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瀾惠和四阿哥住在了杏花春館,館舍東西兩面臨湖,西院有杏花村,館前有菜圃,正適合四阿哥和瀾惠自己動手種菜用。
至於歡歡喜喜搬進圓明園的耿氏等人,都得到了自己選擇住所的權利。當然了,她們選的時候一不能選擇主殿,二不能選瀾惠和四阿哥經常住的地方,三不能選孩子們選過的住所。所以刨除這些地方,可供她們選擇的地方卻當真不多了。
再加上四阿哥的女人雖少,但還有三個在呢,要是她們同時挑中一處的話,免不了攀比一番或是搶奪一番,至於搶奪時的底氣一個是份位的不同,再一個就是在四阿哥和瀾惠那能說上話的程度了。
結果可好,她們三個比一比還真沒差啥。佟佳氏雖然份位最高,是唯一的側福晉,而且還生了弘時這個唯一的庶子,但一來弘時跟她不親,她借不上弘時的力,二來後院這些女人只有她沒能承寵,就是烏雅氏和耿氏那,四阿哥還每月去幾次呢而佟佳氏那四阿哥頂天白天去用個膳,連午休都不在她那。
而烏雅氏,身爲四阿哥不知道八竿子扯到哪去的表妹一枚,勉勉強強算是四阿哥的親戚,再加上有德妃撐腰(這還是瀾惠沒生小六之前),還有兩個親生的女兒,在後院的身份地位勉強能跟佟佳氏持平,最起碼在奴才那裡烏雅氏的話和佟佳氏的話分量是不分輕重的。
最後要說的是耿氏,耿氏一沒有側福晉這麼好的份位,二沒能和四阿哥扯上親戚關係,三沒個親生的孩兒,說起來應該是後院這三個女人中地位最差的。可人家偏偏很老實聽話,光這點就最得四阿哥和瀾惠的心。沒看耿氏好歹還掌管着府中的一點權力麼?這就是她和烏雅氏還有佟佳氏的差距了。
所以這三個女人算一算自身的依仗,竟是想差無幾。再加上她們每日生活有夠無聊,所以在選住所的時候那嘴就沒停過,耿氏還成,人家不重要的事都能讓讓,而佟佳氏和烏雅氏這兩位從進府鬥到現在的人就是能讓的事都死活不讓的。
基本上是烏雅氏只要看中一個院子,佟佳氏保準搶一搶,或是佟佳氏說這個地方好,烏雅氏也要爭一爭。耿氏則在兩邊活活稀泥打打醬油、添柴加火一番給自己找點樂子。
最終烏雅氏和佟佳氏誰也說不過誰,只好把官司打到瀾惠這了。這功夫瀾惠正在杏花春館的院子裡看小白夫婦倆餵它們的小寶寶呢
說起來小白夫婦兩個從去年冬天開始就有些不對勁了,因爲平時它們都在外面活動,每天只有一小段時間是回空間裡獵食的,所以它們的窩也搭在外面,就在府裡瀾惠窗後的樹上。那段時間瀾惠見它倆總是叼些細樹枝、枯草莖、草葉、松葉、樹葉和羽毛這些東西進巢,白羽(小白媳婦的名字)還總是趴在窩裡一動不動的,瀾惠就估摸着它倆要有小寶寶了。
當時瀾惠雖然忙着照顧小四三個孩子,可是還不忘記每天把小白放到空間中抓些優化的動物來吃,還把它們的飲用水都換成了空間水,趕在產蛋前給白羽餵了一滴靈液,做到能做的所有事後,瀾惠和弘暉等孩子們就殷切的期盼起小白的後代了。
