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了這一點後阿哥看向瀾惠的眼神中立即充滿了憐惜。他想世上應該沒有人比他更能理解瀾惠了。瀾惠這些年過得如何四阿哥相當於親身經歷了一遍,這種思想上的共鳴是別人與瀾惠無法企及的高度。
甚至於這時的四阿哥根本不想什麼歷史不歷史的,只是藉着瀾惠對自己最大的秘密猜測出瀾惠與夢中女子的真正聯繫罷了。四阿哥之前也有想過,既然歷史已經被改的面目全非了,他這個時候再提出要求知道以後的歷史也沒什麼太大用處了。
四阿哥在處理國事上一向是極其自信的,無論面對什麼艱難險阻他都相信自己能成功解決,他更擔心的是‘孝敬憲皇后雍正九年薨逝’一事。就像瀾惠即使心如止水的時候聽到四阿哥服用丹藥還會擔心,並且不惜拿陌生人試藥一樣阿哥也同樣擔心着瀾惠,無論瀾惠身上有多麼寶貴的空間,或者說那身高達五層的功法。
瀾惠見四阿哥只知道拿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又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十三弟的膝蓋應該好了纔對,怎麼又復了麼?”
四阿哥點了點頭,剛要解釋說十三阿哥只需要養一養身子,放個假就能痊癒,結果瀾惠卻沒等他說話,一揮手眼前就出現了六個寶葫蘆,她對着四阿哥說道:“拿一個給十三弟回頭我再弄個溫泉莊子給他,到時候把莊子裡的溫泉水換成浮空島上的就行,叫十三弟經常一。再加上服用些靈液,身子應該有很大把握養好的。”
四阿哥指着剩下的五個寶葫蘆問道:“那這些……”
瀾惠眼中自從功法升級後就存在的淡然神色終於少的幾乎沒有了,她這時神色很複雜的對着四阿哥說道:“當然是給你的。那些丹藥不是好東西,煉製的時候放了很多汞和鉛這類有毒的東西,長期服用會把身體內的臟器弄垮的。以後還是別用那個,服用靈液”
瀾惠之前聽說四阿哥找道士煉丹的時候心裡就很不平靜了,她當時知道四阿哥肯定纔剛有行動,自己前去阻止也八成會成功,但這麼做的同時她心中還是有很多不安。四阿哥總不能時時的在她眼皮子底下生活,而這次丹藥吃不成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吃什麼別的東西?
瀾惠只要一想到四阿哥真的如同歷史上一樣在雍正十三年去世了,心就特別疼。之前她還能硬着說什麼死啊死的,那是因爲她知道四阿哥自己也修煉了功法,而且她有空間,有靈液阿哥這些年被她調養的身體又十分健壯,真的想死還不容易呢?
還有說什麼十三年時的離開瀾惠也肯定是要把四阿哥也一同劫走的,打昏扛走她都做得出來,總不能把一生都奉獻給那張龍椅上?再說四阿哥之前還答應過她會在該做的事做完後帶她雲遊的。
“瀾兒……”四阿哥看着眼前的寶葫蘆只得叫了瀾惠一聲。
瀾惠笑了笑,寶葫蘆一共有二十個,除了給弘瞻的兩個外,她還要給父母兄弟四個,孩子們一人一個,最後也只剩下六個而已,都給了四阿哥。本來這種東西是不應該給十三阿哥的,只是十三阿哥不僅對瀾惠十分敬重,而且還是四阿哥唯二的要好的兄弟中的一個。要是他出了什麼事難保四阿哥不會如歷史上一樣大病一場,瀾惠下意識的就不想叫四阿哥有任何生病的可能。
“我知道在你心中國事是最重要的,每天你花在處理政事上的時間都佔了大多數,自從皇額娘病了以後,咱們也沒什麼機會聚在一起,弄得你休息的時間竟然一日比一日少了。呵呵”瀾惠苦笑一聲後接着說道:“倒是我的不對了,看你最近確實比之前疲憊多了,以後還是像之前一樣,晚上我會偷偷的過來養心殿,你也進空間忙活這些國事爲好,這樣還能抽出些時間修煉,有這五個寶葫蘆突破第三層應該是輕而易舉的。”
