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林嶽回到V6房。
凌姍還在給喬北錄口供,中途被喬北攪和的停頓四五次,凌姍幾次暴走,想要收拾喬北一通,好在喬北極有眼色,一見凌姍臉色不對,立刻投降,絕不拖延,口供才得以繼續錄下去。
“小北,我今天晚上出去一趟,你就在這裡呆着,哪兒也別去,知道麼?”林嶽看着喬北和凌姍各種鬥嘴,不斷搖頭。
“啊?嶽,你去幹嘛?你不知道現在我身邊只有你一個人麼?沒有一品帶刀侍衛護駕,我豈不危險之極?不行不行,你今天一定不能走,等警察抓住了那幫人,你再去辦你的事,可好?”爲了挽留林嶽,喬北甚至用上了商量的語氣。
“沒事,這裡有警察盯着,你只要不出去,就是安全的。我這怕你擔心,過來和你打個招呼。”林嶽也沒說要去幹什麼,只是簡潔的和喬北吱一聲。
喬北頭皮發炸,苦着臉看着林嶽:“一定要今天去麼?警察……也不見得有什麼用,還是你在我身邊,我心裡才塌實。”
“呵呵~呆着哈。”林嶽不再和喬北糾纏,打過招呼,徑直走了,屋裡又只剩下凌姍和自己。
“死條子,你……那什麼……你不會也走吧?”這個時候讓喬北一個人呆在房間裡,無疑是一種莫大的折磨。這萬一人家找上門來,憑着自己的戰鬥力,那肯定是十死無生。
“錄口供!”凌姍拿記錄本拍着茶几,她已經被打斷了無數次。
“錄什麼口供啊?剛不都已經說了麼?再說,錄口供有一個人錄的麼?不得有另一個警察在場麼?你騙鬼呢?”林嶽一走,喬北如坐鍼氈,想來想去,決定叫上一幫人來陪自己,好歹也壯壯膽氣。
叫上鋒子和朱明明,雖然戰鬥力弱了一些,總比自己的戰鬥力要強,一想到這裡,直接拿了手機要撥號,卻被凌姍一把奪過,怒道:“你是不信我在這裡能揍你麼?”
“你敢!嚴刑逼供,我告翻你去!”喬北伸手去和凌姍搶奪自己的手機,無奈凌姍直接將手機塞在上衣口袋裡,這讓喬北各種抓狂。
看這死條子現在的神態,要去搶,她能揍自己十八回……
“這裡就我一個警察,你說你上哪告去?”凌姍冷嗤了一聲,見喬北魂不守舍,坐立不安的樣子,心裡暗笑,叫道:“我不打你,你乖乖的,上面還等着要口供呢。”
“好吧……”喬北想反抗,眼瞅着凌姍鐵青着臉,皺眉道:“你可不可以換一種表情,我看見你這樣,以爲到了地府,見着了鐵面判官……”
凌姍聞言,噗哧一樂,笑道:“成,喬地主,咱們好好配合好嗎?”
“嗯,現在有點制服誘惑了。”喬北變老實了一些,兩人又折騰了一個小時,這才把口供錄完。喬北根本不知道,爲什麼這次凌姍問他的口供和以往不一樣,盡問一些有關於自己的事情。
凌姍將記錄本收拾好,送出去,沒一會兒又獨自進來,還將房間門從裡面鎖上,喬北大驚,兩手抱着胸口,大叫:“死條子,你想幹嘛?”
