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高無庸聽到佟佳氏的叫聲連忙叫道:“四爺,四爺…”
四阿哥這時已經發現這是條死蛇了,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這條蛇的膽已經被摘掉了,只剩下無力的身軀被拎在佟佳氏的手上罷了四阿哥見狀穩定了一下情緒後揚聲說道:“沒事,你先在門外守着。”
說完拎着那條蛇的皮一拽就扔到了地上,然後伸手拍了拍還在不停尖叫的佟佳氏幾下後,掀開被子套上外衣走了出去,四阿哥來到外廳坐在椅子上後,對着佟佳氏的奴才說道:“進去勸勸你們主子吧”
佟佳氏帶來的奴才們聽了忙走進去,她們剛剛在門外聽到尖叫後也嚇了一跳,那叫聲實在太恐怖了,而且穿透力特強,連在角房休息的佟佳氏奶孃都趕了來。結果趕來後聽四爺不叫她們進去,還一個個的爲主子擔心不已,這時終於能進去了,佟佳氏帶來的奶孃和貼身丫鬟都涌了進去,不過幾人一進門就被地上那條近一米的大蛇嚇得連聲尖叫起來。
四阿哥皺了皺眉,對高無庸吩咐道:“這事你親自去查,明個一早給爺確切消息。”說完帶着小鄭子幾個奴才趕到瀾惠的前院去了。
瀾惠這時正給弘暉講故事呢弘暉今個回來不知道爲什麼顯得特別興奮,連着聽了好幾個故事都沒有睡覺的意思。瀾惠本想強制他睡覺,可是見弘暉躺在那翻來覆去睡不着,弄得瀾惠也只好繼續講起故事來。
“三國時, 蜀國丞相諸葛亮錯用馬謖, 失去街亭後, 只有2500軍士駐守在西城縣。忽然, 哨兵飛馬來報: ‘司馬懿引大軍15 萬, 往西城蜂擁而來! ’ 這時, 諸葛亮身邊無一員大將, 只有一班文官。衆官員聽得這個消息, 個個大驚失色。諸葛亮登上城頭, 見果然塵土沖天, 魏軍分路往西城縣殺來。”瀾惠正講到這就聽開門聲響起,瀾惠回頭望去只見四阿哥掀簾子走了進來。
他進來後望見弘暉正躺在瀾惠的牀上,詫異的咦了一聲,問道:“弘暉怎麼在這?”
瀾惠連忙起身披上外衣,並沒有回答四阿哥的話,只是下了牀說道:“爺怎麼來了?”
而弘暉則眨着大眼睛望向四阿哥,嫩聲說道:“阿瑪,寶寶是來陪額孃的。”
說着也起身穿着中衣下牀給四阿哥請了個安。四阿哥心情不好,摸了摸弘暉的頭頂後就對着瀾惠說道:“剛剛在佟佳氏牀上發現一條死蛇。那也沒法睡了,爺這不就過來了嘛”
說完剛想叫弘暉自己回房歇着,就看見弘暉低着頭肩膀一顫一顫的,四阿哥皺着眉低頭看去,就見弘暉正在那偷笑呢四阿哥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幾步走到牀邊坐下問道:“弘暉,阿瑪問你,佟佳側福晉那的蛇是不是你放的。”
瀾惠聽四阿哥這麼一說,下意識的就說道:“爺說什麼吶?寶寶下了學後就一直陪着妾身,哪有機會往佟佳妹妹那放蛇啊?”說着就摟過沉默的站在那的弘暉。
四阿哥見弘暉不像以往一樣理直氣壯,就基本上認定這事是弘暉乾的了,他斜眼看了一下瀾惠,見瀾惠不明狀況但還是爲弘暉說話的樣子,琢磨着這事沒有福晉的意思就好,想畢四阿哥又看向弘暉,沉聲怒斥道:“你小子還不過來說這事是不是你乾的?”
弘暉雖然聽四阿哥的話蹭了過去,可是仍然倔強的低着頭一言不發。四阿哥見了心裡火氣大盛,心想這孩子一直好好的,怎麼會幹出這種事來?難道他身邊有人教唆了?四阿哥心裡過濾着弘暉身邊的下人,琢磨着是哪個有膽子把手伸到弘暉頭上。
而瀾惠這時早就懵了,她只聽到四阿哥說佟佳氏牀上有蛇,並不知道是多大的、死的還是活的,不過不管是什麼蛇也沒有自己的兒子重要。
瀾惠走到四阿哥身邊,柔聲勸道:“爺,到底是怎麼回事?您說的什麼蛇啊什麼的?妾身怎麼聽不明白?”
四阿哥見瀾惠一臉納悶心疼的樣子,沉着聲把剛纔佟佳氏那的事說了一遍,然後又盯緊了弘暉問道:“阿瑪問你最後一次,那蛇到底是不是你放的?”
