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着他們在這些小區巷道間穿梭,店鋪和住宅很多,而且這些巷子來來回回又是相通的。最終,我帶着他們到了一處兩條巷子間的十字路過。
我停下了腳步,這地方不算僻靜,周圍也有來往的行人。簡陋的十字路口中間,豎着一根老式的電線杆。我一直盯着這根電線杆看。上面有很多貼過小廣告但是被定時清除的痕跡,電線杆上沾滿了各式各樣的紙屑。
:會長,你看着這個做什麼?
我沒有回答,此時我的隱形眼鏡早就取了,而且羅盤的定位也沒有按照附近的地形來定位,反而一直是盯着羅盤,只用我這雙已經壞掉的白障視線看上面。一般的風水人不會這樣做,而這兩年,這種方法我也很少用,在當初的彭都,我用過一次,只是憑藉這雙眼睛找到的一個位置,便嚇走了當初的蟲人蔡光明。
我不斷從身上掏出細線,用羅盤連在這個電線杆上,一根,兩根。
一旁的嚴收覺得奇怪,想說什麼,卻被呂思明拉住了,此時呂思明看着我的動作,又看了看周圍這片小區,臉上的表情居然能用吃驚來形容。
一直到連到五根線的時候,我手裡的羅盤突然輕輕抖動了一下。我往後退了一步,帶上隱形眼鏡,一雙眼已經紅的流水。只是這麼一會兒,我顯得非常的疲憊,眼鏡的疼痛讓額頭也冒出了細汗。
此時還是下午,我收起羅盤,將手裡剩下半瓶可樂一飲而盡。接着看了眼羅盤,將可樂瓶子輕輕的放在了電線杆一旁的一個位置上。
接着我轉身便走。
回來的路上,呂思明沒有說話,只是嚴收似乎忍不住心裡的疑惑。
:會長,你剛纔在做什麼?
因爲我在回來的一路上,都將手機放在羅盤上,手機裡是地圖,而我的手則在木盤上快速的不斷的點着。
車輛經過樓口市的街道,我手還在動,而眼睛則看着窗外的一排排的城市樓房。嚴收一邊開車還在問:會長,你到底發現了什麼?
這天傍晚,我坐在車裡還在看外面的城市。
:嚴哥,自從來這樓口市之後,很有多事情我都想不通。按理說,不管是什麼邪物,在燒燬的時候,都不可能陰氣能大到影響天氣變化。而那三天焚燒廠的陰雲密佈,這不僅是我,就算是你知道的副會長盧老過來,他一時間也不可能相信。
我不再管手機,反而拿出一張樓口市的紙質地圖。
:這裡雖然不是沿海,但也是一個發展非常迅速的新城市,即使長達幾十年,和其他動輒百年千年的老城相比,這是一個很短命的城市。其實問題,就出在樓口市的地形上面。
:地形上面?
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即使到剛纔,我也不敢相信。我對兩個職員說,如果你們將地圖上這些城市建築抹去不看,會發現城市其實是修在一個三面環
山的河流開口處。而以前的南邊圍所處的地方,看上去似乎很普通,但其實正好掐住了這座城市依水建造的咽喉。地圖的位置看上去廣闊,但如果要按照古時的建城過程,形成連續的城市體系,都繞不過南邊圍這個地方。
我告訴嚴收,其實現在很多城市的佈局,都是沿用的以前的建城規劃方法,雖然是現代化都市,但一直沒變過。
嚴收不明白我的意思,說這有什麼用?
我吸了口氣,將內心的想法第一次的說了出來。
也就是說,這座樓口市,冥冥之中其實是一座巨大的風水陣。
城市建設,最早改造的地方,就是南邊圍。而之後的這些城市建設,不管格局如何開闊,其實都是在這片土地上沿着規律那麼修下來的。
。整座城市的建設,都被最開始那一小片地方的改建所左右了。這一年年來,可能就連這些城市的規劃和建造者都不知道,就像是一張白紙上被什麼人很早之前定下了一個陣眼,而之後沿着河流和高低的地形修建,其實是在不斷的完善這個風水佈局。
說到這裡,一股前所未有的冷氣襲擊上了我的背心。
現在這一條條繁華的城市街道和高樓大廈,早就將原來的地形掩蓋住了。如果真的是那樣,這是一個巨大的風水佈局,隨着城市的擴建會越藏越深。
嚴收臉都白了。
:不可能,如果真的是佈局,誰會有這麼大的手筆?