“呵呵……你說呢?”凌姍一臉壞笑地走過來。
喬北霍地從沙發上彈起來,一溜煙躲到裡面房間,想要將門帶上,卻發現中間的抽拉門根本沒有鎖,心下大駭:“這死條子,看來是想用強,完了完了,小爺堅守了十八年的貞操,今天晚上有可能保不住了……”
只是在裡屋呆了半個小時,凌姍都沒進來。喬北壯着膽子拉開門伸出頭探視,發現凌姍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自己和她的手機都擺在凌姍面前的茶几上,連看都沒看自己這邊一眼。
喬北感覺自己心裡有一股莫名的怒氣,這死條子對帥氣的自己如此無視,這嚴重的打擊了喬北的自信心。厚着臉皮坐在凌姍身邊,見凌姍沒反應,又往凌姍那邊擠了擠,凌姍緩緩扭過頭盯着喬北,手指往沙發另一頭一指:“離我一米。”
“死條子,你當誰願意呢?”喬北討了一個沒趣,訕然退開,靠在沙發上,電視裡播放的是偶像劇,這讓喬北百無聊賴。
想要和凌姍鬥幾句嘴,見到凌姍的臉色,也不敢靠近。自己抱了一個靠枕,仰頭看着天花板,想着自己的心事。
新城的困境愈發明顯,外來貨源被劉衛民一手遮天掌控,根本進不了自己的分店。方定富那邊如果繼續這樣倒貨,不出一個月自己就要崩盤,分店肯定要關。
如果自己不與劉衛民爭,只賣蔬菜呢?百果園只賣水果,那自己只賣蔬菜,豈不是也可以撐一段時間?雖然劉衛民的貨源比自己廣,但自己有大王鎮的蔬菜大棚的支持,也可以和劉衛民抗衡一下,說的好聽點,也算是佔據古城半壁江山。
可是,大王鎮的蔬菜到了冬天基本上停產,方定富身邊的菜農還沒有可以一年四季不間斷種植的技術和能力,也就是說,入冬以後,到明年開春,方定富是要停止供貨的。
到時怎麼辦?還是在周邊縣城調貨?這怎麼可能?成本實在是太高了,縱使京鼎不在其中撥幾根毛,成本還是要比劉衛民的高得多。畢竟,劉衛民的貨源來自全國各地,甚至東南亞幾個國家,一車就是幾十噸往古城拉,價格便宜,貨品又新鮮。
看來,要想個辦法,斷了劉衛民的糧道。
他封我倉庫,打我菜農,截我貨源,我爲什麼不和他來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呢?
可是,要從哪一塊入手呢?
倉庫?不行!
對方倉庫被整過一次,商場也被上面要求整頓過一回,劉衛民一定會小心再小心,不會輕易的給自己機會。
孟叔說的對,自從新城的倉庫被封、志平身殞之後,雙方各自的動作都被上面盯得緊緊的,稍有動作,就要將自己捲入其中,劉衛民肯定會藉機將自己死死的按在裡面,想喘氣的機會他都不會給。
但是,總是要想個法子,捅咕對方一下。不然的話,讓他這麼順順利利的和自己競爭,自己必輸無疑。
捅咕他哪裡,他纔會疼呢?
斷他貨源根本!路上整他。他劉衛民不是在古城牛叉麼?小爺在路上截他一下,讓他出點意外,最起碼也要亂個陣腳,一旦他出現破綻,給小爺抓住,小爺就可以往死裡整他。
就這樣!
還不行!喬北剛剛想到這個主意,馬上又否定了。自己怎麼去斷他糧道,派誰去?怎麼斷?斷了之後又怎麼辦?一車兩車果蔬的貨源,對劉衛民來講,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搞不好自己的人去劫他的糧道,被他識破,自己還要花大心思去弄出來。
劉浪進去了,志平死了,鋒子剛出來,這都是因爲魯莽所致。不能再走這條路。喬北搖了搖頭,每一個人出事,他都花費很多錢。損兵折將的事情,不能幹。
“你又在倒弄什麼壞水?”凌姍感覺到喬北不對勁,扭頭掃了喬北一眼,出聲打斷喬北的思緒。
“別吵,你看你的電視。”喬北沒理凌姍,腦子全是怎麼對付劉衛民的各種損招,有時候想着想着甚至咬牙切齒。這讓凌姍眼裡一片疑惑,想要問兩句,想想,又不想理他。
姐們還沒原諒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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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
林嶽、靳上城、司閎還有5個身着迷彩服的軍人,圍在一個庫房裡,正對着一個鐵架鋪的板子上面的一堆散亂的零件進行擦拭和組裝,動作極爲嫺熟,連林嶽也是如此。
靳上城斜了林嶽一眼,笑道:“這麼久沒摸槍,行嗎?”