弘暉低着頭站在那,半晌才微微的點了點頭。四阿哥見狀氣的直接無語了,緊盯着低頭的弘暉,恨不得能看到他小小的腦袋裡想着什麼。
而瀾惠這時候早就陪着弘暉跪下了,她的兒子做了錯事,做額孃的自然要求情的,可是聽四阿哥剛纔說的,佟佳氏貌似嚇得不輕,而且見四阿哥比楞的那條蛇的樣子,可真不是一條小蛇啊弘暉怎麼抓的這麼大的蛇啊?瀾惠心想着,難道弘暉是在給她報仇?早知道這樣她就說自己不傷心了,何苦叫孩子犯這種錯。這要是傳出去,佟佳氏一族還不把弘暉當成眼中釘一樣?
四阿哥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說道:“弘暉去院子裡跪着吧什麼時候天亮什麼時候回屋”
弘暉聽了沒什麼反抗的,小身子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出門罰跪去,可是瀾惠見着不幹了,她擡頭對着四阿哥求情道:“爺,現在外面冷得很,寶寶要是跪一夜肯定會生病的。寶寶身子不好,萬一病出個好歹來,叫妾身怎麼捨得。爺,妾身知道您也一定不會忍心見寶寶生病的,求爺了,別這麼懲罰寶寶。”
四阿哥皺着眉頭也心疼不已,可是弘暉這事不是個小事,他怎麼也要對佟佳氏一族有個交代的,難道說自己的兒子嚇到人家的女兒,自己竟然不懲罰麼?可是四阿哥看了一眼一向疼愛的大兒子,一想到他會生病就心疼的不行。
而即將出門受罰的弘暉見着瀾惠求情的樣子,紅着眼眶說道:“額娘,別求阿瑪,阿瑪不要咱們了,他只知道心疼那個側福晉,不喜歡寶寶了。嗚嗚……”
四阿哥聽到弘暉這番哭訴不僅沒生氣,反而豁然開朗,這事肯定是有人教唆弘暉,要不然烏雅氏進門時弘暉怎麼沒這樣,一定是有什麼不懷好意的人對弘暉說什麼了。四阿哥想到忙問道:“弘暉,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了側福晉的壞話,你儘管告訴阿瑪”四阿哥心想如果有人教唆孩子的話,那就可以把這個人推到前方處理這個事了,也不用委屈自己的大兒子。四阿哥可是很護短的,想到有人能幫弘暉頂了佟佳家的怒火,這心裡就一陣舒坦。
可惜弘暉沒能明白自己阿瑪的意思,聽四阿哥問後哼了一聲說道:“沒人跟寶寶說側福晉的壞話,是寶寶自己不喜歡側福晉。”
四阿哥充滿希望的臉瞬間拉了下來,琢磨着這還是我那個聰明的兒子嗎?怎麼連阿瑪給的臺階都不會下。瀾惠更是拉着弘暉的衣角,連連使眼色。
弘暉並沒有管阿瑪額孃的樣子,小身子又跪在地上告狀道:“那個側福晉可可惡了,今個給額娘敬茶的時候竟然還冷笑呢她以爲沒人看見,其實都叫寶寶看到了。寶寶討厭她,就是因爲她對額娘不恭敬,這個府裡除了阿瑪,誰敢這麼對額娘?寶寶真的很生氣,阿瑪,您不生她的氣嗎?難道您有了側福晉,就不喜歡寶寶和額娘了嗎?就由得那些奴才騎在寶寶和額孃的頭頂?是您說這府裡只有咱們一家人是主子的,怎麼寶寶教訓一下那個奴才您也要生氣?”
四阿哥被弘暉問的啞口無言,再說他也是剛知道佟佳氏在給瀾惠敬茶時都敢使小動作的,四阿哥看着弘暉氣憤的樣子,心裡已經信了大半,弘暉對他這個阿瑪可是從來不說謊的,除了過目不忘的事隱瞞了一陣後,一向都是對他有什麼說什麼,這次的表情也和以往一模一樣,四阿哥相信弘暉這個小孩子這方面是無法騙到他的。
四阿哥想着弘暉的話,琢磨着佟佳氏的心思,既然她對瀾惠都冷笑以對了,那這個女人看來也不是個簡單的,是仗着自己家族的龐大要壓過爺的福晉?還是想和那些女人一樣也爭個世子之位的?四阿哥琢磨着佟佳氏內心的想法,半晌後才沉聲問道:“你是怎麼把蛇放到佟佳氏牀上的?是哪個奴才幫了你?”
“寶寶是叫小白幫忙的,本來寶寶只叫小白抓條小蛇嚇唬嚇唬側福晉,沒想到小白弄了那麼大一條。別說,小白還挺有本事的。”弘暉跪在那有什麼說什麼了,他從小就聽瀾惠的話,對四阿哥說話八分真兩分假的,這話也是,他其實早知道那條大蛇的樣子,他還是親自看着小白叼着大蛇飛到佟佳氏屋裡的呢
四阿哥顯然相信了弘暉摻了水分的話,瞪了一眼瀾惠說道:“福晉以後把小白看牢一點,要是讓爺再知道這種事,它就別想在府裡待了。”說完走出門外對着瀾惠說道:“看好寶寶,這事誰都別告訴,最好把你那隻雕也連夜送到城外。爺去處理一下就直接回前院。”
說完自己掀開簾子直接走了出去。
【墅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