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惠這正和張嬤嬤說着話就聽見門外小連子稟報道:“福晉爺來了。”
瀾惠忙起身想要迎出去。不過她剛下地就見四阿哥已經掀簾子進來了阿哥見瀾惠起牀迎他忙說道:“別起了,爺已經叫太醫過來了。福晉老實躺着等太醫來診脈。”
瀾惠聽了四阿哥的話靠在牀頭躺着,這才說道:“妾身沒事,剛只是有點被嚇着而已,回來後已經緩過來了,爺不用擔心。太醫還是別請了,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沒的讓太醫看了笑話。”
四阿哥看瀾惠面色還好也放下心來。自己上前兩步坐在牀邊看着瀾惠說道:“沒事也叫太醫看看纔好,你放心,這個林太醫是爺的人,不會出去亂說的。”
瀾惠聽了這話才笑着說道:“那妾身就放心了說實在的,妾身還真怕這事傳出去,妾身實在丟不起這人”
四阿哥聽了這話果然又想多了,他不悅的說道:“怎麼?是不是嫌爺罰宋氏罰得太輕了?”
瀾惠笑着解釋道:“爺可別誤會妾身,妾身怎麼敢質疑爺的決定,爺自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妾身只是心裡有些難受,沒想到宋妹妹對妾身有這麼大的怨恨。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想要妾身的命。”
四阿哥聽瀾惠這麼說也就放下心中的不悅,看着瀾惠說道:“宋氏心思太陰暗,每天都在想着有人要害她,她也不想想有爺在,這院裡怎麼會出現那種事?哼自作聰明往往害人害己。爺也不動她了,讓她老死在後院中只是可惜了小格格攤上這麼個額娘,要不然一定健康活潑的很。哪會這麼早就去了?”
瀾惠聽了也黯然下來,想想後鄭重的對四阿哥說道:“爺,妾身有個事想求您。”
四阿哥聽了詫異的揚揚眉說道:“福晉有什麼事就說”
瀾惠歪在枕頭上盯着四阿哥的眼睛說道:“爺,以後別叫妾身撫養別人的孩子了。不說孩子沒能被自己的親額娘撫養會不會有什麼遺憾,就說妾身照料着他們也怕有些不周的地方。畢竟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兒,哪能真的視如己出呢妾身說這話也不怕爺怪罪,只是真的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訴爺像小格格這樣的妾身養了兩個月心裡也有了感情,她這麼突然去了妾身心裡更是難過得緊,有時想想不如當初就交由宋妹妹撫養,出了事也許妾身就不會這麼傷心了,而且宋妹妹也不會做出今天這種事來。這種傷痛妾身真的是不想再經歷了。”
四阿哥聽了瀾惠的話陷入了沉思,他的確沒想到瀾惠的請求就是這個。他想着自己這兩個月來還只是偶爾見小格格一面現在就這麼難過,那瀾惠天天陪着小格格心裡會有多傷心。其實他也想左了,瀾惠畢竟不是小格格的親生額娘,傷心是有的,可是還真沒到宋氏那樣的地步,頂天比四阿哥多點罷了。那還是因爲小格格這兩個月一直由瀾惠照顧的緣故,她給瀾惠的感覺就像在醫院裡照顧的病人,像一個悉心照顧了兩個月的病人突然死了,那種無奈傷心遺憾的感覺。
瀾惠畢竟不能把小格格當成她自己的孩子一樣,何況還是宋氏這個瀾惠不喜歡的女人生的孩子。把她當成醫院裡的病人已經是瀾惠做足了心理準備而想的辦法了,要不然她還真的沒法撫養照料小格格。
四阿哥以爲瀾惠在埋怨她自己沒能看好奴才們,忙說道:“福晉對小格格照顧的很好,這次也只是意外而已。福晉不要傷心。”瀾惠見四阿哥並沒答應自己的請求,忙加緊一步說道:“爺,妾身現在還沒有自己的孩兒,要是有了親生骨肉那自然會偏愛很多,如果到時候爺還叫妾身撫養別的孩子的話,妾身真怕會有所偏頗。孩子們都是敏感的,如果覺得父母不愛他的話那對他的成長是不利的。”
四阿哥見瀾惠着急忙慌的樣子不由笑道:“行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大不了爺答應你就是了。不過現在說這些還太早。福晉還是早早給爺生個孩子纔是真的。”
瀾惠見四阿哥總算答應了,心裡也鬆了口氣,於是也故作害羞的說道:“爺,您說什麼呢”
兩人剛想互相打趣下就聽外面的下人通報道:“四爺,福晉,林太醫到了。”
四阿哥沉聲說道:“進來。”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低頭走了進來,一進來就跪下向四阿哥和瀾惠行了禮。
“起來,快過來給福晉看看。”四阿哥說道。
林太醫起身後擡眼掃了一下,看見瀾惠的方向後忙低頭走了過來,先是給瀾惠診脈,之後才迅掃了一眼瀾惠脖子上的掐痕。檢查完後退了兩步低頭躬身說道:“回四爺的話,福晉身子沒什麼大礙,只是受了些驚嚇,待下官開些安神藥喝些就好,至於脖子上的瘀傷下官這邊有些藥膏,抹上三天後就能痊癒。”
四阿哥聽了點點頭,又問道:“爺看福晉說話聲音有些沙啞,用不用服些別的湯藥?”