“呵呵~”林嶽咧嘴一笑,也不迴應,只是加快了手裡的動作,手法之快,讓司閎帶着的5個人都不由得側目而視,眼裡盡是驚訝之色。
司閎掃過自己帶的5個人,看着林嶽笑道:“你們幾個,別少看了林嶽,這在西部也是一個鳥人。”
“大比武全能冠軍唄?”一個二級士官連有一絲輕蔑的眼神看着林嶽,身爲一個特戰精英,他是從來不服同行的。
“我們中隊沒有大比武冠軍。”靳上城笑笑,以一種古怪的聲調叫道:“因爲我們中隊從來不屑於參加什麼狗屁的比武,幾招花拳繡腿,在鏡頭面前亮個相,有意思麼?”
“靳中隊,你這嘴還是和以前一樣利索哈。”司閎譏笑道:“我這個小隊,輕易不動,也就是裴大隊發話,我這纔來陪你靳中隊練個兵。”
“滾!”靳上城抓過一把清理槍管的卡條,往司閎身上扔過來,被司閎順手接住,衝靳上城笑道:“靳中隊就是厲害,知道我正要用卡條……”
“司閎,你現在怎麼學得裴大隊一身的毛病?”靳上城嘴裡罵着,手上根本沒停,步槍已經組裝完畢。旁邊的林嶽一聲不吭,手裡的95式突擊步槍已經校正妥當,橫放腿上,兩手平放在槍身上,正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司閎又和幾人閒扯一陣,待衆人都組裝完畢,面向靳上城笑道:“靳中隊,你來宣佈作戰計劃吧?”
“這是你的地盤,我敢吱聲麼?裴大隊要是知道了,我連他家門都進不去,嫂子做的粉蒸肉我可一直惦記着,這回頭爲了打一仗,把粉蒸肉給打沒了,那豈不是糟糕?”靳上城雖然嘴裡這麼說,眼神卻掃過衆人。
司閎搖頭叫道:“我怕裴大隊是真的,你會怕?再說,這裡就你職務最高,你不來指揮,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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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宣賓奪主……”靳上城推辭一番,見司閎也不和他再扯,不再耽誤時間,衝幾人一聲低吼:“集合。”
除林嶽起身圍到靳上城身邊外,其他衆人整隊,靳上城掃一眼衆人,衝衆人皺眉叫道:“整這些虛的幹啥?過來過來……”
“段風一個小隊七個人,有一個在外圍負責情報蒐集,兩個專司各種任務,留在大本營的帶上段風只有四個人,一狙兩衛和段風。段風的資料你們都看過,千萬要小心,我們的目的是定點清除,不留活口。”
“段風也不留活口麼?警方不是說盡量活捉他麼?說他身上有很多線索?”一個少尉問道。
“警方的事情讓警方去想辦法。”靳上城皺眉看着少尉,冷聲說道:“難道你要讓我顧慮重重的帶你們去打一聲惡戰?我的命令從不重複,你,你,兩人負責左翼滲透……林嶽,斷後。”
“爲什麼是他斷後?”這回連司閎也不明白了。
靳上城收起了鋪在板上的地圖,斜眼掃過林嶽,淡然叫道:“他要當尖兵,你們就沒有機會執行任務了。”
“這麼鳥麼?”先前那個二級士官再次打量着林嶽。
“不然爲什麼會開除軍籍?這小子……”靳上城搖搖頭,又衝林嶽叮囑道:“林嶽,你已經退役,因爲你牽涉進這個計劃,我才向裴大隊申請讓你參戰,但你要知道這不屬於你的槍在你手裡的份量,別給我惹事。”
“明白。”林嶽面無表情。
靳上城掃過衆人,低聲吼道:“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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