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坡上,幾人清一色的西裝和土坡的環境形成鮮明的對比。二叔端起茶杯裝模作樣的泯了一口,如果有人看到肯定不知該說什麼,其實裡面裝的還是可樂。
:二爺,您的傷沒事吧。
二叔沒有回答,反而拿出手機看了看,接着看了看放在一旁那個髒兮兮的布帶,咳嗽了好幾聲才自言自語的說了句什麼。
:二爺,您從幾天前就一直拿着這個袋子不離身。我想問問,這裡面裝的是什麼?
二叔咳嗽停止後,眯着眼睛看了看這老闆一般,接着說了一句話。幾人聽了之後,看了看遠處高峰的方向,表情都震驚的無以復加。
:怎,怎麼可能?
太陽升起,雲霧中,這一天出奇的是個大晴天。但山縫上面的情況完全不同,周圍煙霧繚繞,幾乎各處都傳來鬼叫聲。
我和姓齊的回到了前山,茫茫無際的山腰,我看到了和這一輪朝陽接壤相反的詭異場景,這種場面,幾乎是我畢生難見到的。
站在一個山口往下看。在太陽升起之後,一個個冒煙的石洞門口,都有術士在恭敬的做着儀式,香燭滿地,這些山堂外的術士隱隱的全都朝着同一個方向。
:天師已經出來了。
姓齊的在嘆氣。其實我想問他。天師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因爲這玩意隱隱看上去非常的邪。昨晚那個中年術士,應該是所謂的天師,被附身後,就連臉都變成了那畫像上的樣子。
他帶着我來到了一個山門之前,沿途我們走的小路,似乎越少人看到越好。這地方門口都插滿了香燭,而就在黑漆漆的洞口一般的石堂裡傳來陣陣鬼叫聲。
最讓我吃驚的是,此時,那些香火煙霧中居然有一個個破爛粗布衣服的影子,根本不怕陽光。正從這洞裡走出來。
這,這是八派的鬼魂?
因爲這裡是座川流的地方,周圍的術士全都只顧着跪在地上,並沒有攔我們。巨大的山門往外,長長的一羣鬼影已經通到了下方的山林裡。要不是那些香火煙霧,只是這場景就能讓人冷死。
他告訴過我,八派山門以前術士的牌位都是埋在這些石壁裡。現在居然用香火將它們印出來了?
不知道爲什麼,這個齊姓的術士表情居然有些悲慼。我問他怎麼了?
他居然直接拉着我,走進了這座山堂裡。
之前我就發現,偏偏在洞口的煙霧有些泛黑,但到了利眠寧,看到了讓我震驚的一幕。只是過了一個晚上,山洞的地上已經浸滿了黑水。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這些,都是鬼魂死
之後留下來的東西。你以爲這些香火煙霧怎麼來了?滿山石頭裡的牌位,上千年受到我們的供奉。他們,都是風水流派以前一代代的門人。但這所謂的請天師降臨,代價實在太大。
這一個個的鬼影還在往外走。但我卻猜到了這裡發生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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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記載,前千餘年前,也有人請過天師。就是你看到的那些畫上的人。但據說當時出了事。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據說請出已故的天師降臨後,八派幾乎滅絕。八派古訓,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用這一招。有傳言,天師畢竟是一些已經死了的人。雖然他們生前德高望重,但當天師從那道石門裡出來的時候,竟然非常的嗜血是嗜殺,詭異的再也不像生前的樣子。之後的每隔幾百年,請出天師後必須要將其請回那道石門,而且期間得開啓全山大陣,聚集我八派的魂氣香火,散去天師身上的邪氣。
:而後誅殺妖邪。
他笑了,看了地上這一層厚厚的黑水。在煙霧中顯得格外的詭異。
:胡正,你知道只是昨晚那一場大霧,便讓我八派多少受供奉的香火陰客魂飛魄散?這些,便是它們消失前留下來的東西。沒人知道那些千百年前死了的天師到底是從哪裡降臨。但只要一燒畫像,便都能從那道石門裡出來。每一次世間逢有大難,天師降臨,總能誅邪盡滅。這,便是我八派能屹立千年不倒,最大的秘密。
他的聲音低沉,我不敢相信。八派千年最大的秘密?
