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飛劍還沒到安九先生面前,就有一道寒光迎了過來,兩道寒光在空中一碰,發出鏘的一聲清鳴,然後就分開去。這時一個人影就從安九先生背後飛出,喝道:“九先生是什麼身份,你也配和他動手!”
卻是安九身後一名修士也祭出了飛劍,這人的裝扮顯然是玄木家族的人。
戴添一看到,原來率先動手的,竟然是羅素兒手下那個險些和自己動手的大鬍子修士。這時倆人再次崔動飛劍,雙劍再次相交,又是一聲清鳴。這時羅素兒就道:“孫師弟住手!豈可對安九先生無禮!”
大鬍子聽了她的話,雖然不情願,卻是收了飛劍對空中那名玄木家族的修士道:“我師姐不讓我動手,卻非是我怕了你!”
那名修士看他收了飛劍,一時卻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動手。動手吧,對方已經收了飛劍,不動手吧,自己出了這個頭,難道就這樣回去?一時拿捏不住,眼睛卻看了安九先生。
這時,就聽到一個聲音道:“羅師妹,玄木家族的人,殺了都不爲過!對安九無禮也就無禮了……”大家聞聲看去,卻是一個邋里邋遢的道人帶着幾名修士飛了過來。羅素兒看到,卻叫了一聲:“大師兄!”
戴添一看這人駕着一件遁器,卻並不是平常的雲遁牌之類的,卻是一個巨大不知是什麼靈木竹藤編制的筐子,那人站在這個筐子裡,卻是一隻手拿着一隻瓶子,另隻手拿着一個不知什麼動物的蹄腿,啃一口肉,就一口酒。
羅素兒看了這個邋遢道人,就禁不住叫一聲:“大師兄!”
那邋遢道點點頭道:“師父就料到你得到消息,也該回來了,派了我們幾位師兄弟出來接你,還好我先找到你了,否則讓老二、老三他們找到你,我這大師兄就太沒面子了……”言談間擠眉弄眼,竟然沒個正形。
但羅素兒卻顯然對這個大師兄極親,一時間喜笑顏開,看得戴添一不由一呆。
羅素兒一路上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戴添一從不敢多看她,這時她一笑起來,直如冰凍雪解凍,春花盛開,卻煥發出一股從來沒有過的美豔來。這邊還沒說完話,就聽大雷輦上就傳來一聲嬌啼:“邋遢師兄,你怎麼來了,好久沒見你,可想死靈兒了……”戴添一不用回頭,就知道說話的是水靈兒。
那邋遢道人卻是一轉頭,看了水靈兒就笑道:“靈兒你對我這麼親,凌雲子那傢伙可該吃醋了……”水靈兒這時已經祭出遁器,飛到了他的身邊道:“我可不管,誰讓他沒有來接我呢?還是邋遢師兄你好,知道我和素兒姐姐給人欺侮,眼巴巴兒的給我們來出氣了……”
她這邊話音剛落,就聽一聲不滿的哼聲道:“你這小妮子,枉師兄我平常疼你了……”隨着話音,又是一羣修士出現在空中,打頭的是一個面目清秀的道人。
羅素兒和水靈兒一時俱笑道:“凌雲子師兄……”
那邋遢道就笑罵道:“你這傢伙,靈兒剛對我說兩句好話,你就來搶風頭兒……”
水靈兒這時像已經完全忘了剛纔對邋遢道說的話了,對着那道人道:“就知道師兄最疼靈兒了……”戴添一看到這情形,一時又喜又憂,喜的是來了幫手,憂得是不知這些人法力如何。眼見得安九先生好大的排場,不知道這倆人能不能對付得了。
這時那位安九先生見他們師兄妹見禮敘話,將旁人視若無物,卻一下耐不住了,雙目一翻,擡頭望天,說道:“來的都是些甚麼人?”這句話說得聲音刺耳沙嘎,難聽異常。
但來的數人卻不理他,這時就聽邋遢道對羅素兒道:“玄木家族已經和柳清風聯手了,我們不用對他們客氣!”
這時那個大鬍子姓孫的修士就往前踏上一步。說道:“剛纔師姐還不讓我動手,現在總不會再阻着我了,讓我領教領教你這裝逼老傢伙的高招吧!”
安九先生先生仍是眼望着天,口噴白煙。嘿嘿冷笑兩聲,轉頭向柳一凡道:“怎麼你們虛危宮裡盡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兒?”
