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長孫皇后 066章 紙老虎9
再度醒來,已是月上枝頭。
肚子‘咕咕’的叫着,預示着我是被餓醒的。
驚恐的看着身邊睡得愜意的人,確信他睡着了,我暗暗長吁了口氣,這樣是不是代表着我可以‘自由’活動活動?
只是,身體似被戰車輾過,每挪動一下就覺得撕心裂肺的痛權色官途。特別是胸口的受傷處更像是裂開了般。
放棄無謂的掙扎,我睜眼看着鮫綃紗帳帳頂,聽着自己肚皮的‘咕咕’聲,決定先養足體力再說。
“觀音婢……別……別……”
嗯?什麼‘別別’,這似乎是我昨天的專用詞啊。心生詫異,我轉頭看向身邊的人。仍舊一如孩童的睡顏,仍舊是緊閉的雙眸,只是那額間憑添了幾許害怕,也憑添了幾絲深深的皺紋。
這傢伙,居然在說夢話。夢中的我難道對他正行着非常不道德的殘忍之事?
“觀音婢,別……別吃……不要……”
別吃?別吃什麼呢?
夢中的他也餓了嗎?和我在搶食嗎?想起他們‘講武堂’那搶食的場面,我不僅‘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觀音婢,不要……不要……”
確信他還在夢中,我急忙伸手握住那到處慌亂摸着的手,伸手撫着他額間的皺紋,期望以此來慰平他心中的擔憂和害怕。
“別吃……別吃。不怕……不怕,到時候,我一定替你請最好的大夫,太醫院的人我都可以請來,你不會有事的,我們的孩子也不會有事的,我們會待在一起很長很長的時間……”
夢囈之中,他的心事展露無餘。
別吃……避孕藥嗎?
一時間,淚水噙滿我的眼眶,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不再覺得自己的身子似被戰車輾過,我支撐起自己的身子偎進他胸口,在他耳邊低喃,“二郎,你忘了麼?賀蘭關的時候,我就說過我的身子已經好了,可以不再吃藥了。其實那個時候,我就做好了準備,做好了懷孕的準備。我想用一個孩子來證實,證實我曾經活過,曾經來過,曾經愛過……”
似乎聽到我的低喃聲,方纔還慌亂的神情不再慌亂,而是彎眉而笑。嘴角不自覺地揚起,無意識的伸手抓住我的手,送到他腫脹的脣瓣摩挲。
心中一柔,我將已然麻木無感覺的脣印在他的脣上,帶着些許的哽咽輕喃,“我向你保證,再也不會了。”
他的脣極燙,帶着過後的深紫色。我定定的看着,手卻是輕撫他額間的眉頭。時間就那般靜靜的流淌。
可能是口乾舌燥,他伸出舌輕舔了舔脣角,一時間,紫色的脣似帶了露珠的紫丁香,更是誘人三分。
情不自禁,我將自己的脣再度印在他的脣上。
一經碰觸,他的舌靈巧的滑了進來,抵死纏綿至不能呼吸。
這傢伙,什麼時候醒的?
我怒捶着他的胸口以示我將要窒息,他才‘嘻嘻’一笑,睜開眼睛,“看來,我還得努力啊,否則我的觀音婢不會主動索歡。”
想起昨天的種種,我後悔莫及,只得拼命的捶着他,“放開我,放開我。”
“還這麼潑辣?這說明……”
不到他的話盡,我立馬似一隻柔若無骨的貓偎着他,不敢再動分毫純情校醫最新章節。只擡着委屈的眼看着他。
“好了好了……我知道這兩日自己太過分了,你的身子定然吃不消。還望我的觀音婢海涵一二。”
終於知道有個度了,我伸手捶了捶他的胸口,“我餓了。”
眼中突地暴出精光,接着再度填滿他的眸,“你餓了?”
