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區的街邊,夜晚格外的繁華,站在這棟大樓前,我在衣服內側端着羅盤,靜靜的看着這棟大樓上亮起的點點燈光。
旁邊的職員還在說話,不知道爲什麼,在這個喧囂的城市中,我從內心升起一種疲倦的感覺,三天的尋找蹤跡,我的手已經被細線磨出了很深的傷口。我唯一有的只是手裡這個簡單的羅盤,此刻我體會到這種感覺的時候,我才明白了,爲什麼以前每次看到二叔和老範,他們總是一副疲憊到了極致的樣子。
收起倦意,打起精神,我便進入了大樓。大廳中人來人往,我看也沒看,兩個職員一路跟着我進了電梯。
商務大樓的公司很多,七八個人將電梯擠滿了。站在裡面,我摸了摸電梯邊緣,放在鼻子邊聞了聞,一旁一個職業女性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嚴收聲音很小:會長,怎麼了?
我指了指頭頂:就在上面。
:有什麼東西在上面?
其實我也猜不準,我只是用羅盤定位的方法一路追到了這裡,人羣不斷的進出,電梯也不斷的上上下下。我們三個一直待在電梯裡,兩個職員一開始還奇怪,問了幾句什麼,因爲我的做法太過奇怪,見我沒回答,兩個職員也不再問了。只是靜靜的站在我身後。
看的出來,過程中他們有些害怕。
過了十多分鐘,電梯裡還有人,突然,電梯在其中一層樓停了下來。電梯門靜靜的打開,站在裡面的人都在奇怪,外面是空蕩蕩的樓道,哪裡有什麼人?
一個職業女性罵道,怪了,有沒素質的在外面亂按電梯?
人羣沒有發現,裡面的人羣中間,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便站着一個紅衣服的女人,靜靜的看着衆人,就在這層樓電梯門關上的一剎那,這個女人走了出去。
我身旁的兩個職員看到了她,嚇的臉都白了。
:會,會長?有東西。
其他人並沒有看到這個女人。有路人開始開玩笑,說大家別害怕,這棟樓的電梯經常出故障。怎麼今天故障出的這麼多?是不是外面有人在惡作劇?
真正的原因只有我知道,就連兩個職員都矇在鼓裡。我羅盤放在西裝內側,跟平時沒什麼區別,但就在我的羅盤下面,多了一根柳木。
每次電梯莫名其妙的停下來,其實我羅盤下面的柳木都會輕輕地發抖。而柳木有兩個作用,一個是聚陰,另外一個最重要的,則是引鬼。
這樣一棟大廈,有多少人在這裡工作?沒人知道這裡曾經發生過多少事
,而又有多少鬼魂。
人羣進進出出,電梯還在不斷的上下,但今天傍晚,這個電梯顯得非常的怪異。在一層樓,電梯開了,外面站着一個樣子陰冷的中年人,踮着腳看着外面。有人說怎麼又這樣?沒人又開了門?
又一次的,電梯開了,站在外面的是一個路人看不到的老頭。穿着似乎是個門衛的模樣。麻木的盯着裡面。門關上的時候,還能看到那雙冷冷目光。
又到了不同的樓層,電梯再次故障打開,外面則是一個頑皮的小孩。聲音似乎在空蕩的樓道里飄蕩。
:叔叔,你們有沒有看到我的籃球?
每隔幾層便自動開門,路人的眼中外面只是空蕩蕩的樓道。但我身邊的兩個職員已經嚇的話面無人色。
:會,會長。我,我們撞鬼了。他們都看不到,就我們三個能看到。
電梯還在上下,在不斷的樓層莫名其妙的開着門,我一直看着手裡的羅盤,我突然問他們,剛纔開門的時候,你們在外面看到了什麼?
:剛纔那是真的有人坐電梯,幾個下班的進來,到一樓出去了。
聽了他的回答,我心裡有些奇怪,看着還在運行的電梯,低低的唸了聲:不對。
:會長,怎,怎麼了?