柳一凡就轉頭對那大鬍子喝道:“容蒼,這位是大名鼎鼎的安九先生,玄木城的小長老,你敢這麼無禮。”
但那容蒼卻顯然是個火爆性子,根本不理柳一凡的茬,只大聲叫道:“我管他是甚麼安九安十,雙眼朝天,敢對我羅師姐無禮,我就要按下他的狗頭來……”
這時,剛纔那名和他動過手的那名玄木城的修士,聽他言語無禮,就再次跳出來喝道:“你想跟九先生動手,得瞧你有沒有本事。先贏了我再說。”說着,不等容蒼答話,一揚手飛劍就祭了出來。孫元奎猝不及防,飛劍就到了面前,卻是一擡手,一道掌心雷發出,就將這一劍抵住。但這一劍已經到了他近前,他才發出掌心雷,雖然擊開了飛劍,但掌心雷卻也震到了自己的頭面,當時一領道冠就不知飛到那裡去了,頭上的髮髻失了束縛,一下子披散開來。他大怒之下,卻是雙手一場,兩把不知道多少張雷火符就發出去,一時間,那名玄木城的修士的身邊就砰砰嗵嗵響成一片,不知道多少道雷火就在他周圍爆開。
那人雖然修爲不弱,但奈何孫元奎的雷火符來得又突然又多,雖然雷火符對於他這種神通境二重的修士來說,並不難防備,但也架不住數量多,一時給弄得手忙腳亂。而這時,容蒼已經大喝一聲:“疾!”卻是一道寒光從手中發出,直取那人的頭頸。
容蒼這邊祭出飛劍,雙手又是連揚,戴添一隻看到一串寒光閃過,想來是一個連環法寶。在一片寒光中,卻又隱隱地有一道淡淡的烏影。
那名玄木城的修士法力修爲卻是不弱,雖然手忙腳亂,卻將那些雷火符用一面法盾盡數擋下,容蒼的飛劍也給他祭出的飛劍堪堪抵住,但隨即那一串寒光就到了近前,那人忙用法遁去擋。一陣奪奪的聲響,那些寒光卻是一串飛刃,那修士仍然一一擋開。正要鬆一口氣兒時,突然一聲巨響就在他的法盾上爆開,他一時拿捏不住,那面法盾竟然給這一聲爆響炸得險些脫出手去,他雖然盡力捏住法盾,但身形卻給這一炸摧得不穩起來。
就在這時,容蒼天上的飛劍已經又擊下來,那名修士一面竭力穩住身形,一面就想指揮自己的飛劍去抵擋孫元奎的飛劍,但就在這時,一旁的安九先生突然叫一聲:“小心!”話音未落,一道寒光突然在他腹前無聲無息地出現,直接就沒入了他的腹中,卻是一把透明的小錐,不知道由什麼晶體做成。
這一隻小錐就直直地戳進了那名修士的小腹中,那人感覺小腹一涼,不由地慘呼一聲,直接從半空中跌落下去,砰的一聲,跌倒在地上,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容蒼這時才叫道:“老子一把發出兩百個上等雷火符,換成金幣砸也砸死你了!”說話間,得意洋洋地看着四周的人,爲似乎爲自己的算計驕傲。戴添一吃了一驚,他一直以爲這是個混人,卻沒想到竟然如此有算計。心裡也不由地一陣膽寒,這一手如果將對手換成自己,鐵定和這名修士一樣翻把。
他卻不知道,容蒼這一手本來是想算計安九先生的,因爲安九先生已經是魂境分念境的修士,所以容蒼才直接用兩百個雷火符來算計他。只不過那名修士突然出手,容蒼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果提前知道是對付一名神通境二重的修士,或者是對付戴添一,他肯定是捨不得這一把雷火符的。
要知道高等雷火符一張也得一百金幣,他這一把雷火符發出去,就相當於二萬金幣,要是用來對付戴添一,他才捨不得呢!
這時安九先生就怪聲叫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殺我們玄木城的修士……”說着,突然拔起身子,從那半空中的亭形遁器中就飛了出來,卻是對容蒼叫道:“我要你血債血償!”
說着話,手中的巨型水煙筒的菸嘴中突然飛出幾十粒小煙丸來,嘭嘭嘭地響成一片,一個個煙丸就炸烈開來,立刻形成幾十個煙團,直往容蒼那裡飛去,與此同時,安九先生的身影突然就在半空中消失了。
這時,就聽那名邋遢道對容蒼叫道:“小心!這是他的祭煙混形大法,他已經……”他的話音未落,那些煙團就一下子將容蒼包裹進去。羅素兒和另一名道人凌雲子卻已經祭出法寶,往那一團煙霧中丟了過去。羅素兒出手的,正是那兩儀劍陣,而凌雲子卻丟出一方金光閃閃的印信。那印信在天空中一翻,就塌向那團煙霧。
這時,就聽煙霧中傳來一聲慘叫,卻正是容蒼髮出來的。而羅素兒的兩儀劍陣已經沒入那團煙霧中,一陣龍呤鳳鳴中,就傳來安九先生的驚呼聲:“好厲害的兩儀劍陣!”這時,那方金色印信已經化做一座房子大小,浮在半空中,一道道金光就從印信上發出,卻是幾個戴添一根本看不明白的符文。
那些符文射入那團煙霧中,那些煙霧就像白雪逢陽般地化卻,顯示出那安九先生的身影來。安九先生一隻手託着那隻巨大的水煙筒子,那水煙筒子還在冒出白煙來,卻給那頭上的印信發出的符文一絲絲融掉了。戴添一等人就看到,安九先生的另一隻手卻拿拿着一隻銀光閃閃的圓環,那圓環上除了他手抓的地方,一圈都佈滿了開了刃的圈牙。揮動之間,一隻只插翅白虎的虛影就從那圓環上飛出,張牙舞爪,堪堪抵住了兩儀劍陣上那飛舞的一鳳一龍。
在安九先生的旁邊,容蒼單腿站立,雙手抱了另只大腿,腿上鮮血淋淋,卻只剩下了腿根。那條腿顯然已經給安九切去了。
羅素兒和凌雲子祭出法寶抵住安九,旁邊的邋遢道人卻一伸手,喝一聲:“疾!”手裡青光一閃,一道不知道什麼材料製成的青索就飛了出去,一下子纏上了容蒼的腰。隨着邋遢道口中的一聲收,青索就將孫元奎高大的身體捲了回來。
容蒼對着安九破口大罵:“你暗算傷人,老傢伙,你不是英雄好漢!”
戴添一看他的慘像,明知道不應該,卻忍不住有點想笑。原來你暗算別人是英雄好漢,別人暗算你,就不是英雄好漢了。那邋遢道一面伸手給他止血,一面不能就忍不住挖苦道:“原來人家暗算你不是英雄好漢,你中了人家暗算,纔是英雄好漢,佩服啊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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