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大驚,嬸子,怎麼回事?
劉母雙眸裡盛滿了恨意,手下力道越發重了,平常我們蘭蘭在他家,什麼活都幹,她那婆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還經常欺負我們蘭蘭,別看王大龍那小夥子人模人樣的,還經常對蘭蘭動手,
蘭蘭每次回來都跟我說沒事,但是每次她睡了以後我看她身上,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而且這次生娃,我想着她婆婆身體不好,也不能伺候月子,
就說讓蘭蘭回來,我自己照顧,誰知道王大龍他爸死活都不同意,非找了他一個遠房的大姐來,你看吧,照顧着人就給照顧沒了……
劉母說不下去了,捂着臉坐在沙發上哭,肝腸寸斷的樣子看得我也是一陣難受,蹲下身子安慰她,嬸子你放心,我和奶奶怎麼也會給您女兒一個說法,你別太難過了,當心哭壞身子。
拿着劉母給的劉巧蘭的生辰八字往回趕,還沒到家,姜晏清突然溫柔地叫我,阿滿?
我停下步子,把他從口袋裡拿出來,捧着放到眼前,怎麼了?
姜晏清的聲音帶着笑意,阿滿,你對我,終於不那麼充滿戒備了。
這話聽得我又是心酸又是感動,沒想到對於一開始一直想擺脫的姜晏清,我現在卻非常地信任和依賴。這就叫緣分吧?
阿滿,從現在開始,我要關閉神識專心療傷了,可能到晚上纔會出來,如果你叫我沒有反應,你也不要害怕,放心替奶奶護法就是。姜晏清的聲音帶着笑意。
我點點頭,莫名地,他讓我很有安全感,嗯。
回去把劉母告訴我的話告訴奶奶,奶奶蹙了蹙眉,平時那丫頭總是笑呵呵的,還真看不出來她過得一點兒也不好。
就是啊,誰知道村長那家人那麼缺德呢!我跟着說道,我現在是覺得,她的死跟村長他們絕對有關係。
奶奶沒有否認,也沒有認可,只是淡淡地說,今晚就能知道了,希望能順利些。你把她的生辰八字用硃砂描在黃紙上,我現在去焚香沐浴,你不要來打擾我,時間到了我喊你。
奶奶有個專門用來在走陰之前沐浴的大木桶,而且每次都要在熱水中撒上松香和桃木枝,防止去陰間時被惡魂給傷到。
我描好了劉巧蘭的生辰八字,快八點的時候奶奶出來了,餓了吧?
走陰和護法時是不能吃飯的,所以就算肚子餓得咕咕叫我也得忍着,不餓,我們開始吧奶奶。
奶奶鄭重地點了下頭,點了香,便端坐在香案前的蒲團上,閉上了眼睛,嘴巴一張一合,念着我聽不懂的口訣。
我試着召喚了一下姜晏清,沒有任何迴應。他大概還沒好,我不禁有些擔心,他的傷這麼嚴重嗎?
突然,她的身子一震,接着,她就像個失去生氣的木偶一樣,我知道,***魂魄已經離體,她是往陰間去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盤坐在奶奶身後,專心致志地注視着周圍,神經高度緊繃。
突然,外面狂風大作,木製的窗格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明明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卻依然有風進來,吹得香案上的面燈火苗明明滅滅,頭頂的燈泡,也突然一明一暗地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