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這可是好事啊回頭得送份賀禮過去,三哥府上這兩年也沒個動靜,我看容妃娘娘可都着急了。”瀾惠笑着說道。
“可不是嘛只可惜三嫂現在臥病在‘牀’,伺候不了三哥,他他拉側福晉本是能照顧三哥的,但偏還就懷孕了,哎三哥平時勞累一天回府後卻沒個得心的人伺候着,也怪苦的。”十四福晉邊說邊仔細看着瀾惠的反應,她這算是投瀾惠所好的,瀾惠和三福晉不合的消息估計連京城裡的一隻小螞蟻都知道,她這話其實仔細想想也是幫瀾惠想辦法給三福晉添堵的。
瀾惠彎彎繞繞的話聽得多了,十四福晉一說她就明白過來,瀾惠挑了挑眉‘毛’,嘆口氣說道:“哎說的也是啊這樣吧,明年就是選秀之年了,到時候我注意些,挑兩個合心意的丫頭給三哥送去,也算是幫三嫂分憂了。”
既然大家都知道她跟三福晉不合,她也沒必要裝好人‘原諒’三福晉什麼了,自然是能添堵就絕不放手的。當然,她要是以德報怨的話,估計京裡的人也會看不起她的,做人總的有點火氣麼
瀾惠和十四福晉相視一笑,又說起別的話題來。
而書房內四阿哥正被十四阿哥在眼前晃得暈乎乎的,只見十四阿哥在案桌前來回的轉圈踱步着,嘴裡還不停的唸叨着:“哎呀,四哥,太子四哥,您就幫幫弟弟吧幫弟弟好好跟額娘說說,弟弟就是去也只會是居中策應,身邊有我八旗勇士保護着,又不用上陣殺敵,有什麼危險的啊還有皇阿瑪,怎麼不給弟弟個準信呢?弟弟這心跟讓貓撓了似的,這回不會還是叫被人出征吧?弟弟等的‘花’都快謝了。”
四阿哥習慣‘性’的‘摸’着椅子扶手,對着在眼前轉來轉去的十四阿哥無奈的說道:“這種大事,你是知道的,我也沒辦法替皇阿瑪決定啊最終還不是要由皇阿瑪說了算,要不你再去問問皇阿瑪。我看皇阿瑪應該快下決定了,畢竟時間不等人不是。”
十四阿哥嘭的一下撲到案桌上,盯着四阿哥的眼睛炯炯有神的說道:“太子四哥,您說真的?皇阿瑪真的快要做決定了?”
四阿哥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嗯你最近老實點,別‘弄’出什麼差錯。要是皇阿瑪真的叫皇阿哥出征的話,多半就是你了,不行四哥再幫你說說好話。你可別自己把到手的差事‘弄’沒了,跟那些掌兵的大臣別相‘交’太密,皇阿瑪忌諱什麼你還不知道麼?”
十四跟個乖狗狗似的連忙點頭,保證道:“太子四哥,您就放心吧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弟弟心裡有數呢您就在京裡好好看着弟弟把準格爾那塊毒瘤平了。”
四阿哥搖頭笑了笑,又拉着十四阿哥說了一下後勤和戰略部署的事,只是後勤是四阿哥的長項,但戰略部署卻不是他擅長的,倒是十四阿哥說的頭頭是道。
四阿哥看着十四阿哥眉舞飛揚的樣子,心裡面想到:‘有十四這個親弟弟幫忙掌着兵部也好,自己‘文治’還行,‘武功’上面着實差了一些,十三弟現在守着海關,十四弟還是在陸地上更合適一些,有親弟弟輔佐也能彌補一下自己在兵事上的不足,總歸是自家人出不了差錯。’
……
幾日後瀾惠的太子妃冊封典禮轟轟烈烈的舉行了。太子妃是從一品的宮眷,地位僅在皇后之下,卻在衆嬪妃之上,說起尊貴來其實後1宮中康熙的嬪妃們都比不上瀾惠的。而按照慣例,在沒有皇后的情況下,太子妃纔有資格擁有治內權,也就是說康熙後1宮裡的宮務本應該是瀾惠掌管的。
只可惜規矩都是人定的,尤其是在康熙時期,這個手握帝國權利的皇帝可沒少打破祖宗規矩。前不久還把起居注衙‘門’給裁了,起居注衙‘門’裡的記注官平時負責記錄皇帝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連皇帝打幾個噴嚏,撓幾下癢癢都記在文案裡,康熙忍了這些年終於在今年爆發了,一下子把這個衙‘門’直接裁掉,讓他們窺視朕躬,讓他們往外通傳朕的消息……
好吧說這個事只是爲了表示康熙纔是宮裡的最大*OSS,瀾惠現在就是魂到從一品也還是得聽這個說一不二的皇帝公公的。所以康熙說了暫時仍由四妃管理宮務,而瀾惠先在旁邊搭把手學習一下,等熟悉了再上手爲好。於是在外人看來風光無限的掌宮權唰的一下從瀾惠手裡飛出去了。
而大家以爲本會傷心難過氣憤的瀾惠,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好懸沒給康熙點長明燈。
‘康師傅實在太給力了,怎麼就知道我不喜歡幹這麼讓人眼紅的事呢?整個後宮的宮務,好麼,會累死人的。好在只是襄理,還能清閒幾年’瀾惠接到旨意後心裡面樂得直嘀咕着。
只可惜德妃卻不這麼想,她看着滿不在乎的瀾惠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你怎麼到這時候了還能樂得出來?也不想想當年二阿哥福晉是什麼待遇,你又是什麼待遇?”
