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兄弟,衝我來。”劉平的確是個義氣之人。
看到楊少被揍,他大吼一聲跳過去,要保護楊少。
楚佑霖反身一腳,踢在劉平的肚子上:“你給我站在一邊好好看熱鬧,有你什麼事?”
這一腳踢的不輕不重,但也夠劉平受了,肚子裡的腸子像是擰在了一起,疼得劉平直哼哼:“我去,這麼狠啊。”
楚佑霖之所以打楊少,並非完全是因爲珠寶行的事,也不是因爲他叫來的劉平打擾他與蘇詩茗看電影的氣氛,真正的原因是楊少他老爸是楊鼎。
這纔是最關鍵的部分。
每個人都有自己做事的手段,楚佑霖就是喜歡這樣來,一層層搞,不心急,兒子打哭,老爹一定會出來。
如此篤定,楚佑霖並沒有十分勝算,任何一個頭腦清醒的人都不會自滿,計劃歸計劃,在展開的實際過程中,都會有或多或少的意外,這是人力不可控的部分。
“別打啦!”楊少真心有點吃不消,被打的頭昏腦漲,東南西北都找不到了,再打下去,很有可能會被打成傻子。
楚佑霖停了下來:“那我就不打了,你可以滾蛋啦。”
楊少眼前直冒金星,轉身就跑,跑出去沒有多遠,猛然想到劉平還在後面,轉身卻不見劉平的人影。
“我靠,我就知道有貓膩。”楊少以爲劉平和楚佑霖是一夥的,他這麼想,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其實,事實上並不像楊少想的那樣,劉平之所以沒有隨後跟着出來,是因爲楚佑霖把劉平留下了。
“你不能走,過五分鐘再出去。”楚佑霖說。
劉平馬上想通了:“楚佑霖你這一招真夠陰的,把我留下來,這樣楊少就會多想,以後就再也不會讓我給他出頭了。”
“你居然猜到了,真如你所說的這樣,我這一招叫一勞永逸。本來也沒你什麼事,你安份守已做你的事,像楊少這樣的事情你以後少管。”楚佑霖想的非常周全。
這個想法湊效了,楊少再也不會找劉平。
不過這件事,也不會就此結束。
從小到大,哪裡吃過這樣的虧,被人打的半生不熟不說,還成了別人的笑柄。
跑出巷子口的楊少,上車之後,心神稍定,被打的渾身都痛是小事,丟不起這人啊。
以往都是他楊少在欺負人,遇到楚佑霖就栽了,這口氣他咽不下去,因此必須要出這口惡氣。
剛纔被楚佑霖打的着實不輕,眼睛都有點看不清楚了,楊少憋着一口氣開車回到家。
他的家在雙龍區與紫陽區的交界處,不是別墅,是在小區中的別公寓樓。
三室兩廳的大房子,有一百多平。
此時,時間尚早,楊少的老爸楊鼎不在家,楊少的老媽祝芳在看電視,聽到門響還以爲是老公回來了,坐着也沒有動。
電視里正在播肥皂劇,祝芳雙腿相疊,坐姿優雅。
雖然四十出頭,但保養的極好,皮膚細膩,乍一看也只不過三十多年的模樣,真正的風韻猶存。
她於不經意擡頭,看到兒子鼻青臉腫,於是驚呼一聲跳起來:“我的小少爺,這是怎麼啦。”
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平時寵着呢,從來都不捨得動一根指頭,在家裡楊少都是橫着走:“是什麼人打的,下手下太狠了吧。兒子,你沒事吧?不要動心氣,一會兒你爸回來,我叫他給你出氣。”
祝芳這幾句話就能斷出她是一個護短的女人,平時怎麼寵兒子都不爲過分,現在兒子居然被打成這樣,她也是老孃心裡一把熊熊烈火在燃燒。
“媽!”楊少也二十多歲的人了,看到老媽後,委屈的受不了,一頭扎進老媽的懷裡,哭的那叫一個傷心。
“乖兒子,好寶寶,不哭啦!”祝芳的心都碎了:“告訴媽媽,是那個不長眼的小王八打的你,我要他加倍還回來。”
“是,是……”楊少抽泣着,眼看一口氣上不來就能當場憋死:“是楚佑霖,在紫陽區混的很牛的那個傢伙。你不認識他,我爸一定聽說過他的名字。”
楊少之所以這麼委屈,一半是真的被打的吃不消,另一半是因爲他知道老爸楊鼎向來對自己嚴厲,所以要在老媽面前裝可憐,這樣老媽就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媽,你一定要給老爸吹吹枕邊風,讓他給我出這口氣,不然我活着都沒意思了。”楊少鼻涕一把眼淚一把。
祝芳的心啊,就像被一萬把刀在同時刺着,疼的是那樣明顯。
“好寶寶,你先坐着,媽媽給你拿冰袋。”祝芳拿過冰袋,敷在兒子的額上:“你爸要是不管,媽媽饒不了你爸。”
有老媽這句話,楊少就放心了,因爲他知道老爸是怕老婆的男人,只要老媽發話,老爸一定唯命是從,不會說半個不字。
“媽,我就靠你了,你一定要給我作主。”
楊少的苦情戲演繹的淋漓盡致,超水平發揮,取得了預期的效果。
祝芳摸着兒子的臉,眼中淚水漣漣:“你放心,不管是誰對你下手,我都一定讓你爸幫你出頭。”
時間過去了近一個小時,楊鼎纔回來,剛一進門就看到兒子楊少臉腫的像豬頭。
“爸,你可回來啦。”楊少不待老爸開口,他就搶了先:“你兒子被……被打了。”
“你成天在外面拈花惹草,早晚都會被打,現在才捱打,我看有點太遲了。”楊鼎說。
楊鼎是什麼樣的人,現在無法下定論,不過他對兒子一向是恨鐵不成鋼,總嫌兒子沒有出息。
“楊鼎,你說的是什麼話,你是當爸的人,兒子都這麼慘了,你居然還說風涼話。難道他不是你親生的嗎?”祝芳對老公怒目而視,在兒子和老公之間,她明顯偏向於兒子。
“我是恨他不成器,這樣的兒子,沒有一點像我。”楊鼎說着,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兒子。
楊少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嘴一咧:“媽,你給我做主啊,爸他不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