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四阿哥看見太子衣角處的的血漬後,因爲瀾惠重傷而停轉的大腦迅速轉了起來。
“瞧瀾兒臉上的手印就知道肯定是行兇之人防止瀾兒呼救而捂住她的嘴所致,脖子上的掐痕應該是想要掐住瀾兒的脖子使她窒息而亡的手段,還有剛纔回房後看見的手腕處的淤青,應該是有人捏住了瀾兒的手腕,免得她雙手揮動所留下的痕跡。這麼一算行兇之人至少得有兩人,當時我們找到那片地方的時候,可能發出的聲音驚動了行兇之人,使得他們原本想要掐死瀾兒的想法瞬間改變,這才匆忙中刺中瀾兒的心脈。如是這樣的話有沒有可能會是太子?”
四阿哥腦中的念頭快速轉動着,眼角的餘光看着太子衣角的血漬,憑直覺就感到那肯定是瀾惠的血。
“可是瀾兒爲什麼會出現在那?如果行兇之人真是太子的話,太子又爲什麼非要致瀾兒於死地?他倆一向沒有交集,太子沒有理由動手啊”四阿哥想到珊瑚發現瀾惠不見後匆匆去找他,他回屋後觀察到的那個櫃子後面的小洞,還有敞開的窗戶,瀾惠出走而沒有被驚動的下人。突然四阿哥想起今天剛進梨花伴時瀾惠的異常,還有她說的那個一閃而過的小貂,她一下午喋喋不休的一直幻想着小貂的神情。
“莫非是有人訓好了小貂然後趕在自己不在的時候把瀾兒引出去的?難道是太子?可是太子引瀾兒出去做什麼?又爲什麼要謀殺她?”四阿哥腦中一時間轉過了各種可能性。
“對了,不一定是太子引瀾兒過去的,那個地方如此偏僻,如果幕後另有人引瀾兒過去,而幕後之人又早知道太子會在那個偏僻的地方跟人談什麼機密,把瀾兒引過去後瀾兒剛好聽到太子的話,太子滅口之說就順理成章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太子雖是動手之人,但背後策劃的人也一定不能放過。是誰?老三還是老八?行宮裡只有他倆能有這種手段,而且這事對他們都有利,如果太子謀害瀾兒的事爆發出來的話,不說太子得不了好,瀾兒那麼晚出現在那種偏僻的地方,也會影響她和自己的聲譽。而自己知道太子對瀾兒下手,一定會對太子恨之入骨,如今自己好歹還幫太子做些事,自己要是跟太子反目的話,太子就相當於失了一個臂膀,那太子之位也就愈加坐不牢固了。到底是誰策劃的這一切?”四阿哥把整件事複雜的推論了一番,得出的結果竟然又出了一個幕後黑手。
四阿哥一時之間腦中只顧得上反覆推論幕後策劃之人,竟是立在那很久都不說話。
而太子那邊本以爲瀾惠必死無疑,結果聽說被救回後又擔心瀾惠醒來跟別人說他和託合齊的那番大逆不道的話。於是緊忙趕來看瀾惠的傷勢,見她沒醒來,而且仍沒度過危險期這才鬆了口氣。
可是太子瞧着本來要送他離去的四阿哥只是愣在原地半晌沒出聲,不由又心虛的說道:“四弟不要憂心,四弟妹的傷勢一定會好起來的。”太子這番話不由說的僵硬異常,實在是他恨不得進去給瀾惠補上一刀,哪能盼瀾惠好起來呢?他這功夫已經對託合齊恨得不行了,當時怎麼就不多插幾刀,本以爲一刀就能結果了瀾惠,沒想到她的恢復力強悍到這種程度,竟是心窩上插一刀都死不了。
太子下意識忘了是自己見到那抹紅光後匆忙拉走了託合齊,這纔沒讓瀾惠受那第二刀的苦楚,要不然即使瀾惠的身體被空間改造的強悍無比,也未必不會隕落在第二刀上。
四阿哥這頭聽到太子的話,瞥眼看了他一下,強忍住心裡對太子的憤恨,淡淡的說道:“太醫說瀾惠的傷勢不由樂觀,只能仔細看護着罷了能不能好轉誰也說不準的。”
四阿哥說這番話時仔細的打量着太子的神色,只見太子聽到瀾惠傷勢不容樂觀時眼中一閃而過的喜色,足以證明太子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了。
四阿哥閉上雙眼,生怕自己再看太子一眼都要忍不住跟他立馬算算傷妻之仇,可是理智告訴他現在不是攤開來講的時候,瀾惠生死未卜,幕後黑手仍沒現身,就是真跟太子對立起來,也只能讓幕後之人得償所願罷了
四阿哥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傷害瀾惠的人,現在敵暗我明,只有找出幕後之人才能放開手腳報復回來。至於太子,這事就是自己不挑明,以後也有的是辦法把太子弄得生不如死,犯不着把瀾兒被太子所傷一事放到檯面上說,這樣對瀾兒也沒好處,更何況皇阿瑪那如果知道事情起末的話,未必會爲瀾兒出頭,畢竟另一方是太子,何況瀾兒大半夜出現在哪種偏僻的地方,傳出去對瀾兒的閨譽也有損害。
四阿哥深吸口氣,垂眉對着太子說道:“恕弟弟不能遠送了,弟弟實在擔心瀾惠的情況。”
太子一臉理解的說道:“這是自然,本太子也是瞭解的,不過四弟也是要注意自己纔是,別累垮了身子。”太子說了兩句場面話,見四阿哥面上沒露出什麼不妥的樣子,終於滿意的走了。
太子一走四阿哥轉身進了內室,結果張嬤嬤浸溼的冰涼的布巾吩咐道:“嬤嬤先下去吧爺親自看會。”
張嬤嬤滿臉擔憂的看了一眼牀上的瀾惠,輕輕應了一聲退下去了,但她並沒去休息,仍舊站在門前等四阿哥支持不住的時候好進裡面照看。在張嬤嬤心裡還是相信自己的主子能復原的,畢竟當初珺瑤和弘昀重病的時候她是看過瀾惠‘神出鬼沒’的身影的,但一日不見瀾惠醒來,她畢竟一日無法放下心來,所以仍舊在門外安靜的等着。
四阿哥見張嬤嬤退下後,邊把冰涼的布巾敷在瀾惠的額頭上,好幫助她退燒,邊輕聲說道:“爺相信瀾兒不會有事的,一定會醒來的,瀾兒的命是跟爺綁在一起的,爺既然仍在世上,瀾兒又怎麼會孤單單的走呢?”