說完上面的這些話瀾惠的臉色突然又沉了下來,盯着四阿哥的眼睛說道:“只是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到了該走的時候你得跟我走才行,別有什麼不捨的,我這些年住的地方就像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牢籠,無論是潛邸、圓明園還是皇宮甚至是空間,都像一個籠子一般把我困在裡面不能踏出去一步,這種生活一直以來都不是我想要的,無論是福晉還是皇后的身份都成了一種束縛,想來你也一樣,只不過你胸懷天下,很樂於過這種生活,但我卻時常厭煩。我沒什麼遠大的目標和理想,最想的也只是一家人開開心心隨心所欲的生活罷了但可笑的是做到了女子所能達到的最高身份卻同樣失去了這種願望。我知道你放不下朝政,心中也有很多改革的措施,我能陪着你一直到所有事情都做完,但做完後也希望你能陪着我五湖四海的走一走,你難道不想看看自己每日勞心勞力治理的國家是什麼樣麼?麗江、九寨溝、西湖,這些地方我一直想去看看,你別讓我等太久,我的耐心真的快消磨完了,而且經過之前的事,我甚至能感覺到隨着一些傷心的事情生,自己的期盼也一點點減少了。我不想被時間消磨了自己的願望和對你的信任,你也努把力”
四阿哥攬過瀾惠的肩膀,讓她的耳朵貼在自己的胸膛,很鄭重的說道:“朕的承諾永遠有效,瀾兒再等幾年,朕會帶你過那種期盼的生活的。”
耳邊是四阿哥撲通撲通的心跳聲,瀾惠曾經犯冷的心漸漸地溫暖起來,她對自己說自己是應該相信四阿哥的,即使兩人之間現在無法做到肆無忌憚的相愛和相處,但總是能等到柳暗花明的時候。
從這日之後阿哥積極的準備着離開的事情,他把胸中的有關大清現狀的改革計劃和自己的各種抱負都列成了表,有哪些事要做,該怎麼做才能既快又穩妥,他都一一的事先做好了計劃。
而瀾惠仍舊把宮務交給淳妃烏雅氏,空閒的時間關心一下兒女們,遇到像明瑤和玥瑤的婚事這類需要她出面或是做主的大事也會細心的爲這兩個庶女打算着。到了晚上她還是會偷偷地來到養心殿,把四阿哥接到空間中讓他能用充足的時間批摺子或是修煉一番。
瀾惠則手把手的教導弘瞻,或是忙於種植一些上好的藥材好給孩子們和父母兄弟留下。寶葫蘆瀾惠更是種滿了一個山頭。那二十個寶葫蘆的葫蘆籽基本都被瀾惠要了回來,因爲寶葫蘆需要依附古樹生長,而之前能合格的古樹並不多,所以種的也稀少。現在好了,空間中的時間十分漫長,瀾惠特地在南山上種了許多樹,這些年過去後南山上的樹也成了名副其實的古樹了,種植寶葫蘆剛好夠用。
四阿哥那次看瀾惠一揮手灑出了一大把葫蘆籽在每棵古樹下面,還曾戲言道:“瀾兒的手筆越大了。”
瀾惠功法升級後的冷漠也隨着跟四阿哥在一起的日子越來越多而逐漸消磨了,而且她親眼看到四阿哥列的那份要辦的政事的表格,也相信了四阿哥離開的誠意,所以這些日子她的心情是十分暢快的,只見她笑着回道:“等咱們真的走了總得給孩子們和父母兄弟們留點東西不是?寶葫蘆對延長壽命和治療疾病很有用哦你看我阿瑪額娘現在身子還硬朗着呢我還想着要是可能的話等咱們四處遊玩的時候帶着他們二老呢就怕我大哥和弟弟不放行”
四阿哥想了想建議道:“新寧現在也是閒賦在家,不如把他也帶上,帶着他出京遊玩還有你這個寶貝妹妹陪着,他絕對會第一個贊同。到時候五格孤軍奮戰,不答應也得答應了。”
瀾惠瞥了四阿哥一眼,嗔道:“你這鬼主意可真夠多的了,嘿嘿,不過辦法好用就行,等你那些事處理完了,咱們再跟他們說。”
“皇阿瑪,皇額娘,你們怎麼又躲起來說悄悄話啦?讓兒子好找。”只見小弘瞻騎在小白身上從兩人的頭頂上猛衝了下來,兒童特有的帶着奶聲的嗓音響徹頭頂。
瀾惠見狀眼一瞪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已經落地的弘瞻就訓道:“你怎麼又胡鬧,私自騎着小白到處飛,嗯?要是掉下來怎麼辦?”
小弘瞻幾步跑到四阿哥身後揪着四阿哥的衣襬搖了搖阿哥慈母慈父心腸同時作,立刻護着小弘瞻對瀾惠好聲說道:“好了,孩子還小,不是愛玩麼?咱們好好跟他講道理,別這麼兇他,嚇着孩子怎麼辦?”
瀾惠瞪了四阿哥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就因爲你總護着他,他才這麼肆無忌憚的。”
四阿哥見狀連忙掏出懷錶說道:“哎呀,外面肯定到了早上了,咱們得出去了。”
瀾惠無語的看着四阿哥轉移了話題,把小弘瞻揪在懷裡後放緩語氣說道:“你先出去一會我自己想辦法回去就成了。”
等四阿哥被瀾惠送出去後,瀾惠揪着弘瞻的耳朵說道:“你皇阿瑪走了,看誰還護着你。走,皇額娘‘好好’跟你講講道理。小白跟上,別想逃跑。”說着瀾惠抱着一人帶着一雕返回了惠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