我點頭,只到看到他再度俯身而來,我才知道他領會錯了意思,急急的推着他說道:“我的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
在他面前,我素來也不講究什麼淑女風範了。拍着自己的肚皮任他聽個夠。半晌他才說道:“果然。好,走,我們吃些東西去。”
月華如練,鋪滿秦王府的亭臺樓閣。清風習習送來各處花木芬芳,夜蟲啁啾、夜鳥驚飛,無一不是夏夜最美的景緻。
扭不過他,只有任他一徑抱着我,熟練的來到‘琳琅苑’的廚房。
看着熱氣騰騰的蒸籠,我的臉不僅紅得似方方烤熟的基圍蝦。耳邊傳來某些人調侃的聲音,“秦媽媽她們真不錯,知道我們會餓,早就準備好了啊。”
胡亂的將肚子填飽,看看天空的明月,應該是子時時分了。
“走,我們泅水去。”
這人,怎麼還記得。我的身子已經不起折騰了。“不,我不去。”
“放心,有我,不會有事的。”
“我寧肯選擇你在房間再次蹂躪我,我也不去‘琥珀池’。”
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依舊一把打橫將我抱起,“行,‘琥珀池’中,我一樣可以蹂躪你,還可以一舉兩得。”
鴛鴦戲水嗎?
想到那裡是他平日訓練的地方,這個時候保不準會有許多人在那裡解暑,我急忙怒視着他,“快放我下來,否則,我真生氣了。你莫不是忘了我要喝驅寒藥?”
“不怕,有我的身子暖着呢。”
這語調太過直白。這眼神堪比草原上發着綠光的狼。
“侯君集,去,佈置佈置。”
“是,王爺。”
我驚喘了一聲,震驚的看着某位笑得得意的人,“侯……侯爺一直跟着我們?”那方纔廚房中那般親密的一幕幕他都看到了?雖然有薄衾裹着,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身無寸縷。
“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
伸手捂着自己的臉,我痛聲說道:“你還要不要人活?”
“放心,什麼不該說,什麼不該看,他們都清楚得狠。”
“他們?”
“還有劉弘基和段志玄他們。”
“啊!”我驚叫一聲,用力的捶着他,“爲什麼不事先告訴我?”
“你睡得正熟啊。他們來請示了幾次我去不去‘講武堂’的事……我要他們等着。不想等着等着,我也睡着了。”
再度‘唔’了一聲,我捂着自己熱得滾燙的臉,最先的想法就是不再以‘長孫參軍’的身份去‘講武堂’了,免得看到劉弘基、段志玄他們那曖昧的眼和聽到他們那曖昧的笑聲絕品邪少。
“送我回琳琅苑。”我一個人不可能披着一牀薄衾在偌大的秦王府夜遊,否則會嚇壞一衆人。
“都到琥珀池了,還回琳琅苑做什麼?”
這麼快就到琥珀池了?
我鬆開緊捂着臉的雙手,遠遠看去,滿池的水蕩着天上的月華、星光,這池子就似一顆遺落人間的星辰,閃耀着動人的光澤,一如琥珀之光,濃濃的突左突右流動。
全然忘卻了方纔的尷尬,我驚聲嘆道:“好美啊。”
一把扯落包裹着我的薄衾,李世民抱着我一步步步入池中。
生怕他一個惡作劇將我扔到池中,緊張的我將他的脖子緊緊的抱住。
他‘哈哈’笑了起來,“來,伸腿試試,看這水溫合適不?”說話間,見我不停的將腳一翹再翹,就是不願和水面接觸,他伸手掬着少許的水滴在我的腳尖上,“如何?”
