因爲雖然自己在城務處理上有很大的自主權,但在家族事務上,大長老葛遠卻有絕對的決定權。
這邊青虛城拿定了主意,戴添一這邊也有了計較。
青虛城裡修士衆多,又有接近金身境的葛遠坐陣,就怕對方萬一抱成團,統一指揮,自己就很難有效擊殺。要知道,許多修真門派,都有專門將低階修士組織起來,對付高階修士的陣法。對於這種陣法,有界中界在手的戴添一雖然談不上怕,但他現在急於去地虛門營救芸娘,時間卻耽誤不起。
怎樣能有個定計將葛遠先一舉擊殺,那麼其他的神通境修士,失去了統一指揮,對於已經將法術練成瞬發的戴添一來說,那就真如砍瓜切菜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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