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即將進入教堂前廣場時,突然一個衣衫襤褸的農民打扮的老人衝出了人羣,跌跌撞撞地跪倒在了行進的道路上。我周圍的侍衛們十分盡職,當即便拔出了戰刀戒備了起來。但是,仔細往哪個老人臉上望去,便能夠看見樸實、老邁的臉孔下,並沒有任何陰謀之色。
米歇爾·圖倫騎馬上前,用着威嚴的口氣問道:“你是什麼人?你知道自己擋住了誰的去路嗎?”
應該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身份吧!
至少進來之後,從他們的言語中便能夠聽出。這其實並不難打聽,畢竟之前有五千名法蘭西士兵駐紮在城中,他們與城中的居民不可能沒有接觸,幾下接觸後,士兵們全無防備的將機密泄露也是可能的,畢竟這種情況在二十一世紀也時常發生。
那老人拖着老朽的身軀,費盡全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駝着背,發出沙啞的聲音道:“尊貴的法蘭西王儲殿下,我不請求您寬恕我的罪行,我只請求您能夠同意我的請求。”
人之初,性本善。
見到這個滿臉皺紋的衰老老人,我內心深處的善念突然如流星一般閃現了一下。
“我原諒你阻擋突然衝撞的罪行。”我高聲說道,“至於你的請求,請先將你的請求說出來,我才能夠考慮是否答應。”
老人突然眼淚直流,大口地喘起氣來,激動地說道,“殿下,我只希望您能夠判處保利死刑,僅此而已。”
“就爲了這個?”我大爲吃驚。同樣的話聽了不少,可是這個老人卻爲了這件大家都在說的事,而不惜冒着什麼危險衝到我的面前,真不知道是這個老人太無知太膽大,還是保利實在是做了什麼令人髮指的事情。
老人並沒有馬上答我,但他是想回答卻又回答不了。因爲從他說完請求開始,他就在激烈地喘氣,而現在已經發展到了咳嗽。咳着咳着,他居然已經無法再站立,倒在了地上。
在這種情況下,大腦深處的人性佔據了我的身體。我想都沒有想,便跨下馬來,在周圍士兵們還來不及反應之時,就衝到了老人的身邊。
老人的情況看上去並不好,他的臉色發白,冷汗直冒,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麼病。有可能只是一口氣沒有喘上來,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也有可能是因爲太過激動,而引發了類似心肌梗塞之類的急症。
“醫生,醫生……”我向周圍連連喊道,希望這個時候能夠有一個醫生站出來。可是叫喊了四五聲後,只見周圍之人,同情之心有之,卻就是不見行動。
這個時候真的是讓我急壞了,不過我也無法怪罪他們,他們可能真的都不是醫生。科西嘉島地小人少,經濟不發達,缺醫少藥並不是不可能的。
正在我躊躇之際,人羣中也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聲:“他就是島上唯一的醫生。”
我暗暗嘆了一口氣,這下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不過,正當我以爲這個老人必死無疑之時,他突然開始自救了起來。
他雖然咳嗽,但可能並沒有失去意識,於是在一邊咳嗽下,一邊從衣服口袋中掏出了一支拇指大小,裝有透明液體的玻璃瓶子。
他顫抖的雙手根本拿不穩瓶子,我見了之後,急忙將其接過。
“怎麼用?”我急忙問道。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藥,但現在也只能是活馬當死馬醫了。
他的手指顫抖着伸起,不知是在指我還是指藥瓶。
“一……一勺水,一滴藥……”他費盡全力的一句話,幸好十分清楚,否則就麻煩了。
“水……勺子……”我向四周高喊了起來。
“我有水。”已經來到我身邊的米歇爾解下腰間的水袋遞來,同時又伸出脖子,高喊道,“勺子,現在要勺子。”
幾聲催促下,終於有人遞來了一根木質湯勺。接着,靠着三個士兵的聯手救助,纔將藥水喂下。
藥效在短短的半分鐘後便起到了作用。
老人咳嗽的間隔原來越大,氣力也恢復了過來,最後臉色也變好了。他活過來了。
我算是鬆了一口氣。見識了太多的死亡,原以爲已經麻木了,但當傷者真的到了面前,而且還是這麼一個貧困的老人,我還是有些不忍。
“你好些了嗎?”我問道。
他點了點頭,但沒有說話,可能是沒有力氣再說了。他雖然沒有了不良症狀,但臉上卻充滿着疲倦之色,想來應該耗費了極大的體力。
“能夠站起來嗎?”
他略微想了想,接着點了點頭。
士兵們隨即扶着他站了起來。
“你的家在哪裡?”我問道,“我派人送你回去。”
我這一問剛剛出口,老人的淚水便如雷雨一般,嘩嘩的下來了。無聲地哭泣,令我不得不覺得似乎是犯了某種錯誤。
這時,人羣之中又有人喊道:“他的家被保利燒了,妻子、兒子都被迫逃走了,他現在只是一個流浪漢。”
同情!事到如今也只有無盡的同情了。這個保利看來確實是該死。
“既然這樣的話,”我對米歇爾說道,“帶他回我的住所吧!”