二月份時白羽產下了四枚白色的蛋,經過小白和白羽的輪流孵化,在三月中旬終於孵化出四個可愛的小傢伙。這回瀾惠一家搬到了圓明園,弘暉曾問過小白一家怎麼辦,瀾惠說要把小白一家也搬過去時,還受到了四阿哥的嘲笑,說小白根本不可能叫瀾惠接近他的巢,還說即使瀾惠把巢搬過去,小白夫妻倆也不會跟着什麼的。
瀾惠心裡有底,小白它倆經過空間的優化聰明着呢,雖是對別的生人可能無法聽從命令,但瀾惠出手絕對能成功。於是瀾惠就和四阿哥打了個賭,如果她贏了四阿哥就要穿上瀾惠給他做的現代服飾,用四阿哥的話就是驚世駭俗的衣裳,呃,露胳膊露腿的可不就是驚世駭俗麼
而如果四阿哥贏的話瀾惠就要配合他擺幾個歡喜佛的經典姿勢,呃,那幾個姿勢實在讓人臉紅,瀾惠以往拒絕過N次,一次沒讓四阿哥如願,當然了這次四阿哥信心滿滿的等着夜晚的降臨,但搬家當天四阿哥就暈了,你道爲啥,小白一家子安安靜靜的就跟着搬家的大部隊走了,更甚的是小白還把四個小傢伙都叼到了瀾惠準備好的舒適的小窩裡,任由它們在瀾惠的馬車裡待着,而小白和白羽則像引路先鋒似的在搬家的隊伍前飛翔。
瀾惠坐在搬出院子的美人榻上,想着四阿哥當初見到小白一家搬家的場景,臉上就不由露出笑容來,她還不忘對珊瑚吩咐道:“你快去催催高無庸,看看他有沒有把我讓做的那幾個假髮送來,今個我要用的。”
珊瑚應了一聲,剛轉身就見烏雅氏三人進來了,她忙蹲身請安道:“奴婢給側福晉請安,給烏雅格格請安,給耿格格請安。”珊瑚的請安順序是按着這幾個人進府的時間來算的,所以也沒人挑她的禮。
瀾惠聽到珊瑚的動靜轉身看去,只見烏雅氏三人帶着丫鬟柔順的站在門口,佟佳氏當先叫起珊瑚後就給瀾惠請安來,烏雅氏和耿氏自是不落後的,一個態度比一個恭順。
而瀾惠並沒起身,只是稍微坐起一些說道:“三位妹妹快起來吧東珠,看座。”
東珠帶着幾個小太監忙搬來三把椅子,佟佳氏等人坐下後瀾惠問道:“幾位妹妹不是逛園子去了麼?怎麼有空來我這坐呢?”
瀾惠問話她們還是要按照份位高低迴話的,只見佟佳氏斜了一眼烏雅氏,本是想要好好說話的,但作態上免不了仍帶着那麼一點驕傲的神態,她說道:“奴婢們不是蒙四爺恩典去挑住處麼?剛好奴婢跟烏雅格格瞧中了一處,誰也不忍心割愛,這才找福晉來的,請福晉幫奴婢做主呢。”佟佳氏的話總是圓滑不起來,點明說讓瀾惠給她做主,還把烏雅氏‘格格’的身份着重強調了,別說烏雅氏聽了心裡有氣,就是瀾惠見佟佳氏強硬的語氣都不由不喜。
烏雅氏只等佟佳氏話音一落就連忙說道:“回福晉的話,奴婢本也不想搶佟佳姐姐的心頭之好的,只可惜奴婢不像佟佳姐姐似的只有一人住,奴婢還要帶着寧瑤和玥瑤(五格格的名字)姐妹一起住的,那個院子正是寧瑤喜歡的,奴婢之前就聽寧瑤從圓明園回去後說過,這不是想給寧瑤一個驚喜嘛”
佟佳氏聽了烏雅氏的話好懸沒氣的七竅流血,啥叫只有她一個人,她可還有個兒子呢不比烏雅氏那倆閨女強多了。
佟佳氏這頭剛要開口反駁就見瀾惠衝着耿氏問道:“耿妹妹也瞧中了那個院子?”
