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惠雖然時時注意着四阿哥的情緒,不過見看不出什麼也只好按原來的想法繼續說下去了。她拉着四阿哥邊走邊說出當初得到空間的經過還有車禍來到清朝的事情,不知不覺已經帶着四阿哥來到木屋前了。
瀾惠推開木屋的門,拉着四阿哥走進去後,一打眼就是那個巨大的書櫃。四阿哥環視着房間,當先看見的就是書櫃上密密麻麻立着的書,還有一架單人的木牀,一個書桌和幾張木椅。
他看了一圈後腳步卻想後退去,只一步就離開了房間,瀾惠忙跟上四阿哥的步伐,只見四阿哥轉過身,站在木屋前看着四周圍,當先見到的是一個木籬笆紮成的小院子,院子裡空空蕩蕩的並沒有什麼東西,不過院外不遠處能看見瀾惠剛纔提過的寶葫蘆,再往遠能看到一左一右兩座山峰,其中一座巨峰上還漂浮着瀾惠說的浮空島。
四阿哥一直抿着嘴,看了這些之後不說不問,也不再瞧瀾惠一眼,要不是仍舊讓瀾惠牽着手,瀾惠心裡會更害怕。
四阿哥在院裡站了很久,他的目光雖是放在了浮空島上,但瀾惠估計他也許根本沒把心思放在浮空島上。他的心肯定是不平靜的,瀾惠從牽着他的手中就能感受到。四阿哥的手一會握的緊緊地好像要捏碎瀾惠的小手一樣的,一會又握的鬆鬆的,像是要放開瀾惠的手一般。
而瀾惠這時卻不管四阿哥的手力度如何,緊了她就受着,送了她就抓緊了,總之牽着四阿哥的手的人只能是瀾惠罷了,這是她心裡的堅持。
就在瀾惠心中越來越不安,越來越忐忑的時候,四阿哥開口了,他並沒看瀾惠,只是冷冷的說道:“你不是說車禍過來的嗎?那車在哪?”在四阿哥心裡實在想不出瀾惠描述的前世的情形,再加上有些事情必須需要印證,所以開口說了這番話。
瀾惠見四阿哥終於肯吱聲了,忙帶着他瞬移到那兩輛車停放的地方。四阿哥經歷了瞬移,明顯唬了一跳,不過好在有之前從外面瞬移到空間裡的經過,再加上瀾惠這個他的女人在身邊,所以他才能強壓下心裡的驚嚇保持住冷冷的表情。
不過當四阿哥擡眼看那兩輛車時,還是忍不住倒吸口涼氣,手指着貨車有些磕巴的對瀾惠問道:“這、這是什麼東西?”
瀾惠知道自己此時是必須要做出一副嚴肅的表情的,千萬不能在這當口笑話四阿哥的反應,所以她控制着面部表情,像是老師一樣一本正經的解說道:“這就是21世紀的汽車了,那輛稍小些的是我當初乘坐的運送書籍的送貨車,另一輛大型的就是撞向我們的罪魁禍首了。車是當時普遍的交通工具之一,大街上車來車往的有很多,而貨車顧名思義就是拉貨運輸的車,因爲當時我買的書太多了,所以書店纔派了這輛小貨車幫忙運輸的。”
四阿哥此時早就又板上了臉,以掩飾心中那份驚訝,他走到兩輛車旁邊,看着撞得凹進去不成形狀的車頭,又圍着兩輛車仔細看了一圈,最終還是沒忍住問道:“這東西、這車怎麼動?沒有馬拉嗎?”
