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佑霖走後,施大小姐又開始對堂叔發脾氣了。
“你憑什麼做主把車送人,那可是我爸留給我的。”施文琪很生氣。
堂叔應對這種場面很有經驗,老道且從容:“大小姐,你也老大不小了,說話不走腦子,我什麼時候把車送人了,只不過是暫時配給楚佑霖罷了。再說那是老幫主留給你的嫁妝,生怕你嫁不出去,就用名車引人眼球。”
“你……你說話注意點,我怎麼嫁不出去了!”施文琪力辯。
“你看看你都二十了,除了興宇集團的袁飛一個人追你,其他男人敢接近你嗎?”堂叔說的也是實情。
“哼,袁飛那種裝財大氣粗的人,本小姐根本就看不進眼裡。再說沒人追怎麼了,那是他們深知癩蛤蟆吃不了天鵝肉,有自知之明。”施文琪很不服氣。
堂叔車身要走:“我看大小姐你也要有自知之明,我老了不能一直陪在你身邊保護你,很久沒有熬夜了,真有點不適應。”
“你什麼意思嘛!”施文琪總是自我感覺良好。
堂叔在出門的時候留下一句話:“那個瀋河也就知道這些了,他是個忠心的人,之所以走到這一步,可能是一步之差,大小姐你就不要爲難他了。明天帶着楚佑霖接過他的家人,讓他們從南陵消失吧。”
“這還用你說嘛,我知道怎麼辦!”施文琪睡意全無,來到陽臺上,剛好看到楚佑霖開着那輛天價路虎駛出別墅的大門。
心裡有一片像月光般的輕柔漫灑,那是種什麼感覺,施文琪自己也說不清楚。
楚佑霖開着車意氣風發,豪車開起來果然不一樣,馬力強大,又幾乎感覺不到發動機的聲音,似乎人與車都融爲一體,飛速向前如同一支離弦之箭。
有錢的日子就是好,雖說楚佑霖也有錢,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揮霍過。
不是不懂享受,只是苦於沒有機會,在沒有出事之前,他的任務一個接着一個,沒有一次任務是幾天就能完成了。
記得有一次,他隻身一人在非洲的薩拉斯城守了兩個月,才把任務完成。
那是種純粹的孤獨,而且還要隨時保持精神抖擻,楚佑霖習慣了那樣的生活。
現在才知道,錢原來可以這樣花,也明白這才叫生活。
夜影迷濛中,他開着車一路駛向蘇詩茗的小區,想着蘇詩茗一定睡了,還想像明天她看到自己的這輛牛X上天的豪車,肯定會吃驚的嘴都合不攏。
楚佑霖想錯了,此時蘇詩茗並沒有睡,倒是早早的洗完澡上了牀,只是一直睡不着。
心裡一直在想着一個問題,那就是楚佑霖他太不要臉,剛來南陵不久,居然就傍上了富婆,這樣的男人真虛僞。
輾轉反側難以成眠,就下牀倒了一杯酒,又回到臥室,來到陽臺上,面對璀璨的南陵,希望能放空自己的心。
原本以爲她的生活因爲趙凱的出現,已然定形,將來趙凱會娶她,兩個人共度此生。
誰又能想到,命運無常到如此荒唐的地步,美夢尚有餘溫,與趙凱已是陰陽兩隔。
思及此處,蘇詩茗的心便會針刺般的痛,痛的她周身發麻,她迫使自己不能再去想,趙凱雖然不在了,可是她的生活還要向前。
“楚佑霖,果然是個渾蛋,自甘墮落去當混混,還吃軟飯。”蘇詩茗思維跳躍太大,有點天馬行空,瞬間又轉移到楚佑霖的身上。
時間差不多是凌晨三點,小區大門處駛進來一輛車,雖然蘇詩茗看得不是太真切,但直覺告訴她,那是楚佑霖回來了。
她自己也說不清,爲什麼這樣的感覺一出現,她的心就安定了下來,隨即一陣睏意襲來。
在陽臺上沒有動,耳朵卻在敏銳的捕捉臥室以外的聲音。
過了一小會兒,沒有聽到任何響動,蘇詩茗便來到門邊,悄悄把門拉開一條小縫,想看看是不是楚佑霖回來了。
剛朝外瞄了一眼,就看到不該看的了,只見楚佑霖戶上搭着浴巾穿着短褲朝浴室走。
他身材很棒,像狼一樣敏捷,肌肉突起。
蘇詩茗急忙打門關上,心裡撲嗵撲嗵直跳,臉上也發燙,趕緊上牀,像做賊似的矇住頭。
不知何時睡了過去,睡得不是太踏實,聽到自己的臥室門響,她嚇了一跳,微微睜開眼睛,看到楚佑霖站在門口。
心快跳出嗓子眼了,這不是做夢,是真的。
這麼晚了,他來幹嘛?!
惴惴不安的心胡思亂想,卻沒有出聲,看到楚佑霖一步步走向自己,她居然又眯起眼睛裝睡。
楚佑霖過來就是想看看蘇詩茗睡了沒有,他是保護蘇詩茗的,卻因此踏上另一條路,不在她身邊,回來自然要看看她是否安好。
伸手將蘇詩茗的被子朝上拉了拉,又拿起空調遙控,將溫度調高兩度,然後轉身離開。
一句話也沒有說,更沒有驚醒蘇詩茗,最起碼楚佑霖是這樣想的,他不會料到,蘇詩茗根本就沒有睡。
本來有點困了,可是被楚佑霖這樣一攪和,那點睡意又消失了。
“不會是因爲遇到的事太多,患上了失眠症吧。”蘇詩茗睜大眼睛,從窗口透進來的微弱光線中,她盯着天花板直到天亮。
又是一整夜沒有睡,出門洗漱完,要去上班。
看到楚佑霖的臥室門關着,蘇詩茗覺得楚佑霖一定還沒有起來。
恰在這時,楚佑霖提着早餐從外面回來:“吃了東西再走吧,我今天還是不能和你一起去集團。”
有人給自己買東西,蘇詩茗心裡很受用,可是嘴上卻沒有說什麼。
“這樣吧,不管你做什麼事,在南陵沒有車是不行的,我的車你先開着吧。”蘇詩茗故意這樣說。
楚佑霖的笑像清早的陽光一般明澈乾淨,看到這樣的笑,根本就無法與吃軟飯的男人聯繫在一起。
但是蘇詩茗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一切就是真的,她想聽聽楚佑霖接下來說什麼?
“我正要和你說,我的老闆給我配了一輛車,你猜不到是什麼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