歷史上著名的南門天師誅邪,真相居然是這樣?與此同時,幾乎一道閃電在我腦海裡閃過,很多事情聯繫了起來。我隱隱猜到了什麼。但是二叔即使冒所有風水人的大不韙,也要殺八派的這件事裡,也隱藏着一個天大的秘密。
山洞裡一片冰冷,這些黑水裡還在冒着香火煙氣。給人的感覺是,似乎裡面還有淒厲的哀嚎聲在迴盪。我們站在角落,但更多的鬼魂則不斷從石頭裡走出來。
走出洞口,我驚呆了,只是這一片小山林裡,便有整整四長排鬼魂,隨着煙霧往外走。漫山遍野的鬼魂,都在靜靜的往山外走去。白煙之中,是詭異沖天的威勢。
它們在做什麼?
他說這滿山的鬼魂是出去除邪衛道的。
即使二叔加上那些老闆,不過才十來個人。即便是衝翻了天,也不可能攻到這裡來,甚至是一直在躲藏。但現在的場景,根本不像我想象的那樣。
姓齊的帶着我在山林非常的走:胡正,說出來你或許不信,世上還有人能做到這一步。二爺已經把這千年的風水流派,逼到生死存亡的地步。
不可能,這絕
不可能做得到。
:怎麼做不到,千百年來,有多少人物出現過?胡二皮天縱奇才,按理說,即便他邪術在強,即使帶上我們這羣做生意的,也絕不可能擋得住南門這些老風水人的合力圍殺。但他現在不僅做到了,還逼得我們請了天師,開了大陣。世上總會有一些人物是這樣。
:風水之道,測算爲先。你奶奶當年之所以能夠名揚南方,便是因爲李先生恐怖的測算之術。其實早幾個月前,這場大戰的結果就已經註定了。
幾個月前?
他詭異的笑了笑,從身上拿出了一副地圖,地圖上從四川往東沿標記了一些城市,我驚呆了。這不是二叔最開始畫的那張地圖麼?後來盧老交給了我們。
:你想想幾個月前。在田頁寺廟的那一晚?
我一直猜不出,這張地圖,到此從一開始,就代表什麼意義?這上面的城市全是一個個的點。只是不同的是,他這張地圖上,角落寫着幾個字,似乎是他自己加上去的。看到這幾個字我呆住了。
:滴水小流,可以匯爲江河。
太陽早已升上了天空,突然,姓齊的拿出手機看了看。接着小心的盯了一眼周圍,帶着我鑽進了一旁的深林,這一次,我們反而是往上山的方向走。
他的神色有些害怕,說自己得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帶我去了他的住處,那是一個樹林深處的木屋。到了這裡之後,我們兩個人對着屋子一道牆開始挖,之前我便發現,這堵牆上有幾個洞。挖開之後,一陣臭味傳來。裡面居然是一個大木箱子。
我們擡着木箱子快速的往山上走去。
二十分鐘後,一座安靜的大殿門口。與山下漫山的霧氣鬼影不同,這座昨晚來過的大殿此時居然沒了人。
如果有人看到,肯定會大吃一驚。空無一人的大殿中,居然出現了兩個人影,還擡着一個木箱子。
我跟着他走進去,這個象徵着風水千年流傳的地方,此時早已空無一人。只有兩旁高處,兩塊古老的牌匾依舊靜靜的掛在這裡。
:千年浩蕩,邪不同存。
經過大鼎,我們徑直來到了那剩下的十幾幅巨大的道者畫像面前。鼎盛的香火還在燃,他站在這面前,根本沒有跪下,而是直直的擡頭看了好一會兒。接着當着我的面將木箱子打開。
看到木箱子裡的東西,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麼可能?
這奇怪的箱子裡面,居然裝的是一個人,怪不得擡上來這麼重。像是肥豬一般,身上各處都被鐵釘釘死在裡面。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秦嶺失蹤了的胖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