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九斤咧嘴一笑,喬北馬上確定了自己心裡的想法,怒道:“我這個鳥叔,成天惦記着小爺身邊的人。九哥,林嶽已經被他借走了,你要再借走,徐姐身邊就真沒人了。”
“我知道,我也是這麼回覆他的。”馮九斤見喬北認真了,趕忙應道。
“特麼的,想都不要想,現在大戰在即,我這鳥叔,不趕緊的破案,老想從小爺身上佔便宜!回頭我得給他敲個警鐘!”喬北惡狠狠的怒罵一陣,顯得極爲生氣,他要告訴馮九斤,這事沒商量,想都不要想!
馮九斤笑笑,在廚房呆了半年多,雖然現在幾乎不用自己親自動手炒菜,但當過兵的人骨子裡有一種好戰的慾望,今天晚上這一戰,令馮九斤骨子裡的那層慾望破土而出,不禁有些想深入虎穴,去探個究竟。
尤其在鄺文斌對自己那一番動員,讓馮九斤蠢蠢欲動,只是念着自己身上的任務,婉拒了鄺文斌。
馮九斤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品帶刀侍衛。
喬北將晚上與衆人說的事情都和馮九斤重複了一遍,他現在對林嶽他們三個帶刀侍衛極其倚重,只不過現在林嶽又被鄺文斌借走。
缺人,小爺嚴重缺人啊!
喬北不由得一聲長嘆,嘴角一勾衝馮九斤笑道:“九哥,你有沒有什麼戰友啊班長啊之類的人現在閒着?”
“這事你得問林嶽,他是我唯一的班長。”馮九斤頂着肥碩的腦袋,笑得極其憨厚。
喬北不死心,又問道:“在你們那破倉庫裡,像你這種身手的人,有多少個?”
“無數個!”馮九斤還是憨笑。
“艹……”喬北擰起眉毛。
馮九斤用手輕輕敲敲茶几,低着頭,有些苦逼的叫道:“東家,你讓我極其爲難呢。回答你,我就是泄露軍事機密,指不定倉庫裡來人把我綁回去送上軍事法庭。不回答你,你指不定要扣我工錢,太難了。”
“艹!把小爺看成什麼人了?”喬北無語了。
“小北,人足夠了,只是要看這場仗怎麼打。”馮九斤轉移話題:“關鍵是現在你要怎麼弄?我聽完你的安排,覺得你現在太過保守,這種戰術是不對的。”
“沒辦法,先用着。我現在得多方刺探情報,沒有情報在手,很是轉不開啊,像是瞎子一樣,四周黑漆漆的,你就是扛着‘東風快遞’,也不知道往哪轟啊!”喬北又是一聲長嘆。
馮九斤沉思片刻,應道:“他們的目標是礦山契,現在在你手上,只不過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所以他們的目標是徐姐,我們要轉移目標,不然的話,徐姐還會有危險。小北,你要知道,他們不會輕易放手。”
“你說的是對的,看來我要放出風聲,告訴對方,礦山契在我手上。”喬北瞬間有些頭痛,只要這個風聲放出去,那麼等待自己的,將是接二連三的追殺與綁架。
“這樣也不是不行,最起碼我們知道,他們的目標是你,我們也好防範。換句話說,他們會圍繞着你來制定作戰計劃,一切以逼迫你交出礦山契爲目標。”馮九斤說出來的話,令喬北不禁瞪大了眼睛。
靠,這是小爺的帶刀侍衛嗎?
這是把小爺往刀山火海上架啊!
這特麼的也太危險了!
不過,情願自己遭受這樣的危險,也不能讓徐良娣與劉宇兩人去面對這些危機。不然的話,自己心裡如何過得去?
“我得想個法子,即讓自己安安全全的,又穩坐釣魚臺。”
馮九斤望着有些焦慮的喬北,想了想,吐出四個字:“圍屍打援?”
“呸!呸!呸!一聽這個戰術,小爺就菊花一緊虎軀一震,九哥,你能不能想一個吉利點的招?小爺都變成屍體了,還戰鬥個屁麼?”喬北衝馮九斤翻了一個白眼。
心裡極其抗拒,不僅僅是馮九斤說出來的這個戰術,而是想着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一樣,站在街頭,被無數人窺視,這些人還對自己充滿了各種想法……
一想到這裡,喬北連連搖頭。
堅決不行!
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
兩人在包廂裡密謀了半夜,還是沒想到最好的辦法。因爲現在兩個人都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樣一個佈署,怎麼樣一個兵力,怎麼樣一種手段,又想把自己怎麼樣。
太瞎了。
喬北把馮九斤攆出門,自己倒在包廂裡的沙發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菸,腦子裡想過各種法子,但都被自己一一否決。
對方不是劉衛民,也不是陸文龍,還不是全毅。這幾個人都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而現在要面對的這個人一直處在暗處,自己連對方究意是誰,在哪裡都不知道。
萬山集團,只是知道一個萬山集團。
還有山爺,這個山爺是不是就是叫萬山?
在各種胡思亂想中,喬北昏昏睡去。第二天馮九斤送完劉宇推門進來,立馬被滿屋子的煙味薰得睜不開眼,趕緊的跑過去開了排氣扇和窗戶,這纔過來叫醒喬北。
“我還以爲你尼古丁中毒了。”馮九斤直搖頭。
喬北一邊伸着懶腰一邊說道:“我得出一趟遠門,九哥,你打個電話讓勝哥回來。”
“出去?遠門?去哪?”馮九斤一頭霧水,昨天晚上喬北連續否認自己的戰術,現在卻要出去?
