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總不但沒有給自己出招,還要趁人之危,逼迫自己拜他爲師。可能麼?喬北心裡各種詛咒,包括詛咒他降妖時,突遭橫禍,降妖法器從此一蹶不振……
但問題還是要解決,劉衛民步步吞食自己的地盤,自己的新城果蔬的幾個分店都被百果園擠得生意慘淡。自己將送貨這一塊直接扔給外賣團隊,劉衛民也照着葫蘆畫瓢。
自己的銷售兵團還沒訓練出來,人劉衛民早就全員上崗,不但是分店的裝修和手機APP的技術全都和自己一模一樣,關鍵人家掌握着貨源的絕對優勢。
自己的貨源完倚靠大王鎮方定富一幫人在周邊縣城調貨,中間連轉幾手,費時費力費錢不說,還時不時碰上多種水果貨源斷貨。而劉衛民依託他絕對的物流優勢,不但從產地直接拉貨過來,還從周邊幾個國家直接進口水果,品種齊全,花樣繁多不說,價格還特麼賊便宜。
國際貿易……艹!賣特麼一個水果蔬菜,你還跟我玩國際貿易,這戰鬥怎麼打下去?
分店利潤越來越低,銷售人員青黃不接。哦不,不是青黃不接,是直接斷層。辦公樓裡面,更是連一個負責策劃和宣傳的高級人員都沒有。而人家劉衛民的百果園,不但是不是的推出一系列的促銷計劃,還各種宣傳攻勢,這怎麼玩下去?
原本以爲穩住了陣腳,新城可以慢慢好起來,現在看來,這完全不是一回事!
自己本想,憑着自己的努力和堅持,可以扭轉整個局勢,力挽狂瀾於新城,現在看來,這商戰的水,比自己想像中要深的多,要複雜的多,一個不小心,就可能重蹈覆轍,自己也會被成另外一個張志平。
而三總一孟四個老狐狸,不但不支招,反對自己開了那幫在新城內部搞事的部門主管不說,還各種理由拒絕自己提出的建議,特麼買個地,建箇中轉倉庫,不就幾千萬麼……
啊,幾千萬,是有點多……換成自己也不幹!
唉……喬北長嘆一聲。旁邊的林嶽笑笑:“小北,別急,慢慢想辦法,總是要渡過這個難關的,過了這道坎,後面就是康莊大道了。”
“嶽,你不用安慰我。”喬北搖搖頭,腦袋像是要爆炸似的,總林嶽叫道:“我現在終於明白志平爲什麼會被逼得去暗刺劉衛民了,這CEO的工作,是特麼要把人逼瘋!想小爺我在京鼎的時候,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錢有錢,要人有人,玩得多嗨啊?現在一到了新城,四處受制,還特麼不見血……”
喬北當然不會知道,在京鼎的時候,自己賴得起死回生重新復活的幾個客戶,都是老盧暗中塞給自己的。而且,那還是看在盧偉偉的面子上,跟他自己毫無關係。
如果現在的喬北要知道了這裡面的內情,他會羞愧的想去死!要不自絕於天下,有何顏面見江東父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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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公安局會議室。
參與會議的只有寥寥幾人,廖永忠、鄺文斌,劫囚現場的斷臂中年,以及一個身着筆挺的軍裝的大校,一箇中校,後面站着一個上尉,一個二級士官。
“據我分析,段風使用的是經過改裝的美式MK11狙擊步槍同時擊斷前輪鋼圈和後橋軸輪,隨後趁我特警下車巡查之機,投擲化學毒氣彈,這種氣彈原理和催淚瓦斯相同,內含……”
斷臂中年僅剩的右手不斷地滑過面前的筆記本電腦,投影儀上不斷的閃過劫囚現場出現的各類攻擊武器的專業解說圖,屋裡除了他一個人的話音,靜得衣針落地可聞。
斷臂中年一直說了半個小時,纔將所有與現場有關聯的解說完成,投影儀定格在一身戎裝,立在一處沙漠地帶的軍人身上,臉上一道碩大的刀疤,無端添了幾許戾氣。
“有關段風入境的消息,軍區情報部也一直關注,只是這個段風非常狡猾,幾次從我們手上溜過去,沒想到他居然敢在古城露面。”大校眼神平淡,掃過投影儀上定格的相片。
鄺文斌指着相片裡的人叫道:“這個段風來古城,目的就是爲了救走他弟弟段雲,之前我一直在跟蹤這個案子。我只是奇怪,以段風的手段,劫囚時爲什麼留下活口?”
似乎感覺到廖永忠的臉色不對,鄺文斌又解釋道:“按照常理推測,像段風這種殺人如麻的僱傭兵,是不會在自己行動的時候給自己留下麻煩的,他這種行爲只有兩種解釋,第一是不想殺人,以免惹怒大陸警方。第二是其還有更重大的計劃。”
但隨之鄺文斌又搖頭叫道:“可無論他殺不殺人,敢在中國大陸劫囚,這已經是犯下了滔天大罪,足以惹怒警方,而我們想要對他實施抓捕,自然會請求軍方的協助,這似乎又說不過去,這個理由極其牽強。”
“唯一可以解釋的是,他在挑釁大陸軍方。”中校眼中精光一閃而逝,應道:“段風在西部邊境與我們多次交手,性格陰險毒辣,極其狡猾。現在在古城出現,這是在告訴我們,他可以隨時在大陸任何地點任何城市任何環境下出現,而我們對他無可奈何。”
“靳隊,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他這樣做的目的何在?就爲了展示他的實力?”鄺文斌搖頭叫道:“這樣的解釋是蒼白無力的,段風的目的是救出他的弟弟,現在人已經劫走,他留在古城還能有什麼目的?難道他們還有更大的計劃麼?”
