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耳哥,趙雲田豫要跑啊!
可一想到陳登和自己的志同道合,一直以來的傾囊相助,他極其擔心與曹豹聯姻會導致陳元龍疏遠自己。
看着劉備臉色凝重,沉默不語,劉封心中苦笑。
都說到這樣了,劉備居然還在顧忌陳登的感受。
退一步想,這也能理解,畢竟陳登應該算是第一個真正看好劉備,信任劉備,投資劉備的一流士人啊。
不過劉封也早就下定決心,此事必行。
既然已經攤牌了,那劉封此刻只能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於是,劉封決心給大耳哥上點強度。
“父親,你可知子龍叔叔與國讓叔叔要走了。”
“什麼!?”
劉備剛剛還能控制住的臉色,終於崩了,他大驚失色的望着劉封,一臉不可置信。
歷史上,趙雲正是在劉備入主徐州之後,以兄長去世爲引,離開劉備的。而田豫則走的更早一些,在劉備決定去徐州之後,他就以回鄉照顧老母爲名離開。
現在因爲劉封的蝴蝶翅膀而沒有離開,但劉封知道如果沒有更大的改變,田豫遲早是要走的。
“子龍與國讓要走?我怎麼不知道?”
劉封正色答道:“這正是父親您的過失所在。”
“我的錯?”
劉備先是吃驚,隨後猛的想起什麼,轉而變得心虛起來,顯然是想到了什麼。
劉封卻不給他面子,直接揭他老底:“父親前日裡,將六千士卒分爲三部,除了您親領一部爲中軍外,另外兩部分別交給了二叔與三叔分領,並表二叔、三叔爲校尉。
子龍叔與國讓叔追隨父親日久,幾度低谷卻不離不棄,堪稱赤膽忠心。父親現在接任州牧,卻對子龍叔與國讓叔視若無睹,未有任何加封。
在他們看來,父親難道不是隻可共患難,不可同富貴嗎?”
劉備臉色連變,最終化爲苦笑:“爲父手中僅有六千餘衆,徐州戰事方歇,錢糧絕無,你二叔、三叔最早追隨爲父,總不好委屈了他們吧?”
“孩兒並非此意。”
劉封狠狠捅刀道:“父親所言自然不錯,可眼下卻有四千精兵可用,父親難道還要無動於衷,坐視子龍叔與國讓叔心寒,棄父親他走嗎?須知今日乃是大爭之世,非但君主擇其臣子,臣子亦可擇其君也!”
“父親,您元從一系本就凋零,可大用者,不過關張兩位叔父、簡叔父與趙、田兩位叔父。如果再去兩人,您還有什麼人才可用?千萬不能等到子龍叔與國讓叔離開了之後再後悔莫及啊。”
劉備沉默片刻,長嘆一聲:“封兒所言甚是,是爲父薄待了子龍與國讓。他們兩人追隨我於危難之際,南征北戰,浴血沙場,同甘共苦,從無怨言。今日爲父執掌徐州,確實不能委屈了他們。”
劉備不得不承認,他是真的心動了。
這四千兵可是帶編制的,放在曹豹手下,一樣是要他出錢糧供養着。
現在劃到他的麾下,等於不費一錢一糧,就憑空多了四千兵馬,而曹豹一方卻少了四千。這實力對比可就一下子逆轉了八千。
況且聯姻的事情真的成了,那曹豹也就成了劉家姻親,劉備這一方的兵力可就徹底壓倒丹陽派了。
終於,劉備下定了決心,大不了自己親自去給陳登賠罪,也要收下這四千人,挽留住趙雲和田豫。
心裡決心一下,劉備登時恢復了平靜:“那依封兒之見,爲父該如何做?”
劉封早有成算,托盤而出道:“父親容稟,孩兒覺得可將這四千人分爲三部,其中兩部各一千五百人,交由子龍叔與國讓叔統領,同時表舉兩位叔叔爲校尉,坐鎮要縣。剩餘千人,可交由孩兒,孩兒先前請父親征召的人才算算時間,應該快要到了。待他們到齊,便可試用簡拔之。”
得知劉備入主徐州之後,劉封人還沒到,就先給劉備送去了帛書,請他發出辟書,徵辟數人。
其中第一位,便是臨淮東城縣人魯肅魯子敬。其後還有廣陵東陽人陳矯,淮南成惪人劉曄、九江下蔡周泰、蔣欽,琅邪莒人徐盛等諸人。
不過這裡面卻並沒有諸葛玄,倒不是劉封不喜歡諸葛武侯,而是諸葛玄根本不看好劉備,就是徵辟了也只會吃閉門羹,劉封只能另做他謀,容後再表。
以上這些人,魯肅是王佐之才,德才雙馨,更兼性格忠貞,是劉封力薦劉備勢在必得的頭號人才。
其他諸人之中,概率最小的便是劉曄。
這人雖然睿智多謀,目光長遠,極具戰略眼光。
可在歷史上,他與大耳哥的相性極差,一個劉姓宗室,卻是鐵了心的跟着曹老闆混。不但對孫家的招攬毫不動心,更幾次勸說曹操殺了劉備,以絕後患。
至於陳矯、周泰、蔣欽、徐盛等人,主要就得看兩個字,一個巧字,一個快字。
按照歷史來說,周泰,蔣欽,徐盛都是在這一年前往江東,投奔孫家。尤其是周泰和蔣欽,兩人更是同鄉,進退與共,一起投到了孫權的麾下。
而陳矯是廣陵人,曾避難江東,但最終拒絕袁術、孫策等人的招攬徵辟,返回家鄉。
這個人才,只要劉備佔住了徐州,就算這次沒徵辟到,早晚也必然能入劉備幕中的。
魯肅王佐之才,劉曄謀略鬼才,陳矯三公之才,周泰,蔣欽、徐盛,以及已經跟隨在劉封身側的潘璋,都是戰將之才。
如果能將他們全部收入囊中,倚爲心腹,那劉備的元從勢力將會實力大漲,真正成爲劉備制衡徐州派、丹陽派的鼎足力量。
這,就是劉封爲大耳哥的戰略謀劃。
劉備不愧是一方豪雄,雖然各方面能力都只是中上之姿,但善於用人,能接納他人的意見。尤其是對於人才,那更是如飢似渴,對於劉封的請求,一律照準,還額外增加了三成禮物,求賢之心溢於言表。
劉備點了點頭,麾下人才稀薄,可用之人寥寥無幾,且絕大多數都是徐州士人和丹陽武夫,他內心深處其實也是很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