浸骨的寒意似觸電般漫到我的腦神經,幾個模糊的畫面閃過我的腦海,一如我數番溺水的場景,就似要被人拖到無盡的深淵去的感覺,直覺中我只想躲避。
感覺到我的恐懼,李世民溫聲安慰,“不怕,不怕,就當是在沐盆中沐浴。”
“不,送我上去,我不要。冷。”
又伸手掬了少許水拍打在我的胸口,李世民說道:“我查過醫書,你身體的頑疾若在夏日能夠治療,倒是最佳的治療時間。只要能夠忍受夏日的寒,那冬天的寒之於你而言將不再是什麼傷害。只要你學會泅水,以後堅持,三、五年之後,氣喘之疾將不再纏繞你身。”
“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看着他堅定的眼神,想着他這段時日爲了我查看不少的醫書,不再似方纔般的掙扎,我輕聲說道:“那你放我下來。”
“你深吸一口氣。冷的話呼出來,會好上許多。”他一邊說着話,一邊緩慢的將我放入水中。
原以爲這水底會是稀泥,不想這‘琥珀池’池底居然被他砌起了石磚,一如21世紀的大澡堂,很是衛生、清潔。
“是青石磚嗎?”
“纔不是呢,是黑玉石。沒想到吧,考慮到這是一處天然湖泊,水不是死水。所以我大耗功夫另引水道,直到將這池底和四周都砌上黑玉石,才重新又將這湖水引過來。還有,這湖底是平的,所有水面的水深只到你的頸部,就算哪日你不小心掉入水中,但只要站起來就可避過溺水之災。而且黑玉石可以聚熱……看看,這水溫是不是沒有你想像中的冰涼?”
即便是王府中僅有的一處湖,他也處處爲我設想。立在水中,第一次不覺得恐懼,感動中抓着他的手不肯鬆開。
只當我仍舊在害怕,他不停的掬水拍打着我的前胸後背,讓我儘快適應水池的水溫。最後他的整具身子亦是粘了上來,“還冷嗎?”
雖然水深只齊我的脖頸,但站在黑玉石上,因了水的浮力的原因,我仍舊有些搖搖晃晃的站立不穩。
“來,將腳擡起來,儘量讓身子浮起來,我託着你,不怕。”
21世紀,懷真教過我游泳,但說句實在話,因了心底的陰影,我數度逃離。而如今,我卻是放心之極的將自己交到身邊的人手中,因爲我知道,他不會讓我出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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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託着我的胸和腰身,李世民一邊教着我泅水的要領,一邊教着我如何放鬆嬌悍女王爺:誓休四夫。
這些要領我都懂,甚至可以倒背如流,可真要用起來,我只能說自己笨得可以。
難看的動作惹來李世民一陣陣的輕笑聲和懊惱聲。
我不滿的瞪着他,堅決不再游泳了,數屢拉扯之下,他呼吸的聲音越來越粗。粘着我的身子也越來越熱。
這意味着什麼我相當的清楚,在一聲‘別’字方方落音後,他突地鬆手,驟不及防的我一個‘撲騰’滑入池底。
滿嗆了幾口水後,感覺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的抱着我的腰身,緊接着脣被吮住。氧氣不停的灌入我的口中。
幾個扭動之下,似美人魚般,李世民抱着我在池底盡情遨遊。
雖然不是我在遊動,但我第一次感覺到了游泳的奇妙之處。
氧氣耗盡之時,他抱着我浮出水面。
仰望着滿天的星斗,我們只剩下大口的喘氣、吸氣、呼氣的份。
方方平復的我又被人猛地推了一把,被他抵到了池子邊緣。
因池周砌有黑玉石,我的背部感覺到絲絲的暖意入骨。
沒有任何前奏,也沒有任何柔情蜜語,他就那般吻了上來。
鴛鴦戲水啊果然是鴛鴦戲水!
這一池春色似蜜般流蕩在‘琥珀池’中,伴着琥珀之光左右搖曳,稠得再也流不動、分不開。
吃飽喝足、帶着饜足的笑、帶着滿腔的得意之神,他再度將我拉入池底,一如方纔般的抱着我在池底遨遊。
直到精疲力竭,他纔將我拖至岸邊,抓起拋在岸邊的薄衾裹在我身上,“那邊有個涼亭,我們今晚就在那裡休息。怎麼?不滿?沒辦法啊,今晚我再也沒力氣抱你回琳琅苑了。”
明知他的話多帶有揶揄、調侃成分,但他臉上那純粹的笑顏仍令人止不住的心中一蕩。
由他去罷,人生總有瘋狂的時刻,三天也快到頭了。
見我不再反對,他抱着我一徑往涼亭方向而去。
這個涼亭的設置倒也十分有意思,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亭子,穿過涼亭,後面其實還有一間佈置典雅的小房間,這個小房間一應俱全,沒有屋頂的設計更是非常巧妙的擋住了雨水的入侵,在這個沒有雨只有月的夜晚,躺在裡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天空的星星。
看着他疲憊不堪的身子,我輕聲說道:“以後不許再這樣了,太沒節制了。”
“我還不是想將這段時日的損失都補回來?”