說完又浸溼了一塊布巾,把瀾惠的手從被子下輕輕的拿了出來,用溼潤的布巾邊擦手邊小聲問道:“是不是太子做的?另一個人是誰,瀾兒醒過來告訴爺好麼?爺好爲瀾兒報仇啊。”
就在這時四阿哥突然定住的擦手的動作,雙眼直勾勾的看着瀾惠瑩白的手,他不顧瀾惠手腕上的青紫,眼睛定在了瀾惠的指甲上半晌沒有出聲。
不知過了多久,四阿哥嘆了口氣,剛剛額頭冒出的青筋一點點平復下來,雙手輕柔的撫摸着瀾惠的指甲說道:“是太子,真的是太子。瀾兒,你是用這種辦法幫爺確定行兇之人麼?”
原來瀾惠的指甲裡竟有幾絲明黃色的稠絲,應該是她掙扎時抓到太子袖子是刮到的。四阿哥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繡着蘭草的帕子,平鋪在牀邊,用手輕輕的捻起瀾惠指甲內的黃色稠絲,放到怕子裡包好後小心的收到懷裡。
做完這些動作後四阿哥才喃喃說道:“普天之下能穿明黃色衣裳的只有皇阿瑪和太子,皇阿瑪之前一直跟爺在一起,那動手的人只能是太子了?瀾兒,你到底聽到了什麼惹得太子對你下此毒手?你醒來告訴爺好不好,爺不氣你半夜跑出去的事如何?這麼好的交易瀾兒怎麼無動於衷呢?你要知道爺生起氣來是很恐怖的,你要是再不醒爺真的生氣了。”
說完後四阿哥等了半天,瀾惠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他不由又嘆了口氣,輕柔的撫摸着瀾惠手腕上脖頸上還有臉上的淤青,彷彿一使勁瀾惠就要被疼到一樣,慢慢的四阿哥眼中竟是泛起了淚光,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瀾惠,那目光彷彿柔得似水一樣。
而這時空間中卻有兩個人,呃,或者說生物正在交談着。
“你這夫君蠻聰明的嘛你纔剛被迫害就知道是誰害的你了。”只見一隻小貂兩隻前爪拄着下巴看向頭頂說道。
另一頭一股煙,確實是一股煙緩緩滾動着,而瀾惠的聲音從裡面發出道:“要不是爲了抓你,我能受這種罪?我看最該收拾的還是你,要不是我現在碰不到你,說什麼也要把你那身皮扒下來做圍脖。”
小貂看着空間上面顯現出的外面的情形,嘿嘿笑着說道:“你要是沒那麼大的貪心,想要把我抓到空間裡的話,又怎麼會跑到那種地方,聽到那種秘密,受到那種待遇呢?”
小貂一連三個‘那種’說的瀾惠啞口無言,她平時對些吃的用的穿的戴的都看不上眼,偏偏每次見到靈物時都貪心大起,上次受傷被十三撞見還沒什麼,這次竟無意中碰到太子密謀造反。說起來她也真該驚醒些了,不是所有好東西都要收進腰包的,早知道就不該被這隻該死的小貂yin*。
小貂見瀾惠半晌沒出聲,揮動着尾巴衝着瀾惠所在的這股煙搖了搖,尾巴搖出的風吹得那股煙頓時不穩起來,瀾惠慌張的聲音從裡面響起道:“喂,你不想出去啦,一會把‘我’搖散了你可就再沒機會到外面的世界了。”
小貂露出四顆尖利的牙齒說道:“嘿嘿,沒事,你的靈魂滿強的,都已經成爲煙霧狀了,不是我一兩下就能搖散的,放心吧”
瀾惠聽了勉強收起慌張的心,看了一眼‘外面’的四阿哥對小貂問道:“到底怎麼出去,你還沒跟我說呢我可不想永遠呆在空間裡,還是以這種不人不鬼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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