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精美的大牀落下圍幔,隔絕了這一室旖旎的春光。
牀上兩道糾纏的身影正抵死纏_綿。男人在上,裸露的後背肌肉分明,此時正在極速地運動。
忽而,他悶哼一聲。停住了身子,惹得身下的人兒嬌嗔道,“薛大哥,你怎麼停了......不要停......”
他以這個怪異的姿勢停住了,也不管女子的埋怨,開口說道,“薛浪,你把你徒弟丟在我這裡不管不顧,你自己就在這裡玩女人?”
話一出口,女人顯然愣住了,眼前的薛浪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很反正,而且他到底是在對誰說話?好像是自言自語?
薛浪臉色一變,“你是誰?你在哪裡?”說完便掙扎着要起來。卻赫然發現已經動不了了。
女人詫異地盯着薛浪的臉,只見他說完這句話,馬上又轉換表情,嘴角浮着一絲冷笑,“本教主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啦?我功力堅持不了多久,你快到我這裡來救你徒弟。”
女人看薛浪終於正常了,一把推開他,坐了起來,神情不復剛纔的沉醉,“怎麼回事?”
薛浪側躺着,以手支頭,“是我的一位舊識在召喚我。”
“誰?”女人問道。
薛浪呵呵一笑,顯然不想說真話,“你不認識。”
“我說你就不能買個手機嗎?做這種的時候被人偷窺,感覺很爽?”
薛浪陪着笑臉,“我這不是自由慣了嗎?行蹤不想被人掌握。”
“哼。”女人冷哼一聲。赤身裸體地走到衣櫃前,悉悉簌簌地穿起了衣服,“你還真是自戀,以爲自己是國-家-主-席-呢?誰沒事幹淨想着找你?”
薛浪極滿足地看着那副讓自己沉醉其中的完美的胴體,“玥玥,我明天去一趟,看看我那徒弟。”
女人已經穿好了貼身衣物,轉過頭嬌媚地看了他一眼,“帶我去。”
“你去幹什麼?我那個舊識人可是挺無趣的。”
女人一笑,媚眼如絲,“我只是想陪着你。他無不無趣跟我有什麼關係?只要有你在,我快活着呢。”
薛浪被女人的話勾地翻身而起,將她抱在懷裡,直接丟到牀上……開始新一輪的掠奪……
“老公,你怎麼了?”我看着姜晏清來來回回走了十幾遍,看得頭暈,便開口問道。
姜晏清這才停下來,坐到我身邊。“阿滿,我總覺得有事發生,要不然,我們回去吧,李亭楓的事情,我們再想辦法。”
我搖頭道,“不會的吧,我們不是把碧落鏡和舍利子都留給璟修了嗎?再說你也讓玄之去保護奶奶他們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李亭楓現在這個樣子你也看到了,我們必須想辦法治好他,不然我都沒辦法跟程潔交代。”
姜晏清似乎覺得我說得對,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不行,我不放心,阿滿,不如我們回去一趟?”
看着姜晏清這麼鄭重,我知道是勸不動他了,不過以姜晏清的能力,說不定真有什麼發生,這麼一來我也很擔心奶奶他們,可是李亭楓現在這樣子我也不能拋下他不管,程潔爲了我做了這麼大犧牲,我要是連個李亭楓也保護不了,那我有什麼顏面面對她的轉世?
於是我和姜晏清最終決定,讓姜晏清回家一趟,我就在這裡等着薛浪,反正陸湛君雖然沒有姜晏清厲害,但也不是泛泛之輩,我在這裡絕對是安全的。
姜晏清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他離開的這段時間,我一定要跟陸湛君保持距離,不能給他向我獻殷勤的機會。
我無奈,只好答應,“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姜晏清點了點頭,這才走了。他離開的這段時間,我就坐在牀上修煉,好像自從懷孕以後,我的法力進步飛快,都快趕上之前的璟修了,我知道一定是孩子的作用。
“寶寶,你真是乖,還沒出世,就知道保護媽媽了。”我滿意地撫摸着自己有些凸起的小腹,想着姜晏清,便是滿滿的滿足感。
等解決了李亭楓的事情,護送程潔平安轉世,讓他們相遇以後,我和姜晏清就帶着奶奶和璟修一起去旅遊。
傍晚時分,陸湛君搖着扇子來找我,笑得一臉諂媚,“滿滿,我給你把薛浪召喚來啦,是不是很感謝我?”