還有這種補法的。我又笑又惱的捶着他的胸,“再這樣,不讓你碰了。”
“好好好,我知道這次太過火了,我的觀音婢也差點香消玉殞。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真的?”
他呶了呶嘴,考慮半晌,“除非你又惹火我。”
輕嘆一聲,我將頭偎進他胸口,“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得意的悶笑兩聲,他撫着我的頭髮說道:“睡吧,睡吧,明天醒來,會舒服許多天生奇才。”
一如他所言,一覺醒來,舒服了許多。也許是因了游泳的原因,身子不再似昨天感覺被戰車輾過般的疼。
展了展手臂,胸口處的傷口令我‘嘶’了一聲。
咬牙切齒的看着仍舊睡得愜意的人,又看了眼已近午時的太陽。這涼亭的設計就是好,即能擋雨,也能遮陽,卻阻止不住風,阻止不了人們對天空的嚮往。
他只穿了一襲帖身的中衣,我只有薄衾裹身,這副模樣,如何回到琳琅苑?
雖然身子舒服了許多,但仍舊掩飾不住疲倦的打了個呵欠,目不轉睛的看着他的俊臉,最後將視線落在他柔順的烏髮上。
抓過他的頭髮放在鼻端細聞,有湖水的味道。我又抓過自己的頭髮放在鼻端處細聞,一樣的,和他的味道一樣。
垂眸無聲而笑,我將自己的頭髮和他的頭髮分別捋出一縷,然後細細的打着結。
“觀音婢,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原來他醒着。雖然還閉着眼,但眼角的笑意就那般浸入我心中,我柔聲回道:“就像我愛着你一般。”
他將眼睛突的睜開,抓着我打好結的頭髮在脣瓣細吻,“真的?”
“愛是同等的,我能夠感覺得到,所以我也能夠同樣的付出。”
感覺得到他在激動之下的蠢蠢欲動,他的手又開始在我的身上游走移動,我倒抽一口涼氣,又羞又怒說道:“你昨晚說的什麼?”
“昨晚我說什麼了?”做出一副‘我早就忘了’的樣子看着我,他有些聒不知恥的說道:“我只知道,今天你說的話令我很受用,聞之令我阻止不住自己的心。”
“別鬧了。”
“觀音婢。”
這傢伙,越來越喜歡以這副語調迷惑人心。知道再這樣被他纏下去我真的有可能再度淪陷。我只得慌亂的找着藉口,“你瞧,我覺得胸口這地兒有些疼,我懷疑是不是灌水了。”
“是麼?”不再玩鬧,他倏地翻身而起,仔細的檢查,“不礙事,敷點藥就好了。”
“可我覺得痛。”
知道我是有意轉移他的注意力,他笑道:“只要你不反對,我不介意光天化日之下抱着你回琳琅苑給你醫傷。”
看着他挑釁的目光。忍着腰腿間的痠疼,也忍着面上逐漸升起的溫度,我亦挑釁說道:“某些人能夠將我抱來,自是能夠將我抱回。這王府,還不是某些人說了算。”
嘴角勾起,他低低的笑了兩聲,“好啊,我們這就走。侯爺,再去安排,一路上,我的王妃不想見到任何人。”
“是。”
明知道他的手下不論做什麼事都會有自知之明,但對於侯君集這般神出鬼沒,對於這古時的‘聽房’之惡習,以後,我一定要想辦法杜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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