我想告訴他,其實不是什麼手筆,或許那最開始的佈局者,只是按照地形,定下了一處陣眼而已,就是南邊圍那個地方。
現在很多地貌都已經被建設所掩蓋。
(以上的這段話,我之所以寫出來,已經有了準備,可能也是大家爭議會比較多的地方,歡迎大家在羣裡討論,關於我的這個觀點。)
坐在一旁的呂思明則是一直靜靜的看着我。嚴收又問了問我們下去去的那兒,我告訴他,當初看那個網頁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哪裡不對勁?
:網頁?
那個網頁上其實只是一張紙的照片,而照片裡紙的邊緣捲了起來,露出了一些水泥色的背影,會讓人誤以爲是電腦技術設計出來的復古效果。其實那張照片,是在一個地方照下來的。
:一個地方?
嚴收開着車,突然扭頭看着我。
我靜靜的開了口,用一種我自己都不願意去相信的語氣:這座城市的風水佈局,其實正是在隱藏着一個地方。
:哪,哪兒?
我看了看他:南邊圍。
說道這裡,我發現我身邊的呂思明身子似乎嚇的輕輕的抖了一下。
回到賓館收拾好東西,當晚九點過的時候,我們再次出了門。本來我的意思是不想帶嚴收過來的,誰知直到我和呂思明到達這一片老小區之後。沒走兩個路口,呂思明突
然停下了腳步,往身後看去。
一個腦袋從街邊伸出來,兩三步便跑了出來,臉上還帶着笑容,正是嚴收。
我讓他回去,誰知嚴收手裡拿着一個羅盤,先是東拉西扯,最後這個知識分子一雙眼睛終於敢直視着我,沒有叫我會長,這一次反而叫我小胡。
:小胡,我學風水,就是爲了見識這些東西。這麼多年了,我知道,可能就只有這一次機會,跟着你,我才能看到這些甚至沒有流傳下來的玩意。這些東西我都沒聽過,這片小區到底藏着什麼,需要一整個城市的風水佈局來藏。別人要是這麼說,我當他是瘋子,但這一次我知道,如果今晚我錯過了,我會後悔一輩子。
他始終直視着我,我呆了呆,想要說話,一旁的呂思明卻拉住我搖了搖頭。
我們轉身便走,嚴收笑了,趕緊跟了上來。一直等到晚上十點過,這些橫豎交錯的巷子店鋪差不多都關了門,路上的路燈亮了起來,很少能看到有居民路過。
三人走在巷子中,我和呂思明在前面帶路,周圍的場景並沒有什麼不同,第一次走到那個有電線杆的路口,嚴收笑了笑:會長,這兒沒什麼東西啊。
呂思明卻突然臉色變了,直直的盯着這一根電線杆。
:小嚴,難道你忘了,下午的時候,你胡哥在這兒放了一個瓶子?
電線杆旁邊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嚴收說可能是被撿垃圾的收走了。我沒說話,三個人在小巷子中按照一個方向走了第二圈,再次回到路燈下的這個十字路口,還是相同的電線杆,什麼都沒有。
這一片居住小區其實不小,每逛一次花的時間都不短。
第三次,第四次,我們不斷沿着原路回到相同的地方,這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過,一條條小街和巷子中再也看不到一個人影,幽深的只有遠處的一處處路燈的燈光。
我帶着兩個職員,一直到第五次來到這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四處全是安靜的小巷,路燈下面,依然是這根電線杆。但只是往這個地方看了一眼,嚴收便已經嚇的臉都白了。
此時,電線杆旁邊的地上,居然靜靜的放着一個空的可樂的瓶子。安靜的街道上,我們越走越近,這座十字路口的電線杆就像是一座標誌。
:會,會長,我說不清楚,但我怎麼覺得這周圍有些不一樣了?
嚴收說的不錯,第五次過來,雖然是一模一樣的場景,但給我們的感覺,似乎是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地方。
看清楚之後,兩個職員呆住了,此時的電線杆上面,居然貼着一張發黃的廣告紙。而這張紙,跟當初的那個網頁一模一樣。
我們看了看周圍,嚴收吞了吞口水:那不是電腦技術,那真的是一張照片,這裡,纔是那張照片的拍攝地點?一模一樣啊,紙卷邊了,那些露出來的水泥色的背景。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