我瞪了陸湛君一眼,“打個電話的事情你也要來討賞啊?”
“這怎麼能是……”陸湛君及時打住,“滿滿,我是開玩笑的,薛浪很快就回來了,你安心等着就是了。”
“他已經出發了嗎?”
陸湛君看着我一本正經的樣子,暗笑出聲,往我身邊湊了湊,“你急什麼,薛浪的爲人我很瞭解,我說他徒弟出事了,他知道徒弟有難,絕對會以最快時間趕回來的。”
我點點頭,“謝謝你。”
陸湛君收了扇子,認真地看着我,來牽我的手被我給躲掉了,他睫毛扇動着,“滿滿,我們不是說好了,不要對我這麼客氣嗎?”
“對了,你那個木頭臉老公呢?”陸湛君見我沒有理他的意思,環視了一圈,沒有看見姜晏清,便問道。
“你才發現啊,他回去看璟修他們了,說是不放心。”
陸湛君笑了笑,“你讓他把他們都接到這裡來,然後大家就能住在一起,還能互相有個照應。”
我嘆了口氣,看着陸湛君完美的側臉一陣晃神,還是他搖了搖我的肩膀我才反應過來,我問他,“陸湛君,你以前也是姜晏清的徒弟,你瞭解他嗎?”
陸湛君顯然沒想到我會問這個,有點措手不及,眼神也閃閃躲躲,“我和他已經不是師徒了,那都是,都是上輩子的事了。”
“那我和你呢,不也是上輩子的事情嗎?你爲什麼不肯放過自己,開始新的人生呢?”其實每次一想到陸湛君爲我做的,我就挺心疼他,我也希望他能找到真正愛他的那個人,而不是把時間都浪費在我身上。
“滿滿,你和姜晏清不也是上輩子的情延續到現在了嗎?爲什麼他的堅持就能換來與你相愛,而我就不能?”陸湛君受傷地看着我,他的眼神讓我心裡亂成一團,本來是想勸他的,沒想到卻被他主導了話題。
我侷促地絞着手指,“我和他,應該是緣分早就安排好的……而且,我從來沒有因爲是前世的原因才愛姜晏清,我愛他是因爲他對我好,所以……”
“那我對你不好嗎?”陸湛君逼問道。
我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這不一樣,我和姜晏清已經這樣了,孩子也有了……”
“滿滿,你不要再說了,你有權利跟姜晏清花好月圓,我也有權利決定要不要愛你。”陸湛君依舊那麼固執,我嘆口氣,便不再勸他。
我們閒聊了一陣,直到夕陽西下,夜幕降臨,還不見姜晏清回來。這時候,我也有了不好的預感,右眼皮突突地跳,心裡着急,可卻不好再麻煩陸湛君。
陸湛君見此,一臉瞭然於胸的篤定壞笑着,安慰道,“他一個大男人,你瞎擔心個什麼勁。”
我嗔他一眼,想着也許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姜晏清修爲那麼高,閱歷又豐富,就算遇上了溫如瀾或者蘇城遠,也能帶着奶奶他們順利脫險,肯定不會出事。這麼想着,我放下心來。
送走了陸湛君,我呆呆地坐在房間內,看着皎潔的月光撒到地上像白霜一樣,我眯着眼,想起了與姜晏清之間的點點滴滴。他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的老公了,對我無微不至,捨不得我受半點委屈,放在手裡當寶貝疼着。
我每每想起來,都覺得自己是多麼幸福,而在以後的無邊歲月裡,我都是靠着這些回憶支撐着自己。自然,這都是後話。
一覺醒來,身邊還是空的,昨晚想着我和姜晏清的事情睡着了,居然忘記了給他打電話。我連忙去了電話給他,通了,沒人接。
我洗漱好正要去找陸湛君,卻看見陸湛君施施然朝這裡走來。
“湛君,姜晏清還沒有回來,我有些擔心。”我迎上去,開門見山地說道。
陸湛君有些發怔,“滿滿,你叫我什麼?”