耿氏忙搖頭說道:“回福晉的話,奴婢住哪裡都可以的,只是見佟佳姐姐和烏雅姐姐相爭不下,這才一路說和着到福晉這的。”
瀾惠聽耿氏一說就明白了,她純粹就是來看熱鬧的。瀾惠輕嘆口氣,剛想問問烏雅氏和佟佳氏瞧中的到底是哪個院子,就見弘時帶着幾個奴才走進院來。
弘時也沒想到院裡有這麼多人,顯然是愣了一下,但還是馬上給瀾惠打千道:“兒子弘時給嫡額娘請安,嫡額娘吉祥。”
說完後又給佟佳氏打了個千,面無表情的請安道:“弘時給側福晉請安,側福晉吉祥。”佟佳氏一臉慈愛的說道:“快起來,快起來,不用多禮。”
弘時站起身後硬邦邦的來了句“禮不可廢”那模樣跟冷麪四阿哥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
接着他又衝烏雅氏和耿氏點了點頭,隨意的問了句好,這才走到瀾惠身邊站着,只等瀾惠問話。
瀾惠見佟佳氏一臉憂傷的直勾勾的瞅着弘時,彷彿弘時對佟佳氏始亂終棄似的,不由抽了抽眼角,實在是佟佳氏的表情讓瀾惠不由想到某奶奶經典電視劇裡那些矯情的女人。
她緊忙收回視線,儘量做到不用眼角的餘光瞄到佟佳氏任何一個表情,然後擡頭對弘時柔聲說道:“怎麼這時候過來了?屋子收拾好了?”
弘時笑着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嗯,大概收拾妥當了,剩下的事交給奴才們就行,兒子是過來看看嫡額娘這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兒子也好出把子力氣。”
瀾惠笑着拍了拍美人榻的邊上,對弘時說道:“坐下吧,站着怪累的。嫡額娘這沒什麼需要時兒做的,你就在這陪嫡額娘說會話好了。”
弘時笑着點點頭,依偎着瀾惠身邊坐了下來。
佟佳氏看得額頭的青筋都要暴起了,她雙手不自覺的緊緊揉着帕子,強扯出笑容對瀾惠說道:“不知福晉意下如何?奴婢雖是沒個女兒養在身邊,但身份上也是配住在那裡的,再說聽說弘時阿哥喜歡垂釣,奴婢住在那後也方便弘時阿哥找奴婢這個親額娘玩不是。”
佟佳氏話音一落烏雅氏好懸沒笑出聲來,心想着自己鬥了這麼多年的老冤家怎麼一碰到親生兒子的事就犯傻了,弘時阿哥可是養在福晉身邊的,哪能讓你親近了去?
而弘時聽到這話也同樣不悅,他皺着眉頭對瀾惠問道:“嫡額娘,側福晉又有什麼事來求您了?要是爲難的話就打發出去吧”
完了,佟佳氏聽到這話快瘋了,她淚眼朦朧的瞅着弘時,心裡面既氣又羞,心想着這個兒子還不如不生,一點不知道孝敬生母,只知道討好這個陰險的福晉,踩低捧高的,爲了自己的前途連自己這個親生額娘都不要了,當真應該生下來時就掐死。
而瀾惠卻不想弘時太貶低自己的生母,有些事即使心裡明白但還是藏在肚子裡爲好,要不然這話傳出去對弘時的影響也是不好的。
想到這瀾惠忙拉住弘時的手,柔聲把烏雅氏和佟佳氏的請求說了出來。說完後也不等弘時說什麼,轉頭對烏雅氏問道:“你們到底看中了何處,說來我先聽聽。”
烏雅氏忙說道:“就是那個坦坦蕩蕩,奴婢覺得那地方不錯。”
弘時雖收到瀾惠剛纔的眼色不打算開口了,可是聽烏雅氏這話仍舊驚訝的說道:“坦坦蕩蕩?那不是養魚的地方嗎?”驚呼完弘時一臉詫異的看向烏雅氏和佟佳氏,顯然是沒明白一個養魚的地方她倆爭什麼。
而瀾惠卻明白了,她和四阿哥現在住在杏花春館,周圍距離較近的只有萬方安和、上下天光和坦坦蕩蕩了。萬方安和之前他倆住過,這回仍留給他倆偶爾去住住的,至於上下天光因爲其位於後湖西北,爲兩層樓宇,登樓可盡覽湖光水色,是個很好的賞景的地方,所以也空了下來。
而拋出這兩個地方,只有坦坦蕩蕩剩下了,而四阿哥和瀾惠本打算在那裡養些珍貴的魚類,或是帶着孩子們垂釣用的場所,所以孩子們選的住處都略過了那裡,沒想到佟佳氏和烏雅氏爲了和四阿哥住的近些,竟然選中了那,還搶上了,瀾惠此時真有些無語了。
ps:圓明園裡的建築有些是雍正時期和乾隆時期的,我這裡大略描寫了一點,希望親們不要拍我的板磚。肥肥的一章送上,希望大家看的愉快哦順便爲難的求下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