某一刻我突然伸出了手,按在了15樓的按鈕上。外面是空蕩蕩的通道,我邁步走了出去。電梯裡一個路人關門時罵我們:這三個人腦袋有問題,我下班的時候就看到他們了,忘拿東西回來,他們還在這裡面。現在終於出去了。
出了走廊之後是一個會客大廳,兩邊掛着兩三個小公司的招牌。嚴收不斷的看着周圍,問我,會長,這一層不是之前我們看到那個小孩的那一層樓麼?你怎麼偏偏到這裡來了?
人們早已下班,嚴收去打開了樓道的燈。
剛剛一開,突然,電燈便閃了兩下,我們三個沿着走廊繼續走,到了一個拐角。
只聽一個有些淘氣的聲音似乎就從我們身邊響了起來:哥哥,你有沒有看到我的籃球?
兩個職員嚇的不敢往前走,嚴收看着空無一人的周圍:是,是那個小孩?他在這裡。
嚴收所這估計是一個以前死在這裡的孩子,長久之後魂魄留在這裡,和其他樓層我們看到的沒有區別。但他想不通,爲什麼坐了半個多小時的電梯,我會在這一層下來。
我選了個地方,是在大廳的沙發後面,叫嚴收將一旁的兩個盆景搬過來,擺在沙發周圍。將這個角落遮住。
嚴收問我這是什麼意思?
一旁的呂思明卻接了話:這你都不懂?植物喜陰,只要按照特定的擺設,便可以遮住人氣。會長這兩個位置不是隨便選的。
沙發被安放在走道角落,我們三人藏在沙發的位置,隔着樹可以將外面的情況看全。
果然,不一會兒那聲音便再次響起:有沒有人看到我的籃球。
兩個職員大氣都不敢出,在我的示意下,他們屏住呼吸,偶爾也只是對着嘴邊的樹木葉子吐氣。遠處黑暗的角落裡,有什麼東西冒了出來,正是之前我們看到過的那個小孩。
這小孩只是個小影子,似乎有些害怕,在牆角露出身形之後,不斷的往旁邊看,似乎在確定有沒有人。聽聲音,似乎是另外一頭的電梯門開了,腳步聲傳來,是幾個下班後又回來拿東西的工作員。
聽到有人,那小孩快速的將身子縮進了牆角。陌生人開了側面一間大廳的門,拿完東西后又快速的離開了。
周圍安靜了下來,那小孩才戰戰兢兢的再次走到走廊上,一個孤單的小身影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走着。
:有沒有人看到我的籃球。
:爸爸,媽媽,你們在哪裡?你們不是說要來接我麼?走的時候怎麼看不到我?我的籃球。
細小的聲音中,這小孩在這一層的各個地方走着,嚴收小聲的說,這就是一個死在這裡的小鬼,樓層這麼高,會不會是去撿籃球的時候摔死了?這種鬼魂,會一直遊蕩在自己死去的地方。
嚴收的聲音有些抖,藏在樹葉後面,兩個職員似乎想不通我來這裡做什麼。
自從之前那幾個路人回來又離開之後,燈被再次順手關上了,天早就黑了,這層樓越來越黑,小孩也不知走去了哪裡,只能聽到樓層某個角落的聲音。
突然,我手裡的羅盤一抖。
:會長,怎麼了?
我眼睛瞪了起來,慢慢往幾個大廳的走廊深處走去。就在這時候,另一個聲音似乎響了起來。
:孩子,你在找什麼?
這個陌生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讓他們放下,但這兩人似乎害怕,跟着我的時候還把那兩個盆景抱在手裡,走路特別的彆扭。
前面是漆黑的走廊,,
:會長,我沒聽錯了,這裡怎麼還有人?
幾個小公司大廳的門都鎖了,這裡不可能還有人,走到走廊盡頭,我們發現那小孩正站在一個裡側大廳玻璃門的門口,似乎有些害怕的往裡面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