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貓已經沒有退路了,幹不死虎翼營,他就死定了。置之死地才能後生,所以白虎營的人一上場就玩了命,虎翼營的人雖然拼死抵抗,無奈實力不敵,最終還是敗下陣來。裁判宣佈白虎營勝,山貓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張衝一直密切關注着各場比賽,回到住處,便和毛豆、大河一起研究對戰局勢,他們的對戰是本次秋演的壓軸,這出大戲唱得好,可能沒什麼,但唱不好,他的結局可能比山貓失敗後的結局更慘。
連續三天的激戰,各位當家的看的已經是精疲力盡了,整個人都有種麻木的感覺。烈焰營和忠君營在操場上列隊完畢,甚至連趙戎也沒打起多大的精神來。
四隊這次流年不利,三個小隊抓到的都是死鑑,四隊的隊長現在只能把寶全部都押在烈焰營上,站在場邊上竄下跳地做着戰前的最後動員。
讓四隊一比,張衝這邊便平靜了許多,大家只是忙着檢查裝備。裁判的開場哨音一響,小金便如離弦之箭,一馬當先衝了出去。小金的這個舉動讓場外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這娃要鬧哪樣?小金往場上一站,只要不是盲人,都能看出他的實力如何,這種充其量算作贈品的貨色,卻要打主力,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不作死就不會死嗎?人們不得不開始懷疑張衝的智商了。
“打臉,這是吃果果的打臉啊。”烈焰營的隊長都快氣瘋了,噁心人沒有這麼噁心法的,“什麼意思,笑話我們?四隊讓人家滅了三個隊,但那是命不濟,打不過親衛隊和教頭營是很正常的事,你說你們五隊算哪根蔥,真拿我們當軟柿子了?”
烈焰隊的隊長黑着臉擺了擺手,從身後跳出一個瘦瘦的漢子,衝着小金迎了過去。他們之前對張衝他們認真作過全面分析,各自分配好了對手,只等上場後捉隊廝殺即可。所以小金衝出來,負責對付他的人自然也要衝出來。
轉眼之間,兩個人已經到了對面。小金藉着衝勁,一拳便打了過去。那個人以前也是練過的,見小金來得勢猛,也不與他硬碰,只叫了一聲:“來得好。”一側身,只等小金拳勢變老,再給他致命一擊。但他哪裡想到,小金這一拳卻是虛的,只等他往側一閃,身形停滯之時,掉頭便往一邊跑開去。衆人見了,鬨堂大笑起來,原來以爲來了個猛的,沒想到卻是個猴子請來的逗比。那人被小金晃了一下,心中就有了幾份怒意,便緊緊跟在小金的後面追了上去。
兩個人跟湯姆和吉瑞一樣在場上玩起了追逐遊戲,烈焰營的人看着有趣,一時間忘了現在還是演習時間,都呆站在原地,裂着嘴看了起來。臺上的沒耳虎看了,也忍俊不禁,笑罵道:“前面跑的這個小猴子是誰,這他孃的是什麼打法?”好好的一場演習,竟然讓小金給生生演成了一場滑稽戲,趙戎緊皺着眉頭,恨道:“胡鬧!”
小金兜了幾個圈子,覺得差不多了,便帶着四隊的那個人往本隊這邊跑。那人追了這麼長時間沒有追上,周圍又是一片起鬨的聲音,不知不覺便昏了頭,什麼了不顧了,只認着小金的背影往前追。張衝一直緊盯着小金,見他已經接近本隊,低喊了一聲:“上!”大家早就準備好了,聽張衝一聲令下,便一齊衝了上去。小金見狀立即放緩了腳步,後面那人見小金的速度慢了下來,以爲他已經跑脫力了,心中大喜,立即加快步伐,幾步便追了上去,一伸手,就抓住了小金的後領子。小金等的就是這一刻,猛得一轉身,攔腰將他抱住,這時,張衝等人也趕了過來,直到裁判吹響了宣佈陣亡的哨音,那人才明白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狗子待要乘勝而上,張衝笑着攔下他道:“不急,先讓小金歇會,也讓他們烈焰營的夥計們定定神。”
一轉眼的工夫,現在場上的局勢大變,五對四,烈焰營已經輸了一大半了。張衝就是要讓烈焰營有充分的時間去擔心,進而害怕,所以讓大家站在原地不動。
烈焰營的其他人頓時傻了眼,原先商量的計劃,因爲一個人的提前陣亡,被徹底打亂了。烈焰營的隊長飛快地分析着當前的形勢,對方陣營中小金的實力最弱,又加上剛纔跑了半天,應該和陣亡沒有太大區別,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全線壓上去,趕在小金體力恢復之前結束戰鬥,就可以讓局面回到最初的狀態。於是,他大吼一聲,道:“按原定計劃,全體出擊。”