中校眼神掃過鄺文斌,卻沒有直接回應鄺文斌的問題,只是盯着相片中的段風,微微皺眉。
“靳隊,你需要我們古城公安系統怎麼配合?”廖永忠心裡知道,大校帶着兩個部下到古城來,肯定不僅僅是爲了瞭解一下段風在古城犯下的罪行,他肯定還有所爲而來。
“呵呵……”中校淡然掃過身旁的大校,笑道:“我們只是過來了解一下情況,具體抓捕實施,還是你們古城警方的事,再者,縱是要協助,也不關我們西部戰區的事情,這不是我們大隊的豁區,我們要管,不就越權了麼。”
“我說靳上城,你一個人千里迢迢的過來,爲得就是過來說風涼話麼?”大校指着中校笑罵:“我還不知道你這傢伙有功就搶有便宜就佔?現在特麼還跟我裝大尾巴狼?”
“老連長,在你面前,我哪敢啊?”靳上城一臉憨厚地笑道。
“你小子,我還不瞭解你?”大校指着靳上城衝衆人叫道:“這個死傢伙,一聽到段風在古城出現,連夜從西部直飛我的機場,又死纏着要跟我一起過來,你們說這死傢伙安了什麼心?”
“老連長,我可不敢,到時搶了你的功勞,你還不揍我?”
“我特麼現在就揍你……”大校擡腳就踹,靳上城忍着痛捱了一腳,大校這才作罷,又指着斷臂中年罵道:“老包,這是你通風報信吧?”
“沒有!裴大隊,你知道這種泄露軍機的大事,我不會做。”斷臂中年臉色全無變化。
“你?你要不透露消息給這個死傢伙,那就見鬼了!”裴大隊罵了一圈,又衝廖永忠說道:“現在這個段風進入古城,肯定是有所爲而來。救出他弟弟只是第一步,他肯定還有其他原因,我想知道你們警方現在掌握的情報。”
“好,老鄺,你把你掌握的情況向裴大隊作個彙報。”
廖永忠一說完,鄺文斌立即將身邊一大堆資料向衆人一一解說:“在段風未入境之前,我們就收到消息,其弟跟隨徐虎潛入我市,其目的不明……”
待鄺文斌將所有情況介紹完畢,裴大隊點點頭叫道:“看來,這個段風,的確還有更大的計劃,這是受人僱傭,不僅僅是爲了段雲而來。”
“那他爲什麼又對特警小隊手下留情?這解釋不通啊!”鄺文斌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僱傭兵,是爲錢而殺人。”靳上城嘴角一勾,笑道:“段風救出其弟,是情義所驅。救出徐虎,則是爲了後續有更多的人員爲其謀利,抑或是這個徐虎在其中扮演着一個重要的角色,而不是純粹爲了殺人而殺人。”
“能殺卻不殺,在這種情況下仍然能控制自己,這個段風不簡單啊!”斷臂中年一聲感嘆。
“老包,你怎麼看?”鄺文斌眼神掃過,追問一句。
“呵呵……我一個技偵警員,能有什麼看法?”斷臂中年搖搖頭:“我也看不懂這個段風到底想幹什麼?技術上的問題,我還可以給你解答一番,要破案,還不得你辣手神探麼?”
“老包,你可別擠兌我。”鄺文斌笑笑,又盯着投影儀上的段風大皺眉頭:“這個段風,到底要要幹什麼呢?他要從哪裡下手?”
屋裡一衆人正討論間,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一箇中年微笑着進來,衝會議室裡掃了一圈,笑道:“都在啊?”
“呵呵~這下熱鬧了!這一個段風,倒惹得三家齊聚一堂了。老谷,我們軍方參與此案,是受到警方的邀請,你國安跑過來幹嘛?”裴大隊見着來人,不由得笑道。
“裴大隊,你軍方都來了,我國安要不來,豈不是沒禮貌?”老谷身高不足一米七,身體微微發福,兩隻眼睛像是犯了很嚴重的磕睡一般,睜都有些睜不開了,這要扔到人羣裡,根本就沒絲毫反應。
“少來!”裴大隊笑罵道:“國安無小事,你老谷要出現的地方,肯定是大案了!”
“呵呵~時間緊迫,我就不和你們寒暄了。”老谷也不反駁,衝身後的一個年青人微微點頭。
青年會意,將自己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連接上投影儀,待圖像映射上去,青年一一解說:“據我們國安情報,H省某股勢力欲在古城搭建一個地下平臺,以古城爲支點,打通地下錢莊流通網絡,爲其鉅額贓款轉移境外作準備……”
“……段風犯罪團伙,正是受其所僱傭,其弟段雲作爲先鋒,跟隨潛逃的徐虎秘密返回古城,卻不巧被古城警方所抓獲……”
旁邊的鄺文斌聽得大皺眉頭,心下大駭,原本以爲是爲上次的殺人的命案,卻又牽扯出一股地下勢力。
看來,平靜的古城,又要面臨一番腥風血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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