“殿下,”米歇爾警覺地勸道,“還是小心爲妙。”
我微微一笑,不以爲意地說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這個老人的病只怕不會假,他的身體也不是故意裝的,因爲不可能有人裝的那麼好。這件事上,米歇爾是太過謹慎了。
接着,我還有士兵們,加上這個老人,便回到了教堂。這幢保利的豪宅,我到現在也仍然習慣叫它爲“教堂”。
米歇爾安排老人去客房休息,而我則往我的套間行去。我打算再度借用一下這幢房子中的盥洗設備,以期能夠洗一個舒服澡,洗去身上的戰爭塵埃。但沒有想到的是,我剛走過辦公室,辦公室中的兩人便攔住了我。
他們兩人,一個是諾埃男爵,他在這裡很正常,另一個便是矮子卡洛·波拿巴,他出現在這裡還真是令人驚訝。
在暗暗感嘆了一聲“還是正是要緊後”,腦海中的洗澡念頭就打消了。
我坐到了辦公桌後的椅子上,問道:“有什麼事嗎?波拿巴先生。”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不用他說我也知道,他一定是看見我在這一次頂定局勢的戰役中勝利後,爲了自己的利益而上門遊說。如果他真的一早就看準形勢的話,爲什麼前幾天太平無事之時不來?
“殿下,”他恭敬地鞠了一躬,道,“請原諒我,在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因爲不知道您的身份,故而用錯了稱謂,真是一個天大的錯誤。”
我還記得,那個時候他用的是“閣下”的稱謂,而不是象徵更爲尊貴身份的“殿下”稱謂。但當時我並沒有將這放在心上,現在也自然不可能放心上。
“這不是什麼天大的錯誤,”我說道,“你不用自責,我並不介意。”
“非常感謝您的仁慈。”
他一臉恭敬,甚至還看不出僞裝之色,這反而令我更爲反胃。
爲了能夠讓他儘快滾離我的視線,我毫不拖沓地問道:“你有什麼事嗎?”自然,我開口之時極力掩飾着心中的反感。
“殿下,首先恭喜您在這一次的戰役中取得勝利,這一下保利將不可能再反撲了。”
“謝謝!”我禮貌性地回答了一聲。
他接着語氣一轉,用着緩慢語速說道:“現在,我想向殿下詢問一下,您打算如何治理科西嘉島。”
“如何治理?”我笑了起來,說道,“先生,如何安排科西嘉島,那是我的祖父路易十五國王陛下的事,我的任務只是軍事打擊。很顯然,現在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
“殿下,”他突然正色說道,“請恕我直言,科西嘉人恐怕會對外極爲排斥,如果國王陛下派遣總督來的話,只怕反而會令局勢不穩的科西嘉再度動亂起來。”
他這句話似乎是在提醒,但無論我怎麼聽,都覺得這是在威脅。
“那麼,你有什麼好辦法嗎?”我如此問,便是要探聽他的目的,他接下來一定會說出他想要的。
他說道:“殿下,我的辦法是,您繼續帶兵留在科西嘉,一方面對外造成法蘭西在科西嘉的感覺,一方面也可以處理保利的餘黨。”
他的建議很誘人,但是,總覺得他話裡有話。不過,他也倒是給我指明瞭一個方向。無論是保利財產的事,還是郡主的事,都令我不能夠儘快就反回巴黎。現在需要的就是時間,正好可以他所提的兩條原因作爲藉口,留在科西嘉島。
我點了點頭,說道:“你的主意很準確,但是我還需要向國王陛下請示,結果我也無法把握。”結果當然是無法把握,但如果在請示信上稍稍改變幾句話,傳出此地形勢仍然大不穩的消息,那麼能夠留下還是極有可能的。
“殿下,我有一個建議,能夠令國王陛下留下你。”卡洛·波拿巴一臉正色地說道。
他這個人我算是有些看懂了。越是一本正經、正氣凜然,心中便越有計算。
PS:以下是個人的一些吐槽,當然和劇情無關,只是抒發一些內心的東東,如果不發泄一下的話,肯定會瘋掉了。
當然,不想看的話可以跳過,因爲和劇情無關。
說實話,我這個人是很多愁善感的,而且感情也很纖細,通常都會因爲人、事、電視劇、歌曲而感動的不行。當初寫這篇文章的時候,也是因爲惋惜路易十六和瑪麗王后所以才一時腦熱。
其實我這樣的人還真是不適合寫小說,因爲我的性格根本寫不出爽文,而寫多愁善感的文章,到最後傷害的只是自己。換句話說,我挖了一個坑,但實際上只是陷住了自己。
所以,我一直都很佩服瓊瑤那種作家。說實話,那種作家寫出來的小說都是要死要活的,虧得他們能夠寫下來。我發現我的心還是狠不起來。
事實上多愁善感也未必是壞事,如果帶入小說中的話,也可以讓小說多謝人情味,但問題是,如果多愁善感的是另一個創意的話……現在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混亂了。
當然混亂的原因不是因爲這本書沒有靈感了,而是擔心那個創意會隨着時間而流失,事實上也就是在擔心想出那個創意時候的那種相應的情感會消失。
雖然不知道這本書會寫多久,但是,如果那個創意還在的話,那麼這本書寫完後,就會寫那本書。初步設定的是變身、都市、勵志。
當然,重點是勵志。主角和這本書的路易十六小時候一樣,甚至還會更加虐,但是和路易十六不同的是,那本書的主角會寫的陽光、向上、樂觀,不過感情上還是會很纖細、敏感、懦弱等等。
當然,最重要的就是改變現實中的某些人和事,這是創意的來源。
吐槽完畢,心理舒服多了。
(700字不到的樣子,正文是3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