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推開最後一個房間的時候,馬上感覺一陣陰森森的空氣。這屋子沒有窗戶,已經被磚頭砌上了。如果不是點着一隻蠟燭,簡直會伸手不見五指。
我看見這房間裡面壓着符咒,掛着桃木劍,木頭刻得各種人物,車馬。桌上還放着一張遺像。
我處在這個環境中,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這氣氛實在有點太恐怖了。
我對紙紮吳說:“這老頭明明是個道士,怎麼把房間佈置得像是鬼屋一樣呢?”
紙紮吳看了看牆上的桃木劍,說道:“他應該沒有走,桃木劍還在這裡。如果想要逃跑的話,至少要把它帶上。”
我點了點頭:“接下來咱們應該怎麼辦?”
紙紮吳嘆了口氣,說道:“還能怎麼辦?只好守株待兔,等他回來了。”
我們回到一樓。不懷好意的看着那女的。
她緊張地看着我:“你要幹什麼?我可不是做那個的,我是管理人員。”
我擺擺手,正色道:“你太爺爺什麼時候回來?”
這女的估計知道瞞不住我們了,說道:“我也不知道,他整天神神秘秘的,他的事我們也不敢管。”
我有些鬱悶的坐在屋子裡面,有一句每一句的和無雙聊天。
我們在這裡等了很久,從早上等到晚上,賽魯班始終沒有回來。
無雙不耐煩了,找了條繩子把這女的捆上了,然後惡狠狠地說:“你們是不是有什麼暗號?你不發暗號他就不回來?”
這女的嚇得花容失色,連連搖頭:“沒有,絕對沒有。”
無雙看了看牆上的表:“五分鐘之內,他要是不出現,我就割掉你一隻耳朵。”
這時候天色已晚,百花花的燈光照在無雙的臉上,格外嚇人。
那女的堅持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無雙冷冷的說道:“哭也沒用,現在已經過去一分鐘了。”
那女的眼淚鼻涕亂流,一邊流一邊嚎:“剛纔他們兩個不是已經檢查過了嗎?什麼都沒有,我沒有騙你們啊。”
我正要說她兩句,忽然心中一動,說道:“剛纔,我們兩個檢查過了?”
我只是重複了一遍這句話,那女的忽然愣了,然後,忙不迭的解釋道:“我小時候跟着太爺爺學過……陰陽眼,我是,我能看見……”
我沒等她說完,一把抓起她的頭髮,將她摁在桌子上了。
這時候用不着憐香惜玉了,因爲我知道她根本不是女的。
我向紙紮吳喊道:“那傢伙來,給她照照魂。”
一聽照魂,這傢伙掙扎的更加劇烈了。不過,他的本事,還不足以掙脫開。
幾分鐘後,紙紮吳帶來了白紙和蠟燭,我將他拽過去,白紙一照。一個老頭的模樣清清楚楚的印在白紙上了。
計謀被揭穿,他也就平靜下來了。他在身上摸索了一下,然後一整張的人皮揭了下來,看得人目瞪口呆。
他先是看了紙紮吳一眼,有些不滿的說道:“你小子,當年我認識你真是認識錯了,賣友求榮,居然帶人來抓我。”
紙紮吳不自然的笑了笑,說道:“過一會你就知道了,我還沒那麼壞。”
賽魯班看了看我和無雙,滿臉苦笑:“怎麼冥界裡面的陰差智商變高了?”
我冷笑一聲,說道:“我們是冥界來的不假,不過不是陰差。能請動冥王親自抓你,老頭,你面子不小了。”
賽魯班驚慌的看着我,說道:“你是冥王?”
我指了指無雙:“她是。”
賽魯班誠惶誠恐的說道:“想不到,威震四方的冥王,居然是女流之輩。”然後什麼巾幗不讓鬚眉,什麼花木蘭穆桂英之類的,老頭開始吹噓上了。
無雙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別廢話了,我沒那些時間。我們找你來,是想讓你幫個忙。”
賽魯班緊張地問:“什麼忙?只要我能做到,肯定竭盡全力。”
我一看這架勢,心裡面漸漸有了底。這賽魯班也不過如此,完全沒有紙紮吳形容的那樣冥頑不靈。
無雙說道:“我們想找你借點青蚨的血液。”
賽魯班一愣:“什麼意思?”
