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我想着甜甜媽怎麼也得埋怨我幾句,沒想到她說:“桃子,你東西放下吧,不用你解釋,我自己生的孩子自己清楚,你肯定也是阻止她的,哪兒攔的住……就根本是她自己不長臉。”
甜甜哭的更厲害了,我給她拿了紙巾,一邊安慰她一邊還得安慰甜甜媽。
我知道,這事兒要是我媽知道了,肯定得狠狠罵我一頓。
安頓好她們。我回到車上有一種被扒了一層皮的感覺,想着這件事還是去找我媽自首比較好,等甜甜媽自己說過來,那我老媽真的得爆點了。
我買了只我爸喜歡的鹽水鵝回家。想着送過去我就趕緊跑,正好有魯寧的燒烤會做藉口,一進小區就又不想上樓去了。米勒那輛擾民小法拉停在我媽家樓下,我真是快受不了了。他來我媽這兒的次數都快超過我這個當女兒的了。
正想着,米勒從樓上下來了,手裡還拎着一隻保溫桶,看見我的車他一愣。接着就小跑着過來。
我開了車窗他笑嘻嘻的對我說:“怕你還沒起牀所以沒叫你,今天要吃燒烤你胃可能會不舒服,阿姨燉了一晚上的粥,我正好取了要去接你。快下車吧,開我車過去,快。”
“不坐,吵。”我趴在方向盤上哼哼。
“聽話。”他說着幫我開了車門,將我拖了下去。
這傢伙真的是越來越出息了,我只能看着他鎖了我的車,還把我的鑰匙沒收了,接着他自告奮勇的幫我上去送鹽水鵝了。
“粥現在喝還是一會兒喝?”米勒下來後坐進來,沒發動車,偏頭看着我。
“坐在跑車上喝粥,是不是特配?”我邊說邊把保溫桶蓋子掀了,捏着勺子一頓攪和,雞肉粥,確實很香。
“趁熱喝點,不然胃不舒服。”米勒一臉寵愛的看着我,我特別受不了他這個表情。
我灌了幾口示意可以了。米勒開車帶我回家取了魯寧送過來已經被我醃製好的肉,按着魯寧發的定位一路開過去。
確實是個好地方。
魯寧家新僱的保姆推了一輛推車等在公共停車場,聽她說屈總請來的人還真是不少,停車場車子都快停滿了,她將我們帶過來的肉推走,告訴我們她是第一天上班,有些緊張,怠慢的地方請原諒。
“你們的保姆都這麼有禮貌的麼?”我看着那保姆走了。靠在米勒車上故意挖苦他。
“禮貌是基本的吧?”米勒看着我問,我聳聳肩說:“互相之間都禮貌麼?”
他這才反應過來我說的是什麼,人和人之間的不平等,從來都存在。
他追過來想給我解釋,又有人開車過來,看樣子米勒還認識,那人看着我笑嘻嘻的,我卻很討厭這般被打量的感覺,女伴,對這幫人來說,是和衣服一樣容易換的存在。
我也不知道自己幹嘛這樣發神經,從見過狄瑾佑之後我氣兒就不太順,只希望我一會兒見到屈瑾天不要有什麼不好的反應讓他察覺到就好。
高檔別墅區都喜歡環湖而建,魯寧家新房就在湖邊上,但是距離湖還有很大一段距離,之間全部都是打理好的草坪,歸個人所有。我很喜歡這種純白色的觀湖別墅,整個別墅區的房子外形都不一樣,每一戶沿着環湖大道的那扇門邊都立着一隻小牌子,上面是房屋設計師的簽名。
從環湖大道到魯寧家房子的正門還需要走十多分鐘,有私人擺渡車我沒坐,反正也不着急,我正好到處看看風景。
魯寧家內院門開着,有人候在門邊,見到我們便迎我們進去,掃得一塵不染的內院裡做了很好看的植物景觀,還有一個很精緻的白玉石小天使噴泉,魯寧爸媽的房子是偏中式風格的。新房品味很高,略歐,但大部分還是現代風。
魯寧站在客廳的落地窗邊,難得頭髮披散着。穿着一身純白色的拽地長裙,雖然樣式很居家,卻還是將女主人的氣質盡顯無疑。她看到我來了笑着跑出來,拉住了我的手說:“來的還挺及時。屈瑾天找你呢。”
“找我?”我有些摸不到頭腦,知道了屈瑾天和狄瑾佑的關係之後我或多或少覺得有點彆扭,反正他是魯寧的老公,我自當無關係就完了,我也沒打算和狄瑾佑一起對付他,沒什麼心虛,未來能不正面接觸就不正面接觸,誰想他反而找上我了?
“米勒。謝賈也來了,剛纔還在和大家說你搶了他馬的事兒呢。”魯寧說着就將我往樓上拖,順便給了米勒一個離開的理由。
一塵不染的大理石旋轉樓梯,我覺得無論用什麼言語來形容都會有一股酸氣,只能握着魯寧的手說:“姑娘,你這樣嫁了,我會捨不得。”
“嫁了有什麼區別?我不還是我。”魯寧敲了我腦門一下,帶着我走到了三樓走廊盡頭的房間門口,純白色的房門,金色門把手,魯寧敲敲門,然後開門帶我走進去。
鋪着波斯地毯的房間。應該是屈瑾天的書房,看着挺年輕的男人,卻喜歡這般沉穩的裝修,主色調偏暗,屋子裡環繞一圈都是大書櫃,上面擺滿了書,屈瑾天坐在暗色窗簾邊,藉着白色窗紗透進來的光看書,看到我們進來,他很禮貌的起身,對我說了聲你好。
他的扮相和狄瑾佑風格完全不同,狄瑾佑喜歡穿很時尚的衣服,但屈瑾天則非常規矩沉穩,即便是在家裡他也沒有穿的很隨便,像是隨時都能應對任何商務問題,我不知道如果家裡不開派對。他會不會也是這樣的。
我也禮貌的向他打了招呼,魯寧走到窗邊將窗簾拉開一些,我看到屈瑾天微微擰了眉頭,但很快就恢復了原樣。
他皮膚很白皙,看來不常日曬,不是很喜歡陽光的人,心思也必然是非一般的重。我不想揣測他的,雖然狄瑾佑並沒有要求我做什麼。我還是會不自覺的想,這個男人若是真的有人與他爲敵,會不會非常難對付。
“這是我這房子裡裝修最複雜的一間了,他喜歡。”魯寧看着屈瑾天笑笑。雖然有點玩笑的意思,卻還是說的特別當心,我明白了,這男人也不是個可以隨意開玩笑的人。
我突然有點不明白,魯寧爲什麼願意嫁給他了。在他身邊難道就沒有壓力麼?還是女人的天性,身邊都是不能壓制住自己的男人,真的碰到一個氣場特別強的,就折服了。
我微嘆口氣,我又想起狄瑾佑的房間,純?或者純白,而這裡,濃重的顏色交織,這哥倆的性格真的相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