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越屯?當初我主觀上講中間的那個字以爲是越,加上盧老說的這個村子以前是在古時的福建一帶,所以對我產生了誤導。村子的真名,應該叫做田月屯,田和月加起來不就是個胡字?
大晴天的,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傳遍全身,我聳着肩頭感覺到異常的冷。撿起地上的電話,我問二叔,你早就知道?
:小正,這件事其實也是我一直在找的答案,當初娘爲什麼要嫁給爹這麼一個小文員?我們胡家不過是田頁縣農村的一戶小老百姓。你把拍的東西給我發過來,我先研究一下。
二叔讓我這就回四川。讓我把我媽接走。
接到什麼地方去?二叔沒有多說,只是說集團已經有了安排。
坐了三天的火車,我跟着兩個老闆回到了四川。進了田頁縣之後,看到周圍熟悉的街道。最終我站在我家小區面前,提着一個包看起來就像是出了遠差回來。一輛越野停在旁邊。
:小胡,今天星期天呢。
回到家裡,果然我媽正在家,着急的對我左看看,右看看,見沒有缺胳膊少腿才放心。接着問我二叔呢?我說我是單位有事兒,去了外省,我怎麼會知道二叔在什麼地方?
:出差?
見我心不在焉的,我媽對我一陣罵。我走到陽臺站了五分鐘左右,之後開始收拾東西,一直到下樓我媽還穿着圍腰,一臉驚奇的樣子,問我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她怎麼知道二叔和我的心思,當初田頁一戰,八派裡絕對是有老頭知道我家的地址的。我沒回來之前,這些老闆便已經開始守在周圍了。
提着行李上了車,我媽被車上的西裝驚住了。不斷的問我這些都是什麼人。看着這一個個人難看的笑容,她有些無所侍從。坐在奔馳越野上,顯得非常的不自在。
:嫂子,我們是胡會長公司的股東,這幾年社會發展快,大家也都信這些。我們公司在爾陽有個項目,時間太倉促,考慮到您對基層教育有豐富的經驗,這次冒昧了。
一個老闆端着紅酒,只是那一身做派便讓我媽看的一愣一愣的。她小聲的問我,這兩個是你們的大老闆?
見我點頭,我媽有些侷促的連忙說道:不麻煩,不麻煩,我就是沒想到。我還怕給你們添麻煩呢。
一路到爾陽,房子是早就“租”好的,在一間私立學校的旁邊。聽到一個老闆說原屋的傢俱這幾天便會送過來,我媽才反應過來這是搬家?
第二天我跟我媽解釋了一上午,直到有人敲門,是兩個西裝帶着一個穿
粗大衣的眼鏡登了門,自稱是這所私立學校的校長拿出了學校的聘書。剛剛還將我罵的狗血淋頭的她立馬又是一副非常有教師涵養的樣子。見我媽一雙眼睛直直的盯着聘書上面的工資。我在心裡長舒了一口氣。
這件事二叔怎麼不自己來?
我臉上的巴掌印都還沒散便出門,臨走這個所謂的校長笑呵呵的看着門口,我面無表情的瞟了眼他風衣裡面露出來一截西裝領子。碰的一聲他手裡的茶杯打倒了。
我媽坐在一旁:領導,您坐着,我來打掃。
:領導,這是我兒子,要不是他們公司推薦,也沒這個緣分。時間太倉促了,公開課我還怎麼準備。人事關係上面還在田頁,到時候你們就知道,我是我們那邊好幾年的優秀教師。
下了樓,站在陌生的小區門口。兩個老闆從不遠走了過來。接着我們便上了車。
七八個小時的高速路,再次回到田頁。
當天晚上,我們去了田頁附近的那個公墓,這裡是臨走時公司的新地址,我們看到的公墓盡頭的山崖,僅僅幾個月的時間,新修的樓房居然看起來就像斷壁殘垣,整個地方沒有一個人。
一個老闆告訴我,周圍幾個城市的風水人不斷的都會有人到這裡來看。
坐在路邊,他們兩個還在喝着紅酒。
:最近這段時間,就是田頁縣附近的風水人也多了不少,雖然大多都是一些江湖術士,但這一次結下的是死仇。八派開枝散葉那麼多代,誰也說不清楚有多少術士和流派有關係。
另一個老闆告訴我,兩江集團,在幾天前就已經解散了,公司的職員跟着盧老各地做百事引鬼,現在也都回家了。另一個說他,你後悔了?