紙紮吳說道:“青蚨還錢,你別裝傻,你肯定有,我見到過。”
賽魯班爲難的撓了撓頭:“這個……這麼多年了,早就沒了。”
無雙說道:“只要你給我,你可以不用進化魂池了。”
無雙這一句話,讓我佩服不已。這老頭這麼多年東躲西藏,肯定不知道詛咒解除的事,現在我們用這一條騙他,倒也不錯。
顯然,無雙的條件很誘人。賽魯班在進行復雜的思想鬥爭。
我站起來,想威脅他一下。於是我說道:“你陽壽早就盡了,如果不答應的話……”
我的意思是,如果這老頭不答應,我馬上會叫人將他押到冥界,扔進化魂池。
沒想到紙紮吳一把拉住我,衝賽魯班說道:“如果你不答應,我們都不好交代。老哥,我這次來不是爲了抓你。是給你一個機會,只要幫了冥王的忙,立了功,就可以不用進化魂池了。”
賽魯班看着紙紮吳問道:“真的?”
紙紮吳點點頭,說道:“我已經死了五六年了,冥界也去了七八趟,你看,現在還不是好好地?”
賽魯班想了想,鄭重的點點頭:“好,我就相信你們。”
我們聽見他這麼說,都鬆了一口氣。
紙紮吳回過頭來,微笑着在我耳邊說:“千萬別威脅他,這小子吃軟不吃硬。”
我點點頭:“之前是我莽撞了。”
無雙很關心青蚨血液的下落,追問道:“怎麼樣?青蚨的血液在哪?快給我們吧。”
賽魯班撓了撓頭:“不瞞你們說,這青蚨,我這裡也沒有了。”
無雙臉上結了一層寒霜:“你也消遣我?”
賽魯班連忙擺手:“這青蚨已經能絕跡很久了。我這裡倒是有幾枚銅錢,上面有青蚨的血液,不過,時間太長了,早就沒有效果了。你們來的太晚了。”
無雙坐在椅子上,樣子很是頹廢。
我問賽魯班:“我們要掌握一個人的行蹤。用青蚨還錢是我們唯一能想出來的辦法。你能不能幫幫我們?”
賽魯班躊躇了一會,然後他看着我問:“你來自冥界?”
我點點頭。
他又指了指無雙:“她是冥王?”
我點頭:“我已經告訴你了。”
賽魯班兩隻手互相的摩擦着,思考了一會,說道:“本來這個辦法傷天害理,玩玩做不得,不過,冥界是你們家的,天下的魂魄都歸你們管,用一次,好像也沒什麼。”
我喜道:“有辦法了?”
賽魯班臉色有些不大好,很是猶豫地樣子:“這個辦法有點傷天害理,如果你們一定要這麼做的話,也無可厚非,不過,全在你們怎麼考慮了。”
我催促道:“別囉嗦了,快說,什麼辦法。”
賽魯班說道:“實際上,我們說青蚨還錢,靠的還是這東西的魂魄比較強大大。而且他們是昆蟲,殺死一隻昆蟲又沒什麼。也不會產生負罪感。不過話說回來,要說魂魄力量的強大,又有誰比得過人類呢?其實我們根本不用青蚨,只要殺掉一個懷孕的孕婦,將母血塗在一處,將胎兒的血塗在另一處,效果要好上千倍萬倍。那道理,和青蚨是一樣的。”
無雙一聽這話,騰地一下站起來:“殺人?”
賽魯班嚇了一跳,但是他仍然點了點頭,說道:“執念越重的,效果越好。而修道的,效果加倍的好,因爲他們的魂魄更堅韌。”
說: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