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腳步聲一起,樓下凌姍和喬北同時一驚。
喬北急忙擡頭一看,見得分明,剛纔包廂裡的那個聲音有些熟悉的中年男人正往樓下狂奔,後面還跟着一個彪悍的青年。
“你先走!”凌姍用力將喬北拉到自己身後。
“啊?”喬北還沒反應過來,中年男人下樓梯,關自己什麼事?
“快點,出去報警。”凌姍低聲叫道。
喬北馬上明白,凌姍肯定是要抓住這兩人當中的一個。
可人家兩個人,這死條子就一人,一對二,後面那個青年看起來還好像很拽很牛逼的樣子。
死條子穿得這麼風騷入骨,又沒帶槍,怎麼夠兩個人打?
可看這死條子一臉的正義,明顯的想擒住那個叫什麼徐虎的人,怎麼辦?
幫她!特麼小爺的戰鬥力並不在拳腳上面,估計還不夠後面的那牛逼青年一腳。
這特麼一腳要下來,小爺鐵定就死翹翹,指不定還要橫屍當場,光聽他砸在臺階上的腳步聲就知道這絕對是一雙大腳,非鋒子那雙44碼的大腳丫無以抗衡!
啊!鋒子他們,這特麼不二樓麼?
特麼小爺今兒是帶了隊伍來的,怕你個球麼?
打定主意,喬北衝凌姍叫道:“我去叫人,你頂30秒。”
也不等凌姍迴應,喬北嗖地就穿出二樓消防門,往自己的包廂狂奔,一推開門,奔到桌上摸起一個空酒瓶子,怒吼一聲:
“操傢伙,幹架了!”
“特麼快點!”包廂外的喬北又吼了一句。
咣咣鐺鐺……
包廂裡頓時炸了鍋。
京鼎這幫人,除了喬北和盧偉偉,以及兩個女生,其他的人都是張志平帶過來的,原來就跟着張志平在街上打打殺殺的混着。
你要他們去幹點正事,可能會拖拖拉拉,但一聽說幹架,立馬像打了雞血一樣,操傢伙就跟着喬北衝出去了。
他們不知道喬北要幫凌姍抓人,都以爲喬北和人幹起來了。
自己老大被幹了,這還了得!
鋒子跟得最緊,幾步就跟上喬北,剛纔上廁所的時候,喬北就說要去報仇,莫不是因爲這事鬧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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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姍待喬北出了消防門,自己定了定神,靠在扶梯上,臉上鎮定地擠出一絲笑容,望着越來越近的中年男人,笑道:“虎哥,您還真生氣了?”
“滾開。”虎哥理都沒理凌姍,伸手要甩開凌姍搭過來的手。
兩人的手一接觸,凌姍隨即使上擒拿手想鎖住虎哥的手腕,卻不料虎哥力氣非常大,一抓竟沒能抓住。
虎哥心裡微微一驚,一直在刀口上討生活的他,根本沒想到一個坐檯小姐還會擒拿。
凌姍一抓不中,腳下高跟鞋照着虎哥的小腿骨上重重一跺,尖細的高跟鞋帶來的疼痛感令虎哥痛得叫了出來:
“啊……艹你媽!”
兩下攻擊,快如閃電。
凌姍知道自己一對二討不了好,果斷偷襲。
收到樓下有警察的消息,虎哥急忙從消防樓梯下去,一時猝不及防,被凌姍擊中,疾奔中,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往前面一頭栽倒。
凌姍正想趁機鎖住虎哥,突然感覺到一陣巨大的狂風向自己臉上掃過來,連忙側頭避過。
誰知另一陣冷風接踵而來,凌姍看得真切,是跟在虎哥後面的那個青年凌空躍起,連踢了自己兩腳。
嘭!
