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書聽他這話,冷笑道:“你乃明教法王,我是武當弟子。你說我救他作甚?”感受到懷中鐵盒,心中卻是另有打算。韋一笑聽得這話,驀地縱身飄開,落在不遠之處,面色極爲古怪。青書將長劍揚起,筆直指向韋一笑:“你我好好打一場,如何?”韋一笑目光閃爍,桀桀一笑,又展開身法,向青書撲去,青書恞然不懼,腳下“梯雲縱”使出,刷刷刷連攻三劍,凌空四轉,攻向韋一笑。
韋一笑空中一個轉折,避開來劍,身法展開,宛如一隻青色巨蝠,在這石室之中高低騰挪,縱躍自如,速度之快,幾乎令人目不暇接。青書“梯雲縱”身法雖然高妙,此時也是跟之不上。但見掌風霍霍,寒氣襲人,青書被他一輪攻勢打得措手不及,只得回劍防守,兩人翻翻滾滾,竟是拆了三十餘招,他守的緊密,韋一笑久戰不下,心中焦躁,當即冷笑一聲,忽地又一轉身,忽忽兩掌擊向朱長齡,朱長齡早有防備,但覺寒氣襲來,忙縱身避開,韋一笑方欲追擊,一柄長劍便如毒蛇吐信一般刺到,他心中火起,揮掌擊在劍脊之上,將青書來劍擊偏,怒道:“小子!這人陰險狡詐,你也救他?”
青書朗聲笑道:“韋法王功夫高則高矣,但舍強擊弱,卻非好漢所爲。”韋一笑長眉一揚,冷道:“小子,我看你是條漢子。本欲先殺他,再殺你,此刻你先走一步,閻王老子那裡,莫怪我沒給你留情面。”青書一振長劍,揚聲道:“誰勝誰負,還未可知。韋蝠王縱然成名多年,也未必能勝過我這等後生小輩。”韋一笑臉上青氣一閃,冷笑道:“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麼?我韋一笑久不在中原走動,名頭都快被人忘光了吧!小子,不得不說,你內功修爲之高,已然勝過我許多,也的確有囂張的資本。但生死拼殺不同於擂臺比武,我要殺你,也不過百招之事,多說無益,接招吧!”兩人隔着三丈距離,韋一笑凌空拍出一掌,飄身縱出,青書但覺一陣陰風涌來,不過晃眼間,便見韋一笑已在身前,刷刷刷連拍出三掌,後勁推前勁,如浪潮一般層層疊疊,青書但覺掌風如排山倒海一般,堆疊而來,心中一驚:“四**王威震江湖,果然名不虛傳。”此刻方知這韋一笑非但輕功了得,便連內力修爲也是非同小可。他不敢硬接這四掌之力,只得向右閃過,殊不料韋一笑早已料到,仗着輕功絕世,先他一步佔住右首方位,又是呼呼兩掌拍出,寒氣襲人。
青書一掌迎上,兩人雙掌交接,韋一笑臉上一青,嘿然冷笑一聲,身法展開,繞着青書狂奔起來,一掌一掌內力縱橫,陰寒迫人,他輕功當世無雙,出手自然快不可言,青書被他壓着打,只有餘力防守,卻絲毫無進攻之能。
青書被打的火起,“純陽無極功”運轉一匝,陡然大喝一聲,不管右側來掌,右手握劍刺出,左掌一圈,再一縮,而後向前擊出;右劍左掌,竟是這般使出了張三丰心與意和而創制的“倚天屠龍功”中的“至”字訣。韋一笑見得長劍刺來,冷笑一聲,飛快向右邊閃去,卻不料青書左掌一圈一縮,蘊含“純陽無極功”的一掌擊出,韋一笑但覺掌風和煦,溫潤如玉,但期間蘊藏的真力卻委實不可小覷,此刻他避無可避,又不敢硬接,卻臨危不亂,皆因他輕功之強,委實是到了不可思議的境地,舊力已斷心裡未生之時,尚能足尖一點,豎掌在胸,飛快向後掠去。
青書冷笑一聲,飄身向前,速度之快,竟是趁着韋一笑用勁不足,突然追上了韋一笑,右手一抖長劍,劃出一個微妙的弧度,似慢還快的刺出一劍,韋一笑見他追上,已覺不可思議,此時這一劍刺過來,竟似覆蓋了所有方位,無論向東南西北哪一方閃躲,都會被刺中一般。韋一笑神色凝重,自知輕敵,當即氣凝雙掌,竟是直掠上前,身子一轉,雙掌貼上長劍,用上了綿掌中的“滑”字訣。
卻不料青書這一劍乃是在劍冢觀摩張三丰凝思太極劍而後模仿而成,雖遠不及真正的“太極劍”那般圓轉如意,但轉折之間,也非直來直去,出劍本帶弧度。韋一笑出手雖然快不可言,但他用雙手貼住長劍那一刻,青書便已知覺,當即長劍一側,劍鋒一轉,在韋一笑手掌上輕輕颳了一下。
這獨孤求敗當年所用之劍何等鋒利!韋一笑血肉之軀,登時被颳了兩塊肉下來,登時慘呼一聲,卻目露狠色,全不後退,飛身掠過這三尺青鋒之距,雙掌帶着柔韌寒勁,印向青書胸腹。
青書不料他竟然如此拼命,右劍本待向右揮去,但尚未揮出,韋一笑已然欺身過來,血淋淋的一雙手掌向他印來,此刻收劍回防已是不及,只得將左掌束在胸前,凝力迎上。
卻不料韋一笑右掌驀地上揚,攻向他頭頸,青書一驚,當機立斷,左掌上防,右手登時棄劍,一屈肘收回手掌,仍是豎掌在胸。
韋一笑陰陰一笑,左手驀地暴長一尺,一隻血淋淋的手掌帶着無比陰寒的勁力狠狠擊在青書丹田之上。青書但覺一股寒意直鑽肺腑,經脈爲之酥軟,擬好的招式,竟然使不出去。青書大驚,向後掠去,“純陽無極功”運轉一匝,以陽克陰,方纔將那股寒意驅散,心中一鬆,卻突覺頸下一疼,已被韋一笑制住大穴。
朱長齡見青書被制住,心裡忍不住泛出一陣絕望,一屁股軟倒在地,神色呆滯。
感覺到脖子上滴滴落下的鮮血,青書輕輕一嘆,自己的臨敵經驗太少,修煉十幾年,除了內力高些,到底還是敵不過江湖一流高手。韋一笑森然笑道:“小子,我青翼蝠王的名頭,你知道如何來的麼?”青書苦笑道:“韋法王號稱青翼蝠王,一是輕功絕世,二是身着青袍,三是好吸人血。”
韋一笑冷笑道:“老蝙蝠有十餘年未曾受傷流血了,小子,憑你能傷我,年輕一輩之中,你算是頂尖的了,可惜啊可惜…你說…將你的血給吸了,我適才流出的血,是不是能補回來呢?”說到後來,斜斜睨了一眼青書,說不出的陰森。