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範的臉色比我還難看,更別說這人這次來佈置了這麼大的排場,沒想到他居然和我想法一樣,說了句本以爲這次過來出事的機率只有兩成,看到我也在這裡,出事的概率陡增到了九成。
他問我對這棟房子的事情瞭解多少,我猶豫了一下便把查到的資料說了個大概,老範叼着煙,其餘人覺得奇怪,在飯館坐了二十幾分鍾我們兩人都不願意相互靠近。
我問他,網站的留言是你寫的?或許是人太多,老範終於叫我出去,到了街邊便對我說:胡正,我來這兒只是做這單生意,有人出了大價錢。目前我知道的,是那棟房子能夠吃人。
吃人?
一年多不見,我和他的交流已經不是從前,很多話稍微提一下便能明白意思。
:胡正,這棟房子雖然邪,但每次只能殺一個人。而且奇怪的是,這些人死之前都是因爲接到了電話。
雖然之前有猜測,但我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與此同時背心發涼,範刻用這人心比以前更黑了,那些可都是他的店員,這不是用人命去堆麼?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害人,但輪流點擊,一個人電話響起的時候,立刻另一個人點擊進去,目標便變化了,裡面的玩意只能是不斷的變換目標,就像是一羣羚羊對付一隻獅子的遊戲。
:你真以爲我帶他們是送命的?這幾年這裡死了那麼多的人,老子早就研究過,我跟你說,我這些人,一個都不會死。
:那你自己怎麼不去點?
這句話他就當沒聽到,換做別的熟人,一年多沒見肯定要敘敘舊,但我和老範則是那種半句話都嫌多。
但我爲什麼到這裡是他一定要問的,聽了我公司職員的事兒,他居然開口罵易超,吃多了沒事兒來這兒找死做什麼?還把我引來,預示着他這趟兇險無比。
時間到了半夜,老範的店員早已去了附近的酒店,沒了蹤影,老範按約定開車來接我,到了小區外,他開始反覆問我關於這棟房子我到底知道多少?周圍是昏暗的燈光,他似乎非常的怕,我心想我知道已經全說了,要是真的這趟死了,我有什麼辦法?
老範嘆了口氣。
:早知道你在這裡,打死我也不接這一單生意。
下了車,衛生紙還捂着嘴的他對車內的女人開了句玩笑,兩個漂亮的女孩咯咯咯的說會在車上等他。
見我早已走進小區,他追了上來:胡正,你這人是不是不正常啊,你有白瑾,就不能讓我們這些有些這方面情趣。
我低頭沒說話,一瞬間徹底沉默了,氣氛有些凝固,
:好好,算你狠,就當我沒說。
已經十二點過了,小區中大部分的房屋全熄了燈。老範跟在我身後,自言自語道,雖然不會老,但裡面的那幾個再怎麼也是活人,這個時候該睡覺了。
我心裡也有些抖,這件事非常的奇怪,如果猜測是真的,那麼裡面的是便是從幾十年前一直活到現在,不斷的換名字,但從來沒有變老過。
我突然停下了腳步,就在距離那屋子還有五十米的時候,本來那裡全是一片漆黑,但遠遠的居然有了些不同。那是其中一個房間的燈,微微的亮了起來。而那角落的牆邊,似乎多了個什麼東西。
我們慢慢走過去,看清楚後我和老範對視一樣,那居然是一隻手,從拐角那一頭伸過來,而之前的光線根本就不是什麼燈。居然是放在窗臺的一隻蠟燭。而從我們靠近之後,那隻手突然便縮了回去,我瞬間追過拐角,後面是草地,哪裡還有什麼人?
我問他你看清楚了?
老範罵道,我比你看得清楚的多。
這根窗臺上的蠟燭已經燃了一半,但剛纔我看的清楚,很明顯的,是有個人在這裡用蠟燭燒手?剛纔這屋外的,是個什麼東西?
我已經要進門,老範卻告訴我,胡正,這個地方,得今晚三點鐘才動手。他看了看手錶,說你有沒有聽過一種迷信的說法,夜晚子時,是鬼門初開的時候,而只有到了半夜三點,纔是鬼門打開,真正的兇鬼露頭的時候。
他這翻話,說的非常的駭人。坐在草地上,遠遠的看着那棟房子,周圍的氣溫莫名其妙的冷了下來。我問他,到底是誰給他介紹的這單生意。
老範抽着煙,難有的露出了點疲倦的神色,
:胡正,這一年我也過得很輕鬆,這是很早以前就有人跟我談好的一單生意,你懂行就別問了。叫我來的那人是個老頭,他只是吩咐我一句話,來這裡之後,只要進過那棟房子,別再相信你看到的任何人。
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時間已經快到三點了,周圍沒有任何異常,突然,老範看了看遠處,又看了看我:那玩意又來了。
我則早已看向了一個方向,身上撒了雄黃,我們走到屋子邊,剛一拐角,便看到一個人站在窗邊,那根蠟燭又點燃了,而這人則伸出手放在蠟燭上面燒。
安靜的窗外,我和老範走出來,這人突然回過頭,似乎沒想到我們也會出現在這裡,驚得張起了嘴。
我心沉了下來,這個用蠟燭燒手的不是別人,居然是兩個公司職員中的呂思明?
:會長?
剛纔那個人影就是他?他的手還詭異的放在蠟燭上。我問了他兩句,他臉有些白,看了看窗戶裡面。表情非常的無辜,
:會長,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你出門後,我本來在客房裡睡覺,誰知醒過來後,就發現自己到這裡來了。
睡着後自動到了這裡,還用蠟燭燒手?
手機的時間已經快三點了,老範不耐煩的看了我一眼,我讓他先回去,呂思明走了幾步,突然轉過頭。
:會長,我,我覺得我是不是中邪了?今,今晚我想跟你們進去。這,這房子這麼邪,我,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說話的時候,呂思明的身子不自覺的上下顛簸了一下,這個動作看起來非常的蹊蹺,一旁的老範像是發現了什麼,突然向我使了個眼色,他站在呂思明背後,用手指了指這個職員的身子。
我心裡更加的沉了下來,我明白了什麼,小聲了唸了句:都是我的錯,你跟着來吧。
呂思明像是並沒有聽到我這句話,一聽同意他進去,即使隔着窗戶看到這房子裡漆黑一片,他戰戰兢兢的跟在我們後面,似乎屋內有什麼非常吸引他的東西一般。
這一次我們是從後門進去的,老範嫺熟的撬開鐵門,進去之後是個很小的後院,再往裡便是廚房。我隱藏的手裡牽着一根線,這根細線從外面一直延伸進來。
到了客廳,微光下能看到牆上掛着一張全家福,正是這家裡的五個人,一對老年夫妻,兩個中年男女,還有個小女孩。照片上笑的格外燦爛。
奇怪的不是這一點,從後院到前廳,有一間屋子,老範推門進去,像是發現了什麼,噓了一聲。我帶着呂思明走了進去,手機亮起燈,剛進這間屋子我便呆住了。
屋子不大,四面的牆上居然全是照片,同樣的五個人,照了這麼多張照?大多數照片都非常的老舊。只有最新的一些掛在門口的牆上,背景全是現代社會。
這家人每年都會拍照?
我背心有些涼,和老範對視一眼,他拿出兩把刀子,快速的抹上了雄黃,我們沿着客廳,往幾間住房走了過去。老範的聲音很小,
:胡正,你動手我放心,你佈置了兩天,按照你滴水不漏的性格,這附近的風水地面你應該全都封住了。不管是這所房子,還是房子裡的這幾個人,今晚把他們做掉便是,明兒一早回四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