:我後悔什麼?姓盧的就說了,就連他也是,跟着二爺,得有這個覺悟。至少曾經做過兩江流的人。
或許很多人都不知道,但在風水這一行,名噪一時的兩江公司,便徹底不存在了。以後也沒人會記得。兩人還在對話,不時對着我說。
:小胡,他們最近沒動手,只是在田頁附近晃,估計是還有顧慮。這一次二爺能攻進八派,也是靠着鬼羣。我們辦到了一件從來沒人辦到的事兒,追殺遲早會來。
另一人罵:你怕了?
:怕?能跟着二爺幹這一票,這輩子都值了。怕什麼?
這老闆喝了口紅酒,繼續說至少這件事做得對,因爲沒有看錯二爺。
我眯起了眼睛,他這句話讓我提起了興趣,這些二叔的追隨者,到底是爲什麼這麼死
心塌地?
:小胡,其實我們都猜測過二爺不是活人,這一行人心險惡,不是你吃我,就是我整死你,我們和山門不同,我們只是生意人。你想想,這些年二爺就連範刻用都能容得下,我們早知道古董幫和八派有聯繫。能捏着他們不殺,肚量能容江河。帶我們上山,他能站在那大殿門口,我管他是不是活人。男兒到此,只問是不是英雄?
我問他們追殺會持續多久。
這人即便喝得有些醉也沉默了:或許一二十年,或許好幾十年。可能我這輩子最後死,也會死在不知哪兒的風水人手上。
他嘆了口氣,聲音有些陰狠:經營這麼多年,老子在攀枝花也是個跺腳的人物,到時候要動我,先咬他一塊肉下來。你看看,自古的風水大宗師,有哪個最後留在了山門的?裝模作樣說什麼源遠流長,老子只要不死,就在攀枝花跟他們周旋到底。
當晚我便回了原來的小區,家裡其實已經沒了人,一連住了好幾天,雖然都沒出什麼事兒。但陸續有西裝職員在小區附近的一些地方發現了東西。
或者是一羣賣菜的下午經過,晚上便能從地裡挖出一點什麼,或許是一個擺八字的離開之後,原地也能挖出一點東西。這天傍晚,一個西裝職員再次打了電話過來。
這條街只和我們小區隔了兩個街道。我到的時候兩三個西裝職員已經將水溝的蓋子撬開了。
:胡兄弟,下午有幾個老頭在這裡賣東西,五點過走的。我們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
臭水溝裡是一個老舊的盒子,隱隱的朝向遠方的小區,這是一盒子用柳枝裹住的爛肉。一個西裝問我這是什麼?
我蹲了下來,就在這堆爛肉裡面,用手牽出了一條几乎透明的線,這根線連進了一旁的土裡。
:有很多人,動手之前,會提前下手段。它是有人養在這裡的。
我的話陰沉了下來,雖然只有很少的人知道我家的房子早就空了,一天到晚不知道被哪兒的人惦記,這種感覺最讓人背後發毛。我靜靜的用雄黃抹了手,接着他們便看到,我一手狠狠的按進了這堆爛肉中。
突然,一陣詭異的嬰兒哭聲從裡面傳來。接着這堆爛肉附近的水像是燒開了一半,髒水面開始冒泡,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嬰兒的鬼臉,盯着我們三個人。
:這東西放在陰溝這種地方,用不了幾年就會化爲厲鬼。方向還是朝,朝着。
這種手段陰狠的讓人發冷,幾個職員臉色都不好看,我已經站了起來,冷笑着看着這個水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