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無庸笑得很狗腿的說道:“這個皇上可沒告訴奴才哎皇后娘娘跟奴才來就是了。”
瀾惠看着高無庸故弄玄虛的樣子撇了撇嘴,心想着騙誰呢,皇上的心思你姓高的最會猜了。
一行人走着到了養心殿後,就見李德全等在殿外,見瀾惠過來了忙行了禮,把瀾惠恭恭敬敬的請進去,瀾惠琢磨着到底什麼事啊結果一進門就被四阿哥拉到一邊蒙上了眼睛,瀾惠嘴角露出笑來說道:“皇上,您這是幹嘛呀?”
四阿哥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先別問,跟朕來。”
瀾惠嗓中發出咯咯的笑聲,很聽話的在四阿哥的半摟半抱中向前走着,很快她感覺自己已經走到了殿中間,就見四阿哥輕輕的放開了手,柔聲說道:“瀾兒你看。”
瀾惠聞言向前看去,映入眼簾的最先是一片璀璨的顏色,赤橙黃綠青藍紫,彷彿一件發光的異寶般不停的變化着,要不是它的眼色比七彩葫蘆變化還多,而且明顯能看出大小不同,瀾惠沒準還會以爲是用七彩葫蘆雕刻而成的呢。
瀾惠使勁的眨了眨眼睛,想透過這絢爛的顏色瞧清楚是什麼物件,結果看着看着才發現竟是一件精雕細琢的鳳冠,以往她帶的那些鳳冠好歹有貂裘做帽,寶石或是金銀都是鑲嵌在帽子上的,只是這件鳳冠卻全部由不知名的七彩石頭雕刻而成,渾然一體,漂亮非常。
瀾惠無疑是喜歡各種漂亮物件的,尤其是收集一些寶石啊玉啊鑽石啊之類的,就連這個時候不怎麼流行的翡翠都有叫人買回一些諸如帝王綠、極品紅翡一類收集起來,但她卻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石頭,看不出是什麼材質,只知道十分漂亮,天下難得。
瀾惠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這個鳳冠,連四阿哥的問話都沒聽清,直到四阿哥扳過瀾惠的身子,盯着瀾惠的眼睛笑眯眯的問道:“瀾兒喜歡嗎?”。的時候,瀾惠才記起這是四阿哥給她弄來的。要說這既是鳳冠又是單獨叫瀾惠過來,不給她又給誰呢?
“皇上,這、這是什麼啊?”瀾惠有些下意識的磕巴着問道,兩眼還不自禁的又回頭看去。
四阿哥見瀾惠喜歡自己也高興,樂呵呵的說道:“當然是給你的了,沒看見那雕的是鳳冠麼?普天之下也只有瀾兒能帶着鳳冠的。”
瀾惠拉着四阿哥向那個漂亮的鳳冠走去,又仔細打量一番,發現它本身是並不會發光的,應該是大殿內點着的蠟燭反射的多彩光芒,它本身卻是柔和的乳黃色石頭罷了,瀾惠看着感覺應該像是玉質的,只是更瑩潤,更剔透,還會在黑暗中反射燭光。
是的阿哥準備的很充分,明明是大白天,他卻叫人把四周的窗子用布遮住光線,把整個大殿弄得暗暗的,又在鳳冠旁放立了幾根紅燭,燭光映射在鳳冠上,叫它身上的淡黃色反射出各種漂亮的光芒。
“這,它怎麼會有這麼多般的顏色?本身不是乳黃色的麼?您在哪找的這件好東西啊?”瀾惠並沒有伸手把鳳冠拿過來,只是站在一步遠的距離問道。
四阿哥卻笑着拿到手中說道:“朕也不知這是什麼材質,只是看着既像和田玉又像你說手頭的那間黃翡,也是趕巧那天送來的時候朕把它放在一邊忘了理會,等晚上點了燭光後就發現它會在夜間散發各色光芒了。朕琢磨着瀾兒一向是喜歡這些漂亮的石頭的,所以親自雕了鳳冠給你,你喜歡嗎?”。
瀾惠還能說什麼,一聽四阿哥不僅給自己禮物還給的是親自動手雕刻準備的禮物,“當然喜歡了,很喜歡。”瀾惠說道。
四阿哥見狀一笑,把瀾惠拉到一邊,瀾惠這才發現龍椅旁邊不知什麼時候被四阿哥立了一座舒適的軟椅,看樣子竟像是瀾惠自己設計的單人沙發似的。
四阿哥把瀾惠按到‘沙發’上,小心的摘掉瀾惠頭上的鳳冠,把自己雕刻的全玉石鳳冠給瀾惠戴了上去,瀾惠感受了一下重量,發現這件新的雖然比原來的鳳冠沉上一些,不過因爲原來的鳳冠上又是金銀又是寶石又是皮毛的,並沒比這個輕多少,還在她能忍受的範圍之內。
四阿哥親自動手幫瀾惠戴好新的鳳冠後,從御案上拿來一面水銀鏡,放在瀾惠面前說道:“看看如何?”