凌姍被青年的第二腳踢中肩胛骨,身體向後飛去,重重的砸在牆上,凌姍頓時感覺到肚子裡五臟翻涌,一股噁心的味道直逼喉嚨,連忙忍住。
青年哪還容得凌姍有喘息之機,腳一沾地,立馬又欺身而上,連擊兩拳,凌姍急忙揮拳抵擋。
卻不料青年戰鬥經驗極其豐富,拳剛打完,隨即曲肘而下,直往凌姍的肩上砸落。
凌姍趕緊縮肩躲避,眼光掃到栽到地上的虎哥已經起身,也奔自己而來,心下大駭。
慌亂之下,一個不小心,被青年用膝蓋頂上腹部,凌姍肚子裡的那股翻涌的噁心味道再也按耐不住,剛纔喝下去的幾杯紅酒,順着喉嚨立即噴涌而出,將青年噴了個滿頭滿臉。
青年眼睛一閉,一下沒了視線,凌姍咬牙踹出一腳,青年連退幾步,腰直接撞在樓梯的鐵欄杆上,痛得直呲牙。
旁邊的虎哥早就瞄準這個機會一把抓住凌姍的頭髮狠狠的往下一扯,膝蓋隨即用力往上頂去,不料卻頂了一個空,左手裡尚抓着凌姍的頭髮,卻空飄飄的毫不受力。
凌姍化妝偵察,戴得是假髮。
真發妥妥的盤在凌姍頭上,一根毛髮都沒有少。
凌姍哪裡還會放過這個機會,趁虎哥愣神的幾秒鐘時間,擡腳重重的踹在虎哥的肚子上,令虎哥連退幾步,凌姍又要欺身而上準備徹底制服虎哥。
旁邊的牛逼青年已經抹開了臉上的污垢,更是憤怒之及,足尖一點,整個人撥地而起,奔向凌姍。
凌姍不得不放棄制服虎哥的想法,低頭避過牛逼青年的重拳。
只是牛逼青年確實牛逼,一拳不中,緊跟着接連擊出了兩拳。凌姍想要後退幾步閃開,高跟鞋終是不穩,重心一偏,凌姍整個人重重的砸在牆角。
牛逼青年哪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緊跟而上,凌姍雙拳夠不上,只得用兩隻腳胡亂蹬着,以作抵擋!
才踢得兩腳,就被牛逼青年伸出右手抄住一隻腳的腳腕,左肘隨即下沉一擊。
“啊……”凌姍痛得忍不住尖叫一聲。
咣!
剛跑到消防樓梯門口的喬北,聽得樓道里凌姍的叫聲,哪還顧得了這許多,用身體直接撞開消防門,就看見凌姍被兩個男人欺負,心裡的怒火騰地衝天而起,怒道:
“給我剁了他!”
說完,不管不顧的衝向了牛逼青年。人未到,瓶子已經脫手砸過去,牛逼青年一側臉,瓶子擦着自己的臉龐飛過去,砸在牆上,碎得稀巴爛。
牛逼青年剛反應過來,腰已經被喬北整個抱住,牛逼青年想要甩開,卻不料憤怒之中的喬北徹底爆發,死死的抱住,牛逼青年只得鬆開了凌姍的腳,想穩住自己的重心。
正好在二樓樓梯口往下的第一個臺階上的牛逼青年卻又哪裡能穩住自己的重心,被喬北抱着在臺階上接連翻滾,一直滾到下一個樓梯平臺,才重重的砸在牆上。
喬北的腦袋上當即被擦破,污血一下奔流出來。
兩人鬆開,喬北再沒力氣去抱住牛逼青年了。
牛逼青年怒火中燒,想都沒想過要趕緊的走,更何況虎哥還在後面,當下連續幾拳砸在喬北的臉上,將喬北砸得暈頭轉向,慘叫聲聲。
喬北狠勁過了,頓時毫無還手之力。
牛逼青年還待要砸,冷不丁一雙44碼大腳丫一腳下來,重重的跺在自己背上,將牛逼青年整個人踹得直直撞上了牆面。
牛逼青年剛想站起來,緊接着就是越來越多的腳丫和啤酒瓶落在牛逼青年身上,一腳狠過一腳,一瓶狠過一瓶。
兄弟們到了!