‘什麼待遇?不就是累死累活的忙着宮務,費着勁吐着血的調和着各宮妃之間的關係平衡,最終顧不上夫君‘弄’得老公‘迷’上了男人,太子廢了,太子妃也被廢了,管理了近二十年的妥妥當當的後1宮又‘交’還給四妃了,常年累月的勞累‘弄’得身子垮了,前不久還請示太醫院去給她看病呢聽太醫說好像拖不了幾日了,我可不想跟她一樣,夫君纔是最重要的,呃,身體也同樣重要……’瀾惠乖乖的束手站在德妃面前心裡面卻腹誹道。
德妃不知道表面乖巧的瀾惠其實心裡正無良的腹誹着,她皺着眉頭斷然說道:“這樣不行,本宮大兒子的福晉哪裡比不上二阿哥的福晉?”
‘二嫂管家上可是一把手,我還真比不上,只不過我比較會抓住夫君的心,呃,這點她還真比不上。’瀾惠無聊的繼續腹誹着。
“額娘從今天開始要好好教導你掌管宮務,爭取早日出師,說什麼也要把權力奪回來,你纔是正正經經的太子妃,最有權掌宮務的人。”德妃直接代替瀾惠拍板決定了,緊接着帶着瀾惠就開始手把手教了起來。
瀾惠一邊做出認真聽講的樣子,一邊怨念着想道:‘皇阿瑪啊皇阿瑪,您就是真的克妻,可也不能立了四阿哥做太子,卻把四阿哥的親生額娘放一邊吧皇后不行皇貴妃也成啊看把老太太怨念的,火都發我頭上啦您老那一般人無法媲美的腦袋瓜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說起來德妃也夠鬱悶的了,兒子成了太子本來應該是件很高興的事,可是爲啥子沒給她進份位呢還是德妃,還是妃啊容妃她們那些個醋溜溜的‘女’人可着這個事沒少巴巴啊那個話氣死個人了啊
瀾惠如今被充滿怨氣的德妃狠命的‘操’練着,心裡面也把那些吃不着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女’人恨了個牙癢癢。當初冊封典禮的時候她就應該給三福晉或者容妃她們一點好看,最起碼不屑的眼神應該多扔幾個纔是。
嗚嗚,可惜冊封的時候,瀾惠只顧得上端着架子了,恨不得馬上完事好回宮脫掉那一身像山一樣壓着她的鳳冠霞帔。(ps:鳳冠霞帔指舊時富家‘女’子出嫁時的裝束,以示榮耀。也指古代貴族‘女’子和受朝廷誥封的命‘婦’的裝束。)太子妃的鳳冠可是“四屏”啊“四屏”,僅比皇后的“六屏”少兩屏而已,很沉的……
如今後悔無極限的瀾惠也只能在心裡罵那些給她婆婆氣受的人了,正在這時瀾惠突然聽到德妃斥道:“老四媳‘婦’,想什麼呢?好好聽,管理宮務可不是那麼簡單的,說道多着呢”
瀾惠忙收斂心神,專心致志的跟着德妃學了起來。
傍晚瀾惠耳朵嗡嗡的回了毓慶宮後,一進‘門’就見四阿哥正抱着彤瑤哄着,見瀾惠進來了還笑道:“我們彤彤會叫阿瑪了(彤彤由明天友情客串),瀾兒,你怎麼不早告訴爺呢?”
瀾惠跟團泥一樣攤在椅子上,看着興奮的四阿哥沒好氣的說道:“妾身怎麼告訴爺?妾身自己都不知道呢”
說着她又伸手說道:“彤彤來,額娘抱抱。”
小彤彤衝着瀾惠伸出雙手,‘奶’聲‘奶’氣的叫道:“額、額、額……”
瀾惠臉上佈滿黑線,對着一邊偷笑的夢瑤說道:“夢兒,看你把彤彤教的,額娘什麼時候成鵝了?再來一句是不是曲頸向天歌了?人都不會叫倒是先學會背詩了。”
夢瑤笑着假裝委屈的說道:“額娘,‘女’兒可是有好好教導七妹的呢您再讓七妹叫幾句,她還小,可能說的不利索而已。”
說完夢瑤溫柔的對彤彤說道:“七妹,來,再叫叫額娘。”
彤彤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看夢瑤,又看看瀾惠,最後看看四阿哥,半晌纔對着空氣說道:“額、額、額、……”那個‘娘’字就是蹦不出來。
四阿哥笑得前仰後合,連連抱着懷裡的乖‘女’兒親着,還對瀾惠戲謔的說道:“瀾兒,孩子還小,你可別生氣哦”
瀾惠咬牙道:“這小不點就是個看菜下碟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