“軍事機密。”喬北詭異一笑,自顧下樓。
半個小時後,畢勝開着馬洪的切諾基過來。馮九斤電話裡一說,原本開着一輛二手尼桑的畢勝直接去新城和馬洪換了車。
喬北簡單和馮九斤交代一下,跳上車後排。畢勝扭頭問道:“上哪?”
“省城。”
“省城?”畢勝有些愣了。
“找我師父,這着棋太大,以我的能力還看不透,我得去找老獵人來對付狼羣。”喬北解釋一下,將地址用微信發給畢勝,裹了裹衣服,直接橫躺下,沒到一分鐘就睡着了。
一夜的思慮,喬北心裡都沒有底,他決定去一趟省城,雖然他很不想去省城這個地方。
但沒辦法,自己那個便宜的師父似乎嫌古城妖精太少,住不到兩月就離開了。自己要撥開這層迷霧,只有去找鬼精鬼精的便宜師父。
一路無話。
畢勝叫醒喬北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一處莊園裡面。
喬北下車,用手搓了搓臉,打量着這片莊園。
莊園依山傍水,綠草茵茵,百花鬥豔,一條人工開挖出來的小溪彎彎曲曲的穿過整個莊園,間或一座石橋,一處亭臺,加上隱藏了莊園裡唯一一棟閣樓的大片翠竹,像極了古裝電視劇裡的大戶人家的場景,令一路奔波的喬北不禁消了一半疲勞。
心裡不由得嘀咕道:“我這便宜師父,是有錢哈,每回住的都是清靜雅緻的地方,說不得,這回來必須得蹭個千八百萬的,不然都對不起自己千里迢迢的趕過來。”
門口早就立着一個穿着旗袍的姑娘,眉清目秀,見着喬北下車,微微一鞠躬,再擡頭裡,臉上就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的微笑,對喬北輕聲叫道:“喬先生吧?魏總在裡面等着兩位,請跟我來。”
喬北還以微笑,然後眼光就落在了姑娘一步三扭的臀部,束身的旗袍將姑娘的身材展露無遺,喬北幾次想移開自己的目光,卻又情不自禁的落在那個位置,並一路到二樓茶室。
“太造孽了,我這便宜師父,是真的會享受生活。”喬北暗歎一聲,隨便一臉賤笑,他已經看見一個人徹茶的魏武:“哈嘍啊,我敬愛的師父,我可想死你了。”
“想我?想我幾個月不打一個電話?”魏武微微擡眼,掃過喬北二人,轉頭衝姑娘叫道:“你帶他去休息一下,他有什麼需求,你儘量滿足。”
“好。”姑娘微鞠一躬,微笑着向畢勝道:“畢先生,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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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出事了?”魏武一語刺破喬北吹大了氣球。
喬北一怔,隨即堆滿賤笑:“師父,你果然是諸葛亮轉世,哦不,你是伊尹管仲,我崇拜的對象。手指一掐,就知道出事了。料事如神這四個字用在你身上,太過膚淺,師父,你容我再想想,放心,我很快就能想出一筐好詞來表揚你。”
“馬屁精!”魏武乜了喬北一眼,端起一杯茶細細品味,不再說話了。
喬北眼神一轉,知道在魏武面前像是透明人一樣,放棄了拍溜鬚馬的想法,一屁股坐在魏武面前的藤椅上,長嘆一聲:“師父,你趕緊的幫我想個轍吧,不然的話,坐在你面前的帥的飛沙走石的門徒,眼看着就要被別人拿刀切成碎片了。”
“呵呵~”魏武只是飲茶,還是不說話。
“我說師父,你呵呵是幾個意思?我可沒跟你開玩笑,昨天的事你知道了,這還不夠啊?要不是我手下有精兵強將,今天早上就該出新聞了,《孤兒寡母無辜被害,天理何在?》,師父,你聽聽,這不夠嚴重嗎?”喬北端杯子呷了一口,伸長了舌頭呵着熱氣:“師父,你沏茶的水平仍舊,還是燙!”
魏武淡然一笑,盯着喬北,看得喬北有些發毛,正要說話,魏武卻開口了:“你拿了礦山契?”
“礦山契?什麼礦山契?”喬北一臉無辜、迷茫的一塌糊塗。
魏武看着裝懵的喬北搖搖頭,緩緩說道:“李萬山派人潛入古城,第一個動手的對象就是徐良娣,爲得就是劉衛民多年前買下的一座礦山,只不過,他們現在還不知道,礦山契在你手上,所以,圍着徐良娣下手,我說的對麼?”
“李萬山?”喬北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但隨即腦洞大開:“萬山集團的老大?也就是全毅嘴裡的山爺?”
“你知道的還不少嘛,不過,你知道了,卻沒有任何動作,小北,你的智商真令我着急。”魏武大搖其頭。
喬北翻了一個白眼,很是無辜地叫屈:“你徒弟我是與世無爭,不想去惹這些江湖恩怨,要不然的話,我早把他給揪出來了。”
“你不惹恩怨,恩怨就不惹你嗎?”魏武反問。
“好像說的是那麼一回事,我不惹他們,但爲了利益,他們還是惹上了我。”魏武簡單的幾句話,說得喬北連連點頭:“師父,我昨天晚上想了一個晚上,事實就像你說的那樣,我不惹事,但事兒還在。這不今天一大早,我就奔你這兒,就爲了跟我英明神武的師父討個妙計。”
接着喬北將近來一系列的事情一一向魏武說出,連自己的安排都全盤托出,當然,礦山契的事情,喬北一個字都沒有吐露。
魏武一直靜聽着,直到喬北說完才問道:“現在你準備怎麼應戰?”
“不知道,反正我是做了一些佈署,有用沒用的再說。”
“毫無作用,浪費人力物力。”魏武連連搖頭:“善守者攻之,善攻者以攻爲守,你把一圈人都裹起來,這仗怎麼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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