……
剛在喬北憤怒中一下衝向牛逼青年的時候,虎哥就想逃,被躺地地上死死盯着他的凌姍一腳踹在腳骨上,腳下一晃,差點就沒站穩。
凌姍眼裡的目標只有他一個,對面目標,凌姍豈能放他走。
不待虎哥反擊,後面的啤酒瓶就砸進來了。
眼看一下涌入這麼多的人,虎哥心下一慌,也顧不得地上的凌姍,見勢不妙就想要往下跑,喬北和牛逼青年又以摔跤式攔在路上。
沒辦法,只得往上走,被蜂涌而上的人追趕。
虎哥急了,一腳踹中追在最前面的張志平,縮腳的時候卻不小心被旁邊馬洪一把抓住了褲角,猛地扯一下。
虎哥步子慢得一慢,隨即被旁邊擠過身的人蜂涌而上,連拉帶扯的將虎哥整個人給拉了下來,好一頓重拳重腳送上。
直到凌姍從地上爬起來,擠過人羣,指揮着衆人,將虎哥皮帶解了綁上,將其控制,衆人這才收了手。
“小北,你沒事吧?”鋒子從人堆里拉出喬北,看着喬北臉上許多處擦傷涌出來的一臉污血,鼻青臉腫的已經不成人形,趕忙問道。
“人呢?”喬北晃了晃腦袋,沒管自己,一開口就問牛逼青年。
特麼的,敢打老子!
“那呢。”鋒子衝牆角一嚕嘴。
喬北一看,馬上就樂了。
牛逼青年被蜂涌而上的踹得跌倒縮在牆角,抱了雙手護着腦袋,卻哪裡阻得住如雨點般落下來的腳丫和啤酒瓶子?
樓道里本就狹窄,撲上來救自己的人比上去追虎哥的人還要多,消防門口越來越多的人,是火玫瑰的內保和一些看熱鬧的顧客,將一條消防通道堵得水泄不通。
牛逼青年要早走了,這幫人可以還追不上。只是他自恃身上功夫,沒把衆人放在眼裡,尤其是沒把喬北放在眼裡,冷不防被一路緊跟着喬北的鋒子踹中。
然後,就再沒起來過。
盧偉偉第二個衝進來,這幫兄弟裡面,盧偉偉跟喬北從小穿開襠褲長大,感情最深,性格也最飆,聽得喬北說幹架,哪裡還忍住得?
尤其是衝到樓梯口見喬北和牛逼青年滾落樓梯,心裡的怒火更是騰騰地往上澆油。
所有人衝下去揍牛逼青年的人當中,唯有盧偉偉下腳最狠,身體的噸量又重,跺得牛逼青年根本還不了手。
整整五分鐘,牛逼青年身上的腳丫都沒有停止過。
“夠了,偉偉,把他綁起來!”喬北見盧偉偉還在用腳跺着牛逼青年,連忙叫住盧偉偉。
他心裡是清楚的,這人是凌姍要的。
衆人哪還管這麼多人看着,喬北一發話,於是又七手八腳的解牛逼青年的腰帶,將兩隻手反綁了。
朱明明嫌綁的不夠結實,將自己的腰帶解了再捆了一圈。
“艹你媽!”喬北見牛逼青年被綁住了,一腳跺上去,罵道:“你小北爺從來沒欺負過人,但今天就特麼想欺負欺負你!”
說完,又沒頭沒腦的連跺幾腳。
喬北實在是憤怒,剛開始是因爲見凌姍被打心急,想也沒想一下衝上去,後來是因爲自己被打的身上很疼,尤其是牛逼青年還專打臉,這讓喬北怒不可耐。
“散開,散開!”
一個內保隊長聞訊趕過來,就想轟開衆人,只是樓梯口太窄,京鼎的十來號人全擠過來了,連孟瑤和呂萌都跟着跑過來了,哪裡還散得開。
喬北看都沒看內保隊長,又連續幾腳跺在牛逼青年身上,一邊跺一邊罵道:“特麼讓你打我臉,你特麼不知道打人不打臉麼?小爺以後還特麼靠這張臉吃飯,你造麼?你造麼?”
喊一句,跺一腳,喬北十分的生氣。
不打臉,我還算了。
打小爺臉,能就這麼算了麼?
“警察辦案,帶你的人,閃開。”凌姍盯着內保隊長叫道。
“你說警察就是警察啊?”內保隊長看凌姍的穿着,當然不相信,又看見喬北等人那種打架的架式,這哪像是警察?
明明就是地痞小混混仗着人多欺負人少。
“那要怎麼證明啊?”
一個聲音傳入內保隊長的耳朵,隊長扭頭一看,鄺文斌一張黑煞煞的臉正對着他,兩隻眼睛透着冷光,讓見多了鬥毆場面的內保隊長都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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