張衝見對方已經動起來了,便轉頭對大家說,“各人找自己的目標,上。”烈焰營隊長的實力最強,按理說應該由大河對付,但張衝考慮到他還要照顧小金,便改由狗子主戰。雙方一接戰,各人尋了自己的目標就動起手來。
很快,烈焰營的隊長就發現他的判斷出現了一個失誤,小金體力恢復的速度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想。別看小金的實力雖弱,但畢竟不是面捏紙糊的貨色,在實力對等的情況下,稍微加上一點外力,勝利的天平立即就開始傾斜了。小金一對一不行,但是躲在一邊打黑拳,下黑手可是相當在行,和大河的交手的那個嘍兵本來就不對手,再加上小金在一邊騷擾,沒多會就被判下場了,局勢已經基本明瞭,隊長知大勢已去,便橫下心來,只要輸得體面些,大吼一聲道:“都不要管別人,乾死張衝,大家就死得不冤。”說着便撇下狗子,直撲張衝而去。
張衝見局勢不好,立即後退幾步,高聲叫道:“大家都停手,我有話說。”聽了張衝的喊話,大家下意識地停住手,不解地看着張衝。他們現在廝打的位置離高臺不遠,臺上的人也都聽得真真的,沒耳虎楞了,探着身子邊往前看,邊問趙戎:“怎麼了,突然就住手了,這是幾個意思?”趙戎也搞不明白,但心裡知道張衝肯定沒安什麼好心,只笑了笑,道:“不知道,且往下看。”
隊長喝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張衝臉上的笑容裡明顯帶着挑釁的味道,拿手比劃着道:“這樣亂打也沒有意思,咱們兩隊是最後一場了,我只想讓你輸個心服口服,不如咱們兩個單挑,如果我贏了,你們便全體認輸,如果你贏了,我們便馬上認輸,你看如何?”
趙戎在臺上聽了,心中真有些哭笑不得,暗道:“這張衝的腦袋是讓驢踢了嗎?逞英雄也不稱稱自己的斤兩,這個隊長的實力應該在張衝之上,這小子實在是太膨脹了。”
“好,單挑就單挑。”本來已經絕望的隊長心中狂喜,這年頭可真是什麼人都有啊,見過不知死的,可沒見過這麼不知死的,立即大聲答應道。
“且慢。”張衝又揮了揮手道:“你說了算嗎,這事也不算小,總得問問你兄弟們的意思。”
隊長聽了張衝的話,果然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兩個兄弟,問道:“你們可有意見?”那兩個人的心裡早就笑開了花,忙不迭得點頭道:“同意,同意。”
“你聽清楚了吧?我的兄弟沒意見。”隊長看着張衝冷笑道。
“好吧,願賭服輸,一會不要哭鼻子哦。”張衝一臉賤笑,擡起手又比劃了兩手,轉頭對着弟兄們道:“我要不要綁起一隻手來,對付他,我覺得一隻手應該足夠了。”
狗子急忙上前,一邊給張衝捏胳膊鬆肩膀,一邊笑道:“大哥,低調,低調。”張衝點了點頭道:“有道理,都是一個寨子裡的,總是要留着面子的。”說着,朝隊長擠了擠眼睛。看着張衝沒羞沒臊的樣子,隊長恨不得立即衝上去打花他的臉,強壓着怒氣,悶聲對手下人道:“你們且站到一邊,看我取這廝的狗命。”
“好怕怕啊。”張衝誇張地輕輕拍着胸脯,狗子在一邊看了道:“大哥,有點過了啊,你這動作太噁心了。”
“滾!”張衝對狗子打斷自己的表演非常生氣,罵道:“都給哥一邊站着,學着點,看我是怎麼生擒活捉他的。”狗子等人便真的老老實實地退到了一邊。
張衝擺了一個野馬分鬃式,招了招手,道:“來來來,陪爺玩玩。”那隊長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揮拳衝了上來,當拳頭快要打到張衝時,張衝猛得往後一跳,道:“停。”隊長怒道:“你又怎麼了?”
張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後背突然有些癢,你等我撓一撓。”說着扭身歪腰的搔了幾把,才道:“好了,現在繼續。”接着再次擺好了架式,招了招手,道:“來來來,陪爺玩玩。”
趙戎看着張衝跳樑小醜般的表演,心裡不住的冷笑,暗道:“張衝啊張衝,你是聰明過頭了,這場靠的 是實力,你對付山貓的疲兵之計,在這人身上怕是無效了。”
隊長這次是真怒了,罵道:“你大爺的。”揮拳便打,張衝又退了幾步,高聲喊道:“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