瀾惠忙回答道:“是用汽油或者柴油形成能量驅動的,汽油和柴油提煉的方法我也不懂,好像要用到石油,應該是挺複雜的,咱們大清朝暫時還沒有。爺來,這個就是油箱了,裡面的油這些年不知道有沒有揮發乾淨了,我還從沒打開看過。”說着擰開了油箱的蓋子,沒想到裡面還真有一些殘餘,也不知道是不是空間中的東西總是能長久保存下來,畢竟那些書也一點變化都沒有,很多瀾惠沒看過的還是嶄新的呢
四阿哥湊過去聞了聞,又仔細向裡看了看,當然看的不是太清楚了,但味道他卻是聞到了。緊接着四阿哥站了起來,立在貨車的旁邊,眼睛又開始無神的盯着貨車的車廂不知神遊到哪裡去了。
瀾惠只得小心的觀察着四阿哥的樣子,心裡面也緊張的不行,四阿哥並沒生氣也沒質問什麼,反而一言不發的沉默不已,除了問了幾個問題,剩下的話一句沒說,連看她都只是那幾眼罷了。瀾惠的心免不了真忐忑起來,四阿哥會不會接受這些。
她全無保留的說出這些事,包括前世的事,也只是希望以後和四阿哥相處上真的能做回自我的,畢竟她一個現代人有很多思想和習慣是跟古代人不同的,雖是可以說成從小看空間裡的書受到的薰陶。但一個人開始看書的時候早就不知道幾歲了,更何況空間中的書都是簡體字,她要看書總得會認字吧
認字的話又得需要些時間。而且她是想跟四阿哥長長久久的在一起的,以後如果一直隱瞞着這件事,一個謊話需要很多謊言去圓,那樣也是很悲劇的。不如一開始就告訴四阿哥,四阿哥就是開始介意,但慢慢的隨時間流逝也會放開些的,更何況瀾惠知道四阿哥雖是個小心眼的人,但有些方面心胸還是能寬廣起來的。
就在瀾惠忐忑的時候,四阿哥又開口了,他要求去看看金蓮和浮空島,當然四阿哥的眼光還向那兩座山瞄了瞄,很顯然也是要看看那兩座山峰的。瀾惠不敢耽誤,四阿哥命令一到她立馬帶四阿哥瞬移過去,金蓮已經只剩下一個蓮蓬了,裡面的金蓮子被小貂吃了一粒,小貂鋒利的爪子在上面的劃痕現在還能看見呢
四阿哥這回並沒表示出什麼驚訝,過了一會又去看了那兩座山和浮空島。浮空島還是給四阿哥很大沖擊的,還有那棵常年散發高熱的靈樹,也叫四阿哥眼神中流露出些許的驚奇。
等大略上該看的看過了,四阿哥才吩咐道:“回木屋吧”
兩人回了木屋後,四阿哥鬆開瀾惠的手穩穩的坐在了書桌前的椅子上,他翻開書桌上擺着的一本書,瞧了瞧封面,見是“神鵰俠侶”四個大字。當然四阿哥是不認識簡體字的,不過這四個字與繁體字的差別並不太大,所以四阿哥還是猜到了。
但他還是問道:“這是那時候的文字麼?”邊問着四阿哥邊把書翻開,橫排並帶有標點符號的文字讓四阿哥實在看不慣,但他不動聲色的想多看看,多瞭解一些,所以連猜帶蒙的也看了一小段,至於是否有看的懂除了他自己別人就無從知曉了。
瀾惠聽四阿哥問話了於是回答道:“這個就是未來的文字,我們稱之爲簡體字,現在的文字在那時叫繁體字。其實簡體字就是從繁體字上簡化出來的。”
四阿哥皺了皺眉頭,顯然對好好的字偏讓人改的缺筆少劃的很是厭煩。看了一會後四阿哥合上了書,他已經看出這是一本話本小說了,記得當初瀾惠剛嫁給他的時候就敢看西廂記,瞧着是個愛看話本小說的傢伙。
四阿哥想到這神色緩和了一些,不過不提瀾惠向他隱瞞了空間這麼大的事,就是瀾惠的那個‘上輩子’也實在夠讓四阿哥糾結的了,四阿哥不敢想瀾惠在上輩子有沒有夫君子女,怕一想到這就忍不住做出什麼他也控制不來的事。
而瀾惠看着四阿哥身上一會冷冰冰一會又溫暖的樣子,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不過這時候她卻是要說些話的,本來大略的事都交代完了,但前世的事她覺得還是應該跟四阿哥仔細說下爲好。