他不說我還沒意識到,我剛纔叫的是湛君,以前一直都是直呼其名的,可能是這次薛浪的事情,讓我對他的愧疚越深重了,所以才改了稱呼也不自知。
“你要是不喜歡,我還是叫你陸湛君吧。”
“不不不,我喜歡,滿滿,你能再叫一聲嗎?”只是因爲這一聲稱呼,就開心地一臉激動得陸湛君,讓我心裡酸酸的,我以前對他到底是多苛刻,才讓他這麼容易滿足?
我勉強笑了笑,“湛君。”
陸湛君傻笑着,像個孩子一樣,“滿滿,我好開心。對了,你剛纔說什麼來着?”木投叼弟。
“我說姜晏清到現在都沒回來,會不會出事了?要不然你帶我回去看看吧,前些日子蘇城遠出現了,我怕他對姜晏清不利。”
陸湛君一皺眉,“蘇城遠消失了那麼久,什麼時候出現的?”
我便把去接程潔父母時遇到蘇城遠的事兒告訴了他,陸湛君聽完沉思了一會,“我調查過蘇城遠,他是西方的高階吸血鬼,東西兩方一直平安無事,他在這裡出現,很有可能就是爲了把自己的觸角伸到這裡來,姜晏清是第一絆腳石,所以他纔會盯上你們。如果真的像你猜的那樣,姜晏清是落到了他手裡,他應該已經設好了陷阱等着你往裡跳。”
我覺得陸湛君分析地很有道理,最近鎮守冥界的崆峒印頻頻出現問題,很有可能就是蘇城遠陰謀的前兆,他以前一直是在蟄伏,而現在找到了合適的時機,所以開始了他的計劃。
這麼一想,我已經沒有辦法再在這裡等下去了,“陸湛君,你說的很有可能,這太危險了,還是我自己回去吧,你只要把我送出混元神教就好了。”
陸湛君眯了眼看着我,“阿滿,你又叫我陸湛君,是刻意地與我拉開距離對嗎?難道在你的心中,我陸湛君就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
“我從來沒有這麼覺得過,如果你貪生怕死,以前就不會替我擋劍,我只是不想再連累你,我欠你太多了,不想再欠了,我還不了。”
陸湛君悠悠地看着我,“滿滿,我知道你不想連累我,可你這麼不信任我,讓我很受傷,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愛你是我自己的權利和自由,你無權干涉,我也不需要你還什麼,我只要看到你過得好,我才能過得好。”
“可是你應該知道的,蘇城遠太危險了,連姜晏清都被他抓住了,我不能迴應你的感情,更不應該拉着你去冒險。”
陸湛君上前一步,握住我的手,目光熱切地鎖住我,“我與你一起去,蘇城遠有忌憚我的事,所以不會拿我怎麼樣。”
那雙手很溫熱,不似姜晏清的手一般冰涼,我掙開,對上陸湛君的眼神,心裡一暖,點點頭,“好。”
兩個人一起出了混元神教,往家裡的方向趕去。
家裡的狀態與我們想的不一樣,很平靜,平靜地讓人不禁揪緊了心臟。
沒人在家。包括程潔父母,一個人都沒有。&&妙-筆-閣~(bi#
我給奶奶他們挨個打電話,陸湛君把家裡翻了個遍,電話一個也沒打通,陸湛君也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就在我們兩個完全無計可施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陌生號碼,可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蘇城遠。
陸湛君聽到電話響連忙走到我身邊,出聲提醒道,“接電話啊,發什麼呆。”
“哦哦,”我反應過來,按下接聽鍵,還沒開口,那邊就傳來奶奶的聲音,“滿滿,你在哪裡?”
聽到是奶奶,我揪緊的心臟終於落回胸腔,“奶奶啊,我在家呢,你用誰的電話啊?你的手機呢?”
接着,電話那邊換了個人,“溫小姐,是我,你奶奶現在在我家裡做客呢,你要不要也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