瀾惠仔細看去,就見自己跟個會發光的物體一般,頭頂着映射着柔和的多彩光芒的鳳冠,瞧着雖然好看,但怎麼感覺就那麼彆扭呢?
瀾惠扯了扯嘴角,心裡面無奈的想道:‘這可真是難爲人啊,戴上它自己整個跟個會發光的移動體似的,漂亮是挺漂亮,只是怎麼那麼彆扭呢?看樣子這個鳳冠還是更適合擺着觀看纔是,不適合戴在腦袋上來回走動的,感覺就像個移動的靶子,話說那些反清的傢伙們應該進不了皇宮吧’
瀾惠腦中天馬行空着阿哥卻在一邊樂呵呵的大手一揮說道:“一會瀾兒就帶着她跟朕出席萬壽宴吧叫他們知道知道朕的皇后是獨一無二的,能用天下最神奇的東西做鳳冠,別人想要摘你的鳳冠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格,還有誰能跟瀾兒相比呢?”
瀾惠扯了扯嘴角,突然反應過來驚道:“皇上,今天好像是您的生日啊,應該是臣妾給您送禮物,怎麼反過來了?臣妾的千秋還早着呢啊”
四阿哥笑道:“瀾兒要是感覺自己準備的禮物趕不上朕的,回頭給朕補一份大的就是了,嗯,前幾天朕的那個小小的要求瀾兒可以考慮下麼雖然跟朕的用心比不了,不過朕不會介意的。”四阿哥的眼睛在僅有幾點燭光的殿內好像放出綠光似的,叫瀾惠下意識的縮了縮腦袋,心想着這人是否已經化身爲狼了,怎麼這麼嚇人呢
又一想四阿哥前幾天把她堵在牀上提的那個要求,瀾惠耳朵尖瞬間紅了,然後這片紅快速的蔓延下來,沒一會就紅透了臉頰脖頸,就這個趨勢想來衣服下的肌膚也肯定是紅撲撲的了。
“您怎麼沒個正經呢?要不今年臣妾就上箇中宮表戈叫您停止那守孝的誓言,開始爲皇家開枝散葉吧”瀾惠皺着小鼻頭說道。
中宮表戈可是等同於聖旨的存在,是隻有皇后能行駛的一項權利,而且中宮表戈一出就是昭告天下,連皇帝的聖旨都不能對中宮表戈傳達的意思進行阻攔,只能同意的。但是中宮表戈一般不準輕易出的,要是出多了,會有朝臣彈劾。皇帝就會暫停中宮表戈之能。而暫停中宮表戈是很嚴重的事情,表示皇帝對皇后極其不滿意,是廢后的先兆。
瀾惠現在手中握着這項權利在理論上是可以勸阻四阿哥別守孝這麼久的,畢竟皇帝守孝都是以天帶月,只要守個二十七天就可以了,偏偏四阿哥不想叫後宮太混亂,也想把選秀拖延一段時間,再加上別的瀾惠不曉得的原因。
總之在登基後不久就說出了要給康熙守孝二十七個月的誓言,弄得四阿哥現在不能近女色不能沾葷腥,這些日子以來瀾惠回宮阿哥這個憋了很久的傢伙就拉着瀾惠弄些別的,只要不進到最後一步也不算破了誓言,於是四阿哥的花樣增多了,瀾惠要被他折騰死了。
瀾惠都已經不止一次琢磨着乾脆用中宮表戈叫四阿哥停止這種和尚生活得了,想來朝臣們本着皇上應該開枝散葉延續皇家血脈爲由同意她的意見的。
四阿哥被瀾惠的想法弄得一笑,說道:“瀾兒可千萬別,朕現在跟塊唐僧肉似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吃朕一口呢,朕還是老實守孝逃一陣吧咱們都扯遠了,別管什麼誰該送誰禮物,難道朕看到好東西給瀾兒送來還需要理由麼?總之你今天晚上就戴着它跟朕出去赴宴,叫那些人瞧瞧朕喜歡的皇后有多麼尊貴多麼與衆不同。”
瀾惠很想小小的反抗一下,可是見四阿哥興致頗高,雙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又摸到他手中幾塊已經結痂的劃痕,只得心甘情願的認了,心想着當個移動展覽臺就當吧,也算是前無古人了。又有哪個皇后能有皇帝親自用奇石雕刻的鳳冠戴呢?這畢竟是四阿哥的心意啊
想到奇石,瀾惠忙問道:“皇上,這到底是什麼材質啊?臣妾看着有點像玉石呢?呃,還有點像極品黃翡,只是這麼大一塊好難得啊?”
四阿哥說道:“朕也說不準是什麼,想來應該是玉石吧是朕叫人蒐羅奇珍異寶時送回來的,在天山那邊挖到的呢它平時看着沒什麼特別的,只在有光映射的時候會發出多彩霞光,晚上尤其明顯。”
瀾惠哦了一聲,還沒等跟四阿哥回說什麼就聽門外高無庸通報道:“皇上,皇后娘娘,用宴的吉時到了。”
四阿哥聽聞後拉着瀾惠向外走着,嘴裡還說道:“咱們也去吧,叫他們看看朕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