這方面瀾惠在空間這十幾年的遊蕩早就想過很多次了。她走到書桌前邊,就在四阿哥坐着的不遠處,打開抽屜從裡面掏出一個黃色的小皮包。
她撫摸着皮包,看了幾眼後交給了四阿哥,然後站在四阿哥身邊說道:“爺,這時上一世的我唯一留在空間中的東西了,您看看吧”
四阿哥看了一眼瀾惠,拿過皮包後仔細的看了看外面,只見上面的皮子他並不認得,嫩黃色的還亮亮的,帶子那麼短難道要一直用手拎着?還有那個拉鎖四阿哥也不熟悉,只是看到拉鎖的頭那拴着一個可愛的小熊娃娃,這個娃娃四阿哥是見瀾惠曾經做過的。
他撫摸了一下這個可愛的小娃娃,然後拉着娃娃試探性的向邊上拉去,只見皮包的口就緩緩敞開了。四阿哥向裡望去,只見裡面東西並不多,有個天藍色的長條形的東西、一個黑色的長方形的東西、還有一摞粉紅色的長條形的東西、一個棕色的長方形的東西、剩下還有零散的幾個瓶瓶罐罐,四阿哥猜測可能是瀾惠平常擦得保養品吧皮包的一側還有跟線繩,繩上掛着幾隻長條形的東西。
不得不說裡面很多東西四阿哥並不認得,只能用形狀來描述。他把包裡的東西都倒在書桌上,然後最先指着那個天藍色長條型的東西問瀾惠道:“這個是什麼?”
瀾惠邊走過去打開那個東西邊說道:“這是錢包,就是那時候的人裝銀子還有身份證,也就是這是時候的戶頭,各種銀行卡,也就是銀票吧,或是一些購物卡打折卡之類的東西。喏,這個是我當初的身份證,還有護士牌,這個護士牌是我在醫院用的,每個護士都必須佩帶的東西。身份證就是證明自己身份的證件,在那裡人們做很多事都是需要用身份證的,所以一般都會隨身攜帶。這幾張是我買書和種子時的發票,沒想到那天會遇到車禍,還在路上就死了。說起來也許是空間的原因,我死了卻並沒喝孟婆湯就投胎轉世了,竟是讓我保留了上一世的記憶,但也許是在清朝活的時間長了,那一世的記憶也很多都模糊了,也許慢慢會忘掉吧”
四阿哥手裡捏着瀾惠的身份證一瞬不瞬的看着,見上面的小姑娘瞧着比瀾惠現在要瘦很多,皮膚雖是也很白,但明顯沒有瀾惠現在那麼瑩潤光澤,但五官上倒是和瀾惠有些相似的地方,特別是那雙眼睛,很靈動。
四阿哥看着看着突然問道:“這是你前、前世的樣子?你們那時的畫匠卻是不錯,雖然畫風不夠飄逸,但倒是和西洋畫法有些接近,很真實的樣子,不過這是怎麼弄上去的?還有這個字是什麼?”
瀾惠見四阿哥問的正是她的姓,她在上一世本名叫齊瀾惠,那個齊字和繁體的齊還是有很大差距的,怪不得四阿哥看不出。
她解釋道:“這個字是齊字的簡體字,就是《荀子富國篇》中那句‘必將修禮以齊朝,正法以齊官、平政以齊民’的齊字。我原來的本名叫齊瀾惠,沒想到這一世皇阿瑪給我取的名字也叫瀾惠。至於那個是照片,就是把景物或是人物照到膠片上,也不對,後來的數碼相機倒不是用膠片的,這個,這個我也解釋不出來,總之不是畫像,是和真人一模一樣的。”
四阿哥臉色微紅,接着又問道:“這個是阿拉伯數字吧1989年03月23日?你的出生日期?”
“嗯,我來清朝的時候剛好2011年,那年我才23歲。爺看這個,這個是買書的發票,上面有日期的。”說着瀾惠從錢包裡拿出那張發票遞給四阿哥,還指給他發票上的日期。
四阿哥這回沉默了好久,然後才問道:“你上一世、成婚了嗎?”
ps:拷問還在繼續,下一章中午12點多一點發布,今個仍然四章哦,有票票的親們希望支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