林太醫忙說道:“安神藥中已經加了治療福晉嗓子的藥材,所以不用另外準備了。”
四阿哥聽了滿意的點點頭,又叮囑道:“福晉只是由於小格格去了才悲痛過度,歇兩天就好了,知道嗎?”。
林太醫忙回道:“是,是,下官明白。”四阿哥見狀點點頭說道:“行,你下去給福晉熬藥”
林太醫忙恭敬的退了下去,他雖然剛跟了四阿哥不久,可是早就見識過四阿哥對手下人威嚴的一面,所以一看見四阿哥他那心肝就砰砰直跳,緊張害怕的要命。
四阿哥見林太醫退下後才說道:“院裡的事爺已經叫李氏辦了,福晉這兩天就好好歇歇。”
瀾惠點頭說道:“妾身知道,爺也要注意身子。”
四阿哥笑着點頭後也就回他的房了。瀾惠則告訴身邊的張嬤嬤說道:“你看着點李氏,別讓她在我院裡整什麼幺蛾子。”張嬤嬤應下後退了出去。不一會紙兒端着熬好的藥送了進來。瀾惠一想宋氏的樣子也不由怕怕的,所以接過安神湯一口喝了進去,不一會就睡着了。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了,小格格的喪事沒有大辦,來的都是四阿哥的兄弟們而已,不過三阿哥夫妻倆來時倒是好好‘勸慰’了四阿哥一番,可惜瀾惠聽張嬤嬤傳話就明白三阿哥的話很是欠扁,拐彎抹角的埋汰四阿哥生不出兒子還有好不容易有個閨女卻是個短命的。
三阿哥學問不錯引經據典的一頓說愣是讓旁人聽不出有什麼不對的,不過以四阿哥的學識自然知道三阿哥哪些話不是好話阿哥也不是吃乾飯的,直接給三阿哥頂了回去,照樣引經據典說的都是叫三阿哥這個沒孩子的趕緊加油努力的意思。兩人這般爭鋒並沒有引起太多人注意,不過大家倒是好奇瀾惠爲什麼沒出面,這種喪禮竟是個格格招待的。四阿哥按早先的說法告訴大家,說瀾惠傷心過度傷了身了。可惜信的人沒幾個,不過他們信不信四阿哥也不管,反正那些阿哥們回去查也查不出來。
瀾惠藉着養傷好好在屋內修養了一陣,很快六月來了。這天覺羅氏傳來消息說婉婷有孕了。瀾惠忙叫張嬤嬤回家一趟,帶着她準備的藥材等物去看看懷孕的婉婷。張嬤嬤回來說婉婷看着很好,大夫診脈說已經懷了兩個月了,只要安穩的等到三月後就沒什麼問題。還特地告訴瀾惠覺羅氏說瀾惠那個方子很好,叫瀾惠也用用。瀾惠知道覺羅氏說道是那個懷孕的方子,可惜四阿哥去哪個屋裡那完全是看他自己的意思,除了初一十五以外都是不定時的。再說瀾惠現在才15歲,生孩子還是太早了點,還沒育完全呢對孩子也是不好的。
瀾惠爲自己的哥哥高興,新寧也已經二十來歲,要是再不有個孩子估計覺羅氏和費揚古得急死。瀾惠現在住在宮裡,不能隨時往家裡送東西不免總是有些擔心,於是就把空間中一些蔬菜種子叫張嬤嬤帶出去,吩咐覺羅氏找個莊子種點自己家人吃。這些種子都是改良過的,不過也沒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好處,無論是成熟時間和外貌上都和平常的差不多。不過瀾惠吃過自然知道這些種子種出來的蔬菜味道好很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營養豐富。不過這些只要別人不吃也沒法知道,瀾惠特地吩咐覺羅氏不要往外送,只留着自家人吃就好。
至於宋氏那瀾惠也沒做什麼動作,不過是對她不管不顧了。院裡兩個主子都不待見宋氏,奴才們自然有欺負到她頭上的時候。瀾惠對奴才做的一切都睜隻眼閉隻眼。有些奴才彷彿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就會上趕着欺負欺負宋氏。而宋氏只是在自己的房間窩着,每天唸經度日。彷彿再也不管外面的一切事了。
七月的某一天,瀾惠正在屋內給自己的小侄子縫着衣裳,就聽外面老遠傳來十四阿哥的聲音:“嫂子,嫂子。弟弟來了。”
瀾惠不慌不忙的把衣裳放在針線盒上,扶着紙兒的手站在門口等着。不一會就見十四倒蹬着小腿跑了過來,瀾惠看十四嗚嗚冒汗的腦袋,一把把他拉過來用手中的帕子擦着他額頭上的汗說道:“急什麼?這麼熱的天跑那麼快再中了暑氣。”
十四阿哥咧嘴笑着說道:“沒事,弟弟身子好着呢對了,嫂子,八哥九哥還有十哥也來了。”
瀾惠聽了這話擡頭望去,只見八阿哥三人正站在院門口往裡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